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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成闻言,不由满脸古怪道:“公子,小老儿没说要杀孙隆啊,那孙隆虽然该杀,杀了却有大麻烦,这点小老儿当然知道。”
呃,不杀孙隆,你怎么说舍身取义?
泰昌不由好奇道:“你不杀孙隆,怎么解救苏州府的百姓?”
葛成微微叹息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小老儿只能站出来,召集所有织户、机户、牙行掌柜等,大张旗鼓的跑去玄妙观,逮着那些地痞无赖杀了,以此将孙隆吓跑,将事情闹大,相信,此事如果传到当今皇上耳朵里,孙隆这个税使应该是做不成了。到时候,小老儿把这罪责全担下来就完事了,杀几个地痞无赖而已,不至于诛九族吧?”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朕就是当今皇上啊,你不搞事情朕也会收拾孙隆啊!
泰昌连忙顺势道:“你别行此下策啊,其实,东厂也没那么可怕,先祖成国公毕竟是靖难功臣,在军中也有点影响,魏忠贤就算知道是我收拾了孙隆也不敢明目张胆来报复我的。”
这意思还有戏?
葛成连忙拱手道:“公子,小老儿也知道,这事不能让您白忙活,您说,有什么条件,只要小老儿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泰昌假装犹豫了一下,随即无奈道:“你这为了一方百姓不惜舍身取义着实令人感动异常,原本我是不该跟你提什么条件的,但是,我就怕东厂来阴的啊,他们要是暗地里派人来刺杀我,我恐怕也扛不住啊!”
这有何难!
葛成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公子若不嫌弃,小老儿愿追随左右,保护公子周全,公子手下已有不少高手,挡住一部分东厂番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冲到公子跟前的人不是太多,小老儿还是能对付的。”
这就对了嘛。
泰昌大喜道:“好,有葛老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我决计不会让你吃亏的,待孙隆的事情解决了,我随便派个差事让你兼管,保准比你现在贩布赚的多。”
这招人不能光想办法招过来,还得想办法留住,要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跟着你干嘛,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果然,葛成立马激动的拱手道:“多谢公子,小老儿这条命就交给公子了,不管是谁,想要动公子一根汗毛,那都得从小老儿尸首上踏过去。”
这人一仗义就好说话,你敬他一尺,他就能敬你一丈。
泰昌连连点头道:“好,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先想办法帮你了结了这个孙隆,对了孙隆如此胡作非为,苏州地方官员为什么不吭气啊?”
呃,这个。
葛成不由摇头叹息道:“唉,孙隆假假也是个钦差,苏州地方官员如果敢惹他,罢官削籍怕都是轻的了,这年头,当官的谁愿意为老百姓拼命啊,苏州地方官员都精着呢,他们不但不吭气,还跟孙隆同流合污,一起捞钱!”
孙隆是个屁的钦差,朕可没派他来苏州胡作非为。
这点老百姓摸不着头脑,地方官员还能不清楚吗?
哼,这帮贪官污吏,果然一丘之貉。
正好,把苏州知府给办了,把倪元珙调过来,先补个从五品的詹事府右谕德过度一下,然后直接擢为苏州知府!
泰昌想了想,随即又问道:“你在苏州经商多年,应该知道当初苏州的盛况吧,你说,怎么把这死气沉沉的苏州重新变得兴旺发达呢?”
这!
国公府的公子问这个干嘛?
葛成疑惑的看了泰昌一眼,又想了想,这才坦言道:“想要苏州恢复昔日之盛况恐怕很难,因为织户都把织机给烧了,商户大多都被孙隆给吸干了吸垮了,底下什么纺纱的,养蚕的,抽丝的,做染料的等等,也大多为了生计转行做其他事情去了,唉,想要苏州重新变得兴旺发达,难啊!”
再难也得上啊!
这苏州府原来可是大明的税赋重地,一府的税赋差不多能顶一个行省,怎么能就这么没落下去呢?
再说了,大明一旦称霸海上,那布匹销量肯定翻了倍的涨,这大明的织布中兴都垮了,上哪儿找那么多布匹去卖!
