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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气熏天的猪圈丝毫不影响厓进食,当他殷勤地劝睚眦跟他一起吃一点饭的时候,睚眦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强行拒绝了。
“你以后只要跟着我,就再也不用呆在臭烘烘的猪圈里了。”
“猪圈是臭,可是呢,你哪一次吃猪肉的时候不是吃得跟猪一样?现在嫌弃猪臭了?”
厓的后背被猪用嘴拱了一下,回头发现是一头面貌丑陋的母猪,立刻就换上一张笑脸,还把自己刚刚吃剩下的饭让给这头功勋母猪吃。
“我听说猪吃屎!”
“是啊,吃啊!”
“你让猪用你的饭盘!”
厓奇怪地瞅着睚眦慢慢地道:“我记得我们小时候饿极了的时候也起过这个心思,怎么,现在不饿了,就开始觉得这东西脏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猪圈大总管的吗?”
睚眦道:“我记得阿布对你的评语是——忠于本务,对了,你是怎么个忠于本务法?”
厓想了一下道:“以前的猪圈管理不好,好多猪崽子都病死了,不要说猪崽子,就连好多大猪都会病死,我们舍不得丢掉要吃,结果被族长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顿,还把好好的病死的猪给一把火烧了。
那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你是不知道的。
后来,我发现猪之所以会病死,一个是猪圈太脏,另一个原因就是猪吃坏了肚子。
然后呢,我每天都会带着人收拾猪圈,遇到母猪产子我就跟母猪睡在一起,它们的食物,我每天都会吃一点,如果我的肠胃没办法接受,那么猪就不能吃,以后绝对不会再喂这种食物了。
经过我一年多的努力,咱们的猪圈里就再也没有大规模地死过猪,猪崽子就算是死,也大多是意外。”
睚眦怒道:“我来找你,就是不想你以后吃猪食!”
厓怒道:“我不吃猪食,你们就只能吃猪屎!老子一年给部族贡献五百头以上的肥猪,就连族长过来的时候,都夸我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年终酒宴;老子跟你的位置就差一层,你凭什么看不起老子吃猪食?
快滚,快滚,你就是一个黑了心的想要自立为王的混蛋,你自己走也就是了,还要拉上我们一起走,要不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会打死你!”
厓越说越气,居然连推带搡地将睚眦推出他的猪圈,最后连大门都关上,不管睚眦怎么喊,他都不理不睬。
“族长,就是这样,我现在名声已经臭了。”睚眦再次找到了陪云蠡玩耍的云川,倾诉自己心中的苦楚。
云川将云蠡的那个金光闪闪的王冠玩具,拿起来扣在睚眦的头上道:“重不重?”
睚眦摇摇头道:“不重!”
云川又往王冠上铺了一个垫子,再把肥胖的云蠡放到睚眦头上道:“重不重?”
睚眦见云川似乎有抱着儿子坐在他头顶的冲动就连忙道:“重,很重!”
云川把儿子从睚眦的头上取下来慢悠悠地道:“真正的王冠可比云蠡重得太多了,上古时期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所以啊,困难都要你自己去克服才成,要不然当什么王?”
睚眦苦着脸道:“这个王冠是你硬扣在我头上的。”
云川瞅着睚眦的眼睛笑眯眯地道:“真得是我硬扣到你头上的吗?不是你假装勉强接受而心底里美滋滋?”
睚眦取下王冠还给了吝啬的云蠡,没好气地道:“我以为方苗部的人跟着我们学了好几年,应该有很多可以用的人,结果,我找了很久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云川大笑道:“不是没有,而是在方苗部跟神农部其余七部族血拼的时候死光了,怎么,你很怀念那些人?”
睚眦摇摇头道:“他们要是不死,我不可能这么轻易拿到方苗部,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云川恨铁不成钢地瞅着睚眦道:“你是一个有野心的,所以呢,就该找那些同样有野心的人才能把话说到一处。
你总是找那些准备在云川部老死的人,那就是自讨苦吃。”
睚眦的眼睛顿时就变亮了,靠近云川低声道:“除过赤陵,还有谁是有野心的?”
云川也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会安排他干最危险的事情,死得最快的那种,好早早地把他的野心消弭干净。”
睚眦点点头道:“我去找阿布,看看阿布准备坑害谁!”
