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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福听了大人的话顿时腰背挺的更直了,他知道自家大人喜欢简朴和低调,可是在人家门前,若是落了张府的气势,回头岂不是让人笑话。
“你等下要是腰不疼就这么一直挺着吧。”张彦瑾见韩卫从门口出来,极快地和瑞福说完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尚书大人里面请。”韩卫头回见这尚书大人笑的如此热情,心中虽是好奇,可脸上颜色依旧未变,黑脸白牙,倒是像个判官。
张彦瑾随着韩卫来到廷尉府的后院,前面是办案之地,闲人自然不能随便进去。
“多谢韩大人。”张彦瑾接过韩卫递来的茶水,道:“我今日来此一是为了来当面道谢,感谢韩大人将府中车吗送回,二则是有些不懂得地方想跟韩大人请教一番。”
“这是韩某分内之事,大人不用道谢,至于大人想问什么事情,韩某知道该说的便说,大人也无需多礼。”
韩卫依旧是一副依法办事的口气,似乎没有半分私情可讲。
张彦瑾今日来此一不是为了办案,而不是为了走后门,他不过是有些疑惑,这韩卫能解答最好,不能的话他怕是要花些时间才能知道答案,韩卫的态度对张彦瑾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反而张彦瑾对这个人还有一点欣赏,不畏强权,秉公执法,倒是难得一见的品质。
“那些刺客是自杀还是他杀?”张彦瑾觉得韩卫得到消息最直接的手段便是那日的刺客,除了廷尉府的人,并没有其他人在第一时间到第一现场见到那些刺客。
“他杀。”韩卫的话很直接,给他给人的印象一样,简洁,不拖泥带水。
“你们见到的刺客时是全部没了气息了吗?刺客临死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张彦瑾问道。
“死了。”韩卫掀开茶杯的盖子,在桌子上就着茶水汁写了一个字。
张彦瑾见到那个“赵”字心里头不由一惊,他抬头见韩卫似乎是往右边摇了摇头,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见韩卫不准备多说的模样,张彦瑾便起身告辞。
此次廷尉府之行虽然没有证明自己的猜测,但是至少说明这次刺杀的目的不是皇上,而是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赵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受益最大的是赵王,而最为有争议的也是赵王,所有事情的焦点都集中在赵王的身上,而皇上此时对赵王并不是完全信任的,这背后的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而卫王显然不可能是全不知情的,难道是晋王?
张彦瑾这一猜测几乎是把所有的有可能争夺太子职位的人都算计进去了。
“大人,这路不是回府中的,您是要去酒楼吗?”瑞福问道,眼见着大人就快撞上人家的摊子,连忙拉住了张彦瑾。
张彦瑾抬头看了下周围,发现前面就是酒楼了,他倒是没注意看路。
“我们去酒楼吧。”
自从上次藏红花事件过后,张彦瑾便没有来过酒楼了,今日刚好可以看看酒楼的情况。
“大人里面请。”
张彦瑾见李郢耍宝的模样,摇头失笑,这小子这么热情,想必酒楼最近的经营是没有问题的。
科举考试过后,张彦瑾便安排李郢来开始帮忙设立新的乡贡书院,贡院只是专门设为考场,并不能给考生提供一个长久的学习场所,而原本京城的书院质量都参差不齐,太学院依旧不是百姓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被世家垄断的局面并不能一时打破。
张彦瑾的设想是建立一个能与太学院匹敌的民间书院,他起名为乡贡书院,让李郢负责帮忙筹办。
“你最近莫不是全泡在这酒堆里面了,我要你帮忙办的正事办的怎么样了?”
张彦瑾问道,李郢有时未免太过跳脱了些,难免要多问几句。
“宅子已经托人置办好了,开支都记在酒楼上,陈溯那小子说他也要入一股,说是也做点好事。”李郢道。
“这倒是可以,不过动静不要闹太大,学院的老师找到了吗?”这个时张彦瑾最关心的,若是光有学生没有老师的话,这学院也开不起来。
“老师的话我张榜出去,倒是有几位老夫子来问,不过这院长确实没有合适的人,前两天我也问了我爹,他倒是只说等等,也没给个回复,我看还是得多打听打听些。”
张彦瑾听到李郢这么说,心里也有了比较,若是要达到太学院的实力,这院长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担当的。
“要不请褚持恭来当这书院院长,最近褚持恭不是整天说无事可做吗,都在家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李郢提出建议。
“你这主意不错,国公最近是连朝事都告假了,怕正是由空闲,明日我去和他说上以说。”张彦瑾拍手称赞道。
这书院院长不需要亲自教学,但是一定要能震住全局,对内对外都要能带动书院,褚持恭无疑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行了行了,都来了,坐下喝一杯?”
