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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工地,他觉得自己此时很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阿布目送云川在精卫的陪伴下回红宫去了,就对杵在身边的夸父大骂道:“你是一个死人啊,还不赶快带着你的人把这几根柱子拆掉!
槐呢?你躲什么躲,赶紧把这些藤索从柱子上解下来……鱼人,鱼人你死哪里去了,快滚下水,把那些竹子给我拆开送到岸上来……”
云川静静地躺在羊皮地毯上,精卫给他盖上羊毛毯子,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人们干活的号子声,就好奇的伸出头去看,发现那一群人正在拆云川的倒塌掉的桥。
就急忙对已经闭上眼睛的云川道:“他们在拆你的桥。”
云川就当没有听见,继续睡觉。
精卫发现槐居然爬上倾斜的柱子,用斧头把上面的藤索给砍断了就有些发急,摇晃着云川道:“快醒醒,他们把藤索砍断了,那可是你费了大力气才弄好的。”
云川把头藏进毯子里。
精卫焦急的把云川从毯子里拖出来,推着他来到窗口,指着外边热闹的拆卸工地道:“他们趁你睡觉,在拆你的桥。”
云川无力的转过头,看着精卫道:“难道你觉得他们应该当着我的面拆桥?”
精卫瞪大了眼睛道:“你也不管管。”
云川见跟精卫说不清楚,就重新回到被窝里,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个好觉。
精卫直到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不再折腾云川了,也觉得这个时候睡觉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假装打了一个哈欠,也就钻进了云川的毯子。
云川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睡醒,左右看看,没发现精卫,就拿着自己的猪毛牙刷跟竹炭粉去洗漱。
精卫不知道大清早干了些什么事情,此时正汗津津的提着一桶水过来。
帮云川挖了一竹碗水递给他。
云川看看精卫从下巴上往下滴的汗水,就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了?”
精卫嘿嘿傻笑一阵,就跑开了。
云川摇摇头,开始刷牙,等他漱口完毕,精卫就小心的端着一个竹碗来到云川身边,小心的把竹碗放在他跟前,然后就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云川瞅瞅竹碗里那半碗碧绿色的液体,再抬头看看精卫道:“你打算毒死我?”
精卫二话不说,就把嘴巴凑到竹碗上,喝了一口,然后,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变得更红了。
云川端起竹碗嗅了嗅,然后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精卫道:“哪来的酒?”
“酒?”精卫听的一脸的茫然。
“这水是我一大早跟睚眦几个从猴子窝里掏来的。”
云川上下看看精卫,见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手臂上还有好几道血痕,就拉起她的衣袖看看,伤势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
没有药,云川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她的袖子撸下来,有些恼怒的道:“你好端端的惹那些猴子做什么?”
精卫低着头,两只手抱在一起低声道:“睚眦说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喝了之后人就会晕乎乎的,很舒服,会忘掉所有不高兴的事情。
你昨晚睡梦里骂了一晚上的人,还说什么刘春堂是个大傻逼,连力量比都算不好,害得你丢丑。
对了,刘春堂是谁?大傻逼是什么意思?丢丑又是什么意思?”
