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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刘应魁目瞪口呆的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王徵,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泰昌,终于反应过来了。
王徵不可能一本正经的开玩笑,这位贤弟如果不是皇上,杀了正七品的知县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哦,不对,这位不是贤弟,是皇上啊!
他连忙拉着儿子趴地上,使劲磕头道:“学生不知是皇上圣驾亲临,多有冒犯,请皇上恕罪。”
泰昌微微抬手道:“行了,行了,起来吧,朕本就是有意隐瞒身份,要不然也问不出这么多贪官污吏不是,不知者无罪,你起来说话。”
刘应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的爬了起来。
泰昌紧接着又问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你觉得那典史程苑丹如何,可以暂代知县之职吗?”
刘应魁连忙拱手道:“皇上,程大人治理地方着实有一手,而且,他对老百姓也相当不错,问题他是本县举人啊,按规矩是不能出任本地知县的。”
大明朝的确有这规矩,所有正式官员都不得在原籍任职,而且地方官员还必须不断调动,一般在一地任职三年就必须调到他处,就算在一地治理的再好也不能超过六年。
这典史因为没有品级,一般都是知县从地方上聘请有名望有功名的读书人担任的,只能算是吏,不算是正式的官员,所以才可以在当地任职,像县丞和教谕这种有品级的正式官员就不行。
唉,这规矩着实有点让人无语。
要知道,这会儿交通可是相当的落后,而一般文官也不可能打马狂奔跑去就任,所以,很多地方上官员更替的时候都要等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的都有。
这不耽误事吗?
泰昌想了想,随即果断道:“规矩那都是人定的,有些规矩不合理,那就得改。就好比这官员不得在原籍任职,正常的时候还没什么,遇到这种天灾不断的年份,那就有点害人了。像李应荐这种贪官污吏,反正他又不是本地人,而且当三年县令到期拍拍屁股就走了,所以,他敢于肆无忌惮的贪。要是本地官员,敢这么贪,估计祖坟都会被人刨了!”
呃,你是皇上,当然可以定规矩。
刘应魁很是干脆的拱手道:“皇上英明。”
嗯,不错,不是那种腐儒。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有没有出任过知县、县丞、教谕什么的?”
这个当然,毕竟华阴刘家是有名的官宦世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刘应魁连忙谦虚道:“学生是当过几任知县,不过,那都是几年之前的事了,这几年学生年纪也上来了,经不住长途奔波了,再加上家乡遭灾,实在无心在外任职,所以就回来了。”
嗯,当过几任知县就够了。
泰昌毫不犹豫道:“那你就再辛苦一下,去暂代一下西安知府吧。”
啊!
刘应魁闻言,内心里着实惊喜了一下。
不过,这又不合规矩啊!
知府可是正四品的地方大员,而举人一般升到正六品就到头了,没有特殊情况,举人是不可能升到正六品以上的。
他有些小心的拱手道:“皇上,这有点不合规矩吧,学生只是个举人而已。”
泰昌闻言,霸气道:“规矩也要因时而异,因人而异,值此乱世,守着太平盛世的规矩,有用吗?大明早到了该革故鼎新的时候了,依着老规矩,还能走多远?这个知府你就放心的去代着,当得好了,朕给你提真正的知府!”
呃,好吧,您是皇上,您说了算。
刘应魁连忙拱手道:“多谢皇上恩典。”
泰昌紧接着又对曹于汴道:“自梁,朕这会儿实在找不来这么多用着放心的人,你就去暂代一下郧阳抚治。”
曹于汴连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泰昌又对邹维琏道:“德辉,汉中府就交给你了,你去暂代一下知府。”
邹维琏亦是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微臣遵旨。”
他就这么一顿乱点能行吗,毕竟,这会儿人家薛贞、吕纯如等还在任上呢。
这个简单,逮住全杀了就行了。
这帮畜生,都给朕去死!
