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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野人们就发现,用铜板不但能换回自家的粮食,物资,也能用铜板跟云川部交换他们的农具,种子,铁器,陶器……几乎云川部出产的所有东西。
只不过,自家储存在云川部的货物会相应地减少。
野人们其实很聪明……尤其是牵涉到食物,他们少的可怜的智商立刻就会开发到极致。
他们用尽了办法来计量自家部族的粮食,物资的储量,其中,结绳法,石头法,木棍法,刻线法是普遍采取的几种计量方式。
云川的铜板凭证法开始施行的时候,没人愿意相信云川部的人,大家几乎是每天都要打开库房核算一下自己部族的存货,发现没有短少之后,就改成了两天一次,后来就成了三天,四天,五天,十天一次地核算。
现在,这些野人终于将核算的时间改为一月一核算,所以,云川部与野人之间的基础信任算是真正地搭建起来了。
云川严厉地告诫过阿布,小苦,元绪,小鹰这些人,不准他们贪墨野人的东西,不许他们抢劫野人的东西,还要在一定程度上维护野人们的利益,保护他们的安全。
自从云川颁布了凭证法之后,阿布看到任何一个野人,哪怕这个野人肮脏不堪,他同样会笑吟吟地跟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野人们谈话,向他们介绍怎么把身体清洗干净,怎么种田,怎么盖房子,如果围拢过来的野人多了,阿布还会专门解答野人们弄不明白的任何问题。
渐渐地,小苦也加入到了这个解说的行列,这样的活动进行了几次之后,小苦就命令天宫学堂里的所有孩子都必须这样做。
只有小鹰是高傲的存在,他不理会这些愚蠢,肮脏的野人,不过,也从不欺负这些野人。
骑着马,披着铠甲,手里拿着战刀的小鹰,也不是那些野人们敢靠近的。
不过,在小鹰帮助他们击退并杀戮了几个强盗群之后,野人们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遇到了危险就该找谁去求救。
云川部的南边是蚩尤部,北边是轩辕部,所以,这两边的地域分割是明显的,但是,东西两个方向上,云川部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边界。
没有边界的意思就是,东西两个方向上,不论多远,都属于云川部的领地。
而那些蛮荒野人也恰恰就处在这两个方向上。
也就是因为这世上强盗太多的缘故,野人们惊喜地发现,距离云川部越近,他们被抢劫的概率就越低。
同时,将部落迁徙到距离云川部很近的位置上,也方便他们从常羊山城兑换,取走本部族的粮食跟货物。
如果轩辕真的有腾云驾雾的本事,那么,他就能发现,如今的云川部已经组成了以常羊山城为核心,流浪野人群为外围,蛮荒野人为最外围的一个群体。
如果蚩尤真的像传说中描绘的那样能看透人心,那么他就能看到,最聪慧的流浪野人会慢慢地进入常羊山城,而最聪明的蛮荒野人们,也正在慢慢地向流浪野人进化。
有这样不断进化的合格人群涌入常羊山城,常羊山城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兴盛,权力辐射也一天比一天远。
云川部没有进攻轩辕部,也没有进攻蚩尤部,小鹰的骑兵浩浩荡荡地在荒野上穿行,却从未踏进过这两个部族的领地一步。
蚩尤想要把部族迁徙回遥远的大湖城,当他把这个命令发布之后,就算是最忠心耿耿的狼战士也默不作声,不肯在部族大会上支持蚩尤,就连最睿智的大巫们,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大湖城的蚩尤部族人,早就期盼着族长能答应他们离开大湖城,回到大河上游地域。
蚩尤的逆流而动的行为,第一次在部族会议中被族人无声地反抗着。
大河上游的天永远是晴朗的,大河上游的土地是最适合种植庄稼的,大河上游没有那些凶恶的野兽,没有恐怖的鳄鱼,没有成群成群的毒蚊子,见不到水缸粗细的巨蛇,不会出现一家人,一个小部落,在一晚上的时间就被蚂蚁啃成白骨。
更何况,在蚩尤的兄弟们以及大巫的眼中,云川部是一个极其平和的部族,真正论起来,只有蚩尤部对不起云川部,而不是云川部对不起蚩尤部。
如果一定要迁徙,那也必须等到部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才能这样做,就现在而言,没有人愿意回到大湖城……那里的雨……一下就是十几天……
蚩尤跟兄弟们以及大巫们谈论过云川的险恶用心,说起云川就是想用过上好日子这样的诱惑,逐渐瓦解蚩尤部……结果,遭到大巫们的一致嘲笑,也遭到他的兄弟们的一致沉默反对。
吃白米饭挺好的,云川部传过来的几样菜式很美味,这里的土地松软很容易耕作,而云川部拿来的种子确实能长出壮硕的禾苗。
如果这也是阴谋,大巫们觉得这样的阴谋来得越多越好。
于是,蚩尤部的人就被大河上游这片肥美的土地给牢牢地束缚在了这里,让蚩尤准备好的退路——大湖城,终究成了一个摆设。
蚩尤有苦难言,他的部落里的族人,还把敌人的意义定义在拿着刀子烧杀抢掠的那个层次上。
对于云川目前使用的文化演变,生活演变,经济演变的侵略,一无所知!
