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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汝翥昨晚又没跑过来找他,他哪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个懵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泰昌闻言却是更好奇了。
林汝翥还能带队巡城,那就是都察院御史咯,这家伙人呢?
他满脸好奇道:“林汝翥,出来回话。”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都察院班列里竟然没有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又满脸疑惑的看向魏应嘉。
魏应嘉连忙解释道:“皇上,林汝翥应该是畏罪潜逃了,刚在外面等候进宫的时候微臣都没看见他的人影。”
还畏罪潜逃了?
泰昌再次满脸疑惑的看向叶向高。
叶向高这个无奈啊,他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皇上,微臣真不知道,微臣昨晚天刚擦黑就睡下了。”
这事整的,林汝翥都不在,还说个屁啊!
你们连当事人都没看住,朕能怎么样?
泰昌只能无奈的挥手道:“行吧,此事早朝后再行处理。”
魏忠贤这会儿也有点懵逼了。
林汝翥竟然没来早朝,他精心准备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他认为,这肯定是叶向高那老狐狸搞的鬼。
哼,你以为让你外甥躲起来就没事了吗?
他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便阴阴笑道:“去,带着林易水的家人去叶向高府邸门前闹!”
总旗傅国兴闻言,连忙道了声“遵命”,说罢,他便躬身告退,匆匆往外走去。
魏忠贤所说的林易水的确是东厂番子,而且还是傅应星手下的番子。
这会儿林易水也的确是死了,不过,他并不是被林汝翥杖死的,而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死的。
至于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又是怎么死的,除了魏忠贤、傅应星和傅国兴,其他没几个人知道,甚至就连林易水的家人都不知道。
他们就是玩了手偷梁换柱,让一个长的有点像林易水的人去挨了几板子,然后便把林易水的尸体换到了地上。
反正乌漆嘛黑,他们又乱糟糟的围在那里,根本就没人看见地上假死的人爬起来了,也没人看见他们把架过来的尸体放地上了,就连林汝翥都以为自己真失手打死人了!
魏忠贤就是笃定没人能看出破绽才放心大胆的让人去叶向高府外闹的。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
总旗傅国兴亲自带队,带着手下几十号人和林易水的家人,抬着尸体来到叶向高府邸的大门前,扯开嗓子就是一顿嚎。
“御史林汝翥当街杀人,人神共愤!”
“首辅叶向高窝藏杀人犯,无法无天!”
“杀人偿命,把御史林汝翥交出来!”
“首辅叶向高包庇纵容亲外甥行凶,天理不容!”
他们这一通嚎,直接把几里外的老百姓都引过来了,叶府大门前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稀奇好看啊,又是首辅又是御史的,又是外甥又是舅舅的,关键还杀了人了!
这时候,叶向高也收到林汝翥的信了。
他隐隐感觉到,这应该是魏忠贤设下的圈套。
问题,就算知道是人家下的套又如何,他得想办法应对啊。
他很清楚,不管林汝翥是不是真失手杀人了,这次他都有大麻烦了!
第099章 奉旨耍无赖
叶向高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大麻烦了,他却没想到,麻烦会有这么大。
他才刚看完外甥林汝翥的信呢,这对策还没想出来,又一封信来了。
这次托人送信的不是他外甥林汝翥,而是他儿子叶成昌。
他接过宫禁守卫送过来的信,打开一看,顿时气得嘴都歪了。
魏忠贤,你太过分了!
他着实没想到,魏忠贤会命人去他家门口大吵大闹。
这下他的脸都丢光了!
什么他包庇纵容亲外甥行凶?
什么他窝藏杀人犯?
魏忠贤这摆明了就是要搞得他没脸在朝堂上待下去啊!
你他吗的,有本事冲着我来啊,你跑我家去闹什么?
这一天,他都心神不宁,票拟都没心思写了,奏折也全发给另外四个大学士处理去了,他就呆坐在那里,苦思对策。
他是真担心家里会出事,因为他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去世了,家里就剩下三儿子叶成昌这根独苗了,要再出事,他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这可怎么办啊?
