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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只要把孙之獬给推出来,硬说其为子报仇心切,所以谎报军情,误把皇上当反贼给杀了就行了。
这个理由貌似十分的荒唐,但是,只要魏忠贤能忽悠的太子信了就行了,其他人,信不信都没关系,大不了扯皮呗,这年头,朝堂之上扯皮的事还少吗?
泰昌还不知道又有人要杀他呢,因为他觉着就算他今天下午暴露了身份,那些人也来不及反应。
要知道苏州距离南京足有四百来里,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需要一天才能打个来回。
反正找到孙隆搜刮的银子了,明天他就准备回南京了收拾那帮家伙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如果他真是下午才暴露的身份,那些南京城里的贪官污吏还真有可能来不及反应了,因为晚上基本不可能策马狂奔。
可惜,他今天早上还没进苏州城就暴露身份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张之极亮出自己的腰牌给那屯卫百户看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让张之极在徽州的时候暴露身份,他以为没事,其实是给自己埋了颗雷,而且,这颗雷早就就炸了。
临淮侯世子李祖述跑回南京之后便把这事说与他爹知道了,他爹也就是临淮侯李弘济正是江南利益集团的一份子,而且还是核心分子。
临淮侯李弘济找到其他大佬把这事一说,立马便有人察觉不对劲了。
朱纯臣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徽州去娶富商吴养春的女儿的,因为像成国公这样手握兵权的勋贵想要离开京城并没有这么容易。
开玩笑呢,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要去南直隶去娶个绝色美人回来,皇上能答应吗,万一你家伙是去密谋造反怎么办?
所以,成国公朱纯臣是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去徽州的,那朱公子极有可能是皇上,皇上很有可能假病微服私访去了。
至于怎么确定是不是皇上,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这帮人里面就有南京镇守太监陈增。
陈增可是在南直隶皇宫里面呆了十多年了,对里面的地形那自然比刚来的京营要熟悉,他只要想点办法冒险派人潜进皇上的寝宫看一看自然就知分晓,
结果,里面果然没人住,皇上根本就不在金陵皇宫!
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帮疯子一旦被逼急了,弑君的事情他们照干不误!
反正不干也是死,还不如冒险一搏呢。
也就是说,泰昌还在徽州府的时候,这帮人就准备把他给做了!
他再把矿监陈奉一收拾,更加坚定了这帮疯子把他做掉的决心,他如果不那么快离开铜陵,很有可能,人家在铜陵就动手了。
那会儿他离开铜陵的时候还无意间把这帮疯子给吓了一跳呢,皇上都不见了,怎么杀?
要是皇上突然间回到金陵城,那可就完了!
这帮疯子是暗中发动手下党羽疯狂找寻,结果,张之极很快便出现在苏州城外,把自己的腰牌给苏州卫的百户看了。
要知道,苏州卫指挥使陈以瑞就是南京守备魏国公徐弘基的女婿啊,他自然早就知道皇上和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在一起微服私访了,而且,他还收到密令,尽力搜寻皇上的踪迹,所以他早把自己的亲信全派到苏州各地的巡检司关卡,暗中盯梢去了。
正因为如此,张之极刚把腰牌亮出来不到一刻钟,陈以瑞便知道了。
他当即便命人快马加鞭,跑去南京报信了。
话说苏州不是离南京有四百来里吗,他就算是早上便收到了消息,而且立马派人去传讯,怎么可能下午便接到在苏州城刺杀泰昌的密令呢?
