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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的时候,才打听到皇上早就已经回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番后,还是张彦瑾猜出了皇上的心思,他笑道:“走吧,干活去吧,皇上这是不想打扰我们,让我们好好干活呢。”
嘴巴上说得轻松,可张彦瑾心中却越发佩服当今皇帝,真不愧是一代贤君,居然不摆帝王架子,悄悄来了之后悄悄走了,当真是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啊!
这一段时间,张彦瑾虽然一直在别的地方忙碌,可洛阳牡丹园的事情他也一直在操心,许许多多的工匠在各地琥珀酒坊的资助下,陆陆续续来到了洛阳。
在张彦瑾的安排下,工匠们都先参观牡丹园,之后再在张彦瑾的要求下做出一件工艺品。
若是按照评判标准觉得工艺不错,张彦瑾便重金把工匠留下来,若是感觉来的工匠做工不行,张彦瑾便给出路费,委婉的把工匠送走。
就这样,十多天下来,竟然筛选出了上百个手艺高超的工匠。
与此同时,张伍二也带着香山帮的工匠们不远万里回到了洛阳。
张彦瑾这才知道,这一代香山帮的工匠们还没有发迹,掌门人是杨耀祖。此人虽在历史上了无印记,可他的儿子却名留青史。
杨耀祖的儿子正是当年将画家张僧徭的绘画风格运用到雕塑和建筑上面,制作出保圣寺九尊罗汉的一代名手,杨惠志。
在艺术方面,人能不能发迹或者能不能出名,是有一定运气成分在里面的。
杨惠志的手艺传自他的父亲杨耀祖,如此足以证明杨耀祖的手艺之精湛。
再者,等到杨耀祖等人完成了牡丹园的建造,恐怕也会跟着牡丹园一起名留青史。
更让张彦瑾兴奋的是,他这一次不仅招揽来了工匠,还招揽来了著名画家文辉明。文辉明属于吴门画派的画家,他的书画造诣可谓是极其全面,诗、书、文、化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历代人称之为四绝全才。
最重要的是,他无论是诗、书、文、化这四样的哪一方面,都师从名家。
在绘画方面,他师从沈周,后来和沈周一起创建了吴门画派,在画史上更是和沈周、唐伯虎、仇英合称为吴门四家。
巧合的是,他在诗文上唐伯虎等人被人称为吴中四大才子。
现如今,有了文辉明这个著名的画师,还有了以杨耀祖为首的香山帮工匠,更有宇文上恺这个懂得风水的规划大师,下面还有无数的工艺精湛的工匠,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他还怕牡丹园不会成为当今世界第一大园林?
张彦瑾这下子是彻底把牡丹园的事情全权授权给了文辉明、杨耀祖、宇文上恺,让他们筹划建设牡丹园,钱财方面他们不用担心。
不是他偷懒不参与牡丹园的设计,而是他知道他在上面只懂得皮毛,所谓术业有专攻,把事情交给擅长做这件事的人去做,才是省时又省力的办法。
半个月不到的功夫,文辉明、杨耀祖、宇文上恺三人就筹划完备,牡丹园的建设正式拉开了帷幕。
张彦瑾也没有闲着,他先书信联系了刘俊义,让他今年去海外的时候把花的种子带回来,他准备将海外的品种引进牡丹园培植,然后卖到中州各地和西域各国。
所谓物以稀为贵,中州当地的牡丹他则准备贩卖到海外和西域去。
南阳和信阳的茶叶他也安排人全部采摘了回来,并且做了加工,成了香浓四溢的信阳毛尖。
第90章
张彦瑾在让人将信阳毛尖按照不同重量装入到他批量生产的茶罐当中后; 便开始让人拉到宁州交给刘俊义; 让他贩卖到海外去; 赚到的钱则大家平分。
由于大量的信阳毛尖需要装入到茶罐当中,张彦瑾琢磨了一番; 对张伍二道:“你明天去各大村子里; 对那些农妇说,我们的工厂需要她们来帮忙装茶叶,每天二十文钱; 当天干活当天付工钱。”
“啥?不中吧?”张伍二在中州这地方待久了,也开始染上了中州的口音和说话方式:“二郎; 你没给我开玩笑吧?”