云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刘春堂是一个跟猪一样蠢的人,至于别的,就当我在说胡话。”
精卫平日里听云川胡诌的事情多了,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事往心里去,这时候,他就希望云川能把这碗从猴子窝里弄来的水喝掉,然后继续睡觉。
阿布他们还在拆卸那座巨大的废桥,活没有干完呢,阿布让精卫尽量拖住族长,不要让他看到这伤心的一幕。
以前,睚眦他们喝了这种水之后,就会晕乎乎的睡觉,所以,精卫很希望云川快快的喝了,早点去睡觉。
云川看看手里的竹碗,这猴儿酒呈诡异的青碧色,说它是毒药云川相信,说它是酒,云川一点都不信。
最过分的是,云川还从猴儿酒里看到了几根灰色的猴子毛,另外,酒里面还漂着一条肥硕的虫子。
且不说这酒到底好不好,仅仅是卫生不达标这一点,云川就不想喝。
在精卫失望的目光中,云川放下了猴儿酒,找来了一个绷着细纱的竹子制作的过滤器,把酒倒在过滤器上,过滤掉了酒里边的猴子毛,虫子,以及一些可疑的黑色渣滓。
终于竹碗里的猴儿酒变得清澈了一些,云川端起竹碗,在精卫的鼓励声中,接连试了三次,最终还是喝不下去,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夸父们捋鳄鱼肠子吃的场面。
见精卫非常的失望,云川拍拍脑袋,决定自己酿酒,虽然只能做成甜米酒,也比这碗猴子酿制出来的酒靠谱。
反正精卫只是不想让他去桥梁工地,他拉着精卫一起制造老酒曲也是可以的。
酿酒其实就是一个让粮食自然糖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只要促成糖转化酒精,就可以了。
能让糯米里的糖转化成酒精的,只有酶有这个本事,只要让酶进行无氧呼吸,糖就能转化成酒精。
酶这个东西云川,精卫嘴巴里就有,用起来很方便,
所以,云川首先需要的东西就是糯米。
云川把糯米蒸熟之后,就弄了一团糯米让精卫用嘴巴嚼,自己也嚼,嚼烂之后就吐出来,云川再揉成一个小球,直到两人把所有的糯米都嚼过了,且保证这些糯米都充分的被口水浸润之后,就放在了一个蒸笼里,找了一间屋子,把蒸笼包好,还往炕里填塞了一点柴火点燃,提高一下温度。
这种制造老曲的法子,是云川去贵州探矿的时候跟一个老妪学的,据说,这个老妪制作的甜酒堪称冠绝一村,云川历来是一个好奇宝宝,提了一只鸡非要跟老妪学习如何制作美味的甜酒,学完之后,云川就再也没有喝过那个村子生产的甜酒了。
用嘴巴( ̄~ ̄)嚼糯米的过程,就是用嘴巴里的酶来培养菌种的一个过程。
等这些糯米通过发酵长出霉菌了,再用辣蓼花跟米粉,添加这种霉菌就能生产出酒曲了。
云川耐心的把这个手艺传给了精卫,却发现精卫的脸红的厉害,稍微扒拉她一下,就软软的倒在地上了。
再看看装猴儿酒的竹碗,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云川制作酒曲用了三天时间,等他的酒曲成功的时候,阿布已经带着人把那座宏伟的失败的桥梁的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
恢复清澈的河面上铺着一条浮桥,人们背着背篓在浮桥上说笑往来,就像这里从来没有过一座失败的藤索斜拉大桥。
“族长真是聪慧啊,听精卫说你在酿酒?酒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先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
云川看了看阿布那张担忧的脸,苦笑一声道:“酒,就是忘忧水,人只要喝了这个东西,就能一醉解千愁。
阿布,你会喜欢上这个东西的。”
阿布脸上露出笑容,拍着手道:“是用来喝的?族长做出来的吃喝,阿布自然是喜欢的。”
第109章 小城故事多
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他能鉴别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是真正的聪明人,谁是傻瓜。
时间以及族人们的肚皮跟胃,证明了云川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族长。
虽然族长建造的大桥倒塌了,以至于让大家不得不忙碌了好几天才清理干净。
不过,族长酿的甜酒是真的好喝。
其实呢,云川做出来的东西不叫酒,应该叫醪糟,这是一种饮料,也是一种粮食,没有浪费一分一毫的粮食,而食物的品质却增加了很多倍。
自从云川部有了这种食物之后,大家对于每一次开全族大锅饭,就非常的期待了。
因为,只有在这一天,人们才能吃到美味的醪糟。
美味的食物属于劳动者的奖赏,想要获得最美味的食物,人们就要付出极大的辛劳。
劳动的痛苦过后呢,才有资格享用这世上的美味。
夸父喝醪糟的时候放了很多蜂蜜,甚至,每喝一口温热的醪糟,他都要往自己的大碗里放一勺蜂蜜。
