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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华大笑道:“凭你这柄剑还能杀人?”
两个指头一松,但听“叮”的一声,被他手指夹过的剑尖,竟像被剪断了一截,剑尖随着落到楼板之上!
不,天下也没有这样锋利的剪刀,可以剪得断剑门山精铸的百炼精钢长剑!
阮天华几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功力居然进到两个手指尖一夹,就夹断了对方剑尖,一时不由得怔了一怔!
那五师弟眼看有色长剑一下被人夹断,不由得脸色大变,怒喝一声:“小子,我和你拚了!”
猛地右手一抖,断剑闪电朝阮天华当胸就刺!
阮天华依然坐着没动,只是剑眉一剔,喝道:“好个不知进退的东西!”
左手拿起一支竹筷,朝刺来的长剑上削去。
但听又是“当”的一声,那被齐中震断,时声堕地!
楼上许多食客方才没有看到阮天华手指夹断那师弟的剑尖。但这回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少年公子只以一支竹筷就震断了人家长剑,不禁纷纷鼓掌叫起好来。
那另外四个手持青穗长剑的少年眼看五师弟被人震断长剑一齐赶了过来,围着阮天华一言不发举剑就刺!
铁若华、小红、青儿三人看得大怒,正待站起。
阮天华大笑一声,忽然站起,(他这时才站起)左手随着挥出,转了一个身,但听四声呛呛剑鸣,四柄青穗长剑又同时悉被震断.四人手中只剩了一个剑柄。
直看得食客们又纷纷喝起采来!
这下五师弟和四个佩青穗长剑的少年手中全没剑了,他们才发现三师弟怔立当场,看着自己左手,呆若木鸡,他一只左手,这一阵工夫,已经色如靛青,比平常胀大了一倍有奇!
那两个花不溜丢的姑娘家,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桌面上嵌着一绽银子,敢情就是他们的酒菜钱了。
蓝衫少年还是像白痴一样,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五师弟看出情形不对,朝四个师弟吩咐着:”你们快扶着三师兄、小师弟回去,咱们走。”
一面面露狞厉之色,朝阮天华道:“很好,剑门山出来的人,有帐算帐,从没平白栽过励斗,朋友有种就亮个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阮天华大笑道:“剑门山也唬不倒人,在下于立雪,你记清楚了。”
那五师弟只哼了一声,一挥手,四个佩青穗长剑的师弟两人扶一个,扶着他们三师兄和小师弟匆匆下楼而去。
小红气道;“剑门山出来的人,好像很了不起!”
铁若华道:“我听三姑说过,剑门山自成一派,剑术很厉害。门下弟于分为红、白、青三级,佩红色剑穗的已可说是一流高手,但今天看来,也并不高明到里去?’小红喜孜孜的道:“哦,对了.看来大哥功力最近又精进了很多,两个手指就把他长剑夹断了。”
阮天华笑了笑道:“本来不是咱们的酿,如今却把这笔帐记到了咱们头上,当真冤枉得很!”
小红道:”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铁若华道:“那两位姑娘看来有些古怪”剑门山那个小师弟,我看是她们出的手了。”
小红低啊一声道:“对了,她们刚上来的时候.那个小师弟不是口出污言吗?她们不知用什么方法,把他弄得变成了白痴一般,哼,活该,谁要他口不择言的?“楼上经此一闹,有许多胆小的人,早已纷纷回帐下楼,这时虽然已经平静下来,但至少已有四分之一的桌子,空了出来。
只听一个尖细的孩童声叫道:‘喂,伙计,给老夫来五斤陈年花雕.要十五年陈的。”
阮天华听得心中一动,急忙转过头去,只见中间一张八仙桌上,不知何时,二经跪坐着一个银发披肩,身穿彩衣的矮小老头。
但他却失就一张白中透红的孩儿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脸上还带着一股稚气未脱的模样!
若非一头披肩白发最多也只能看个十二三岁年纪;但以这头白发来说,最少也该有七八十岁了。阮天华心中暗道:“他果然来了,这时也果然正交日直午时,他来的真还准时!”