“你说,族长的计划能否成功?”小苦现在对于没了龟壳的元绪终于肯说一些心里话了。
元绪烂泥一样地躺在木头地板上,继续数着房顶上的檩子,懒洋洋地道:“其实已经成功了。”
小苦笑道:“说说看,怎么个成功法?”
“轩辕部没有动弹,蚩尤部没有远离,这就是成功的表现,小苦儿,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云川更加阴险恶毒的人了。”
“因为族长拿走了你的龟壳给云蠡当小船玩耍?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我跟小鹰两个做的。”
元绪闻言笑了,拍拍自己的肚皮道:“你放心,最后所有人,都会死在云川的手上,我能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拿走了我的龟壳,说明他终于对我放心了,终于不用再想着把我的脑袋制作成琥珀。
轩辕,蚩尤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才,千万人千万年才能出那么几个的人才,现在,这样的人才正在帮助云川统领着人类前进,富足,强大,所以说呢,神的手段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揣摩的。
你以后要放心我,我已经搞不出来什么奇怪的事情了,现在啊,就想以人的身份老老实实的把我剩余的寿命过完。
小苦,你看看,我还能活多少年?”
小苦笑着走过来,将芦苇杆子插进酒葫芦里方便元绪吸吮,然后站在元绪的头顶位置俯视着元绪道:“你能活多久,完全取决于你,跟我们所有人无关。”
元绪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你们的族长也是这个死样子,看起来好像给了所有人选择的权力,可是,你们真的给了这个权力了吗?
你给所有人选择的权力的时候,这个权力其实依旧掌控在你们的手中,与其说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力,不如说这是你们最恶毒的心思,因为,所有可以选择的选项,其实都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不论人们怎么选择,选择出一个怎样的东西,都不过是你们提前拟定好的,是你们希望人们选择的东西。”
第429章 云蠡的处境
“群体性的意见一般都是错误的,或者说是愚蠢的,因为这个意见的最初来源说不定是一个谎言,也有可能是某一句闲话。
只是因为这个意见听起来比较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听到耳朵里比较舒服,所以才会获得大部分人的支持。”
云川把自己要说的话说清楚了之后,就瞅着小苦跟小鹰两个人,没有从他们两人的脸上看到疑惑,或者不服气的样子,也就松了口气。
这两个混蛋是云川给云川部后三十年准备的执政者,与掌军者,只要把这两个人教育好了,胜过教育一百个人。
“当然,我们执政,作战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设定几个底线,比如,政策的下达是不是有利于部族发展,政策的下达是不是能提高族人的生活水平,政策的下达是不是能起到团结族人的作用,如果能满足这三个要素,那么,就不要犹豫,尽快地将政令下达。
如果只能满足其中两个条件,首要条件必须是以团结全部族人为第一目标,如果两个条件中没有这一条,应当慎行。
如果政令只满足这一点,那么,政令依旧可以施行,不过,要尽量地靠近前两个要求,最好不要损害前两个要求。
军事作战也是一样的道理,从今往后,云川部的军事力量将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云川部,保护常羊山城,而是要把保护的范围扩大,要把大河上游所有人都囊括进来。”
听了族长的要求之后,小苦,小鹰都点头表示明白,以后将会按照族长的要求去制定政令,制定军事策略。
今天的课业算是已经结束了,小苦,小鹰两人结伴从天宫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蠡扛着一枝满是桃子的桃树枝子,骑着一头淡黄色的小牛从山脚下归来。
按照王后精卫的说法,桃林里的每一颗桃子她都是有数的,不许任何人胡乱摘桃子。
看样子,这条禁令在云蠡这里屁用不顶。
桃子还没有熟透,现在吃,勉强有一点甜味,至于桃肉就跟木头渣子一般没有什么吃头。
云蠡从小牛背上跳下来,大方地将桃树枝子递给了小苦跟小鹰,小苦警惕地后退一步,小鹰却直接接过来,从枝子上摘下两颗看起来已经有了一些红颜色的桃子揣怀里。
他家里有两个巨型的老婆,只要是吃的就不挑拣。
小苦眯缝着眼睛瞅着大方的云蠡问道:“王后在哪里?”