云川笑吟吟地瞅着睚眦,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最近成长的速度很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个不错的首领。
睚眦来到阿布这里,要求翻看云川部监牢囚犯的名单,被阿布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很不客气地给拒绝了。
“凡是被你关在监牢里的人,都是云川部不能继续使用的人,他们犯的过错不足以杀头,又不能通过苦役来消弭他们的罪愆,留在监牢里还要供应他们的吃食。
交给我吧,我会看好他们的。”
阿布摇头道:“这些人之所以犯错,大部分都是因为觉得在云川部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交给你之后,你再重用他们,我担心有一天我会跟夸父带着我们的军队去找你,最后砍下你的脑袋送到族长身边,族长会伤心的。”
睚眦摸摸自己的脖子道:“不会吧——”
阿布冷笑一声道:“一定会,你带着一群坏蛋组成了一个新的部落,那么,这个部落必定是坏的。
坏人只会用坏的方法来治理部族,最终你的部族也就成刑天部一样的坏蛋部族,这样的坏蛋部族,不早早掐死,难道还要留着下崽?
不过啊,有几个人实在是太可惜了,你可以去接触接触。”
睚眦大喜,从阿布手里接过一面铜牌,径直就去了云川部的监狱。
这还是睚眦第一次来到监狱,尽管其中还有好几个人都是他亲手抓进去的,他却从未进入云川部的监狱。
这里是云川部最黑暗的地方,凡是对未来抱着美好期望的人都会自发地远离这个地方,以至于人们总以为云川部都是光明之地,见不到一星半点的黑暗。
看守监狱的人是一个叫做滑的人,虽然开会的时候睚眦总能见到这个人,但是呢,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跟滑说过话。
他仔细想了一下,甚至不记得这个人跟别人说过话。
当睚眦将铜牌交到滑手里的时候,睚眦就对这个人的观感很差,因为这家伙看自己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
“我来找人!”睚眦还是首先开口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说话,这家伙根本就不会说话。
滑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让开路,命人打开一扇石门,示意睚眦进去,睚眦才进去,他身后的石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一张毛茸茸的脸就凑到了他的跟前,哈巴狗一样笑着道:“睚眦啊,你来干什么?也犯错了?”
睚眦扒拉开他脸上的毛觉得这人很熟悉,想了半天才道:“淠,为什么会是你,你干了什么,会被阿布关起来?我还以为你早就死掉了。”
第321章 家天下
睚眦看了看淠脖子上挂的木牌,木牌上写着一行字,看过这行字之后,睚眦皱着眉头问道。
“你杀了你老婆?你杀她做什么嘛?”
淠叹口气道:“我当然没杀她,大水灾的时候我们赶时间修建好了损坏的水车,族长看了高兴,就赏赐了我们一些酒,我喝完酒回家之后,那个婆娘嫌弃我不带酒给她喝,就吵起来来了。
我觉得把这婆娘睡一顿就消停了,结果就仗着酒劲猛猛的睡了一场,然后就睡觉了,天亮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蠢婆娘居然没气了。”
睚眦又看看这家伙脖子上的木牌,确认木牌上的罪名就是杀妻犯,就拍拍淠的脸蛋道:“你要是没杀,阿布这人还不至于冤枉你吧?”