李郢说着就要去拿酒,张彦瑾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喝酒,赵王的事他都没弄明白,那些捆在一起的线头还没剪开。
“今日我还有事,改天吧。”张彦瑾起身道,他走出房门突然又回头。
“怎么改变主意了?”李郢上前喜笑道。
“我就说你自己的药酒都没好好尝过味道呢,刚好可以试试。”
“这事卫王给的银票,你要不要?”
“你真去卫王府讨债了?”李郢翻着银票发现上面的章印还真是卫王府的,”真厉害了你。”
李郢对张彦瑾露出大拇指,这敢跟卫王要钱,倒还不是一般人敢去做的。
如今这朝中局势不明,往后要是这卫王当了皇帝,这不是连着给自己的后路又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吗。
这石头不仅大,而且还膈应人。
李郢现在都替张彦瑾觉得有些膈应。
“这是自然,我先回去了。”张彦瑾把身上待了好几天的银票拿给李郢,一时之间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慢走不送哈。”李郢喜滋滋地点着银票票,这些银票就是卫王再来吃喝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差多少了。
李郢原以为张彦瑾拿的就是这次的银票,倒是没有想到卫王后面还只又来了。
“大人。”赵将军见张彦瑾进府,大步上前走来。
神色很是焦虑,连着动作都有些不协调。
“怎么回事?”张彦瑾问道。
“将军今天收到急招去边关了,叫我喝大人您暂时都到宁国公府去好有个照应,将军担心边关生变,到时候京城中会有人生事,宁国公府有侍卫可以调派,能保证大人和夫人公子的安全。
“边关出了什么事?是匈奴来袭还是其他?”
张彦瑾着急问道,这伯父一个人去了边关却是把前锋留在京城照看他们,实在是让人担心。
“急报上是说边关有百姓被匈奴人抢了粮食和财物,仗是还没打起来,不过是匈奴人狐假虎威罢了,张军此行是回去告诫和震慑匈奴等人,况且皇上没下折子,这两国是不肯恶搞随便交战的,大人不用担心。”赵将军见张彦瑾神色不定,便猜出了个大概。
第二日一大早朝,便有人参了张仲谦一本。
这上本的不是别人,而是之前和张彦瑾唱反调的刘岩石。
刘岩石此人爱记仇和报复。
“回禀皇上,张仲谦此行并不是去边关开战,而是因为边关有百姓蒙冤,特意回去查明情况的。”
张彦瑾自然不可能任这刘岩石青口白牙的随便污蔑。
“张大人,皇上并没有点兵派将,张仲谦此举分明就是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刘岩石的话并无保留一分余地,死死地咬住了张仲谦擅自离京的罪名。
“刘大人,事有轻重缓急,朝廷粮草被劫,边关百姓被辱,皇上若是听到此消息定然是心中难安,张仲谦不过是为圣上解忧,何来罪名一说,你若是可以列出张仲谦所犯何罪,也好让皇上定夺。”
张彦瑾道,这刘岩石分明就是故意的,伯父昨日刚离京,上奏的折子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今早便能到皇上的手中,莫不是期间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刘爱卿莫争了,张仲谦出京是经过朕的允许的,此事不得再议。”
刘岩石听到皇上的话不服气地道:“无国法律例不成规矩,无规矩则不成方圆,若是人人都和张大人这般行事,莫不是都要乱套起来。”
刘岩石把矛头转向张彦瑾,意思是说他没有规矩,以下犯上。
“这些朕自然是知道的,刘爱卿学识如此广博,朕想问爱卿一个问题?。”
皇上道。
“皇上请说。”刘岩石自视甚高,自然不会畏惧皇上的提问。
“请问这天底下是猪还是先有狗呢?”
