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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红脸上一红,连忙还礼道:“在下为了自保一时留手不住,还望晏掌门人多多海涵。”
场中又纷纷鼓起掌来。
通善大师等掌声一停,才合十道:“贫衲方才已经说过,双方比武,观摩切磋重于争名,但年轻人难免心存得失,一时激动,务请各派代表,善恤昔年创办本会各派上代掌门人的苦心,发扬武德,以后千万不可如此,这一场乙木门阮小施主获胜,恭喜阮小施主,先请回座。”
阮小红朝通善大师行了一礼,便自退下。
通善大师朝太极门晏海平合十道:“晏掌门人,萧施主伤势不要紧吧?”
晏海平起身拱拱手道:“多谢大师关注,兄弟惭愧,小徒辱由自取。他伤得并不重,已经服过敞派伤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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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大魅武林
阮天华听得一呆,忖道:“此人怎地如此不通人情?”
一面依然含笑道:“在下和形意门阮掌门人,以及端木前辈等三位,也是素……”
于立雪没等他说完,接着道:“你下场来,是和形意门套交情来的?还是比试来的?果是比试来的,就请你亮剑。”
阮天华听得不禁有气,暗道:“你几时是形意门的人?也好,今天我就用形意门的剑法胜你!”
忽然朗笑一声道:“好,好,于兄既然如此不通人情,在下就领教领教你形意门的绝学。”
这话听到四周的人耳中、自然认为阮天华说的是空愤之言,就是说:“你形意门有什么了不起,我就领教领教你们形意门的武功。”其实阮天华说的意思,是:“你学了几招形意门的武功,我倒要看看你对形意门的武功有多少火候?”
于立雪心头正自有火,闻言怒声道:“你马上可以领教到了。”
阮天华又是一声大笑道:“形意门武学博大精深,只怕于兄未学得全呢!”
于立雪道:“我有没有学全,你亮剑之后,就会知道。”
阮天华右手一抬,呛然龙吟,赛干将出匣,有如一泓秋水,森寒逼人,他长剑向胸前一坚,左手剑诀指天,使的竟是“形意剑法”的起手式“三才一体”,口中说了声:“请。”
于立雪代表形意门参加大会。自然也练过“形意剑法”,眼看阮天华摆出来的门户竟是“形意剑法”的起手式“三才一体”,心中更是有气,怒声道:“你代表的是什么门派?”
阮天华潇洒一笑道:“在下代表五山派,于兄一直不知道吗?”
于立雪铁青着脸道:“那你使的是什么剑法?”
阮天华朗笑道;“在下使的自然是五山剑法了。”
于立雪哼道;“你这是五山剑法的出手式?”
阮天华道:“这一招‘五山朝天’。正是五山剑法的起手式,于兄认为那不对了?”
于立雪披披咀道:“我想兴会的各门派中人,谁都看得出来,你这一招到似形意剑法的起手式‘三才一体’不知是形意门剽窥了五山剑法的起手式?还是五山派剽窥了形意剑法的起手式?”
他这话极为刻薄,形意门创立迄今,已有千年历史,五山派只是一个新创立的门派,那不用说是五山派剽窥了形意门的了。
大家自然已看得出来,五山派代表于立雪使出来的起手式,果然是形意门“形意剑法”的起手式。
阮天华忽然发出一声龙吟般长笑,说道:“于兄这话就不对了,天下武林,所有武学,本来就是异派同源;许多门派的剑法,拳掌之中,有异式同名的,也有异名同式的,多至不胜枚举,但谁也没有剽窥了谁?于兄怎可指在下使的起手式,剽窥了形意门呢?好,于兄既然代表了形意门,在下不才,几年前曾看人练过‘形意剑法’,还有些记忆,在下就用‘形意剑法’和于兄讨教几招,看看于兄是不是能胜得了我?”他居然要用“形意剑法”和形意门的人比试!
这话听得四周的人大为惊讶,你就是会“形意剑法”,也总不会强过形意门出来的人,舍已之长,去用人之短,大底下那有这样来的人?
