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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被气得吐血了！
这不在夸张，他是真吐血了。
一旁的亲卫见状，连忙扶住他，惊恐的大喊道：“大汗，您怎么了？”
皇太极摸了摸嘴角，看了看手上的鲜血，顿时愣住了。
他竟然被气得吐血了？
这世上真会有人被气得吐血？
说实话，他就是感觉胸口有点痛，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他轻轻推开左右的亲卫，走了两步试了试，还真没太大的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历史上的一个未解之谜。
历史上，皇太极到了中年之后是真的经常吐血。
但是，他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他还能边吐血边率军打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搞不清楚。
他正在疑惑间，明军那如同箭头般的车阵都快刺穿整个大营了。
这个时候； 他也没时间多想了。
他当即下令道：“快，传令，骑兵继续撤退，撤出山谷，令山谷两侧的火炮手装填弹药，准备开炮。”
说罢，他便挥手带着一众亲卫冲下山坡，翻身上马，直奔撤退的骑兵而去。
他要是再不跑，明军的战车都要冲到这里来了。
至于两个山包上的火炮，他已经顾不上了。
这些火炮肯定是来不及搬走了，明军战车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这点距离最多一盏茶功夫就冲过来了。
他如果命人把火炮从山坡上抬下来，那正好送给明军的战车碾。
这些火炮反正都搬不走了，他总得命人轰几炮试试，看看明军这种战车到底能不能轰得烂。
战车里面，骆威霖真正用望远镜扫视着两侧的山坡，刚刚这两侧的山坡上明明有火炮在朝他们开火，为什么却看不到火炮的踪迹呢？
他看着那一排排堆砌的新土，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建奴在山上挖了壕沟，那些火炮就在壕沟里面摆着。
而且，壕沟不止正面有，两个山包的内侧都有。
建奴的火炮是藏在壕沟后面的，那就必须调整两侧火炮角度，进行抛射才能轰击到人家。
这个距离，这个高度，火炮应该调整到什么角度合适呢？
他想了想，随即下令道：“指挥车两侧火炮调整到四十度，装填炮弹，准备开炮。”
他们排出的是箭头阵型，突在最前面的指挥车是两侧都可以开炮的，而且这会儿指挥车也快进入两个山包之间几里宽的山谷了，两侧的火炮很快就能轰击到两边的山坡了。
没过多久，指挥车便进入山谷中。
他们还没开炮呢，两边的山坡上却是响起一阵剧烈的火炮轰鸣声。
“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炮弹砸过来，指挥车首当其冲，中了好几发。
还好，步兵战车上面全是厚厚的钢板，而且还倾斜了一定的角度，炮弹砸上面便弹飞了，根本不可能砸破装甲，砸进车里。
“哐啷，哐啷”，几声乱响之后，指挥车一点事都没有，依旧在稳稳前进。
骆威霖见状，毫不犹豫的下令道：“指挥车两侧火炮开火，试射一轮。”
“轰轰轰轰”，火炮轰鸣声响起，四发炮弹立马砸向两侧的山坡。
呃，没够着，炮弹砸到壕沟前面的土堆附近了。
这个角度还得调整才行。
不过，他已经没时间试射了，为了保持阵型，所有战车都在匀速前进，他如果再慢慢试射几轮，战车怕是要开出山谷了。
他毫不犹豫的下令道：“传令，左右两侧的战车将外侧的火炮调整到四十二度，直接开火，齐射十轮。”
一阵令旗挥舞，三百辆战车又开始依次开火了。
“轰轰轰轰”，连绵不绝的火炮轰鸣声再次响起，两边的山坡顿时尘土飞扬，也不知道轰击效果到底如何。
这个时候，远远跟在后面的曹变蛟已经看出来了，建奴的火炮基本都集中在正面和山谷两侧，两个山谷的外侧基本没有。
他当即毫不犹豫的下令道：“兵分两路，绕到两个山包的外侧，然后下马，爬上去，把上面的建奴火炮手全部收拾干净。”
很快，上万骑兵就分成两路，从后面往两个山包的外侧绕去。
三百辆步兵战车则排着整齐的阵型，一边开炮，一边向前推进，不到一刻钟时间，他们便已经穿过两个山包之间的山谷，出现在山谷的北面。