不得不说,泰昌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他以为,苏州到南京,就算八百里加急最少也需要半天时间,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明天早上就走了,而就算是下午暴露了,南京那边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其实,这个八百里加急只是个大概的说法,路况不一样,驿站数量不一样,加急传讯的速度就不一样。
像西北边陲,驿站数量稀少,可能跑一天还遇不到一个驿站,那么这个加急一天能传出去四百里就算是不错了,因为策马狂奔两百里左右一般马的体能就要到极限了,必须停下来休息或者换马,不然马就跑死了。
如果没马换的话,那就只能停下来休息,然后再跑。
而苏州城和南京城之间又不一样了,这里可是大明最为繁华的地区,那官道简直四通八达,驿站数量更是多的吓人,几乎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个。
这种情况下,传讯的人就可以一直不停换马,一直以马的极限速度狂奔。
这么跑那就不是一天八百里了,因为马的极限速度是每小时七十公里左右,换算成里就是一百四十里,而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不到两个时辰时间,陈以瑞便能将消息传到南京。
南京那些大佬也不含糊,当即就决定,在苏州把皇上给做了!
这一来一回其实总共才花去不到五个时辰时间,也就是说,泰昌刚动手把孙之獬的儿子和税使孙隆宰了,陈以瑞便收到密令,要趁他还在苏州城里,把他给做了!
第042章 大意了
税使孙隆和他手下五十来个地痞无赖一死玄妙观里瞬间安静不少,因为没人逮着挂起来的男人使劲抽了,也没人拖着绑起来的女人去玩弄了,大家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嚎叫。
不过,玄妙观深处,孙隆原来所住的殿宇之中却貌似还有人在那里使劲吆喝。
“快啊,快啊,你们倒是快点啊,要是来人了,可就完了。”
税官张辛正带着手下两个小混混在那使劲往马车上搬银子呢。
孙隆去瓷器店救人的时候也就留下这三人在玄妙观里看着了,而他们收到孙隆等人被杀的消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去找马车,拉银子。
结果,由于贪心,他们一人找来了一辆马车。
三两马车,装三万多两银子肯定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就是,这银子可不是一般的重,一箱子最少也是上百斤,他们一开始还能一人背一箱,跑了几个来回之后,便只能两个人抬了。
三万多两,那可是三十多箱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完。
张辛正在那使劲催促手下两个小弟呢,突然,玄妙观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肯定是有人来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两个小弟,赶着三辆还没装满的马车,赶紧从侧门开溜。
银子偷的再多,那也得有命花不是。
要知道,他以前干的坏事就够人家杀他十回八回的了,要是偷银子再被逮住了,人家不扒了他的皮就算是客气的了。
泰昌带着众人进到玄妙观里之后,着实被里面的惨状给惊到了,听人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几十个人被如同熏腊肉一样吊的到处都是,而且还都被抽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任谁看到了都会有点受不了。
还好,他没让吴婉儿下车,要不,这小丫头又该吓坏了。
他皱眉扫视了一圈,随即忍不住叹息道:“唉,先把这些人给放下来吧,小心着点啊,别让人头着地给摔死了。”
这种情况下,他着实没心情去找银子,不把人全救下来,他看着难受啊!
原本,他以为找银子会挺麻烦的,毕竟孙隆不大可能把几十上百万两银子摆外面。
不曾想,很快便有锦衣卫来报,孙隆的银子找到了。
原来,张辛走的时候根本就没关门,而孙隆还真就把银子堆自己睡觉的大殿墙边了。
锦衣卫正到处搜救被吊起来的人呢,结果,一跑进去就看见了。
其实,孙隆也不想把银子摆外面,奈何这玄妙观并不是他建的,里面本就没什么密室隔墙之类的机关,他要是请人来建,又怕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他干脆选了个大殿,把床往里一架,然后便将银箱子全堆四面墙边。
说实话,他之所以把人吊的到处都是,也有恐吓的意思在里面。
谁要是敢偷他银子试试,横梁上、廊道里、树杈上全是榜样!
他要是不死,还真没人敢偷他银子。
这会儿嘛,自然是全归了当今皇上。
泰昌站在大殿中间,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银箱子,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这最少也是上百万两银子啊!
也就是说,他最少要找上百辆马车来拉银子。
马车倒不是问题,只要有钱,买一百多辆马车也只有那么大事,问题就是,他这会儿总共才带了五十多个人啊,一个人赶两辆马车,那是不可能的。
难道还要从金陵城调人过来?