这就站起身,走了过去。阮天华刚一站起,彩衣矮老头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睛就朝他投来,一霎不霎的注视着他。阮天华只觉他两道眼神仿佛要看穿你肺腑一般,心里很不自在,走到桌前,连忙恭敬的拱拱手道:“老丈请了。”
………………………………
第十三回 君山大会
他不知自己练的“紫正神功”,正是旁门功夫的克星,眼看对方左手“黑煞掌”厉害,左手抬处。击出了十成功力,朝前推去。
但听砰然一声,顾法高一个高大身躯,平空被震飞出去两丈多远,落到地上,口喷黑血,四肢一阵牵搐,倒地死去。这正是他作法自毙,作恶多端的报应。但看到镇九宏和二十剑门弟子的眼中,不由得大为凛骇。以“黑煞掌”驰誉武林的顾法高,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没有接下,就送了老命,这年轻人的武功,岂非已到了可怕的程度,折剑之仇,还能报吗?
五山山主和桑鸠婆也同样深感意外,谁都想不到黑煞掌会一掌毙命,大家心中不期而然升起了一股无比的欣喜,阮天华功力越高,他们脸也都象贴了金一般!
就是阮天华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怔得一怔,怵然道;“他,死了?”桑鸠婆道:“顾法高练的是黑煞掌,你掌力比他强,毒功一旦被震散。自然毒发身死,这也只能算他作法自毙,如果你接不下他这一掌,毒发身死的只怕是你和铁若华了,何用自咎?”
一面三角眼一抬,说道:“镇二爷,方才双方有言在先,这场过节,是不是从此揭开了?”
镇九宏早已看得胆颤心惊,闻言点头道:“青山绿水,咱们后会有期,兄弟告辞。”
朝身后弟子挥挥手,正待退去。
桑鸠婆冷喝道:“镇二爷慢点走。”
今天这种场面,镇九案真是出生以来,从未遇上过,连要走,都不让你走,一时气得脸上煞白,连身躯都不禁起了一阵颤动,停步道;“桑婆婆还有什么见教?”
“见教不敢。”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镇二爷这句青山绿水,交代得似乎不够得清楚,如果说这是一句狠话,剑门山还要向于小兄弟寻仇。于小兄弟也并不在乎。但方了顾老儿代你镇二爷下场之时,说过他败了,这场过节就从此揭开,老婆子要问的,是这场过开究竟是不是揭开了?你镇三爷总得交待一句再走。”
镇九宏沉声道:“姓于的毁剑第一节,顾老哥说出来了,自然算数,但顾老哥在这里送了老命,这是新仇,他虽非剑门山的人,但为剑门山之事而死,剑门山除非江湖除名,否则这笔帐咱们剑门山不能不算。”
桑鸠婆点头道;“这还象话。好,镇二爷请吧!”
镇九宏一言不发率着门人匆匆而去。
羊乐公摇着头道:“于小兄弟,方才你不该出手太重,剑门山这梁子,看来是结定了。”
阮天华道:“在下并不知道姓顾的如此不堪一击,方才还怕接不下他的黑煞掌,才用了十成功力。”
桑鸠婆道:“剑门山在江湖上独树一帜。连八大门派都要让他三分。五山派创派伊始,就是让他们一步,也不算丢人”
羊乐公听得把睑都涨红了,不待她说下去,就大声道:“于小兄弟代表咱们了五山派参加君山大会,自然和五山派有很深的渊源。剑门山要向于小兄弟寻仇也就是向咱们五山派寻仇,我羊乐公绝不会缩头,四位兄弟,你们说呢?”伏三泰等四人同声道;“咱们五山派当然绝不袖手。”
羊乐公脸上有了笑,笑嘻嘻的道:“桑婆婆,你听得到了,咱们五山派并不怕事,对不?”桑鸠婆笑道:“了不起,你们五山派果然强过八大门派!”
羊乐公听了大乐,耸耸肩道:“桑婆婆,你这句话才是持平之论。”
正说之间,只听小红咦道:“师傅,你快看,顾法高的尸体竟不见了!”
地上只剩了一滩黑水,顾法高尸体业已化去。
桑鸠婆道:“他练的是毒功。尸体自然会被剧毒化去,不然镇九宏怎么连尸体都不顾而去?”
小红咋舌道:“黑煞掌竟有这么厉害?”
桑鸠婆道:“五种煞掌中。黑煞掌还是排名最末的一种煞掌。”
小红问道:“还有四种是什么煞掌呢?”
