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他还被传贪恋女色,他真心比窦娥还冤啊!
要知道,他登基之后还没来得及选秀呢,宫里的宫女都是他父皇万历玩剩下的,哪来的什么女色?
再说了,皇宫里面也不大可能有什么绝色,因为大明皇室有个奇葩规定,当皇帝的不能和公侯勋贵还有朝堂官员结亲,选进宫的宫女必须是平民百姓的子女。
不是说平民百姓里面就出不了绝色美女,问题是,就算有绝色美女基本上也轮不到当皇帝的啊!
这年头但凡有能力的谁不是三妻四妾,土豪乡绅在挑,官宦世家在挑,各级官员在挑,公侯勋贵在挑,藩王郡王在挑,大家都在挑,而且还挑了将近两百年了,但凡长得漂亮的差不多都被挑走了,平民百姓家里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绝色美女了,就算有,人家父母舍得送进宫里吗?
反正他是没在宫里看到什么绝色美女。
随便想想都知道,像婉儿这样的绝色美女,就算是朝廷选秀,他的父亲吴养春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吗?
要躲过选秀其实很简单,找个人家把女儿嫁了就得了,父母如果不想女儿进宫,一般都会这么做。
吴养春对这个宝贝女儿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宠溺的不行了,就算自己的女儿在客人面前如此,他也只是假装一本正经的抬手道:“婉儿,不得无礼,快见过朱公子和毕大人。”
吴婉儿就是活泼一点,其实还是蛮听话的,她当即便转过身来对着泰昌和毕懋良微微一福,脆声道:“小女子见过朱公子,见过毕大人。”
说完,她又天真的问道:“爹,行了吗?”
吴养春颇为无奈的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哦”,吴婉儿竟然就这么蹦蹦跳跳的走了!
泰昌不由莫名其妙,这就完了?
吴养春却是一个劲的朝毕懋良使眼色,恳请这位毕大老爷帮忙做个媒。
毕懋良无奈,只能附耳上去,低声道:“皇上,您觉着这位婉儿姑娘如何?”
很好啊!
问题,这到底什么个意思?
泰昌不由满脸疑问的看向毕懋良。
毕懋康连忙低声解释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在民间,这叫相亲,民间的年轻男子如果想娶哪家女儿就请人去女方家里做媒,女方家里如果有这个意向,男方就可以带着礼物上门相亲,一般这个时候女方家里都会让两人见一面,如果觉着合适,女方家里就会收下礼物,接着,男方家里就可以下聘礼提亲了。”
相亲!
朕不是来相亲的好不?
不过,泰昌的确看上这婉儿姑娘了,所谓男人本色,见到这绝色美女还不动心,那就不正常了。
如果泰昌还是原来的废太子,这个时候或许还会扭捏一下,但是,他脑海里多了后世的见闻之后,所思所想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看上了,那就追啊,不追后悔一辈子!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即对吴养春道:“吴大人,听闻你兼营珍宝、古玩、字画生意,我这有几样东西,也不知价值几何,你能不能帮忙估个价?”
呃,估价?
吴养春这个莫名其妙啊,我们这相亲呢,估什么价!
不过,人家乃是成国公世子,他可不敢得罪,要不然相亲不成还得惹个天大的麻烦。
他只能无奈的点头道:“下官对这些东西的确略懂一二,您要信得过下官,下官自然求之不得。”
好。
泰昌直接一挥手,曹化淳和刘时有当即从怀里掏出几个东西,轻轻放在吴养春身边的茶几上。
吴养春低头一看,乃是一个小袋子,一个小盒子和一个卷轴。
他想了想,还是先打开小袋子看了看。
这一看,他顿时露出一丝吃惊之色,小袋子里面竟然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
珍珠的价值主要看大小和品相,小的,几十颗才一两的,那不值钱,一两也就值个十多二十两银子,一颗也就几十文,大如龙眼的就不得了了,特别如此圆润的,最少值上千两!
他拿出袋子里的珍珠对着外面照了照,又捏手里转了几圈仔细看了看,随即忍不住赞叹道:“此乃正宗雷州蚌珠,如此圆润无暇,最少值三千两!”