这个险他还真不敢冒,因为一旦暴露了,苏州卫这几千人马他就扛不住。
要知道,调集人马过来最少需要几天时间,而人家八百里加急传讯,一天就能打个来回。
而且苏州卫的屯卫明显已经跟税使孙隆同流合污了,他们一旦接到上面人的命令,十有八九会动手。
也就是说,明天一早,他必须走,不走就可能会有危险。
他哪里知道,人家苏州卫指挥使陈以瑞早就接到命令了,而且这会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晚上就要动手了!
他正站那里想着这些银子怎么带走呢,葛成突然间走进来恭敬的拱手道:“皇上,这里暂时好像没什么事了,微臣想回去取点东西来,不知可否。”
这会儿葛成已然挂上了锦衣卫千户的虚衔,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正五品的武职了,不过腰牌和袍服什么的还得回去才能发给他。
泰昌闻言,微微点头道:“嗯,家里人能安排好吗,不行就带过来一起走吧。”
葛成连忙摇头道:“这个倒无需安排,微臣当初都准备舍身取义了,自然早就把家里人安排好了,微臣只是想回去接点换洗衣物和随身武器而已。”
舍身取义!
对了,这葛成可是苏州织户、机户等的公认领袖,他是不是能召集一些可靠的人来帮忙呢?
泰昌当即指着四周的银箱子道:“你也看到了,这里最少也有上百万两银子,没有百多辆马车肯定是装不下的,而朕才带来五十个锦衣卫,人手根本不够啊,你能找点可靠的人来帮忙吗?只要他们能帮忙拉到长江边的码头上,就行了。”
葛成不假思索道:“这是小事,苏州城里的织户和机户大多是可靠的,微臣召集一两千人来帮忙都没有问题,皇上,您觉得叫多少人来帮忙合适呢?”
这下就好了。
泰昌想了想,随即慎重道:“百多人就够了,人多手杂,毕竟这不是一点点银子,一般人怕是忍不住手痒,要不你把外面那车银子带回去,让他们帮忙买上一百多辆马车了,明天早上一起带过来。”
葛成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好,皇上,您稍等,微臣去去就来。”
说完,他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葛成刚走不久,骆养性又跑进来拱手道:“皇上,被关押的女人也找到了,也有几十个,不过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脸色都不怎么好。”
唉,这年头哪个女人受得了这种羞辱啊!
这事,他也帮不上忙。
泰昌又想了想,随即指着地上的银箱子微微叹息道:“你背箱银子过去给他们每人发十两,另外,让那些女人把自己男人搀回去吧,这会儿我们也抽不出人手去送人。”
骆养性闻言,连忙拱手道了声遵旨,随即便扛起一箱银子推了出去。
这里的事貌似安排的差不多了,泰昌却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想起了苏州知府孙之獬。
按理来说,孙之獬就算贪了点银子,还罪不至死,问题,他把人家的儿子给杀了啊,而且,他也不能确定人家跟金陵城里那帮人是不是一伙的,如果是,那可就麻烦了。
泰昌正考虑是不是要除掉这个隐患呢,葛成突然化作一道虚影“嗖”的一下窜进来,拱手急声道:“皇上,不好了,微臣刚听那些织户和机户说,苏州所有的城门都被屯卫给封锁了,还有好几百屯卫正集结在知府衙门外面待命呢。
啊!
泰昌闻言,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唉,大意了,当初干掉孙隆就该走的,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哪有他的安危重要啊!
第043章 临危不乱
泰昌已然有点后悔了,他真不该贪图这点银子。
如果他当初杀了孙隆等人就走,这会儿恐怕都登上去金陵的船了,这些人想堵他都堵不到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这个时候就算再后悔也没用了,与其自怨自艾,追悔莫及,还不如赶紧想办法解决当前的问题。
此时,玄妙观,一处给香客搭建的精舍当中,泰昌正高坐大堂主位,皱眉不语,毕懋良、骆养性、张之极等亲信也都坐在客位上,不过他们都不敢吭气。
这下可是真麻烦了,一个卫所的标配可是五千六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