泰昌干脆道:“你就说说,有没有办法,其他的就别管了。”
葛成闻言,只能咬牙道:“办法也不是没有,首先,孙隆必须除掉,朝廷不能再派税使来敲骨吸髓了,地方官员也得换掉,不能再让这些贪官污吏压榨老百姓的血汗了,然后,还得调大批匠户过来,这织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那些巡检司也撤了,不然,总有人拦路收钱,其他地方的商户哪里敢过来做生意。”
嗯,果然微服私访还是有用的,至少,葛成提的这些,朕大多想到了,要待在那紫禁城里瞎指挥,苏州这江南最为富庶之地怕是要没落很长一段时间。
历史上,明末的苏州那叫一个惨啊,太监税使、贪官污吏、叛军流寇、螨清大军轮流上,把个上百万人口的富庶之地直接整成了不到十万人口的荒凉之地,直到乾隆年间,这里才慢慢复苏!
第037章 逆鳞
这个时候的泰昌原本是不应该高兴的,因为好好一个苏州府都被太监税使孙隆给整成人间炼狱了,他这个当皇帝的,能高兴吗?
或许是吴婉儿改变了他的心态,他这会儿竟然觉着高兴的不行了,因为他收了个世间罕见的高手啊!
人就是这样,心态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心情就会不一样。
如果是个悲观的人,肯定会着眼于苏州百姓的惨状,从而使得自己心情悲痛,不能自己。
如果是个暴躁的人,肯定会着眼于孙隆的种种恶行,从而使得自己暴怒异常,只想杀人。
如果是个乐观的人,就会像现在的泰昌一样,着眼于眼前的葛成,为自己得了个难得的人才而高兴。
这个葛成可不得了,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仗义,办事能力还特别的强。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像葛成这种行商天下几十年的商户,阅历简直不要太丰富,再难的事情,人家都能想出办法来。
泰昌甚至在想,如果让这个葛成来出任苏州知府估计比倪元珙还强。
人才难得,难得的人才啊!
这会儿,苏州府的事情了解清楚了,解决孙隆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一次微服私访也算是圆满成功了。
总之,他是越想越高兴,越想越高兴,高兴的只想喝酒。
嗯,这葛成也算是新来的,跟大家喝个酒,熟悉熟悉也好。
想到这里,泰昌直接挥手道:“养性,挑二十个人,我们一起去喝个酒,大家好好聊聊。其他人留在这里守家,等我们吃完了,给他们把酒菜带回来。”
呃,这个,皇上一般是不到外面喝酒的,怕不安全。
众人脸上闻言,脸上都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不过,大家都没开口劝阻,毕竟,这么多高手护着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吴养生这个不知泰昌身份的人竟然还眼巴巴的问道:“公子,要不要叫上婉儿,这会儿估计她都开始为公子做饭了。”
嗯,带上就带上吧,毕竟,这么些天了,都是两人一起吃饭,突然间少了一个,还真不习惯。
泰昌毫不犹豫的挥手道:“若愚,去叫婉儿。”
说罢,他便起身道:“葛老,你对着苏州城应该是熟悉的不行了吧,哪儿有好吃的你应该知道吧,要不你带路?”
葛成连连点头道:“这个当然,正好,旁边大街上的鸿富酒楼就不错,要不我们就去那儿吃?”
泰昌亦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行,就在旁边好,省得骑马坐车。”
一行人就这么出了租住的大院,往旁边的大街走去。
这来到旁边大街一看,泰昌不由满脸诧异。
没想到,这条大街上还有那么点人流,而且还有不少拉货的车。
他忍不住好奇道:“这里怎么还如此热闹?”
葛成当即指着不远处的店铺道:“那里有卖瓷器的,正宗的景德镇官窑瓷器,有皇店也有官店,都是有后台的,孙隆估计也有份,所以生意不错。”
还有皇店?
