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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本妇人就大少爷一个儿子,这哪里又冒出来个三少爷?”那妇人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袄裙,手上拿着支烟袋。
什么?你问我什么烟袋?旱烟袋啊。什么样儿的?《铁齿铜牙纪晓岚》看过么?里面纪晓岚拿着的那个,等比例缩小到原物三分之二的大小就是了。
“是是,夫人说的是。”周叔缩着脖子连连诺诺,那蓝裙妇人不屑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雾混着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气里袅袅飘散,顺着风吹到下风向的秦晓晓鼻孔里,呛得她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大伯母,侄子来给您拜年了。”赵明佺回手将秦晓晓拉到身后,自己向那妇人作揖道,“恭喜发财。”
“哎呦,这不是明佺嘛!快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蓝裙妇人脸上挤出假模假式的笑,让赵明佺进屋,叫他坐下,“这外头怪冷的,看你大伯母,只顾着训下人,把你给忘了。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这么俊俏?”
秦晓晓记着赵明佺的话,听了大伯母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赶忙低眉顺眼地垂下脑袋扮乖巧,把剩下的事情丢给赵明佺。
“明佺啊,你娶了她可真是你的福气!瞧瞧瞧瞧,这小鼻子小眼儿!这细皮嫩肉的!倒是跟我家明佢般配。”赵明佺的大伯母拉着秦晓晓的手,嘴上埋汰着赵明佺,“刚刚在屋里听见说,你是羽娘是吧?你怎么就嫁了他了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秦晓晓脸上装得无辜,心里早就把她骂了千百万遍了。敢这么贬低我相公?!还我和你家明佢般配?!做你的黄粱美梦去!
秦晓晓再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也不顾着他对自己“保持沉默”的千叮咛万嘱咐,嘴角噙了笑抬起头缓缓开口:“祝大伯母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句,本是用给花甲之零的老人,住他们长寿,秦晓晓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损这妇人,说她老相。
果不出所料,赵明佺的大伯母立马变了脸色,淡淡招呼两人坐下,也不叫茶,只端了自己面前的茶碗道:“这都整整一年了,明佺你才想起来你大伯跟你大伯母么?娶媳妇这事都不叫我们知道?”说着还抽出帕子,作势抹泪:“当真是疏远了。”
“呵呵……”赵明佺嘴角抽了几下,无奈地回话,“想是大伯母记错了,侄儿是去年娶的亲——去年娘子在这个时候初怀有孕,不便到处乱跑,才没有跟大伯父大伯母来请安,当真是失礼,还望大伯母包涵。”
“明佺你这说的都是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这妇人似乎毛孔里都是笑,笑得秦晓晓浑身不自在。
“是是,大伯母说的是。”赵明佺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的秦晓晓心里憋屈,却又碍着他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得自己暗暗咬牙。
“娘,谁来了这么吵?害得儿子都没有睡好觉!”一个声音蹦进秦晓晓耳膜,叫她浑身不舒服。
“儿子,你来的正好,快来见过你弟弟弟媳。”蓝衣妇人立马殷勤起来,迎到门口揽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进来,向秦晓晓的方向一扫,道,“还不问好?”
“唉唉,过年好、过年好啊!”这赵明佢瞥了秦晓晓一眼,这眼神就像被牛皮糖黏在了她身上似的再也拔不下来,看了半晌,指着秦晓晓向他母亲道,“这小娘子好生眼熟,倒像是梁府上次送来的庚帖上的画像呢!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哦对,那姑娘,叫秦晓晓。”
秦晓晓倒吸一口冷气,脚底下有点浮浮软软的感觉。这是第二次有人在这个时代叫出自己的名字,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她不敢在向下想,偷眼瞥了赵明佺一下,示意他快些脱身。
赵明佺会意,站起身向那二人道:“大伯母、表哥,明佺还要去别处拜年,就不在此处多叨扰了。”
“那路上小心点!”这妇人脸上这才露出真心的笑,旋即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做出遗
憾的神色,“你大伯父出去了,一会儿他回来,我帮你给他带好儿!”
“那便有劳大伯母了。”赵明佺几次三番行礼,这才带着秦晓晓出了门来,继续到别处拜年。
“今日娘子兴致不高啊?”回家路上,赵明佺揽着秦晓晓的肩,有些担心,“是不是昨儿夜里太累今儿受不住?”
秦晓晓摇头。
“那是为何?”
