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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转身快步来到门房处,杨清正好在整理拜帖,一听楚铮说要看拜帖,马上恭敬地将大堆的拜帖放到他面前。
楚铮没想到一个上午就有近百份拜帖,不由头大。
出名的坏处就在这里,如果他不是有少帅军领袖这个身份在,由护卫们挡住了那些想拜访之人,这两天怕是没法子清静过日子了。
他飞快地将所有拜帖翻了遍,很快就发现了疑似目标。
据他所知,水笙自小在水家庄长大,虽有个什么“铃剑双侠”的名头,实质全是因她父亲的光环而来,本人在江湖上走动并不算多,相识的人更少。
从概率来说,能在这青石小镇认出水笙的人,多半是水家庄的人。
现在他手里拿着一张拜帖,就写着“浙州青莲镇水家庄汪啸风拜上”,几乎和别的拜帖一样,语气恭谨中带着谦卑,拜帖上还写了留宿的客栈地址,恳请楚帅闲时使人通知一声,必定赶来拜访云云。
楚铮决定先去看看,如果不是这汪啸风引起的问题再另想他法。
考虑到上官金虹一战后认识他相貌的人不少,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寸步难行,楚铮出门前还是先戴上了之前小公子给他制作的人皮面具,虽然不算多精致,但掩人耳目足够了。
见楚铮似乎要出门办事,杨清忙问是否需要安排护卫跟随,楚铮摆摆手。
水笙的事,他要亲自解决。
其时正是午后,风雪消停,阳光明媚。
楚铮从侧门离开,漫步在青石小镇的石板街道上,见原本冷清的小镇已变得非常热,到处能看到成群结队的江湖客,听他们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他与上官金虹、逍遥侯的决战。
与上官金虹一战观战的人不少,传得极为夸张,而逍遥侯一战因为太过神秘,更被吹得天花乱坠,不时有慕名而来者听得目瞪口呆满脸惊叹。
从对话中听得出,这些江湖客有纯粹为了刷脸感送礼结交的,有来拜师的,有来自荐当护卫家丁的,还有投奔他麾下想加入少帅军的,甚至有想找他帮忙主持公道正义的,更奇葩的还有来说媒的。
楚铮低调地穿行在人群中,却仿佛时光倒流,他又置身于在隐武世界里他刚刚夺得天下第一高手称号时那门庭若市的火爆场景中。
不同的是,这次他名声更佳,战绩更盛,背后还有日渐强盛的少帅军,想来暗算他找他麻烦的人无疑少得多。
不过他已打定主意尽快离开这青石小镇了,他实在不喜欢这样威风八面、高调张扬的生活。
当然,现在最先需要解决的是水笙的问题。
水笙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有人要胁她?
还是被人欺负了?
想到后面两种可能,楚铮眼里闪动着冰冷的寒光。
青石小镇并不算大,就几间客栈,汪啸风所在的“悦来客栈”更是在镇口最显眼之处。
客栈的一楼往往是兼营酒菜饭食,现在正值午饭时段,里面十几张桌子早已坐满了人,几乎全是江湖客,正高谈阔论口沫横飞。
楚铮衣着随意,戴上面具后相貌平庸了许多,收敛起锋芒的双眼更是与常人无异,所以走进客栈时并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有店小二过来陪笑道:“不知道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如果是住店,这几天都已订满了,如果是吃饭,可能也要稍等片刻。”
楚铮正要开口询问汪啸风住哪间客房,却听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有人朗声笑道:“汪兄,现在水家庄生意几乎都交给你打理了吧?日后弟兄们还得多倚仗汪兄帮衬提携。”
汪兄?水家庄?居然这么巧?楚铮随便说了在门口等位吃饭便打发走了店小二,负手站门边听着。
只见那桌子一共坐了四人,疑似汪啸风的年轻男子二十五六岁,一身黄衫,腰佩长剑。
他身形瘦削,仪表堂堂,倒也算得上英俊,正含笑道:“先师不幸在大半年前逝世,承蒙庄上的诸位长辈看得起,汪某人才勉力担起这重担,如果几位兄弟肯来助汪某一臂之力,汪某必定倒履相迎。”
左边一个像是落魄书生,尖额头,嘴唇极薄,脸色发白,给人刻薄、狡诈、酒色过度之感,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他马上举杯道:“诸位兄弟,日后我们就跟着汪兄吃香的喝辣的,汪兄让我们向左,我们决不向右!”
