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这是在巨人没有着甲的时候,一旦巨人着甲,成人就再也不敢靠近巨人们了,除过一些只有巨人膝盖高的小小孩童们。
小孩子对巨人的理解是——这群大个子人身上永远都有很好吃的食物,并且对他们总是非常的大方。
即便是披上铠甲之后,巨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远古的魔神,可是呢,小孩子是不管这些的,他们只知道这个大个子会给他们好吃的。
果然,当小孩子抱住巨人的小腿之后,一些鳄鱼肉干就会从他们的手里掉下来,小孩子们捡拾到肉干之后,就匆匆的回到母亲那里显摆去了。
云川总觉得巨人们其实跟他的大野牛一样长了四个胃,因为他们也需要大量的进食,即便是刚刚吃饱了饭,他们往往觉得自己还差那么一点才算真正吃饱,而这个一点,往往是没有尽头的。
睚眦又在一个树林里发现了白脸野人的行踪,早先一道道响箭已经通知了附近的夸父们。
现在,夸父们正急匆匆的向树林包抄过来。
别看他们走的很慢,但是,如果飞到高空就会发现,巨人与巨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相等的,而这个距离恰好在巨人投掷短矛的半径之内,也就是说,别看巨人中间有很大的空挡,但是,这些空挡几乎都在巨人们的武器发挥空间内。
这个道理来自于常羊山城的凸出的城墙,每一道城墙都是一个战争堡垒,而,这些巨人,对云川来说同样是战争堡垒,而且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战争堡垒。
睚眦的人就负责填补这些空档,这样做的好处就在于不论哪一处发生了战争,都能保证至少会获得两位巨人甲士的支援。
巨人们走在坚硬的路面上,睚眦他们就走在松软的田野里,白面野人骑的战马高大,沉重,想要离开,也只能避开松软的田野,走上大路。
果然,一些骑着马的白面野人嗷嗷的叫着直奔巨人而去。
夸父已经取出来了自己的短矛,在手里掂量两下之后准备投掷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就把短矛插在身边,张开双臂,噔噔噔的向前跑动起来,不理睬白面野人看过来的长刀,双臂竟然抱住了战马的脖子,而后大吼一声,竟然生生的抗在战马的前胸,双脚钉子一般的撑在地面上。
战马的前蹄抬起,借着巨大的冲力,推着夸父向前滑走,坚硬的地面上被夸父的双脚硬是给犁出来两条小小的沟壑。
镰刀状的长刀看在夸父的肩膀上,而后就高高地弹起,夸父感受到战马的冲力已经消耗干净,就抬起一拳,重重的捣在白面野人的肚子上。
白面野人飞了出去,夸父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这匹战马的鬃毛,不大功夫,就让这匹强壮的战马平缓了下来。
此时,其余的巨人已经与白面野人们打成了一团,他们可没有夸父这样的神力,该投掷短矛就投掷短矛,该负责阻拦这些白面野人就负责阻拦,没有做与自己使命相违背的事情。
睚眦提着一个白面野人来到夸父身边道:“给族长带回去,这个女人跟那具尸体很像。”
夸父接过一个矮小的女人,用牛皮绳子将这个女人绑缚的跟蚕一样,又拉出绳子的两头,制作了一条带子,就随意的将这个女人当做挎包一样挂在身上。
手法很熟练,他捕捉到了活的野猪,也是这么办的。
至于这个女人发出的一阵阵急促的鸟鸣,他纯粹当猪叫。
族长似乎对白皮野人不怎么感兴趣,所以,睚眦,以及巨人们在对付他们的时候,没有留情,能杀死就不留活口。
但是,对于战马,他们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假如攻击会伤到战马,他们宁可放弃攻击,也要先保证战马的安全。
被夸父当猪挎在肩膀下边的那个白脸女野人每看到一个白脸野人的脑袋被砍掉,就大声的叫唤一声,看到一个白脸野人被一个巨人用巨斧从中劈开之后,她的叫声甚至惊起了树林里没有南飞留鸟。
这是一群完全为了杀戮而杀戮的野人,白脸女野人这样想过之后,就被吵得烦躁的夸父一拳给打晕了。
这一场较量完全落在了轩辕部族人的眼中,他们并不害怕,有的还在为巨人们干净利落的战斗方式喝彩。
不过,睚眦也没有把所有的敌人都杀光,因为他还在白脸野人群里找到了一个熟人——绘!