这个时候，建奴的骑兵却已经乱套了。
他们为了躲避步兵战车那是打马一路往北奔逃，结果，还没逃出去二十里便迎面撞上了两万神武营铁甲骑兵。
三万多建奴和蒙元骑兵里面本来就剩下不到一万铁甲骑兵了，而且，他们还是仓惶逃窜过来的，根本就没什么阵型，两边遭遇，结果可想而知。
很快，建奴和蒙元骑兵便被打得落花流水，直往后退。
皇太极在后阵一看这情况，气得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一次，他是彻底败了，不但积攒了几年的火炮全丢这里了，连仅存的几万骑兵也差不多要交待在这里了。
他有些不甘的看了后面的山包一眼，随即咬牙挥手道：“跟我撤。”
说罢，他便调转马头直奔东面而去。
这四通八达的草原上想要围住敌人的骑兵除非兵力是人家的十倍以上，又或者人家人困马乏，根本就跑不动了，要不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神武营总共才三万骑兵，而且还有一万骑兵爬到山包上去收拾建奴的火炮手去了，两万骑兵加上三百辆步兵战车能围住南北两面就算是不错了，东西两面，根本就不可能围得住。
曹变蛟站在山包顶上，用望远镜扫视着仓惶而去的建奴骑兵，也只能微微叹息一些，就此作罢。
没办法，这一次是他们比人家多跑了将近百里，两万神武营铁骑为了不被建奴察觉可是绕了一大圈才绕到人家后面去的。
这会儿如果追上去，恐怕追击不到百里战马就会跑不动了。
算了，看样子建奴骑兵也就剩下一万多了，让他们去吧。
第603章 末路狂奔
皇太极跑了，在恐怖的铁甲战车和铁甲骑兵夹击之下，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策马狂奔，仓惶逃窜。
这一刻，他的感觉不再是心慌了，而是绝望； 深深的绝望。
大明的铁甲战车实在是太恐怖了，骑兵在这种恐怖的战车面前那就跟纸糊的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火炮好像也没有什么效果，人家那铁甲太厚了。
原本，他以为只要有足够数量的火炮，还能跟大明一决雌雄的。
现在看来； 他就是在做梦，连红夷大炮都轰不动人家的铁甲战车，他造再多的火炮又有什么用？
这一次他可是集结了一千多门火炮，结果，总共都没轰几轮便全送给明军了，连带数千名火炮手没跑掉。
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军的铁甲战车他根本就没办法对付，这仗他真不知道怎么打了。
这个时候，他要考虑的已经不是争霸天下的问题了，而是几十万族人的问题。
他已经无力阻止明军推进了，科尔沁草原必将被明军占领，接下来，他带着几十族人去哪里呢？
北面的呼伦湖、贝尔湖、海拉尔那都是天寒地冻，而且，这些年来那边冰封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一年能放牧的时间都不到三个月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北面的草原比科尔沁草原还大也养不活他手底下这几十万族人啊！
怎么办？
马蹄声依旧如同滚雷般隆隆作响，以前他听着感觉这是争霸天下的脚步，现在他听着却感觉是在末路上狂奔。
皇太极是在末路上狂奔，明军却在欢庆大胜。
这一次真是难得的大胜； 他们不但干掉将近两万建奴骑兵，还俘虏了数千名建奴火炮手和不知道多少建奴骑兵，更重要的，他们还把建奴的千余门火炮给一锅端了。
建奴的火炮虽然不怎么样，对于骑兵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红夷大炮，只要一发炮弹落到骑兵群中，那最少能砸死砸伤十余人。
这下好了，建奴的火炮都被他们一锅端了。
曹变蛟还专门审问了一下建奴的火炮手，这些火炮手都说，他们能拉来的火炮都拉来了，这些火炮就是他们这几年铸造出来的所有火炮了。
当然，建奴也不是从此就一门火炮都没有了，毕竟，他们还能造新的。
不过，能缴获这千余门火炮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火炮要是用来轰骑兵，一轮齐射最少能干掉三四千！
还好还好，皇太极全部搬到山坡上来埋伏他们了，一门都没拉走。
