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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啊。”龙文章便说道,“你是排头兵,请吧。”
“你大爷。”孟烦了黑着脸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因为你是三等兵,还是排头兵。”龙文章道,“你不去探道谁去?”
好在这时王岩说道:“团座,前面不远就是腾冲县了,日军主力已经回援密支那,就算还有小股日军留在附近,也绝对不敢出现在大路上,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走大路,而不用再像之前钻黑森林了。”
“对对对。”孟烦了连声道,“我们可以走滇缅公路了!”
“就算走滇缅公路,你也还是排头兵。”龙文章沉声道,“去探道!”
王岩说道:“团座,让一个瘸子探道是对全团弟兄的不负责任,还是我去吧。”
“那好吧。”龙文章点头道,“就还是由你带着侦察排去探道。”
说此一顿,龙文章又接着说:“我刚才看到那边好像又有一小队溃兵,我过去把他们归拢过来,咱们川军团又要扩充了。”
……
川军团的炮灰们又回到了滇缅公路上,以四路纵队向腾冲行进,拉出的队伍竟有将近三百米长。
“哟喂。”孟烦了一边瘸着腿往前走,一边惊讶的道,“又回到一千多人了!”
“不该你操心的事别瞎操心。”王岩不客气的打断道,“有这闲功夫,多学习几组手语不香吗?现在教你们下一组手语!”
王岩一边教手语一边搜索公路的两侧。
但这其实是多余的,因为这里的路面已经非常的宽阔。
而且公路两侧的树林也变得十分稀疏,还有大片农田,已经很难藏人。
而且公路上的行人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有国军的溃兵,不过更多的是难民,从缅甸逃难回来的华侨。
迷龙又来了个华丽的转身,重新变成了一个有产阶级。
这家伙不仅从死人身上搜刮到了十几块手表,甚至还有半道上捡了一车货,让豆饼和康丫替他推着。
他自己当甩手掌柜。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前方隐隐的传来。
“过路君子,谁能帮我葬了我公公。”
随着距离的接近,便看到一个老者倒卧路边,脸上蒙着一块白布。
在这个老者身边,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妇,少妇穿着十分时髦,一看就知道是富裕人家的少奶奶。
只不过,落难了。
在少妇身边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这个少妇当然就是归国华侨,上官戒慈。
王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无意阻止,当即下令原地休息。
回头一看,果然,迷龙手扒着自己的小推车,直勾勾的看着上官戒慈,从眼神就知道已经拔不出来了。
上官戒慈:“过路君子,谁能帮我葬了我公公?”
喊了两声,迷龙便大步流星走到上官戒慈跟前:“我能帮你葬了你公公,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得嫁给我。”
上官戒慈道:“只要你帮我公公打一副三寸厚的棺材。”
第514章 迷龙娶妻
“三寸厚的棺村问题。”迷龙说道,“但是你别听岔了,我要你嫁给我。”
“可以。”上官戒慈迎着迷龙眼睛,轻轻的却肯定的说道,“只要你打一副三寸厚的棺材厚葬我公公,我就嫁给你。”
“得嘞。”迷龙闻言大喜。
当下迷龙便回到小推车上,找出一把板斧。
不一会,迷龙便从路边的山坡上砍下一堆的松木。
然后又逼着康丫、豆饼等十几个炮灰将小推车上的木板箱卸下,把箱子里的饼干、糖啥的全倒出来,然后开始起钉子。
等到龙文章率领炮灰团主力赶到时,一副松木棺材已初具雏形。
看到迷龙带着侦察排的十几个炮灰正在打造棺材,王岩则坐在一旁看着,龙文章脸色垮下来,问道:“干吗呢?”
王岩道:“没什么,迷龙正带着弟兄们在打造棺材,安葬死难的归国华侨。”
一边说,王岩一边伸手指了指旁边看着的上官戒慈。
“是吗?”龙文章哼声道,“可我怎么听说,迷龙以打造棺材作要挟,逼迫民女嫁他为妻啊?”