他旁边的两人齐声叫好,四人举起酒杯碰了碰,一饮而尽。
书生旁边是个鼠眉贼眼的瘦子,满脸的谄媚猥琐,陪笑道:“听闻汪兄的水月剑法又有了新的突破,前段时间还打败了槐阳大盗铁一刀,侠名远扬,能跟着汪兄办事,是小弟的荣幸。”说着又谄笑着敬了汪兄一杯。
那“汪兄”客气几句,便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吹嘘起来。
“汪兄现在名有了,财也有了,可惜就差个如花美眷,人生可就圆满了。”说话者是同桌的第四人,此人是个倒三角眼的马脸汉子,脸有刀疤,形貌凶恶,看着就像是横行霸道之人,笑起来声音沙哑,极是难听。
鼠眉贼眼的瘦子连声道:“就是就是。说来可惜,汪兄,听闻以前你和水岱的女儿并称铃剑双侠,那水姑娘可谓是生得花容月貌,在水家庄里远近闻名,昨天一见果真如此,不知道汪兄可曾一亲芳泽?”
汪啸风哼了声:“提那婊子作甚!让人作呕!当初我对她百般温柔,她却连手也不让我牵一下,装得多么冰清玉洁般,非说要等成亲后才可亲热,嘿,谁知却是个不知廉耻的婊子!为包庇情夫,连父仇也不顾!”
书生笑着附和道:“就是,这等水性杨花、自甘坠落的婊子实在让人作呕,哪里配得上我们汪兄”
马脸汉子拍桌叫道:“还好现在大家都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听说水家庄人人都在指着她的脊梁骨骂,骂得她落荒而逃,连家也不敢回。哈哈,这等婊子就该身败名裂为世所不容!”
鼠眉贼眼道:“没错,不过昨天看到她,气色似乎还不错,长得确实水嫩水嫩的,也不知道是又勾搭上了哪里的小白脸。咱们要不要去查一下她住在哪里,提醒她现在的小白脸那婊子早已是破鞋?还是被血刀门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玩腻了的破鞋!”
马脸汉子不屑道:“何止是血刀门的两个和尚,看她昨天那脸带桃红、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知这大半年来勾搭了多少男人!”
鼠眉贼眼色迷迷地提议道:“那婊子虽然品性恶劣,但那脸蛋、那身材着实不错,汪兄,要不我们把那婊子绑出来,轮流玩上一玩?汪兄也好报报以前之仇,折辱她一番,看看那先前那高高在上故作清高的婊子,如何是怎样奴颜婢膝百般讨好地服侍人”
汪啸风显然大为心动,故作沉吟道:“这不好吧,毕竟她是我已故先师的女儿。”
马脸汉子慨然道:“切,她连杀父之仇都不顾,估计水大侠在天之灵也不会认这样狼心狗肺的女儿,我们这是替天行道,惩恶除奸!”
书生笑道:“说句心里话,汪兄,这妞如果不是从水家庄逃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想将她惩治一番呢。”
鼠眉贼眼邪笑道:“没错,哈哈,说不定我们绑了她,那婊子还求之不得呢,瞧她那骚模样”
正当几人越说越兴奋,内容越来越流氓恶心时,忽然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插了进来。
“不好意思,想请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水姑娘,可是水家庄的水笙水姑娘?”
汪啸风几人抬头一看,见是个衣着寻常、相貌了寻常的年轻男子,看他的神色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鼠眉贼眼不耐烦道:“是又怎样?关你屁事,问这些干嘛,滚开!”
那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那我就不用担心找错人了。”
鼠眉贼眼刚要再骂,那年轻男子已伸出了手,按在他的头上,用力朝桌子砸去。
鼠眉贼眼根本来不及反应,额头已狠狠撞在桌子上。
哗啦一声,木屑纷飞,桌子立时四分五裂,鼠眉贼眼满头鲜血地栽倒在地,头晕眼花,一时间爬不起来。
那年轻男子朝四周的人笑笑:“不好意思,有些私人恩怨,请各位让让。”
他又伸手去揪书生的衣领,那书生反应极快,马上就要跳开,但那只伸来的手明明速度不快,却神奇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书生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额头便已旁边另一张桌子亲密接触,剧痛传来
又是木屑纷飞,头破血流!