泰昌紧接着又对曹文诏道:“文诏,明天一早,你派五千精骑随文和去上任。”
五千精骑,哪怕是九个卫所的屯卫全上都不一定干得过,更何况,屯卫造反杀皇帝的亲军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大明朝历史上还没出现过这种事情。
紧接着,泰昌又叮嘱道:“文和,你把这名单上的知县都抄录一份,到了西安,你什么都不要管,先带人逮住知府吕纯如砍了,夺了他的官印,这名单上的知县你也不要放过一个,派人去全砍了,至于他们空下来的职位,你就找当地有名望的官宦世家出的举人先代着就行了。”
这是疯了吧!
刘应魁闻言,不由脸色大变。
他一个举人去把知府、知县什么的全宰了!
泰昌见状,不由皱眉道:“怎么,你不敢?”
我,敢!
这可是好机会啊,四品知府啊,只要做得好了,就能转成正式的知府啊!
老刘家可是百余年都没出过这么大的官了。
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啊!
想到这里,刘应魁咬牙拱手道:“微臣明白,皇上放心,这些贪官污吏一个跑不了。”
嗯,有胆识就好。
泰昌想了想,又对骆思恭道:“你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郧阳府城外传朕密旨,令曹变蛟找个借口率军进城,把薛贞等一干贪官污吏全抓起来,严加看守,等朕去处置。对了,你再派一队人去潼关卫,让张国栋配合一下截留所有陕西传往京城的驿站公文,仔细检查,凡是与这名单上的人相关的消息,都烧了,不要让消息传到京城去。”
骆思恭拱手道了声“遵旨”,随即便提笔在一旁的小几上匆匆将名单抄了一份,这才转身出去安排。
接下来貌似就没什么事了,只等明日一早出发去郧阳就行了。
商州的事,他们正好路过,到时候顺手处理了就行了。
至于汉中府,那还得派神武营骑兵去,他得先去郧阳府跟神武营步卒汇合了才行。
泰昌想了想,随即又问道:“文和,朕去你府上暂住一晚怎样,这县衙怕是住不下这么多人。”
县衙的确住不下两百多人,倒不是说县衙面积小,主要县衙里的房舍大多是办理公务用的,真正住人的房舍就没多少。
刘应魁自然是求之不得,皇上能在他府上住一晚,那真个是蓬荜生辉啊!
这种事恐怕还会载入史册,流传下去,他老刘家很有可能也会因此而留名青史。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第152章 如何赈灾
渭河古称渭水,乃是黄河最大的支流,也是陕西境内最主要的河流。
渭河流经的关中平原也是陕西最重要的产粮区,其间的城池也多得吓人,西安、咸阳、凤翔、宝鸡、渭南、临潼等等,大大小小足有二三十座城池。
可以说,陕西的大半人口都居住在关中平原。
而关中平原好像并不怎么缺水,因为渭河的支流和干流密布期间,一般隔个二三十里就有一条河流,最远的两条河流之间也就间隔四五十里。
也就是说,只要下大力气兴修水利,挖渠引水,关中大部分地方的农田都能灌溉到。
那么,为什么陕西的旱灾会严重成这个样子呢,难道渭河的水干了吗?
这也是泰昌留在华阴没有立马去郧阳的原因。
这会儿其实还早,如果立马动身,以骑兵的速度,晚上不说赶到郧阳,赶到商州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看看渭河里到底还有多少水,兴修水利是否能缓解灾情。
一行人出了县衙之后他便带着王徵和刘应魁父子上了马车,随即便命一百锦衣卫打马随行,直奔北面的渭河而去。
华阴县城距离渭河还不到十里,一行人策马奔行不到一刻钟时间也就到了。
泰昌有些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带着众人登上河堤一看,瞬间就明白了。
渭河里面的水还是有不少的,至少灌溉两边的农田是够了。
问题就是,河水跟河堤的落差太大了。
如果要将河水沿着缩水了十余米的河床将河水引上河堤,起码都要有个二三十米长的水车。
这个水车说的是脚踏式水车,也就是那种一截一截的,跟链条一样的,每一截都带个大方框的那种。
这种水车顶端有个类似轱辘的东西,只要用脚踩动轱辘两边的脚踏板,整个水车便会如同链条般转动,而那大方框则能将河里的水引到河岸上来,水只要上了河岸便能流进河岸后面的引水渠里了。
这种脚踏式的水车一般都不会超过五米长,因为太长的话人就踩不动了。
毕竟,每个大方框里少说有半桶水,每隔半米左右一个大方框五米就是十个方框五桶水,这差不多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了,再重真踩不动了。
而且,再长水车也受不了,因为这会儿的水车都是木制的,能承载的重量有限。
泰昌看着缓缓流过的河水,不由暗自感慨,这会儿要有抽水机就好了!