“没有的事,这都是谣传。”王岩矢口否认,“不信团座你可以问问她。”
说完,王岩伸手一指上官戒慈。
上官戒慈的目光便立刻扫过来。
这明显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女人,又或者说在这样的乱世中她已经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慌张、软弱无法换来好的结果。
所以,她只有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她的孩子。
所以,迎着龙文章的目光,上官戒慈平静却坚定的道:“是的,那位义士主动提出打造一副棺木,厚葬我公公,作为回报,我情愿以身相许嫁给他。”
龙文章皱了下眉头,还要再说,却被王岩拉到了旁边的僻静处。
“团座,我知道你想杀人立威。”王岩低声道,“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而且迷龙也不是个好的人选,严格来说他并未犯错。”
龙文章的脸色便微微有些不自然。
因为他的用意确实是为了杀人立威。
因为被他归拢到一块的炮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管束。
这时候就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杀一只够份量的鸡,来震慑猴群。
所以龙文章选了迷龙这一只大公鸡,关键这只大公鸡精虫上脑犯了错。
只不过,让龙文章没想到的是,林译居然反对他这么做,这就有些麻烦。
“怎么没犯错啊?”龙文章哼声道,“胁迫妇女就是错,按律就应该枪毙。”
“关键人家妇女同志没觉得自己受到了胁迫。”王岩道,“事实恰恰相反,人家妇女同志对迷龙充满了感。”
龙文章道:“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王岩罕见的坚持己见。
“如果我非要枪毙不可呢?”龙文章的声音大起来。
“那你就先毙了我!”王岩毫不犹豫的道,“我是营长兼侦察排长,迷龙这么做是我批准的,真要追究责任的话,主要责任在我不在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龙文章有些骑虎难下。
一边说,龙文章一边就掏出毛瑟手枪顶住王岩脑门。
看到这,不远处正坐着休息的炮灰们便腾的一下站起来。
川军团的一号首长跟二号首长起了争吵,甚至还动了枪,包括李乌拉、孟烦了这两个中尉军官在内,都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迷龙没受到丝毫影响,正在公路边愉快的刨着墓坑。
三寸厚的松木棺材已经打好了,墓坑挖好再将老头收殓下葬,他就可以把那个漂亮的少妇娶回家去,他就是有老婆的人了。
想到这,迷龙顿时就干净十足。
一边刨,一边嘴就哼出来:“你要让我来呀,哪个犊子不愿意来呀……”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忽然传来嗵的一声响,炮灰们便纷纷扭头往后看。
龙文章也霍然回头,沉声说道:“75山炮,距离八公里,这是日军炮兵,他们的步兵离这里最多还有三公里远!”
“这是他们的步兵。”王岩低声说道,“他们的斥候距离更近。”
说话间,被龙文章强行归置到一块的炮灰还有随军的行旅已经骚乱起来。
有些脚力好的便争先恐后的向着南天门方向跑,脚力不好自认跑不掉的,就索性钻进了两边的林子,指望着日军会只顾着追赶前方的溃兵,而放他们一马。
只有从密支那一直跟着龙文章过来的五百多炮灰还保持着镇定。
这五百多个炮灰是跟着龙文章打过胜仗的,精神面貌已经明显不一样了。
龙文章便大吼起来:“起来,都起来,把钻进林子里的那些炮灰都揪出来,再带着这些炮灰追上前面不要脸的。”
“跟我回家,回家了!”
“回家了,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从密支那一路过来的炮灰们便开始行动起来。
钻进林子里的炮灰被逐一搜出,又被龙文章一脚一脚的踢进到行军队列中,然后带着大队人马,去追赶先跑掉的那些溃兵。
王岩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脖子上围着白毛巾的日军斥候。
迷龙却急了,连声喊道:“嗳暧嗳,你们先别走啊,帮我把活干完啊。”
“你大爷的,这是你娶媳妇,又不是我们娶媳妇。”孟烦了道,“我们凭什么冒着被日军追上干掉的危险,帮你这个忙啊?”
“孟爷爷诶。”迷龙便噗嗵直接跪下,“爷爷们诶,我求你们了。”
“你大爷的,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孟烦了的脸顿时黑下来。
王岩却笑了,说道:“侦察排全体都有,抓紧时间收殓并安葬死难华侨,快!”
