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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师座,你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有多过分!”何书光跺脚说道,“他们要造反!”
“我知道,我知道的……”唐基话音未落,那边虞啸卿突然也炸了,沉声道,“一个警卫连可灭不了他们,特务营集合,带上所有家伙!”
“是!”张立宪跟何书光闻言顿时间精神一振,他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唐基却急坏了,赶紧阻止道:“虞侄稍安勿躁,咱们叔侄坐下慢慢说。”
“坐?”虞啸卿两眼一瞪说,“曾经有人在我的背上题字,国难当头,岂能坐视?从那天起我就立下誓言,不赶走倭寇,此生永不入座。”
第43章 只能承认
“好,那就不坐。”唐基道,“咱们叔侄站着说。”
虞啸卿沉声说道:“且待我先收拾了那两个败类,然后再说也不迟。”
“等你把他们两个都收拾了,就来不及嘞。”唐基急道,“一切就无可挽回嘞。”
“无可挽回?什么无可挽回?”虞啸卿道,“不过是两个逃兵、两个败类而已,收拾也就收拾了,有何无可挽回?”
“我就不信,那些溃兵真敢跟着他们两个哗变!”
“不是哗不哗变的事。”唐基道,“而是事情已经闹大嘞。”
“事情已经闹大?”虞啸卿愕然问道,“事情闹大了是什么意思?”
唐基轻咳了一声,扭头对张立宪、何书光说:“张营长,何连长,你们忙去吧。”
张立宪、何书光就知道,唐基这是要赶人了,当下两人抬手敬礼,再转身离开。
目送张、何两个人离开,虞啸卿又道:“唐叔,事情已经闹大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基道:“事情闹大了,就是说侍从室那边都已经知道川军团死守机场,调动日军主力回援密支那的事情嘞。”
“侍从室都知道了?”虞啸卿眉头微蹙。
唐基又道:“还有,龙文章在回国途中沿途归拢散兵溃勇,又在南天门死守一昼夜,替虞师主力重整江防争取时间的事,钧座也已经知道了。”
“刚刚钧座还打电话问,为什么军政部的名册上面查不到龙文章的履历?”
“我只能对钧座说,龙文章原本就只是一个中尉,是被虞侄您临时委任的团副之职,还没有来得及上报军政部。”
虞啸卿的目光便冷下来。
“唐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明知道龙文章不是我委任的团副,”
“你明知道这家伙只是个冒名顶替的,”
“既便这家伙在密支那机场表现不错,”
“既便这家伙在南天门上打得也很猛,”
“可这又如何?”
“冒名顶替就是冒名顶替!”
“临阵脱逃就是临阵脱逃!”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再大的功,也抵不了再小的过!”
“无论冒名顶替,还是临阵脱逃,都是死罪!”
“虞侄啊虞侄啊,跟你说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唐基道,“没有冒名顶替,也没有临阵脱逃,没有。”
虞啸卿道:“唐叔,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龙文章就是个冒名顶替的团副,他在南天门上就是临阵脱逃了!”
“怎么会没有冒名顶替?怎么会没有临阵脱逃?黑就是黑,永远也变成不了白!”
“虞侄啊,你还是太年轻寥,还是太年轻寥啊。”唐基摇摇头说,“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绝对的黑白之分。”
“这我懂。”虞啸卿冷然说道,“唐叔你所说的无非就是中庸之道。”
“官场上可以一团和气,但是军队里不该这样,军人眼里就不能揉沙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不该打半点折扣!”
“我虞啸卿绝不会为了虞师的番号而委曲求全。”
“更加不会为了个人前途而放弃原则,若如此,毋宁死。”
“好,那咱们就不谈番号,不谈前途。”唐基还是有办法,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的军人理想呢?还有你的凌云壮志、报国之志又当如何?”
“欲戴王冠,必先受其重!”
“欲成大事,受点小委屈又算什么呢?”
“如果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将来如何成大事?”