淠抽抽鼻子道:“我确实没杀,可是,阿布在看了我婆娘的尸体之后,觉得我老婆是被我活活打死的,就把我关在这里两年多了,听说再有一年多,我就能出去了。”
睚眦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淠还是非常可信的,毕竟,谁没事会杀老婆呢?估计是他们夫妇欢爱的时候激烈了一些,属于无妄之灾,再加上这家伙还有一手木匠手艺,会制作水车,就很想把他带走。
至于杀了老婆这种事情,睚眦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情。
“族长希望我带人出去,给云川部在外边重新建立一座城池,充当部族的后路,先告诉你啊,刚开始的时候,那里的日子可比不得族里,不过,等我们把什么都弄好了,我保证不比族里差,而你呢,也能脱离牢狱之灾,在外边好好地过两年,你老婆死了,我再给你弄一个漂亮的,你看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淠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激动地拉着睚眦低声道:“只要把我弄出去,怎么着都成,我保证以后睡老婆的时候轻点,再也不弄出人命了。”
听淠这样说,睚眦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族长有办法,知道该怎么帮睚眦部早日建立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冷着脸的滑从监牢外边走进来,手里提着一根沉重的牛皮鞭子。
仅仅是哼了一声,淠就绝望的跪在地上,主动脱掉上衣,露出新伤旧伤纵横的脊背。
睚眦连忙挡住滑,厉声吼道:“他现在是我睚眦部的人。”
滑冷笑着道:“别看你已经分出去了,如果你也翻了罪,老子一样用鞭子抽你,给老子滚开。”
睚眦再一次拿出那块铜牌道:“这是族长让我拿的,准我在这里挑选帮手,你不能违背族长的意志。”
滑再次看了一遍铜牌,依旧板着那张死人脸道:“后边还有几个好男子,你为何一定要这个变……态,没错,族长就是这么说这个人的。”
“族长说的?这人不是睡死了自己的老婆吗?怎么就成变态了?”听滑说这人的罪名是族长定的,睚眦非常的纳闷。
滑淡淡的道:“族长说了,夫妇关系乃是人伦之始,夫妇之道,父母之道,更是王化之始,夫义,妇德平行而至终年,无夫妇之义,强行媾欢,与野兽无异,媾欢而又忘形禽兽也,所以,淠之罪在于非人,非人者,每朔望必当鞭挞,以痛楚唤醒其心中良善,以鞭挞让他兽性恐惧,而后,出!
睚眦,你想把禽兽招纳到你的麾下吗?”
睚眦瞅着垂头丧气的淠,失望的道:“你真的那么残暴吗?”
淠低着头道:“一时忘乎所以罢了。”
睚眦还想继续问话,却发现淠的人头居然从脖子上滚落下来,脖腔里的血飚起来老高,他无奈之下,闪身躲过,回头看着刚刚将钢刀入鞘的滑,不明白刚才还仅仅是鞭挞,怎么下一刻就成了砍头。
滑淡淡的道:“再选吧,这个人不知悔改,已经被我处死了。”
睚眦长吸一口气,对脚下的尸体再无半分兴趣,此人活着的时候是一个不错的木匠,既然死了,那就没用了。
路过一个脖子上拴着铁链子跟狗一样四肢着地的人,睚眦忍不住问道:“这人又犯了什么罪过,用不着当拴在柱子上当狗养吧?”
滑面无表情的道:“此人有两子,其子日出随部族劳作,日暮就被此人以绳索绑缚在梁柱之上,平日里取族中赏赐独享,待两子如狗,整整两年,阿布以为,此人罪恶滔天,不知恤子,待子如待犬,所以,判罚此人如狗四年。”
睚眦苦笑道:“这种人我不能要是吧?”
滑难得的露出来一丝笑意,点点头道:“此人罪愆与淠相仿,如不知悔改,最后难免一刀。”
睚眦瞅着一个蹲在墙角端着一个破碗吃饭的壮汉道:“他为什么可以自由在监狱中行走,且不见任何刑具?”
滑点点头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好男子,乃是我族的一位石匠,平日里忙碌于采石,数日方才回家一次,不料他的妻子为恶人所奸,此人用家中存粮与夸父换取了一柄长铁刺,将恶徒刺杀于街市上,然后取屠夫屠刀,将恶徒分尸,生啖其心,阿布怜其事出有因,遂判罚入狱三年。
如果可能,你可以带走此人,不过,他再有一年多,就可以回家与妻,子团聚,也不知他肯不肯。”
睚眦来到壮汉身边道:“你认识我吧?”
壮汉点点头道:“你是睚眦。”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部下,如果你点头,我这就带你出牢狱,以后跟着我去方苗部旧地建立新的部族?”
壮汉摇摇头道:“我再有一年多就能回家了,而且,只要我继续开凿石头修建这座牢狱,阿布准我早半年出去,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就不跟着你远行了。”
睚眦见壮汉说完话就把头扭向一方,就对滑叹口气道:“能出去不愿意跟我,愿意跟我的却不能出去。
从这三个罪囚的经历来看,族长似乎比较喜欢待家人如命的人,这里面有什么说到吗?”
滑指着壮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