秦晓晓不语。赵明佺只得收紧了揽着秦晓晓的手臂,暗自担心,心里也想着一大早赵明佢说的那几句无心的话。
☆、初二的三鲜打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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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赵母听见院门响,迎出来。秦晓晓只是蔫蔫地向赵母躬身;就回屋去看狗不理了。
“这是怎么了?”赵母有些担心;凑到赵明佺跟前小声询问,“羽娘怎么这样一副霜打了的样子?”
“娘子没睡醒呢,母亲莫要担心。”赵明佺不敢对母亲道出实情,作势担心秦晓晓,要追上去看,把自己母亲落在身后。
“别是着凉了;看她把衣服落在厨房了。”赵母在赵明佺身后开口,很是担心的样子,“数九寒天还这么不小心——老身去给她煎一剂姜汤,一会儿你来给她端了叫她喝下去。”
“那儿子代娘子多谢母亲。”赵明佺代秦晓晓谢过母亲,急急奔回卧室。
秦晓晓正盯着狗不理的小摇床抱着他发呆。狗不理一天只有米汤喝喝不到奶;正在秦晓晓怀里撒娇,秦晓晓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眼神直勾勾的。
“娘子?”赵明佺怕惊了她,蹑手蹑脚迈进屋,又反手掩上门,轻轻坐到她身边。
“你说,这梁羽娘;会不会就是那个梁府中的秦晓晓?她不过是托了梁羽娘的名儿;跟你私奔?”秦晓晓的目光依旧盯着那小摇床;缓缓开口;“若上次徐焰那只是一面之词;怎的今天又蹦出了秦晓晓的庚帖?想来是梁府的老爷急着把她嫁出去吧?”
“既然如此,那她也该跟着那徐焰私奔,怎的找上为夫我?”赵明佺皱眉,“恐怕是娘子多心了吧?”
秦晓晓摇摇头:“只怕不然。她不和徐焰私奔,只怕是知道梁府迟早能找上徐焰——可是跟你,他们找不上门。”
“这样做,她能落下什么好儿?”赵明佺捏住了狗不理到处乱晃的小手,“给为夫生孩子?还是甘心情愿的?”
“我不知道,我脑子好乱。”秦晓晓眉头紧蹙使劲摇头,开始抱怨,“这梁羽娘也不留下个只言片语在这具身体的脑子里,平白叫我在这儿想破头浪费脑细胞。”
“现在最需要弄清楚的是她和徐焰的关系。”赵明佺出奇地冷静,“或许能解开谜团?”
“现在也不能去找他啊,不是刚刚才把他诳了?”秦晓晓撇撇嘴,“那什么黄叶村是么?亏你想得出来。”
“总不能叫他平白跑来家里闹腾一场不是?”赵明佺露出有些阴险的笑容,“怎么着也得叫他跑个冤枉路。”
大年初二赵家便闲了下来。因为秦晓晓横竖没有娘家可回,便窝在家里陪赵明佺念书。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赵明佺就要动身去应考,再加上立春之后又要垦荒又要耕种,那个时候他根本没得时间读书,所以趁着这个大好时机,秦晓晓努力整理自己肚子里已经荒废得快要干掉的墨水,准备给赵明佺来个大突击。
“这些都要背下来?”赵明佺看着眼前的书,
一个头两个大。
“是啊,背之!”秦晓晓点头,“你们不是有一项叫帖经么?说白了就是我们的默写,默写丢分,好丢人有木有?再说了,我已经根据我的考试经验以及雍唐的国情什么的帮你筛选出了范围,都用朱砂画了括号,那些是要重点背的。”
赵明佺的表情说明了他对秦晓晓一点都不相信。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秦晓晓见赵明佺那表情很是不悦,“我去看着狗不理了,两个时辰之后过来查你,要是没背下来,今天就不许你在床上睡觉!”
赵明佺正想开口,却不料秦晓晓压根儿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说完便利索地转身出了书房门,还就手从外面锁上:“背不下来就别出来了。还有,左面那一摞要好好看看,写八股文章一定用得着。”说完,轻轻的歌声传入赵明佺耳朵里,渐行渐远。
赵明佺叹了口气——不就是一个秋闱,娘子何苦如此如临大敌?他哪里知道,秦晓晓可是从小考到大的,对“考试”二字和“成绩”二字看得比什么都重,赵明佺这次考试又事关重大,她自然不敢怠慢。
信手抽了一本书翻开,里面果然有自己娘子的亲手批痕。赵明佺很是疑惑——娘子是什么时候画的这些红框框?“最近自己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她哪儿来的时间画书?