尽管这个人在战斗之初就用一把刀子把自己的脸砍得乱七八糟的,不过,终究是太熟悉了,睚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人当初犯错之后被云川驱赶到了磁石谷之后,他就投靠了轩辕,在被轩辕部的仓颉压榨干净了所有知道的事情之后,就被当做一般的族人留在了轩辕部。
后来,轩辕任命仓颉去了力牧原之后,仓颉就把这个人带去了力牧原,后来听说死在了力牧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与绘一起来云川部的槐,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权力了,但是,他留在云川部负责看管一个库房,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好,就算已经不是卫队的队长了,云川部的族人看在他资格老的情况下,依旧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绘来到常羊山脚下的时候,瞅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城墙,忍不住对睚眦道:“带我去见族长吧,我有话对族长说。”
睚眦冷笑一声道:“你确实要好好的跟族长解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些白脸野人进入我们的部族。”
第307章 家长里短
绘一边羞愧难当,一边惊恐不安的见到了云川,他以为云川只要见到他,就会用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来对付他,据绘所知,云川部的族人有偷偷去轩辕部的,但是,首领叛逃去轩辕部的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云川也很奇怪会在这里见到了自家的叛徒,瞅着绘那张血淋淋的脸道:“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云川的话虽然听起来颇有些关心的意味在里面,绘自己的心却开始慢慢的下沉,似乎在他的心底下有一个万丈深渊。
跟了云川将近六年,他对这个人还是了解的,假如云川一见到他就重重的惩罚他,或者呵斥他,那么,按照云川部一罪不二罚的理念,自己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现在,云川对自己来的到来表现得云淡风轻的,这就说明,如何处理自己云川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而这个计划绝对是死路一条。
云川以前就说过一句话,不要对将死之人过于苛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已经是世上最大的惩罚,没必要再施加别的伤害。
“你不是在力牧原跟着仓颉战死了吗?怎么又跟白脸野人混在一起了?哦——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你被刑天抓住之后,就告诉刑天你是云川部的人,所以,刑天就饶了你一命是吗?
按理说你这样说了,刑天就该放你回来,你却没有回来……那么你又投降了刑天?”
绘舔舐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想要说话,又被云川给阻止了,用指头点着他道:“你跟刑天的事情就不要说了,直接给我介绍一下这些白脸野人吧,告诉我,他们从哪来的?”
绘低着头道:“刑天离开大河上游之地,就一路向东走,直到抵达了大海之滨。
抵达了那里之后,他就学族长开拓桃花岛跟常羊山城一样,选了一处三面环海,一面连接大地的地方开始修建城池。
他还抓来了无数的奴隶,要求在两年之内,就要给他修建一座石头城堡,还让我当监工。
您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怎么懂得建造城池,可是与刑天部的那些蠢材比起来,我还是不错的。
就在我以为可以通过给刑天修建城池重新获得刑天重用的时候,来了一群骑着大牲畜的白脸野人。
刑天带着人跟打了好几仗,结果,统统失败了,不是刑天不努力,而是因为这些白脸野人骑着大牲口跑的飞快,刑天追击他们的时候,他们就骑着大牲口跑了,等刑天他们以为把对方打跑准备回来的时候,他们又会黏上来。
刑天又开始追击,人家又跑了,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之后,瘦弱的,不能跑的族人都被白脸野人杀了,或者捉走了,刑天亲自带着最勇猛的战士埋伏,结果,来了更多的骑着大牲口的白脸野人,导致刑天部损失惨重,如果不是有大白牛,刑天都可能被人家活捉……”
