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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高锋接过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吞到肺里才呼了出来。
“咳咳咳！”
他被呛着了，呛得撕心裂肺，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左毅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将香烟拿了回来，不想自己的好友被烟给活活呛死。
高锋苦笑：“过，过分了啊。”
左毅仰头抽了口烟，没有再理睬他。
“老左。”
过了片刻，高锋问道：“能再陪我去喝两杯吗？”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
“没问题。”
左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想喝多久就喝多久，地方我来安排。”
拧灭手里的香烟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他伸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拉着高锋一起上了车：“师傅，麻烦去景园小区。”
高锋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左毅，但没有问。
当出租车抵达景园小区的大门口，左毅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在这里等十来分钟，费用你照算，谢谢。”
他又对高锋说道：“你就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高锋忍不住问道：“你去哪里？”
左毅笑笑道：“我女儿在我师母家里，我过去说一声就回来。”
高锋愧疚：“那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
“不行。”
左毅说道：“你必须得等我，说好了陪你喝酒就陪你，我女儿晚上可以住在师母家。”
说完左毅打开车门下了车，步行前往梁雪梅的家。
到了地方敲门，开门的正是商羽霖。
时间刚刚好，没有超过十一点。
商羽霖惊讶：“你可真够准时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她让左毅进门，压低声音说道：“宝儿已经睡下了，要不就让她睡我这里吧。”
“好。”
左毅点点头说道：“我看一下她就走了。”
换成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打给电话给商羽霖说一声就行了，但左毅不行。
左毅答应过宝儿要在十一点前去接她，当然要说话算话。
守诺可是非常重要的美德信仰，哪怕再小的事情，失信一次都要损失大量信仰之力。
他人过来了才算完成诺言，再让宝儿住在这里那就没有问题了。
此时梁雪梅也已经睡下了，左毅没有惊动师母，跟着商羽霖悄然来到了她的闺房。
商羽霖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虽然平时她在武道馆里常常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但在属于自己的小窝里，她真正的性格通过卧室的装饰就能判断出来。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调到刚刚好，小丫头正睡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
泰克趴在床边，见到左毅立刻谄媚地摇晃着尾巴。
皮皮蹲在飘窗上昏昏欲睡。
左毅在床沿坐了下来，借助台灯淡淡的光亮凝视着自己最爱的小人儿，满心的温柔。
他低头在宝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嗯。”
没想到小丫头居然被吻醒了，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爸爸。”
“呃……”
左毅轻声说道：“宝贝，爸爸还有点事，晚上你就睡这儿，跟羽霖姐姐一起好吗？”
宝儿点点头：“嗯。”
“乖。”
左毅忍不住再次低头亲了一口，说道：“睡吧。”
宝儿闭上了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看起来睡得更加安心了。
左毅继续坐了片刻，然后起身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商羽霖说道：“师姐，麻烦你了。”
商羽霖轻嗔道：“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妈很喜欢宝儿的，我也一样，你有事就去吧，明天早上我带她来武道馆，你就放心吧。”
左毅点头：“嗯，那我走了。”
他离开了商羽霖家，再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出租车还停在那里。
左毅打开车门上去，对司机说道：“师傅，去燕子巷。”
燕子巷是杭城颇有名气的夜宵一条街，汇聚了天南地北的小吃美食，品种丰富价廉物美，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左毅和高锋就时不时地跑过来搓一顿，毕业后也常来。
依然在那家最熟悉的烧烤店里，左毅一口气点了两三百份荤素烤串，又让伙计送来三箱西湖啤酒。
在位子上坐了下来，左毅拿起两瓶啤酒直接拧开瓶盖，递给高锋一瓶：“来！”
大瓶装的西湖啤酒曾是两人的最爱，味道不差价格很便宜，左毅不差钱，但喝的就是这口熟悉的味道。
高锋接过啤酒，跟左毅碰瓶：“干！”
满满一大瓶啤酒，两人都是对瓶吹，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爽！”
高锋放下空酒瓶，抹了把嘴上的泡沫，说道：“喝来喝去，还是湖啤最好喝！”
左毅笑道：“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我们可以常常过来喝啊。”
高锋却沉默了。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老左，我跟郭瑶分手了。”
左毅点点头：“嗯。”
这样的女人不分掉，还留着继续戴帽子啊？
高锋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打算明天就辞职，然后去春城。”
“春城？”
左毅惊讶：“为什么要去那里？”
高锋不是杭城本地人，但春城也不是他的家乡。
“赵丽丽在那里。”
高锋的回答让左毅愕然：“你是打算追回赵丽丽？”
“不。”
高锋摇了摇头：“我不会去找她，我就想跟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
左毅哑然。
左毅已明白，自始至终高锋的心里都没有真正忘记他的前女友。
也许他跟郭瑶结婚了，生了孩子安家立业，时间会消磨掉这段刻苦铭心的感情。
然而郭瑶背叛了他。
高锋苦笑：“老左，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是的。”
左毅给予了诚实的回答：“你不是一般的蠢啊，所以我就不劝你了，喝酒。”
他又打开了两瓶啤酒。