“虞侄啊,钧座的处境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他把你抬上川军团团长、进而晋升虞师的代师长之职,就已经是尽了他的最大努力嘞。”
“顺便再跟你说个事,滇西远征军总司令一职又有变化。”
“宋总司令恐怕是不能再兼任滇西远征军总司令一职了。”
“接替的人选据说来自更高一级,很有可能是总长一级。”
“虞侄啊,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总长一共就三位,钧座跟另外两位的关系可是一向都不怎么好。”
“你的这个代字能不能去掉,虞师能不能恢复正式番号,你能不能走更高一级职务,发挥更大的作用,就只能靠你自己嘞。”
“这也是钧座让我这个老不死的来到虞师帮你的初衷,现在你明白了吗?”
虞啸卿的脸色便一下垮下来。
……
禅达祠堂。
王岩说道:“虞啸卿除非不想把代字去掉、不想恢复虞师的番号,否则他就只能够捏着鼻子承认团座!”
“我们团座就是他临时委任的团副。”
“一路上聚拢散兵溃勇再死守南天门一昼夜,也是奉了他的军令。”
“再还有,最后一刻放弃南天门趁夜过怒江,也一样是奉了虞啸卿的命令行事,而不是什么擅自撤退,更不是临阵脱逃。”
“总之呢,他虞啸卿可以贪天之功,但他不能既贪天之功,又干卸磨杀驴的事,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
孟烦了道:“说的跟真的似的,我信你个鬼。”
迷龙也道:“虞啸卿还是个团长时,杀个营长就跟杀鸡似的,现在他成师长了,杀你这个营长还有他这个假团长,那就更是小菜一碟。”
“不相信?”王岩哂然一笑又说道,“孟三等兵,你造不造军政部那位也姓虞?”
孟烦了闻言顿时目光一凝,低声道:“营座大人,您是说虞啸卿是那位的儿子?”
“是侄子。”王岩道,“但是也跟儿子差不太多了,因为虞家晚辈中就只虞啸卿一个还算成器的,别的全都是纨绔子弟。”
“这样啊。”孟烦了恍然道。
“哪样啊?”迷龙却迷糊了。
“就是说没啥事了。”王岩道,“赶紧去找你老婆还有儿子吧,没准他们娘俩正在哪个犄角旮旯要饭呢。”
“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迷龙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一大锅白菜猪肉炖粉条已经煮好,蛇屁股盛了两碗过来。
王岩接过来,递了一碗给龙文章,说:“团座,咱们就先吃饭。”
龙文章伸手接过碗,却还是心事重重,并没有因为王岩的一番话而放下包袱。
第44章 又来抓人
第二天一大早,要麻也不知道从哪采来了一捆青草,一把把的喂给豆饼吃,豆饼也是真憨,要麻哥让他吃,他就真吃。
嚼得脸都绿了,还在那嚼。
郝兽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站出来干预道:“你们又在捉弄豆饼娃娃嘞,这是人又不是羊,咋能吃草嘛。”
“就是试哈吗。”要麻说道,“万一哪天咱们断炊喽,还可以吃草来保命嘞,再说豆饼吃了草不也没啥事吗?“
“木事,木事。”豆饼便憨笑着说道。
“没事就对啦,吃个草能够有啥事嘛。”正坐在门槛上发呆的蛇屁股也说道,旋即又话锋一转说道,“豆饼,你要被什么草毒死了,我拿你骨头煲汤给你喝,怎么样啦?”
豆饼便有些犯懵:“我要是死嘞,还怎么喝骨头汤啊?”
“王八盖子的,我替你喝呢。”不辣顺口说道。
不远处,克虏伯骨嘟咽下一口口水:“饿嘞。”
“成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吃,咋就不吃死你?”坐在旁边的孟烦了便在克虏伯脑袋上连扇了七八个巴掌,克虏伯也不敢拿手挡。
就在这时候,祠堂外的青石板街上忽然间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炮灰们扭头看时,便看到两辆威利斯吉普打头,后面跟着两辆空着的道奇敞篷卡车,正气势汹汹的疾驰过来。
“王八盖子的,又来抓人喽。”
“龟儿子滴,这是没完没了嗦。”
“丢雷老姆,跟他们拼了,抄家伙。”
正在祠堂门口休息的几个老炮灰一下就炸了窝。
紧接着,更多的炮灰从祠堂里汹涌而出,将轻重机枪还有各型步枪架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客气的指向开过来的吉普车以及卡车。
“嘎吱!”