云蠡一边咬着青桃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在缫丝作坊。”
“你确定王后短时间内回不来?”
“回不来,缫丝作坊里的女人把衣服都脱了干活呢,我母亲也是一样,一时半会回不来。”
听云蠡这样说,小苦探手就抓住了云蠡胸口,生生地用一手就把云蠡给提了起来。
云蠡双手抓着小苦的手臂挣扎着吼叫道:“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小苦狞笑道:“今早,我抓你去背书,结果你说要拉屎,然后就拉到现在才回来,你现在告诉我,你把书背会了吗?”
云蠡挣扎着道:“你会背不就成了吗,干嘛我也要会背?”
小苦冷笑道:“因为书本里有你父亲给我们下的命令,现在,你已经违反了部族条例,对族长不敬,所以,我要用鞭子抽你。”
云蠡愣了一下道:“不会吧,我父亲会把命令写在书里?”
小苦二话不说就把云蠡放在自己弯曲起来的膝盖上,扯下云蠡的裤子,脱掉自己的鞋子冲着云蠡的屁股就是一顿鞋底子,将云蠡抽得鬼哭狼嚎的。
不过,听说是父亲的命令,就没有求饶,他知道,但凡是父亲下了命令,这顿打就挨定了,还没有人敢求情。
所以有一大群人在围观,一些仆妇已经开始流眼泪了,云蠡虽然淘气,可是,待自家族人是真得好。
眼看着云蠡的屁股变得又红又肿,站在一边啃桃子的小鹰道:“差不多就算了,回头王后找你算账的时候可别拉上我。”
小苦终于停手,云蠡用力地擦一下脸上的眼泪,冲着小苦张开手道:“我父亲那本写着命令的书呢?”
小苦从桃树枝子上摘下一只桃子,用力地在袖口上蹭掉桃毛,狠狠咬了一口青桃子,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被我家的狗给吃了。”
云蠡大怒道:“我不信!”
小苦摊摊手道:“谁让你早上不读书乱跑的,书,我是读了,还按照书里面的命令执行了,你又没看书,干嘛要说信与不信的事情?要不,你去问你父亲?”
云蠡揉揉疼痛的屁股,咬着牙对小苦道:“你这是赌我不敢问我父亲是吗?”
小苦鄙夷地瞅着云蠡道:“你天生怕痛,挨了我这一顿臭揍,已经到了你忍耐的极限,你就不担心去问了你父亲之后,再被你父亲揍一顿?”
云蠡哆嗦了一下,马上大声道:“我父亲不会把命令写在书本里!”
小苦冷笑一声道:“你看过那本书吗?”
云蠡老实的摇摇头道:“没有!”
小苦露出一个狐狸一般的笑脸,蹲下来用指头戳戳云蠡的屁股,小声在云蠡的耳朵边上道:“你明天要是还不老老实实地读书,说不定书里面又有族长的命令。
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只要是族长下达的命令,我一定会执行,而且说不定是加倍。
你有种明天就继续乱跑。”
云蠡大声道:“你这是逼着我读书!”
小苦冷笑一声道:“打,我一定会真的打,绝对不会像你母亲那样随便在身上拍两下。”
云蠡沮丧地低着头道:“你这是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