张彦瑾被他这憨样逗得一乐道:“什么中不中?中州话你倒是学得可快,我刚刚说的话; 像是和你开玩笑吗?”
“二郎; 这自古哪里有女人出门干活的事情?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肯定没有人干。”张伍二两只手放在一起,有些踌躇不安地看着张彦瑾,只觉得张彦瑾这思维实在是离经叛道,没有办法施行。
大魏朝根本就没有女人还可以出门上工赚钱的事情; 都讲究个藏于深闺当中; 就连农妇们也都是洗衣做饭; 扫地织布,鲜少出门。
“你什么意思?”张彦瑾眉头一挑道:“人家是缺条胳膊还是缺条腿,怎么就没有办法出门干活了?怎么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中州重建,男人们每天都出外干活; 女人们没有地种,什么都没有,每天只能在家里闲着,靠着朝廷的补贴来维持生活,说是朝廷补贴,其实也是她们家里的男丁们每天出门干活换取来的报酬,不过这点报酬实在是少得可怜。
信阳和南阳这两个地方的农妇们还好,每天被族长带领着去伺候茶树,可其他地方的就不一样,可以说是每日每日无事可做。
与其让她们闲在家里,不如安排到茶叶厂里去,做茶叶装罐的工作,这样一来,便是双赢了。他的工厂需要工人,而这些农妇们在一定程度上也需要工钱来生活。
更重要的是,让中州的妇女们出来给茶叶装罐,这不过是他计划实施的第一步,他以后还有其他厂子要开,里面的工作细致,男人们干起来绝不如女人们上手快,他必须要打破传统,让妇女们慢慢走出家门,到外面来工作。
“二郎,这哪里有女人出来工作的道理?我不是说她们缺胳膊缺腿……”张伍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女人在家不出门已经是既定的习惯了,也是他从小以来就默认这样的,若是让他说个理由出来他还真说不出来。只能说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吧。
张彦瑾不容置疑道:“既然人家也不缺胳膊也不缺腿,就能出来上工,再说了,人家愿不愿意那也不是你能拿主意的,这是人家自己说了算的,你按照我说得办就行了。”
他知道,他就算是再给张伍二说也说不通,毕竟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思维已经根深蒂固在张伍二心里了,根本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想到这里,张彦瑾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张老夫人脸上洋溢着慈祥笑容的模样。他来到大魏朝两年多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张老夫人单独过一次门,或许是年纪大了,她竟然连上香也懒得去了,每日里都是自己和丫鬟在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张彦瑾想到现代的时候可以自由在外面上学,逛街,上班的女人,越发觉得张老夫人悲哀。甚至也觉得这个时代所有的女人悲哀,身在不平等之中却不知道反抗,生生被三从四德限制了自己的人身自由,每日里都生活在一间小屋当中,生活中只有丈夫和孩子,和囚牢又有什么区别?
在大魏朝,但凡大家族的女子都是从小被藏在绣楼当中,这绣楼虽说好听,可张彦瑾来到大魏朝亲自见了绣楼之后,才知道真正的绣楼是什么。
宁国公府只有张老夫人一个女眷,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绣楼。
可那些家中有小姐的府邸当中,一般都会在家里高大的屋子后面修建一座破烂的小楼,小楼上面有一扇天窗,每日日头从上面投下来,家中的小姐就坐在那点光亮之中学习女红,故而这藏女子于深闺之中的楼便有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绣楼。
一想到一个女子独自在里面居住许多年,张彦瑾就觉得心中恶寒。
他现在开始招女工进厂工作,也算是为这个时代走向前列做出了一点贡献吧?
张伍二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张彦瑾说得办,他去了各大村子里把这件事一说,果然引起了哗然。
农妇们惊慌无比地看着张彦瑾,简直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当然,这其中也有大胆的女子来询问了张伍二,不过这名大胆的女子并不是妇人家,而是在中州洪水中父母双亡的姑娘刘月儿。
刘月儿本来到了出嫁的年龄,却不想逢上了中州大灾,婚事就这么被耽误了。
她父母双亡,现在洪水过去了,她早已经许配好的夫家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从洪水中被解救出去之后,她就一直靠着朝廷的救济生活着,此番听到张伍二招工,还能赚取钱,刘月儿便隐隐有些心动。
再加上张彦瑾威名在外,她一听是张彦瑾这个大人大人安排人来招人,她就更加相信了。
“是有工钱没错,可你不怕你这样就嫁不出去?”张伍二分外不解地看着水灵的刘月儿道,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在这年代,女子出来在街道上闲逛那都是要遭人唾弃的,他以为他们二郎招女人来干活不过就是突发奇想,现在这姑娘居然还真的要出来干活,那岂不是得被人骂死?