不辣、康丫、要麻等炮灰明显更愿意服从王岩的命令,在王岩下令之后,他们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龙文章脸色,就直接冲上去帮忙。
人多力量大,十二个人一起上,很快就将上官戒慈的公公安葬。
迷龙带着上官戒慈、雷宝儿给刚刚才立好的墓碑叩了几个响头,然后直接将雷宝儿架到自己脖子上,再牵着上官戒慈的手追赶大队。
第515章 南天门
川军团的炮灰们翻过南天门时,正好看到行天渡被对岸的国军工兵炸毁。
行天渡,是架在怒江上的桥梁,看到行天渡被炸毁,正朝着行天渡方向而去的溃兵以及难民便立刻发出震天价似的哭喊声。
以为行天渡一炸,他们就再也过不了江回不了国了。
混乱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去渡口,还有渡口!”
在行天渡下面确实有一个渡口,甚至还留了几条竹筏。
于是乎,溃兵和难民们便如潮水一般涌向江边的渡口。
等到龙文章和川军团的炮灰们走到南天门的半山腰时,渡口已经挤满人,溃兵连同难民加起来少说也有千人。
龙文章没有下令。
但是川军团的炮灰们还是下意识的停下来。
一种难以言表的自尊在炮灰们的心中升起,使得他们不愿意跟着涌到江边,加入那些无头苍蝇般的溃兵中间。
就算他们是炮灰,也是一群有自尊的炮灰。
看着拥挤在江边的溃兵,孟烦了幽幽的道:“小太爷已经打了几十次的败仗。”
站在孟烦了身后的迷龙立刻接着来了一句:“我比你还多,我都打一百多次败仗了。”
“谁跟你比这个?”孟烦了说道,“我是说,这次是败得最像样的一次,直到最后,我们都依然保持着队形。”
龙文章却举着望远镜,正在观察对岸的江防。
“工事修得很稀松啊,这样的工事怎么挡得住日军。”
“就凭这样子的工事,日军居高临下一冲没准怒江防线就失守啦。”
“怒江江防要是失守,搞不好日军就一口气冲到重庆啦,成流亡政府啦。”
“这恐怕不是团座您应该操心的。”孟烦了便幽幽的说道,“江对岸应该是我们29师工兵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报什么名号?”
“什么名号?”龙文章道,“当然是川军团。”
“报川军团真的没问题吗?”孟烦了低声道,“川军团早回国了。”
“就报川军团。”龙文章冷哼了一声又说道,“我们就是川军团,我是川军团的副团长兼代理团长,龙文章。”
说完,龙文章又道:“谁会旗语?谁会旗语?”
王岩举手说道:“团座,我在军官训练团学过旗语。”
“好。”龙文章又对丧门星说道,“丧门星,红缨给我。”
丧门星便把砍刀上系的红缨解下给龙文章,龙文章又找来一块白布,再砍了两根树枝做成了两面信号小旗。
……
对岸。
一辆美式威斯利吉普车快速驶入特务营阵地。
正在炮队镜后面观察江对岸敌情的张立宪便赶紧挺身立正:“师座。”
虞啸卿径直走到炮队镜后面,一边矮身往对岸看一边问道:“什么情况?”
“听炮声,日军应该不远了,他们的炮兵最多也就十公里,他们的步兵更是说不定已经在爬南天门了。”张立宪道。
首先出现在虞啸卿视野中的是怒江边的溃兵。
“一群杂碎!永远都不知道纪律二字为何物。”
“这样的军队,岂能不败?这样的军人,统统都该死!”
张立宪宽慰道:“师座放心,行天渡已经炸掉,日军过不了怒江天险。”
虞啸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动炮队镜的视野,很快,视野中就出现了一大群肃立在半山坡上的国军溃兵。
这群溃兵的面貌却大不一样。
底下江边的溃兵已经乱成一团,可这群溃兵却居然还保持着队形没乱。
当下虞啸卿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在江对岸,还有我们成建制的部队吗?”
“没了。”张立宪不假思索的道,“我们特务营是最后一批过怒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