“佺儿怎么不见和你一起?”秦晓晓抱着狗不理到赵母屋子里看她织布,赵母不见自己的儿子,便开口询问。
“相公他,正在‘黄金屋’里见‘颜如玉’。”秦晓晓点着狗不理的鼻尖,手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秦晓晓轻笑,“相公他正在书房用功呢。”
“这样倒是不错。”赵母点点头,手上继续织着布,“他马上就要去考举了,可是最近连书房都很少进,叫老身担心。要是考不上便又要等三年,这如何等得起?”
“婆婆放心,媳妇会督促他。这应举不必别的,可以糊弄。——再说,相公还许了妾身诰命夫人,妾身怎么能不盯严实了?”秦晓晓赔笑道,“这次相公若是不能一举中第,媳妇都不答应!”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赵母似乎很是安慰,“老身还只当你是个只知享乐、胸无大志的大户小姐,养尊处优惯了,全然不知佺儿他们这些全无背景的士子的苦衷。”
“媳妇刚嫁过来时是不懂事。”秦晓晓虽然抱怨了梁羽娘千万遍,却还是要代她受过,听婆婆开始翻旧账,连忙岔开话题,“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媳妇还是去准备下点面来吃,三鲜打卤怎么样?”
“你又要展示收手艺了?”赵母面露笑容,“还别说,你做的吃食都好吃得很。来,狗不理老身看着,你去吧。”
果然,无论讨好什么人,都要先抓住他们的胃
。秦晓晓越来越庆幸自己会做饭,有那么几下子三脚猫的厨艺。
溜达到厨房,秦晓晓开始做准备。家里年货备得还算充足。从窗户外面拿了块肥瘦相间的肉搁在灶台旁边化着,回手取了围裙系在腰上,三鲜打卤捞面正式开做!
秦晓晓先是找出了花菜木耳香菇,先是拿凉水把它们洗净了,又烧了热水分开三个盆子把它们泡起来。赵明佺年前买的豆干取了两块出来,改刀切成小片,又取了几块面筋,一半切丝儿,一半使手撕碎放一边备着。又在篮子里拿了四个鸡蛋,两个在碗里打成蛋液,两个备用。
把泡好的花菜香菇木耳捞出来攥干水分,秦晓晓把它们一一改刀。准备工作这就算做好了,秦晓晓舒了口气,看看那肉也化得差不多了,便换了刀具跟板子,切好了肉丝。
要开始做了。秦晓晓先是把锅烧热,下入少许底油,把打好的蛋液倒进去炒熟盛出来。再在锅里倒进了头些日子调出来的高汤,把食材一股脑丢进去,又把刚刚用来泡发香菇的水一并折进去,看着锅一点一点烧热,开始冒出泡泡。泡泡越来越大,秦晓晓估摸着卤儿快熟了,便加了酱油提色、盐提味儿,最后冲了些水淀粉折进去,煮了一小会儿——卤子大功告成!
然后开始准备菜码。什么白菜胡萝卜豆芽菜,能焯的都焯熟了,再调了糖醋汁儿做好了糖醋面筋丝儿,秦晓晓长舒一口气。忽然想到赵明佺被自己所在书房已不止两个时辰,赶忙在围裙上抹干净手,往书房快步过去。
“相公的书可背完了?”秦晓晓打开门,见自己堆的叫赵明佺去背的书已经所剩无几,便开口问话。
赵明佺点点头。
秦晓晓心下大喜,暗想自己相公的聪颖,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绷起脸道:“那我就考你两个。”
秦晓晓在一边随手拿了一本书,找了自己划过的那一页,随便问了几句,赵明佺都对答如流。换了几本书都如此,秦晓晓才放下心,说的话也变得贤妻良母起来:“相公背了这么久,一定是饿了。我去赶紧把面条擀出来煮给你吃。”
“好!”赵明佺一听说又是秦晓晓亲自下厨,肚子里的馋虫再次在里面抬了头,叫的咕咕响。赵明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秦晓晓露出会心一笑转身回厨房继续做面。
这面是否好吃,一看面的本身,二看搭的卤子。这卤子已经无懈可击,虽然因为雍唐人不食鱼虾使得它有些缺陷,倒还是无伤大雅,这面,可就有着老么大的讲究了。
这面要劲道,禁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