刘月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她几次三番想要说些什么,却都因为哽咽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张伍二看着这个是有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心也软了下来,他摆了摆手道:“行行行,你别哭了,既然你想要在工厂干活,那我就帮你登记一下,我回去问问我们二郎,我们二郎说可以了,你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来装茶叶了。”
刘月儿一双杏眼已经哭成了红核桃,她点点头,给张伍二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便期期艾艾的离开了。
那些躲在屋子里听着刘月儿和张伍二说话的妇人们,都对刘月儿指指点点,说她不守妇道,怪不得夫家不要她。
张彦瑾看了张伍二拿来的册子,发现上面只有四个人登记了。
这四个人中,除了有父母双亡的刘月儿之外,剩下的三个女人都是孑然一身的寡妇,已经不用在乎那些名声了。
张彦瑾想了想道:“你明天把她们四个人请到茶厂去,我亲自见见他们,再找一个手艺熟练的工匠来,教她们装茶包装。”
张伍二脸涨得通红道:“二郎,你说我一个男人家的,你怎么老是让我去请这些女人啊?别人会说我的!”
“你以为我爱让你去啊。”张彦瑾拿起花名册就在张伍二身上打了一下道:“我这边不是没有女人吗?等到你这一次去把她们叫来了,以后就不让你去了。”
他以后开的工厂需要的女人多,除过那三个寡妇之外,刘月儿年轻,好培养,以后安排她管理女工应该是不错的。
张伍二无奈,只能第二天一早就苦巴巴地跑去村子里,把刘月儿和其他三个寡妇带到了茶厂当中。
从来没有人把女人带入工厂,张伍二带着刘月儿和三个寡妇走在路上,自然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刘月儿和那三个寡妇更是一路上都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就连厚脸皮的张伍二也十分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弄点女权,慢慢改变一下
第91章
张彦瑾在看到刘月儿和三个寡妇的时候; 她们正把头压得低低的往里面走。
看到这情景; 张彦瑾心里就不舒服了起来; 咋弄得在他这里上工跟做贼了一样?
“把头抬起来,端端正正地走路。”等到刘月儿和三个寡妇站在自己面前时; 张彦瑾直接说道:“你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为什么要低头走路?”
刘月儿和三个寡妇都期期艾艾,三人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张彦瑾站起身道:“你们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又有何惭愧?”
这其中一个寡妇似乎这些年已经被人指指点点够多了; 没有刘月儿她们那么重的羞耻心了,她第一个抬起头来道:“大人大人让我抬起头来; 我就抬起头来。”再说了,现在大人大人都说她们时凭借着自己的劳动赚钱; 那些个张三李四王麻子又有什么好说的?
张彦瑾望着面前这个二十几岁的寡妇; 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刘桃花,双峰村的人。”在抬起头来看了张彦瑾一眼之后,刘桃花的心的奇妙的镇定了下来。
张彦瑾赞赏道:“我今天叫你们来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是凭着自己的劳动赚钱; 没偷没抢; 光明正大; 无需觉得羞耻,也无需在乎她们的指指点点,来做工的人也会越来越多的。”
正说着,他话锋一转道:“只要你们好好干; 每天的工钱我会让人按时付给你们,你们记住,以后走路要抬起头来,堂堂正正地走路,谁也不能限制你们做什么,只要不犯法,谁也不能来指责你们。”
刘月儿和刘桃花她们吃惊地看着张彦瑾,可以说她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这话和她们从小收到的三从四德的教育是背道而驰,可她们却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另外一个思维通道在她们脑海中打开,与此同时,好像有人把一直压在她们肩膀上的巨大枷锁从她们身上去掉了一般。
对啊,又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