绘本人还保持着云川部特有的叙述事情的方式,这种方式就是闲谈,不论是多么重要或者复杂的事情,只要用闲谈这种放松的方式说出来之后,不但让人便于理解,还非常的有条理。
既然是闲谈,就该有闲谈的样子,云川让人给绘送来了蜜饯,果脯,肉干,坚果,以及各种炒豆子,当然,一壶茶自然是闲谈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阿布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忍不住叹息一声,就把头扭过去了,绘死定了。
绘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眼含热泪拿了一片果脯放进嘴里,吸吮着上面蜜糖的滋味,又慢慢的道:“开始的时候,刑天认为白脸野人只是一小撮人,后来发现不对了,白脸野人的数量很多。
他们甚至包围了刑天要修建的东天城,等他意识到白脸野人是一个强大的部族之后,已经晚了,白脸野人将修建了不到一半的东天城已经团团围住了。
在一个晚上,刑天带着我们准备突围,只有在晚上,这些白脸野人的大牲畜才没有什么作用。
那一夜,刑天在牛尾巴上涂抹了油脂,然后点燃,让受惊的牛群去给大家冲出一条活路。
计谋很成功,刑天部的大部分族人顺着牛冲出来的缺口逃了出去,我们连夜跑,不停地跑,每个人都知道,如果跑的不够快,天亮之后,那些骑着大牲畜的白脸野人就会追上我们。
直到这个时候,刑天才开始后悔,没有把城池修建在山区里,在海边的大平原上,不论我们怎么跑,最后还是被白脸野人骑着大牲口给围住了。”
绘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云川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下去润润嗓子。
绘猛地趴在地上抱着云川的双脚嚎啕大哭道:“族长,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条活路吧,我宁愿在族里当奴隶,只求您饶了我。”
云川抓了一片果脯放进嘴里淡漠的道:“继续说。”
绘颤抖着爬起来,用袖子擦试一下满是眼泪的脸,闭上眼睛道:“那一刻,我们非常的像羊群,当初族长带着我们狩猎的时候,我负责的就是驱赶羊群,让羊群沿着我们设定的道路前进,一边驱赶,一边杀戮,直到羊群全部被杀死。
白脸野人大部分时间都不肯靠近我们,偶尔会骑着大牲口冲过来,射箭,投矛,丢石块杀死我们一些人之后,他们又会远远地跟着我们……
走不动的妇孺会被他们捆起来捉住,走不动的男人会被他们杀掉,很多人本来就跑了一夜,白天又为了避免被杀,不得不再跑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刑天又要求我们跑的更快一些,距离那些白脸野人远一些,还告诉大家,跑进山里就安全了。
可是,那座山虽然就在地平线上,可是,不论我们怎么跑都跑不到山跟前……”
云川见绘再一次停了下来,就把肉干往他跟前推一下道:“好久没有吃过部族里的肉干了吧,尝尝,我们又发现了几种香料,跟肉一起煮过之后,肉里面带着的骚臭味就完全被祛除了,吃起来只有肉浓厚的本味。”
绘再一次哀哀地哭泣起来,他想趴下继续哀求族长饶过自己,可是,族长的表情平静如水,目光冷冽,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情绪,不仅仅是绘感受到了,这种情绪甚至让阿布,睚眦,赤陵以及围拢在一起的云川部将领们都感受到了。
背叛,在野人部落里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野人们甚至没有背叛这种认知,今天是这个部落的人,明天部落被攻破,又成了别的部落的人,稀松平常。
女人们也是这样,今天跟这个男人,假如这个男人今天狩猎被野兽咬死了,如果可能,她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再寻找一个男人。
假如云川第一时间一刀砍死绘,不会有一个人为绘感到难过,可是,族长目前营造的笼罩着浓郁死亡气息的环境,却让这里的很多人都觉得绘非常的可怜。
绘坐在地上,仰着头又大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胡须往下小溪一般的流淌,却听云川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继续说,不要停。”
绘强行忍住眼泪,哽咽着继续道:“刑天骑着大白牛,最受他信任的武士们也骑着牛,所以啊,他们走的最快,刑天部原本粗粗的一支队伍在跑了两天之后就变成了一条细线。
这个时候,那些白脸野人就骑着大牲口不断地把这根细线剪短,细线不停地被剪短,后来,就不剩下什么了。
在这中间,刑天带着骑牛武士冲击了他们无数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