汪啸风和马脸汉子同时色变,马脸汉子厉喝着拔刀便劈过来,但那年轻男子看也不看,随手一挥,利刀立时飞了出去,没入横梁之下,直没至刀柄!
第三百三十章 世界将会温柔待你
客栈中立时传来一片倒抽凉气声。
能做三层客栈的支撑横梁,选的自然是最坚硬的杉木,寻常高手用尽全力怕也未必能一刀插进去小半截,可这年轻男子不过随手一挥,竟就将来袭的刀打飞,还能让飞出去的刀完全没入横梁中!
这得多可怕的内劲?
马脸汉子握刀的右臂连同半边身子都完全被震麻了,他惊恐地连连后退,但年轻男子身形一晃,快得不可思议,马脸汉子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年轻男子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马脸汉子拼命想挣扎,但仿佛有无形的手将他全身束缚得紧紧的,竟连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惊恐地睁大眼。
“刚才你们不是说得很开心?怎么不继续说了?”
年轻男子还在微笑,身上却透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马脸汉子也算是好勇斗狠之徒,近距离感受这可怕的杀气竟吓得牙齿打架,连话也说不出来。
年轻男子手一挥,马脸汉子便重重摔到第三张桌子上,桌子立时粉碎,酒菜洒了一地,马脸汉子摔得七荤八素浑身几乎要散架,喉头一甜,张口吐出大口鲜血。
见年轻男子身手如此高明,众人纷纷退避,谁也不敢轻易插手此事。
年轻男子有如利剑的目光落到汪啸风身上。
汪啸风被他盯得全身发冷,明明手按在剑柄上了,却不敢拔出来,只是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到底是谁?我可是水家庄的汪啸风,落花流水水岱大侠的弟子,你竟敢公然行凶,难道不将在场的英雄放在眼里?”
他倒也聪明,居然想把在场的江湖客拉拢到他这边。
年轻男子淡淡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水岱大侠的弟子,那为何还要和你的同伙犯下如此骇人大罪?”
汪啸风私下里多少做过些见不得过的事,脸色顿时变了,但他仍强作镇定道:“我犯下什么大罪了?”
年轻男子没理他,朝四周抱抱拳道:“打扰诸位吃饭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所有的饭钱由我来代付。我要收拾这四人,只因这四人昨天夜里犯下累累罪行,行为让人发指!”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过郑重认真,有江湖客忍不住问道:“这汪少侠也算是正道中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行?”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说来有些骇人听闻,他们四个昨晚闯入镇上一户养猪的农庄里,将几头猪给糟蹋至死!”
连猪都不放过?这确实太过骇人听闻了吧!
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出声,虽觉不太可能,但年轻男子一脸郑重,暗道以他的身手不至于无故造谣吧?
于是众人望向汪啸风四人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厌恶和恶心,还有人朝地上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
汪啸风一听不是自己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既放心又出离愤怒,他指着年轻男子破口大骂道:“你你血口喷人!”
又见众人都以古怪的目光望着自己,汪啸风急怒攻心,也顾不上忌惮这年轻男子武功高得可怕了,厉喝着拔剑一剑向年轻男子刺了过去。
但年轻男子一伸手,明明不像是什么招式,偏偏后发先至,轻易便将他揪了起来,冷声道:“你还想要杀人灭口掩盖罪行?”
手一挥,将汪啸风摔向第四张桌子。
又是哗啦一声,酒菜与碎木齐飞,众人急忙闪避。
汪啸风被摔得头破血流,倒在满地的酒菜碎碟碎碗和碎木头中,狼狈不堪。
但他武功在四人中最高,楚铮为了让他多受折磨他放轻了力度,所以他挣扎了一下便爬了起来,只是又惊又怒,再不敢向楚铮出手。
小镇里的江湖客本来就多,听到有打斗声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将整个客栈围了个里三圈内三圈,来得晚的纷纷在问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居然有人对猪施暴,都惊呆了,纷纷对汪啸风指指点点。
汪啸风羞恼交集,急看向围观的众人,想找熟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