他呆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了一天,硬是想不出办法来。
因为魏忠贤这就是耍无赖啊,他能怎么办?
他能去找皇上说这事吗,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
说什么呢?
说什么皇上都会认为他是想包庇自己的外甥林汝翥。
而且,他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皇上给骂了,这事很有可能就是皇上授意魏忠贤干的,他这个时候去找皇上,那是找不自在。
他能让顺天府衙去把闹事的人赶走吗?
那也是不可能的!
人家可是东厂番子,而且还是一大堆,顺天府的衙役去了估计会被人打得屁滚尿流。
这帮人就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你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读书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特别是这种不讲道理还有后台有武力,扳都扳不动的,就算他是首辅,也没辙。
他是冥思苦想了一天,还是没想出办法来,好不容易熬到临近傍晚,坐值结束的传梆声响起,他便迫不及待的召集了一队仪卫,坐上轿子,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去。
首辅自然是有仪卫的,不过他一般不用,因为要保持清正廉洁的形象吗,出个门回个家都大张旗鼓,那就不像是一个清官了。
这次,他却是不得不召仪卫来开路了,因为他怕没有仪卫人家东厂的人会跟他胡来。
魏忠贤就是个地痞无赖出身,这种事,这家伙绝对干的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人老成精了,他的判断一点都没错。
他如果不带仪卫回去,还真会被东厂的人当街羞辱一番。
反正魏忠贤就是要搞得他没脸在朝堂上呆下去,至于手段,无所谓,杂家是奉旨耍无赖!
这会儿首辅叶向高府邸的大门前可是热闹的不行了。
傅国兴都带着人把灵堂搭起来了。
硕大个棚子里外通透,后面是一副大棺材,林易水都已经当着周围老百姓的面装殓进去了,棺材板都钉死了,想打开验尸是不可能了。
中间是一个竹架子搭起来的临时照壁,两面都贴了个比人还高大的“冤”字,林易水的家人正披麻戴孝在照壁下面哭呢。
前面是一排排的长板凳,几十个东厂番子胳臂上绑着白布,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
当然,他们也不是干坐着,每隔一会儿便会有个番子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灵堂外面,对准叶向高府邸的大门,叉腰吸气,就是一通狂嚎!
“御史林汝翥当街杀人,人神共愤!”
“首辅叶向高窝藏杀人犯,无法无天!”
“杀人偿命,把御史林汝翥交出来!”
“首辅叶向高包庇纵容亲外甥行凶,天理不容!”
他们嚎来嚎去无非也就这几句,不过每个人嚎出来的声量大小和腔调还都不一样,每个人嚎完了,看热闹的老百姓甚至还会使劲鼓掌,喝一阵彩。
东厂的人还从来都没如此受过老百姓拥戴呢,他们是越嚎越来劲,越嚎嗓门越大,而且,每次嚎完的人都会认真抹抹嘴,抹干净嘴上的唾沫星子,然后拱手一圈,感谢大家捧场。
紧接着,下一个,叉腰继续上!
他们就这么嚎了一天,叶向高总算是回来了。
首辅大人的仪仗过来的时候老百姓自然是不敢拦的,傅国兴看到那两排“肃静”、“回避”的牌子却是眼前一亮,抬手一招,带着手下人就冲了上去。
这会儿的仪卫其实也是锦衣卫,跟东厂番子一样,不过,他们的职责却不一样,就算大家是一个卫所出来的,你们也不能冲上来搞我们保护的首辅大人不是。
两帮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你指着我鼻子嚎,我指着你鼻子嚎,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干群架的架势。
还好,大家好歹一个卫所出来的,倒是没有发展到抽刀子拼命的地步。
这都到家门口了,你们还拦着我不让进去,太过分了啊!
叶向高见状,气得掀开轿帘怒斥道:“你们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是吧,连本官的仪仗都敢拦。”
拦着你怎么了?