他将珍珠放回袋子里,又打开小盒子看了看,脸上倒是没有再露出什么吃惊之色。
小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这东西,要看雕工,还要看年代,如果只是普通的玉佩,也就值个几十两而已。
他小心的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脸上又不淡定了。
原来,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是一件古玩!
他又仔细确认了一下,这才惊叹道:“此乃宋朝的龙凤玉佩,价值最少五千两!”
这都是宝贝啊!
紧接着,他又放下玉佩,拿起茶几上的卷轴,缓缓展开来。
这是一幅仕女图,画工相当的精湛,光看画工就能值个几百两,不过,他一看图上的落款,脸色又变了。
难道这也是前朝古物?
他认真的看了看上面的印章,又凑近仔细闻了闻,再捏着画纸小心的搓了搓,随即大惊道:“此乃桐城李公麟之真迹,如果拿出来竞价,最少能卖上万两!”
好吧,这下就连泰昌都有点吃惊了。
他着实没想到,福王府里抄出来的珍宝、古玩和字画随便拿出几样来就值一万多两。
几十车啊,那得值多少钱!
福王也太有钱了吧?
其实,他搞错了,福王府里的珍宝、古玩和字画大多不是福王自己买的,而是万历送的,这些大多都是皇宫内库的珍藏,当然值钱!
这些珍宝、古玩和字画这么值钱,他当然也不会小气。
毕懋良都说了,相亲是要送礼的,那就送吧。
他想了想,随即对刘时有道:“若愚,这种大小的珍珠再取二十颗来。”
不一会儿,刘时有便提着一袋子珍珠来了。
泰昌示意刘时有把珍珠放吴养春身边的茶几上,这才对着吴养春认真的道:“吴大人,这玉佩和仕女图你要看的上,就请笑纳,另外这二十一颗珍珠就给婉儿姑娘做个项链,你看如何?”
啊!
这么大的珍珠拿来做项链?
二十一颗啊,最少价值六万两!
他家里是有钱,但他还没见过这么豪爽的,相个亲就送七八万两的大礼,这成国公府也太有钱了吧?
这位朱公子不但身份尊贵,谈吐文雅,出手还如此的阔绰,婉儿跟了他应该不会吃亏。
赶紧的,先定下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想到这里,吴养春郑重的道:“原本这么贵重的礼物下官是不应该收的,不过,公子对婉儿这份心意……。好,下官就厚颜收下了!”
他这意思就是说,娶我女儿没问题,赶紧的,请人上门提亲吧!
泰昌着实没想到,他跑江南来,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莫名其妙得了这么段姻缘。
第021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亲事都定下了,接下来自然就该谈正事了。
泰昌原本是想来找吴养春帮忙把抄来的珍宝、古玩和字画变成现银的,不曾想吴家却遇上了大麻烦。
吴养春都急得拿宝贝女儿来攀亲了,足见这个麻烦有多大,看样子不先帮其把这个麻烦解决,人家怕是没心思去忙活珍宝、古玩和字画的事了。
泰昌干脆问道:“吴大人,说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呢,不若你说出来听听,看我能帮上什么忙不。”
他这是在说客气话呢,这天下还有他这个皇帝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吴养春闻言,却是在心里犯嘀咕。
这亲事都定下了,朱公子为什么还叫“吴大人”呢,不是该改口了吗?
他哪知道这位朱公子是皇上,人家能叫他“岳丈大人”才怪。
不过,他也就在心里嘀咕一下。
人家朱公子看样子最少也有二十多了,像成国公府这样的豪门,二十多岁的公子哥肯定早就成亲了,他女儿过去也十有八九只是妾室而已。
人家这身份,娶的又是妾室,不想喊岳丈也正常。
总之,只要人家肯帮忙就行。
想到这里,他连忙解释道:“朱公子,不瞒您说,这事跟婉儿还有点关系,年前许国大学士之孙许志吉前来提亲,下官没有答应,结果把人家给惹恼了,这祸事就上门了。”
这就怪了,人家许家好歹出了个大学士,也算是难得的豪门了,你为什么不肯同意这门亲事呢?