于立雪是被他激怒了,沉声道:“好,你可以发招了。”
阮天华气定神闲的道:“于兄只管情先,在下若是先出手,岂不占了于兄的先机?”
于立雪气恼已极,口中哼道:“好,我先出手就先出手,你接着了!”
呼呼两声,长鞭左右绞花,但一点银光却如箭一般朝阮天华当胸激射去。
这一招取象两仪初动,阴阳合一,正是从“形意剑法”中的“一正化生”演变而来。
阮天华等他鞭势一动,长剑开阖,也向左右一圈刷的一剑平中刺出,他这一剑使的也是“一正化生”。
四周观战的人中,不乏高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两人使的同一招式,形意门于立雪鞭势虽快,充满了火气,锋芒外露,五山派于立雪(阮天华)使出来的这一剑,却蕴而不露。炉火纯青,看他不过二十出来年纪,光凭这一剑,就非有数十年功夫不克臻此,大家不禁看得暗暗纳罕不止!
这真是电光石火之事,于立雪鞭头射到之时。阮天华的剑尖也正好点出,但听“叮”的一声,鞭、剑交击,于立雪鞭头受到震动,就被直荡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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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魔女多情
小红也以“传音入密”答道:“我很好。”
阮天华又道:“铁帮主呢?”
小红道:“她也没事。
阮天华再以“传音入密”朝羊乐公问道:“大山主,你们没事吧?”
羊乐公回道:“没事呀,老夫好得很,老夫正在奇怪,那小丫头说酒中下了温家七迷散和唐家散功丹,应该不会是假话,咱们怎会一点事已没有?”
阮天华也暗暗感到奇怪,忍不住又朝铁若华间道:“铁帮主,来复和青儿没事吗?”
铁若华道:“他们都没有被迷住。”
阮天华突然心中一动,自己同来的一行人,你一也没有被迷住,莫非是服了朱果的缘故?
只听黄玉香的声音又道:“喂,于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阮天华道:“在下正在问他们有没有事?”
黄玉香道:“他们怎么说呢?”
阮天华道:“他们都很好。”
黄玉香道:“这就奇了,你的朋友都没有事?”
阮天华道:“是的。”
黄玉香喜道:“这样就好,我本来还怕人手不够呢!
哦;你的朋友,一共有几位?”
阮天华道:“连在下有十二个人。”
黄玉香道:“太好了,我们只有三个,合起来就有十五个人了。”
刚说到这里,突觉地上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同时耳中隐隐听到隆隆二声,从地底响起,整个大厅好像都在震憾!
黄玉香又道:“于公子,原来这厅上有机关。”
阮天华道:“姑娘怎么知道的?”
黄玉香轻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整座大厅在往下沉,你都感觉不出来?”
阮天华经她一说,果然感到大厅确实是在往下沉落,这就说道:“不是姑娘说出来,在下真还不知道呢?”
黄玉香道:“大概要等大厅沉下去之后,正主也就快出现了。”
阮天华问道:“黄姑娘。你看这会是什么人使的阴谋?“黄玉香道:“先前我怀疑是少林派;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形意门使的诡计。”
阮天华吃了一惊,说道:“这怎么会是形意门呢?”
黄玉香道:“不相信,难道方才没有看见吗?”
阮天华问道:“黄姑娘方才看到了什么?”
黄玉香道:“方才通善老和尚和那妖女动手的时候,形意门的人都很快的退进屏风后面去了,不是他们闹的鬼,你说还有谁?”
阮天华听得一怔,他躺下之处正好是背面,因此没看到爹他们已经退进屏后大了,心中不禁大疑,爹一生淡泊名利,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一面说道:“这不可能。”
黄玉香轻笑道:“有许多事,就是大家认为不可能才发生的。”在两人说话之时,桑鸠婆和羊乐公也以“传音入密”商量应变之道,待会如果有人出来,先由五山派的人站起来和他们交涉,先探探对方口气,其余的人,暂时按兵不动。
下沉的大厅突然静止下来,地底隆隆之声也随消失。
桑鸠婆细声道:“大家注意了,贼党大概快出现了。”
大厅上已经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却沉寂如死,不闻一点声息。
躺卧在地上的群雄,每个人心头都感到不耐,但只好耐心等着。
这样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才听大厅北首响起沉重的铁门开启之声。接着便有灯光照了进来。
只见十几名黑衣劲大汉鱼贯走入。
桑鸠婆低声道:“黑衣十八骑,他们只是么魔小丑,算不得正主。”
接着在十六个黑衣人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穿了天蓝夹袍,中等身材,脸色中透青,紧闭着咀唇,神情冷漠,似是众人之首,他大模大样的在上首站定下来,右手一抬,指挥着道:“你们还不动手,把这些人搬进去?”