巷口外有人正在卖艺，弹着吉他唱着伤感的歌谣。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像我这样寻找的人，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高锋大口地喝着啤酒，眼泪不自觉地流。
注：文章最后的歌词部分出自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
第八十五章 超管局
高锋走了。
在跟左毅大醉了一场之后，第二天早上他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杭城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城市，搭乘高铁前往两千多公里之外的春城。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高锋原本打算是辞职的，结果在酒店房间里刚刚醒来就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他因为违反公司纪律被开除了！
但高锋已经根本不在乎了，他在手机里把那个嫉贤妒能的主管经理痛骂了一顿。
淤塞了很久的念头因此彻底通达。
高锋甚至都懒得去公司拿自己的私人物品，他和左毅一起返回了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打包收拾行李，将用不上带不走的物品通通送给了熟识的邻居。
完成了退租的手续，高锋就带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前往春城的旅途。
左毅将他送到了杭城高铁站。
“老左。”
在安检口临别的时候，高锋用力拥抱了左毅一下，说道：“有空一定要带女儿到春城来玩，我可能要在那边生活很长时间。”
他准备拿出所有的积蓄在春城开一家特色小餐馆，而且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一定！”
左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千万记得给我打电话！”
“哈哈。”
高锋笑道：“我会的。”
但左毅很清楚，自己这位好朋友遇到困难都是自己咬牙硬抗，从来不肯去麻烦别人。
左毅实在太了解高锋的性格了。
他说道：“我在你背包里放了点钱，算我借你的，等你的餐馆盈利了再还我。”
高锋恼怒：“老左，你这是搞什么？”
他抓住背包想打开拉链，但是被左毅阻挡住了。
左毅说道：“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那就收下，别的废话不用再说了！”
左毅一早特意跑去银行提取了十万现金，在帮高锋收拾行李的时候偷偷塞入了他的背包当中，算是尽自己的一点心意。
因为左毅知道这些年来高锋也没有存下多少钱，而开个小餐馆的成本并不低。
这十万块应该能够帮到他。
而再多的话，那高锋百分百不会要。
高锋挣扎不过左毅，加上距离登车的时间也快到了，所以只能接受了下来。
“珍重！”
“一路顺风！”
互相道别之后，左毅目送着高锋走进了安检口，很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当中。
不禁心中怅然。
……
“事情的经过基本上就是这样的……”
同一时刻，杭城市第一中心医院特护病房里，躺靠在高级护理病床上的程远有气无力地对坐在床前的一位中年男子说道：“卢主任，我强烈要求你们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位来自帝都的程少脸色苍白无比，眼神溃散精神萎靡，穿着素白色的病号服，气息奄奄的模样活像是被十八位壮汉不可描述过的娇弱少女。
而程远倾诉的对象——卢主任，这位中年男子大概四十来岁左右的年纪，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穿一套黑蓝色的制服，左胸口还佩带着一枚龙纹徽章。
听完程远的控诉，卢主任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扭头询问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孩：“小琴，都记下来了吗？”
这位女孩正在平板电脑上敲敲打打，闻言连忙回答道：“主任，都记下来了。”
“那暂时就这样吧。”
卢主任对程远说道：“我们会进行调查的，你好好休息。”
“调查？”
程远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怒气上涌忍不住大声咆哮道：“还需要什么调查，还不赶快去抓人，你们超管局是干什么吃的……啊！”
他还没有骂完，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倒在床上举起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额头上青筋凸起，整张脸孔扭曲到变形。
“啊！啊！啊！”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整个特护病房。
一直站在床头边上的护士眼疾手快，操起一支注射器熟练地打在了程远的胳膊上。
注入了一针强效镇定剂。
在药效的作用下，程远不再惨叫，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沉沉睡去。
“领导。”
打完针的护士口气婉转地对卢主任说道：“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我知道。”
卢主任站起身来：“小琴，那我们走吧。”
小琴连忙抱起平板电脑，跟着他一起离开了特护病房。
来到走廊上，女孩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位可真够惨的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E级心灵类超凡者啊……”
卢主任感叹道：“就这么废了，而且他的大脑很可能出现了问题，以后必须得保持情绪稳定，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出现剧烈痛苦，生不如死啊。”
“那个左毅真厉害！”
小琴说道：“我听说这个程远在圈子里很嚣张的，这回他可算是撞上铁板了。”
“嗯。”
卢主任赞同：“左毅应该也是心灵类超凡者，我让你查他的资料查到了多少？”
“基本资料有了。”
小琴赶紧将平板电脑捧在手里，边走边打开里面的文档，朗读道：“左毅，男，28岁，杭城市临江镇人，家庭住址是杭城江滨区临江镇1号，身份证号码……”
“对了主任……”
念完左毅的基本资料，小琴将平板递给卢主任：“这里有一段左毅踢馆的视频。”
“踢馆？”
卢主任在电梯间停下了脚步，接过平板认真看了一遍女孩从网络上下载来的视频。
“这段视频在武盟论坛里很红。”
小琴说道：“我看论坛里面的评论，大家都说他是天才武道家。”
“嗯。”
卢主任点点头：“确实是有真本事的，程远手下那个九段格斗士都不是他一招之敌。”
“这个左毅应该是在过去失踪的那三年里觉醒的，能力暂时未知，你说海关方面只有他的出境纪录没有入境纪录？看起来这位身上有不少秘密啊！”
小琴试探着问道：“那我们？”
“我们？”
卢主任展颜笑道：“这样的人才，我们当然不能放过！”
除了失踪三年的空白，左毅的身份来历很清白，而且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
昨晚发生在丽晶大酒店KTV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