桑鸠婆道:“紫、白、青、赤、黑,以紫煞掌最厉害,但五种煞掌中,只有黑煞掌是毒功,所以也落了下乘。”小红心想:“大哥练的紫正神功,大概是紫煞掌了。”心中想着,还待再问。
桑鸠婆道;“咱们走吧!”
回转岳安客栈,过没多久,五山山主也搬来了。
现在这五位山主同把阮天华当作天人,也是五山派的一张王牌,每一个人都把“小兄弟”叫不绝口,套着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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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各展奇技
萧钰人一心展开‘两仪剑法”,去势悠然,看去毫无劲力,但其间却含蕴着很多变化,极大震力,任何人遇上这种剑法,只要稍一大意,兵刃不是被震脱手,就会被他剑上的粘力引出。
因此他发剑虽缓,每一剑所含蕴的劲力,却是重逾千钧,他一剑接一剑悠然攻到,从剑上发出来的剑气,几乎已扩及一丈方圆,几乎没有你躲闪的余地。
这种无形压力,逐渐的增加,阮小红立时就已感觉到了,她长剑随手一挥,身如流云,剑势也随着划出。
她先前并未展开“紫云剑法”,感到对方攻来的剑势,带着一股无形压力,但等到剑势划出,只觉随着自己剑势划出的剑风,立时把对方的压力排荡开去。心中不由一喜,“紫云剑法”也就源源出手。施展剑法,必须活开身法,“紫云剑法”的身法,和“紫府选踪身法”极相近似,剑法展开,身形就象行云流水,飘忽不可捉摸,大家所能看到的只是一道飞闪的青虹,忽东忽西,满场流转。根本看不清阮小红的人影。
连场外的第三者都看不清楚,身在场中的萧钰人自然更看不清了,一时心头大为惊凛,他相信武当派“两仪剑法”,是以静制动的剑法。因此不管阮小红创光如何流转,他只是一心一意的运剑。只见他长剑如推如挽,划出一圈接一圈的剑光,宛如在身前布成了一个太极图。
当然,他这一手,遇上任何强敌都管用,这是以守代攻的剑势,先求自保,然后攻敌之所不备,但他这手剑法,遇上阮小红就不管用了,但听“当”“当”两声,金铁交鸣。
照说,只要敌人兵对和他交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使”两仪剑法”的入内力较强,立可把对方共对脱手震飞,二是使“两仪剑法”的入内力较弱无法把你兵刃震飞但也可以使引字诀,把你兵刃引出门外。
兵刃被引出门外,岂非门户大开了?
但这回情形顾然不同,不,这两声金钱交鸣,声音有异,这是全场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的。
萧钰人耳中听到第一声“当”,已觉手中一轻,等到第二声“当”入耳,他目光已经看到自己手中一柄百炼精钢的松纹剑只剩了尺许一截断剑。
阮小红只使了三招剑法,此刻已经退剑入鞘,望着他含笑道:“对不起,在下不留神削断了阁下长剑。”
口中虽说着道歉的话,其实一上场。萧钰人没待她长剑出鞘就出手,心里早就说过要他好看的。
萧钰人满心以为自己参加君山大会稳可夺魁,不料第一场上,就惨遭落败,不但败在名不见经传的乙木门门下,还被人家削断了长剑。
对他来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时不由得俊脸通红;口中大喝一声,双掌直坚,掌先人后,纵身朝阮小红扑去。
这一突起发难,当真说时、迟那快,他人还未到,双掌离阮小红前胸,已不到三尺!
通善大师睹状连忙喝道:“小施主快住手!”
阮小红也不防他有此一着,等到警觉,萧钰人的双掌已到面前,心中不禁又羞又怒,口中清叱一声:“你找死。”
双手徒然翻出,迎击出去。
这下她当然使出了全力,但听“拍”的一声,四掌乍接,萧钰人一个人呼的平飞而起,摔出一丈开外,脸色铁青,闭过气去。
太极门的三个同门赶紧飞身而出,把他扶着坐起推宫活血。
太极门掌门人晏海平连忙站起身,朝阮小红拱拱手道:“兄弟晏海平,小徒不守比赛规则,兄弟敬向这位小兄弟深致歉意。”
他代表武当派出场,自然不能失了武当派的风度。
阮小红脸上一红,连忙还礼道:“在下为了自保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