阮天华骤睹此人,不出得心头狂跳,他不是三师叔夏鸿晖?
黄玉香方才曾说这场变故是形意门使的诡计,莫非会是真的?不,绝不会的,爹平日为人端正以严,岂会做出这种犯天下之不大道的事来?这件事只怕别有隐情!
十六个黑衣人(黑衣十八骑中蒯飞鹏和沙天祐双目已瞎,故而只有十六个人了)奉命唯谨,立即各自散开,正待动手搬运地上醉倒的人!
羊乐公呵呵一笑,从地上坐了起来,说道:“老夫自己会走,不劳诸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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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误会重重
阮天华道:“这话说来极为曲折复杂,爹是被玄阴教用药物迷失了神志,刚才服下解药,才醒过来的。”
阮松溪站来身,口中唔了一声:“不错,为父想起来了,果然是着了夏非幻的道。”
他刚说到这里,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三人也相继清醒过来。
端木让一跃而起,目光转动,惊异的道:“大师兄,这是什么所在?”
眼瞧到阮天华,不觉喜道:“天华,你也在这里?”
阮天华连忙恭敬的朝端木让、范叔寒叫了声:“二师叔、四师叔。”
阮松溪一手捋须,说道:“二师弟、四师弟,咱们都着了夏非幻那老妖妇的道,还是天华把咱们救醒的呢!”
阮天华道:“爹,二师叔、四师叔、孩儿给二位老人家引见几个人。”一面指着桑鸠婆道:“这位是桑婆婆。”
接着又替五山山主一一引见,一面说道:“这是家父,这是二师叔,这是四师叔……”
桑鸠婆呷呷笑道:“阮掌门人,老婆子闻名久矣。”
羊乐公连连拱手道:“恭喜阮掌门,令郎夺得武林状元,大魁天下,兄弟和敝派也沾了极大的光彩。”
阮松溪心下暗暗攒眉,自己儿子竟然结交了这些江湖上的邪派人物,但他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连连拱手,说着:“不敢。”
接着阮天华又引见了小红和铁若华二人,两人口称:“伯父”一齐拜了下去。
阮松溪一一还礼。范叔寒也替于立雪和大家介绍了。
小红道:“于公子是武林探花,大家都认得,只不知于公子脸上是否易了容?”
于立雪道:“我为什么要易容?”
小红道:“那你是真的于立雪于公子了?”
于立雪道:“我自然是于立雪丁,难道还有人假冒不成?”
小红笑道:“君山大会上,出现了三个于立雪,阮大哥就是其中一个,刚把易容药物洗去……”
于立雪回头看了阮天华—眼,问道:“他为什么要假扮我呢?”
小红道:“此事说来话长,于公子可认识一位手持凤头杖的于老夫人吗?”
于立雪道:“你说的于老夫人,她是我奶奶,你怎么会知道的?”
小红道:“这么说来你果然是于公子了,令祖母可惜现在已经落到玄阴教主手中了。”
于立雪一怔,急急问道:“我奶奶现在那里?”
他们说话之时,黄玉香和秦妙香、罗香玲也一起走来。
黄玉香笑吟吟的道:“恭喜阮兄,阮伯父几位都清醒过来了。”
阮天华拱手道:“多谢黄姑娘赐的解药。”
一面又给三人一一引见。
秦妙香拱手道:“晚辈九华门下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见过阮掌门人。”
阮松溪急忙还礼道:“不敢,阮某师兄弟多蒙黄姑娘慨赐解药,才能及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