说实话,泰昌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的皇店,他还真想过去看看,为什么皇店都不赚钱。
不过,这会儿正值饭点,大家又到酒楼门口了,而且跑过去看的话也不可能看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他想了想,还是招呼大家进了酒楼,先吃个过瘾再说。
这一顿大家吃的的确过瘾,反正刚打了上万两的秋风,泰昌这会儿也不差这点钱,苏州名菜,他是可劲的点,什么松鼠鳜鱼、母油船鸭、碧螺虾仁、雪花蟹斗、黄焖河鳗等等点了一大桌子。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泰昌便提议,去皇店逛逛。
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吴婉儿更是手舞足蹈的表示,她想买个花瓶,摘点花,放屋里,让整个屋子都充满花香。
好吧,女人就喜欢逛街,自古就是如此。
一行人就这么兴致勃勃的往不远处的皇店走去,他们都没注意到,出门的时候,竟然有个贼眉鼠目的小混混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们几眼,随即便双眼放光,一溜烟跑了。
这皇店会是什么样子呢?
泰昌带着众人走进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这店的确够大,里面的瓷器貌似也很多,但是,店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那货架上甚至都落了一层灰了。
开什么玩笑,硕大的皇店竟然连个看店铺的都没有吗?
这看店的自然是有的,很快他便发现,角落里有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正趴桌上呼呼大睡呢!
难怪皇店赚不到钱,你们就这么做生意的啊?
他忍不住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呵斥道:“客人都进来了,你怎么还趴这睡觉,生意不做了吗?”
那店小二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道:“你买东西不会去隔壁啊?”
这是什么话?
泰昌立马发现不对劲了,懒得做生意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客人往别家推,这里面肯定有鬼!
这时候,吴婉儿突然惊呼道:“你们这花瓶上怎么有道裂缝?”
那店小二却是毫不在乎道:“有裂缝怎么了,我们就这货,你爱买不买。”
卧槽,这态度,泰昌真恨不得给这家伙一巴掌。
不过,他细细一想,还是算了。
还是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先把这皇店的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吴婉儿身边,接过花瓶一看,花瓶底部果然有一道明显的裂缝,这摆明了就是件残次品。
官窑里还能出残次品?
他又拿起旁边的花瓶一看,卧槽,这个更明显,瓶嘴上竟然有个缺口!
开什么玩笑?
他又拿了几个碗啊碟啊什么的看了一下,竟然全是残次品!
店小二这时候不耐烦了,他竟然嚷嚷道:“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去隔壁!”
搞半天这家伙就不是看店的,而是赶人的。
行,隔壁是吧,朕就去看看隔壁有什么鬼。
泰昌直接使了个眼色,拉着吴婉儿就往隔壁走去。
这隔壁店就不一样了,不但面积比皇店还大,里面的人也比皇店多,不但是买东西的顾客多,就连店小二都有好几个。
泰昌刚拉着吴婉儿来到一个花瓶旁边,便有一个店小二走过来点头哈腰道:“客官,您想要点什么,我们这都是正宗的官窑瓷器,保证物美价廉。”
大概,他以为这么大一帮子人应该是大客户吧。
泰昌不动声色的拿起花瓶,翻过来一看底面,果然是正宗的景德镇官窑出产。
他又仔细转动花瓶看了看,竟然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细细一想,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紧接着,他便问道:“你们这货多吗,我要进货的话,那可不是一点点。”
那店小二立马兴高采烈的道:“哎呀,您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货管够,您要十船八船的都有。”
果然,这些人在玩偷梁换柱!
皇店只是个幌子,里面塞的全是官窑里报废的残次品,真正的官窑正品都被他们弄自家店里来了,官窑出产的瓷器全被他们这样拿来卖了。
难怪皇店赚不到钱,搞半天钱全被这些人赚自己腰包里去了!
他正准备套套话,看能不能套出幕后黑手呢,一堆人突然咋咋呼呼的走了进来。
他们这一进来,店里的顾客竟然争先恐后的向外面窜去!
店里的掌柜见状,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哎呀,孙公子,两位徐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一个穿着不知几品官袍,长得贼眉鼠目的家伙,直接摆手道:“一边去,没空理你。”
说完,他竟然指着吴婉儿垂涎道:“孙公子,这小姑娘怎么样?”
那孙公子也是满脸花痴状,流着口水使劲点头道:“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