张彦瑾听到皇上的问答,心中暗笑,皇上这是在讽刺御使大夫猪狗不如吗。
“这两者先后之别在臣看来并无有所差别。”刘岩石道。
“那想必各位爱卿心里也是明白刘爱卿的想法了。”
朝臣在下面听到都忍不住憋笑,刘岩石脸色铁青,可这取笑他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
“今日找诸位大臣来是想商议公主的婚事。”皇上正色道。
他每天在御书房有看不完的奏折,这些大臣却是天天想着找别人的岔。
“这当有礼部来主持。”
高士杰上前道,公主出嫁必定要出一大笔的银子,如今户部亏损,他自然是要把皮球踢得远一些。
“皇上,礼部虽有例可查,可是这公主出家得摆设,接替等等还需要工部,礼部,吏部,刑部,兵部,户部合心合力才是。”张彦瑾可不想把责任都揽到礼部来,这玉阳公主可不是个省心得主,万一要是挑起刺来,礼部得那一点人可承受不住公主得怒火。
按照张彦瑾的想法,礼部最好事不要参与此事,可这无疑事天方夜谈,
“好,那就六部合作,各司其职。”
一道圣旨下来,六部都开始替玉阳公主的婚事准备起来。
礼部分配到工作就是主持婚礼仪式,张彦瑾把工作指派给礼部负责礼仪的侍郎,便算是交差了。
瑞国公府也开始如火如荼地准备起婚事来,虽然公主不可能住在瑞国公府。可是这门面合气场却不得不少。
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姐姐,你真要嫁给周齐晖吗?”卫王来到公主府,他今日听到六部接到圣旨,才发现玉阳公主病不是玩笑之语,在卫王看来,那周齐晖一无是处,根本就配不上他同胞的姐姐玉阳。
“怎么了这是,姐姐迟早是要嫁人的,卫王该是祝福我才是。”玉阳公主挑选着案桌上的饰品,笑道。
“姐姐若是为了我,大可不必去拉拢那瑞国公府,如今赵王被父皇猜疑,晋王做的事情也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只要父皇的人查到他们做的事情,这太子之位自然就是我的了,到时候姐姐想挑什么样的如意郎君皆可。”
卫王真情实意地道。
“你倒是天真,父皇怀疑晋王和赵王,就不会怀疑你我吗?”玉阳公主抬头直盯盯地看着卫王。
卫王看着玉阳公主的眼神,里面是空的一片,似乎要把人吸进那无边的黑洞一般。
“粮草的案子虽然惩处了陈国公,但是父皇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在暗中继续调查,前些日子我的人险些被父皇抓道,无论如何,这此大婚都是一个机会,如今那张仲谦被引诱出了京城,郑国公和荣国公年龄大了根本带不了兵,只要我们这次拿下,你便可以走上那个位子,何苦再这般委曲求全。”玉阳的声音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更是能直接把人冻着。
卫王听到这里脚步不由地往后退。
“你退什么,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玉阳公主扯住卫王的脖子,低声道。
“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卫王向来看不懂这各姐姐,可是今日玉阳的一番话,却让卫王清醒过来,玉阳的野心似乎比他看到的还要大。
赵王和晋王的事情他虽然知道情况,却并未插手,眼下看来,玉阳定是插手了。
“无论是为了谁,这帝位不还是你在坐。”
张彦瑾想到今日朝堂之事,便让赵将军帮忙写一封信到军中,好让伯父知道情况,以免届时没有应对之策。
“大人,其实将军是皇上派出京城的,不过是秘密行事,旁人不知道罢了。”赵将军道。
“这是为何?”
如果皇上派伯父去边关的话,那必定是会下诏的,没有圣旨和虎符,伯父调不动那三十万的大军。
“是为了查案,边关粮草被劫走,皇上的人已经查到了源头,眼下将军过去便是去将人捉拿归案的。”
赵将军道,
将军说等他出了京城再将此事告诉大人,怕是要大人陪演这一场戏。
“那粮草案子可是同几位皇子有关系?”张彦瑾问道。
今日皇上故意惹出那么一出,然后又突然说要安排玉阳公主的婚事,这前后都没什么关系,皇上虽偶尔有突发之举,可此类的事情确实第一次发生。
“现在还不确定,皇上上次刺杀说明有人坐不住了,皇上这才联合将军演了这几处戏。”赵将军见张彦瑾看着自己,连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