对于夸父这种近乎浪费的行径,云川没有说他,阿布没有指责他,所有人都对他的行为给予了足够的宽容。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当一个人的脑袋被马蜂蛰的足足有以前一个半大小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指责他的。
云川身后有两个陶罐,每个陶罐大约能装一百斤蜂蜜,现在,这两个陶罐里装满了蜂蜜。
取得蜂蜜的代价全部表现在了夸父的脸上,是他牺牲了自己一人,保全了偷蜂蜜的大家伙。
精卫正在用小小的竹夹子给夸父拔脸上的蜂刺,不长时间,精卫已经拔出来二十几根,而夸父的头发里应该还有更多,毕竟,只要看看他佛祖一样的脑袋,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这不赖我。”睚眦一口把自己竹碗里的醪糟喝完,指着夸父道:“我告诉他那是一个马蜂巢,里面没有蜂蜜,是他自己说只要是蜂子就会产蜜。还是他拿了一个长竹竿去捅马蜂窝的,那个马蜂窝那么大……”
云川看了一眼睚眦手臂的伸展程度,就知道那个巨大的马蜂窝就是一个大祸害。
夸父虽然说是为了取蜂蜜才被马蜂蛰的,可是呢,对部族来说,清理掉族人生活区里的马蜂窝,也是他的职责。
而且,马蜂会咬死蜜蜂,这对部族的产蜜大业非常的不利,所以说,夸父这一次的愚蠢行动还算是歪打正着,是正确的。
窗户外边秋雨绵绵,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族人们则坐在巨大的平台上,一人抱着一个竹碗,或者陶碗喝着温热甜蜜的醪糟,只要碗里的醪糟没有了,就有仆妇们用长柄竹勺往他们的碗里面添加。
平台上已经被阿布修建了一个巨大的盖子,茅屋房顶的模样,虽然四面透风,可是,因为人多,大家伙也感觉不到冷。
现在啊,全族人都知晓,每隔七天,就有一天是休憩的日子,这一天呢,全族人除过需要巡逻的武士之外,其余人都是不用干活的。
只是阿布这个人很讨厌,他选择的休憩日子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有时候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大家就会连续休憩,等到天气好转,大家又要无休止的干活,不管到不到第七天,都要干活。
“好日子就要干活,干活才有好日子!”这是阿布对族人说的一句话。
族人们想想这句话其实很有道理的,也就认同了。
当然,云川对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在地质队出野外的时候,他的领导也是这么干的。
精卫终于把夸父脑袋上的蜂刺拔光了,夸父喘着粗气,特意选了一个靠近云川的地方躺下来。
云川从红泥小炉子上取下陶壶,把沸水倒进一个装了一点茶叶的陶杯,等茶叶在沸水中舒展开身形的时候,云川就看着这个滚烫的茶碗高声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河湾处住着一位智者,因为他非常的聪明,能解答所有人的问题,于是……人们就把他成为河曲智叟。
在大河的下游,住着一个野人,这个野人,除过寻找食物之外,每一天都要从门口的山上取走一些土……”
没错,每次遇到这种大集会,云川都会给族人们讲述一些小故事,这些小故事起的作用就是引导他们学会思考。
一个人在吃饱喝足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学会思考,云川认为,思考这个东西太重要了,甚至在某些时候比寻找到更多的食物还要重要。
云川只讲故事,不做解说,解说是阿布要做的事情,他不想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野人们的思维。
当然,云川的愚公移山的故事里,可没有夸娥氏二子负二山的情节,只有这个愚公在山里开凿出一条道路的故事。
每次讲完故事之后,云川就会给大家吹奏一首歌,今天吹奏的故事便是《小城故事》。
桃花岛目前来说就是一座小城,内城,外城共计居住着不到四千人,直到现在,小城里还没有发现什么恶性事件,如果有,那就是云川没有修造成功的那条大桥。
这些人对云川的要求其实非常的低,他们只希望云川能带着他们吃饱饭。
现在,云川早就满足了族人们的最低要求,他希望能用这些有启发的故事,以及动听的音乐来改变这些人。
棚子外边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棚子里的族人们则静静地听着云川吹笛子。
尽管好多曲谱云川都已经忘记了,可是,对这些野人来说,已经足够享受了。
很多时候,云川都怀疑,野人中间有很多的音乐奇才,一些歌曲,云川吹奏一遍之后,他们就能哼出来,且错误不多。
想要开发大脑,那么,就一定要多说话,云川牢牢地记着自己老师的一句名言——脑子这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