曹变蛟站在山包顶上； 细细扫视了一圈，见战场上再也没有到处乱窜的建奴骑兵和火炮手了，这才带着一众亲卫疾步跑下山坡，跨上战马，直奔几里外的车阵而去。
那里才是主战场。
建奴骑兵被挤在车阵和两万铁骑之间挣扎了好一阵才挣脱而去，俘虏的建奴骑兵也大多在那边。
至于建奴大营，那都不用去看了，整个大营都被战车给碾平了，还能留下些什么。
很快，他们便打马来到了车阵前方。
这战场着实有点惨烈，很多建奴骑兵和战马都被打成了筛子，躺在车阵前方百余步范围内，而远处还能隐约听到阵阵哀嚎声。
三个游击将军见他来了，都连忙聚了过来。
曹变蛟直接问那两个率领铁骑在后包抄的游击将军道：“怎么样，俘虏多少。”
两人颇有些尴尬的互望了一眼，其中年纪较大的游击将军，拱手遗憾道：“将军，我们总共才俘虏了五六千，干掉的大约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其他大半都让他们跑了。”
这个的确有点遗憾。
骆威霖忍不住拱手小心道：“将军，要不我们开着战车去追吧，他们最多也就能跑出两百里远，战车肯定能撵上的。”
曹变蛟却是微微摇头道：“算了，我们的战马都有些疲惫了，肯定是撵不上他们了，而且，茫茫草原，到处都是蒙元部落撤走的痕迹，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光靠战车很难追上了。”
唉，没办法，战车就是速度太慢了，如果没有大量侦骑四散寻找建奴的踪迹，他们就不能确定人家的大致方位。
这茫茫的大草原上如果连人家的方位都确定不了，开着战车到处乱窜那肯定是追不到人家的。
骆威霖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曹变蛟想了想，随即果断对那两位游击将军道：“你们把俘虏交割一下就赶紧带着步兵战车回自己的位置去，至于你们的战车和随你们一起转运俘虏的辽东军将士都留下来，注意沿途仔细搜索一番，千万别让建奴和蒙元部落的人趁机窜到我们后面去了。”
两位游击将军闻言，连忙拱手道：“末将明白。”
曹变蛟又对骆威霖道：“威霖，你负责看押俘虏，打扫战场，等着辽东军将士来转运俘虏。”
骆威霖连忙拱手道：“末将明白。”
曹变蛟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挥手道：“去吧。”
三人连忙告退。
曹变蛟有想了想，还是翻身下马，上了旁边的指挥车，直接对里面的总旗官下令道：“笔墨纸砚拿出来。”
这步兵战车开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颠簸，笔墨纸砚自然不可能放桌子上。
那总旗官闻言，连忙打开固定在桌子下面的一个箱子，飞快的把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曹变蛟坐下来沉思了一阵，这才取了张信纸，提笔疾书起来。
这一场大战之后自然要把战果上奏，另外，他还附带提了一下步兵战车的缺陷。
很快，奏折便写好了。
他轻轻吹了一阵，待墨迹差不多干了，这才认真的叠起来，塞进信封里。
随即，他便把信封递给一个亲卫，叮嘱道：“速速带上一个十人小队和五十匹战马出发，尽快把奏折送到皇上手中。”
那亲卫连忙接过信封，拱手躬身告退。
接下来应该就不用担心各路人马的安全了，皇太极能召集到的人马估计都已经拉过来了。
至于那逃走了万余骑根本就威胁不到任何一路人马了。
泰昌收到消息，那也是高兴的不行了。
这个皇太极，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竟然真的集结人马跟神武营大军硬碰了一下。
现在的神武营大军是你能硬碰的吗？
这下好了，建奴主力应该是被灭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一路往北推就行了。
至于步兵战车的问题，这个很好解决，直接在车顶开个洞，装个带合页的盖板，然后在下面加个梯子就行了。
这个问题的确是他忽略了，当初他就没想过领军的将领坐战车里面怎么指挥。
还好，这会儿的铁板都不是焊接在一起的，而是通过螺丝连接在一起的，换个顶板还是很容易的。
第604章 修铁路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