如果有抽水机,那么西北的旱灾基本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因为陕西境内适合人居住的区域基本上都有河流,比如西北方向的黄河主干道,正北方的北洛河,南边的汉水,还有中间这条大渭河。
也就是说,只要能把河里的水引上来,灾民还是能种出粮食来的,不说达到丰年那种产量,一半的产量还是有的。
这样一来,只要把税赋一免,老百姓基本就能活下去了。
问题就是,这河水很难引上来。
泰昌盯着河面皱眉沉思了一阵,突然问一旁的王徵道:“良甫,脚踏式水车你知道吧?”
王徵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微臣知道,不过,脚踏式水车没这么长,根本不能把河水引到河堤上来。”
泰昌睿智道:“如果以铁皮为框,铁链为引做成水车,再用蒸汽机带动呢?”
这个真能把水引上来!
王徵闻言,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他想了想,随即便激动的点头道:“如果用铁皮和铁链做成水车,那长度做个十丈左右肯定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现在用的蒸汽机带不动这么大的水车,我们得做个更大的蒸汽机出来才行!”
泰昌微微叹息道:“蒸汽机肯定是要做大的,以后的楼船炮舰用现在的蒸汽机也不行,问题就是,橡胶不够用啊,越大的蒸汽机密封圈就越大,我们那点橡胶,估计做个百来台大型蒸汽机就不够用了。”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橡胶就连南洋都没有,他们只能等西班牙人从美洲运过来。
这个时间就长了,一切顺利的话都需要一年左右。
王徵闻言,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可不知道什么美洲,他根本就不知道订购的一千桶橡胶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泰昌又想了想,随即叹息道:“这个大蒸汽机还得做几个样品出来,铁制的水车也得做一两个样品出来,这样,只要橡胶一到,我们便能大批量生产这种水车了。”
这得多少水车啊!
王徵本就是西安府泾阳县人,他自然知道这关中平原有多大,如果所有地方都用水车引水,那最少都得做数千套铁制水车和大型蒸汽机!
这数量,他想想都觉得恐怖。
数千套,那得多少铜和铁啊!
而且,就算有足够的材料,做出来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他小心的劝道:“皇上,这个有点太费材料和人工了,估计得做好几年,万一我们做好了,旱灾又结束了,岂不浪费了?”
旱灾,起码还要持续几十年呢!
这个,泰昌也不好怎么说,他只能摇头叹息道:“谁知道旱灾要持续多少年,还是做吧,有备无患。”
说完,他直接挥手道:“走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众人回到刘府,刘应魁便开始张罗了。
皇上,那自然是要住在最好的客房里面,其他诸如王徵、曹于汴、邹维琏、曹文诏等随行的文臣武将,那也是每人一间上好的客房。
至于随行的锦衣卫,住的地方还是有的,就是简陋了一点而已。
要知道,刘家可是延续了将近两百年的官宦世家,人丁最为兴旺的时候,刘家的家眷、家丁和仆役加起来都有一两百,这么大的地方,只要稍微挤一挤,住下这两百多人自然不成问题。
他这边方才安排好住处,正准备去张罗晚饭呢,王徵却突然从他身后赶上了,拉着他的衣袖道:“文和兄,小弟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
这么神神秘秘的。
刘应魁不由诧异道:“何事?”
王徵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这才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