“嘎吱!”
两辆吉普车和两辆道奇卡车先后停下来。
但是坐在车上的虞啸卿和唐基都没下车。
只有何书光从一辆吉普车的后座跳下来,背着虞啸卿的那把狗腿刀走向祠堂大门。
然而,离祠堂大门口还有几米,一杆李恩菲尔德步枪枪口就顶住了何书光的胸膛,居然是李乌拉。
迷龙难免有些吃惊。
何书光便立刻恼了,冷然说道:“拿开!”
李乌拉冷冷的说道:“说明来意,然后在这等着。”
何书光正眼都不想瞧这些散兵溃勇,当下重复道:“拿开!”
李乌拉便也不再客气,冷冷的回敬:“滚!”
何书光便彻底恼了,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劈头盖脸的抽过来。
却不料李乌拉一把就抓住,何书光使劲拽,竟是纹丝不动。
李乌拉块头虽然不如迷龙,却也是货真价实的东北大汉,力量绝不是何书光这个假书呆子能比的。
何书光再欲使劲时,李乌拉忽然顺势一带,何书光便立刻摔了个狗吃屎,眼镜都摔在地上。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何书光彻底丧失了理智,当即反手掏出手枪。
但是何书光才刚刚举起手枪,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便已经瞄准了他,并且还响起了喀嚓喀嚓的枪栓声,这是推弹入膛了。
何书光的汗毛顷刻倒竖起来。
李乌拉目光凶狠的瞪着何书光,再次喝道:“滚!”
何书光感到孤立无援,只能灰溜溜回到吉普车前:“师座,他们……”
“废物。”虞啸卿不客气的打断,又对张立宪说道,“张立宪,你去。”
张立宪便跳下吉普车,板着脸走到李乌拉跟前,李乌拉便啪的立正,敬礼。
不管怎样,张立宪都是一个少校,他李乌拉只是中尉而已,所以必须敬礼。
张立宪回了一记军礼,沉声说道:“叫你们团长还有营长出来,师座找他们。”
“报告。”李乌拉道,“团长和营长都不在。”
“不在?”张立宪道,“他们去哪了?”
李乌拉道:“报告长官,不知道。”
“不知道?”张立宪的脸便黑下来。
他不相信龙文章和林译两人都不在。
现在是什么时候?两人的脑袋能否保住都是未知数。
这种时候,他们两个的心得有多大,才会跟没事人一样外出闲诳?
当下张立宪绕过李乌拉径直往里闯,但是走没两步,十几杆黑洞洞的枪口便又对准了他全身,跟何书光一样的待遇。
但张立宪毕竟不是何书光。
张立宪可是曾经上过战场。
张立宪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不辣说道:“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拿枪口指着长官,等同于哗变,按条令,一律格杀勿论!”
炮灰们却仍没有收枪的意思。
张立宪冷笑一声,接着说道:“真以为师部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还真就以为,有那么一丁点的战功,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们是不是对纪律二字有什么误解?”
“不想死,就给我让开,滚!都给我滚!”
孟烦了多少还知道厉害,赶紧跑上来把炮灰们拉开。
张立宪大踏步进了祠堂,不过很快便又灰溜溜出来。
因为龙文章和林译真的不在,他找遍了整个祠堂也没有找到。
“你说啥?不在?”虞啸卿的脸色原本就是板着的,听完张立宪的报告,一张驴脸就更是黑成了锅底,又道,“那就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天,直到中午过,青石板街上才响起吉普车的引擎轰鸣声。
紧接着又一辆美式威利斯吉普车开过来,开车的是个美国兵,坐在副驾驶座和后座上的却是龙文章还有林译。
“师座,唐副师座!”
还没等吉普车停稳,龙文章和王岩便跳下车,挺身立正敬礼。
虞啸卿先没看两人,而是扭头扫了眼吉普车,只见吉普车的后座以及后备箱里装满了罐头、腊肉、毛巾、香烟、香皂等物资,数量不少。
甚至还有一扇猪肉,至少也得有一百多斤肉。
龙文章便笑着说道:“今天中午吃白菜猪肉炖粉条,要不师座和副师座留下一起吃?还有张营长、何连长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