许国是谁泰昌当然知道,人家就是万历朝的武英殿大学士,功勋卓著,乃是难得的能臣干吏,而且最后还因功晋升太子太保,乃是朝廷一品大员,这样的豪门上哪儿找去?
泰昌不由好奇道:“许国大学士乃是一品大员,当世能与之匹敌的官宦世家也就那么几个,人家许志吉来提亲,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吴养春看了毕懋良一眼,随即叹息道:“许国大学士乃是我们徽州地方的骄傲,下官自然仰慕的紧,奈何这许志吉未能继承许国大学士的衣钵,不但科举无名还是我们徽州有名的浪荡公子,他家里妻妾成群不说,还经常呼朋唤友去金陵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许家硕大的家业都快被他给败光了,我若同意这门亲事,吴家的家底怕是也要被他给败光了,我将婉儿许配给这样的人去做小妾,岂不是害了她。”
毕懋良亦是微微点头道:“这许志吉的确不是个东西,许大学士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呃,好吧,原来是这么个货色。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许志吉又是怎么找你麻烦的呢?”
吴养春忍不住叹息道:“那许志吉虽然人品不行,狐朋狗友却是一堆,他也不知是怎么搭上了南京刑部尚书张朴,他一状告到南京刑部,说什么我侵吞黄山,如此荒唐之事,刑部竟然也接了,这官司一打起来,什么牛鬼神蛇都来了。昔有恶奴吴荣,害死我二弟养泽,吞了我二弟的家产,霸占了我二弟的妾室,又投入我吴氏对头吴孔嘉门下,撺掇其状告我霸占十二楼,唉,这两场官司打起来,着实让我焦头烂额啊!”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泰昌追问道:“吴孔嘉又是什么人,怎么成你对头的?”
吴养春解释道:“吴孔嘉就是原来十二楼主人吴天行的远亲,此子还是颇有些能耐的,县试、府试、乡试皆名列前三,而且已然拜入南京礼部左侍郎魏广薇门下,将来金榜题名肯定不在话下。他成为举人之后便说十二楼是他家的,与我闹了好几次了,大致是想讹钱。”
原来是考了个举人就张狂了。
哼,就算他县试、府试、乡试皆名列前三又如何,就算你金榜题名朕收拾你也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看来也就一个南京刑部尚书和南京礼部左侍郎,几个闲散官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惹毛了朕,朕弄死他们都是小事一桩。
泰昌淡淡的道:“就这些吗?”
这都不放在心上,看样子成国公府果然厉害。
吴养春想了想,又尴尬道:“还有南京户部尚书范济世,原本我每年都已经按规矩给他孝敬十多万两以换取盐引了,这会儿他又趁机勒索开了。”
盐引!
泰昌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
他这次来江南探查的东西里面就包括盐科税赋,而盐引就是收取盐科税赋的关键,盐商是要交了盐科税赋才能获取相应数量盐引的,也就是说,有多少盐引其实就代表着能收取多少盐科税赋。
原本两淮盐政和四川盐政收取的盐科税赋足有一百多万两,现在却连五十万两都不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泰昌忍不住问道:“你交了多少盐科税,分了多少盐引?”
吴养春不假思索道:“我每年都是交十万两,换五万引。”
二两换一引,没问题啊!
原本两淮盐政发放的盐引是四十多万引,四川盐政发放的是二十多万引,加起来就是七十万引左右,盐科税赋总计应该是一百四十余万两左右,但是,现在就剩四十余万两了,还有一百万两呢?
泰昌想了想,随即问道:“你交盐科税才交了十万两,为什么要孝敬范济世十多万两?”
这!
坏事了,这个不该提的。
吴养春颇为忌惮看向毕懋良,话都不敢说了。
泰昌猛然反应过来,转头一看,毕懋良竟然朝他尴尬的笑了笑。
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他终于明白了,毕懋良应该大致知道盐科税赋里面的猫腻了,也知道吴养春做的就是这门生意,故而特意将他带来这里。
这是在不着痕迹的帮他办事啊!
嗯,不错,是个可用之才。
泰昌转过头来,对吴养春道:“有什么你就说,不要怕,毕大人是自己人。”
这话说的,毕懋良心里不由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