我们就是来堵你的,要不是这帮家伙拦着,我们还要扯烂你的官袍,让你颜面扫地呢。
傅国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回怼道:“首辅了不起啊,首辅就可以纵容自己的亲外甥杀人啊,你外甥杀了人还有理了是吧?谁无法无天了,是你无法无天还是我们无法无天?”
我!
叶向高心里这个气啊,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老百姓他还不得不跟这些地痞无赖讲讲道理。
他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进了家门,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包庇外甥行凶杀人了,那名声可就真的臭不可闻了。
没办法,他只能义正言辞道:“本官是本官,林汝翥是林汝翥,他做了什么,与本官何干?你们认定他杀人了,可以去顺天府衙门告啊,可以去刑部衙门告啊,你们跑到本官这里闹,是何道理?”
装什么装,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们就赖上你了,怎滴!
傅国兴假装义愤填膺道:“你没杀人,你外甥杀人了,你包庇你外甥,把你外甥藏起来了,我们上哪里告都没用,把林汝翥交出来!”
我交什么交?
叶向高气得大喝道:“无理取闹,什么叫我把我外甥藏起来了,林汝翥就不在这里。”
傅国兴不依不饶道:“你说不在就不在啊,你敢让我们进去搜吗,如果真不在,我们就走人。”
岂有此理!
你们这不摆明了侮辱我家人吗?
我妻妾女儿都在里面呢,能你们这帮地痞无赖般的东西进去搜吗?
我堂堂一个内阁首辅,妻妾女儿能让你们这般羞辱吗?
官宦人家可是很讲究这个的,叶向高自然不可能让这帮人进他府里去搜。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道:“本官说不在就不在,你们搜什么搜?”
傅国兴很是干脆的耍无赖道:“你不让我们进去搜,我们就不走,你看着办吧。”
叶向高是看出来了,跟这帮无赖就没道理可讲。
没办法了,该说的都说了,四周的老百姓要再不明白,他也没辙了,这个时候,也该进府了。
他干脆把轿帘一放,厉声道:“起轿,回府!”
傅国兴自然不可能让叶向高就这么走了,他就是来闹事的,这种恶心人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他毫不犹豫的一挥手,带着手下人又冲了上去。
接下来又是你推我,我推你,你指着我鼻子嚎,我指着你鼻子嚎,好不热闹。
推了大半天,傅国兴都推出一身汗来了,天色也暗了,他这才抹了把汗,心满意足的道:“行了,我们先回去吃饭。”
第100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这天首辅叶向高府邸外的大戏着实精彩。
巡城御史竟然把东厂的番子打死了。
这御史竟然还是首辅大人的亲外甥。
一向清正廉洁的首辅大人竟然包庇自己的外甥。
东厂的番子竟然还会跑首辅家大门外喊冤。
真稀奇啊!
这些,京城的老百姓都是没想到的,有可能,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回这种稀奇事儿。
这热闹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啊!
这一天热闹快看完了,首辅大人也回来了,东厂的番子和首辅大人的仪卫来了场大乱斗,那场景,那感觉,简直就如同高潮来临一般,看得四周的老百姓都是满脸通红,浑身颤抖。
天都黑了,高潮也结束了,东厂的番子都吃饭去了,首辅大人也进门了,接下来貌似也没什么好戏看了。
老百姓也都心满意足的回去吃饭去了。
毕竟,看了一天,大家也累了,天也黑了,也该睡觉了。
这就完事了吗?
当然没完!
傅国兴所说的回去可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所说的回去就是回旁边搭好的灵棚里而已。
他早就命人去旁边把上好的酒菜点了,而且连带桌子都让人支上了,一众东厂番子就着送来的酒菜吃了个酒足饭饱之后,他又开始安排晚上的节目了。
晚上的节目还是车轮战。
不过,还新添了一点助兴的东西。
傅国兴手拿两个脸盆大的铜锣得意的介绍道:“这东西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吧,敲起来那是贼响啊,声音能传出去好几里远,不瞒大家说,这个就是战场上专门鸣金收兵用的。”
呃,这个还用介绍吗?
一个喝得有点麻了的番子忍不住插嘴道:“总旗大人,您就说吧,接下来咋整。”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