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细针,极细极尖,针头皆喂着毒药,中上一枚,就能让人神志丧失,乖乖的束手就擒。
久闯江湖的酒鬼,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他咬了咬牙,情急之下,右手一拉左边的袖管,生生将一件锦袍的袖子扯了下来,迎着那簇银针一抖,愣是将它们生生的给接下了。
说话间,酒鬼已经纵到了魔童的面前,眼瞧着就要登上了那条横枝。
魔童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钢笛,凌空砸向了酒鬼的面门。
这本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一次突袭,成了,酒鬼仰面倒地,败了,酒鬼登上大槐树,双方势均力敌。
这一突袭,本在一瞬之间发生,酒鬼根本就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他只能本能地去应对了。
只见酒鬼向上一扬那只没了袖子的手臂,愣是用那只枯手,活活地将那只钢笛凌空抓住,然后用力向下一拽。
猝不极防的玉面魔童,立足不稳,竟然被他生生拉下了大槐树。
这尚且未完,紧随酒鬼其后跃起的活死人,这时已经得到喘息的机会,他随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在魔童坠落在半空之时,神出鬼没地随手给了他一剑!
这一剑,不是刺的,而是削的,这一剑去势又稳又准又狠,目标就是魔童白白的脖颈。
这一剑若是削上了,那魔童就是金刚附体,也会断为两半的。
魔童的身体悬在空中,轨迹已经不能有任何的改变了,他只能用手中的钢笛本能地去隔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就是这一隔,还是出现了问题,活死人那柄剑,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只这一削,就削断了钢笛,同时也削断了魔童的一条手臂。
这惨烈的一幕,出乎玉面魔童的意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树下的青龙白虎,以及刚从屋中追出来的红白牡丹,都大惊失色。
树上伏兵,本是他们最得意的后手,没想到,这么出人意料地让人家给破了。
不仅破了,还赔上了魔童一条鲜活的手臂。
跃上横枝的活死人,利剑在手,有了极大胆气,他对酒鬼道:“咱们下去,杀他一个回马枪!如何?”
酒鬼一拉他的手臂道:“形势不明,敌强我弱,拼命就是找死,咱们先撤吧!回头再收拾他们!撤吧,君子不履险地!”
活死人也知道,老酒鬼的判断是理智的,于是跟着酒鬼,纵身一跃,上了一座屋脊,他们脚踏瓦背,如两只狸猫一般,纵横跳跃,一息之间,就没了影踪。
院落里的众人,青龙白虎虽然有心去追,但心里着实没有胜算,只能恨恨地作罢。
他们先扶起地上的魔童,为他止血医伤,收拾残局。
逃回如意赌坊的酒鬼和活死人,没有从前门进去,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惨了点儿,在蔡九等人的面前,他们还是要讲求点儿形象的。
二人偷偷摸上了五楼,见无人看见他们的窘态,这才安下心来。
酒鬼将那件已经破了外衣,脱下来,丢在一旁,一屁股坐在了赌台前,他先拿起了赌台上的酒杯,连干了三大盏,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活死人也不例外,他也连干了两杯,这才静下心来。
这是他们江湖生涯中,最惊险的一次,也是最尴尬的一次。连遭五大高手的伏杀,还能全身而退,真是不容易了。
刚才每错一招,就伏尸两人,流血五步,再也见不着明天的大太阳了。
想想,都是芒刺在背,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喘过一口气来,活死人开口道:“今天真是好险啊!还好你应对及时,要不老子这条命,可真的交待了!”
酒鬼可没有那些可感慨的,他叹了口气,道:“坏就坏在咱准备不足上了!要是带上一批高手,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责怪活死人没讲实情,才吃了这个不小的暗亏。
活死人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他委屈地道:“我只听闻青龙好色,常常在花楼一掷千金,就想着去这些地方摸摸线索,谁想模的太准了,直接模进贼窝了!”
酒鬼转念一想,这活死人也是一番好心,只不过办了错事而已,再者,真若是带着众多高手去,那这些江洋大盗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这时,活死人提议道:“你赶紧派人去查抄了那花楼啊,说不准还能捉几个大家伙呢!”
酒鬼冷笑了两声,道:“别小瞧了这些人,怕是咱们前脚一走,那里就人去楼空了!”
活死人晃晃脑袋,没有反驳,他清楚,这伙人,是不会在花搂里再遇见了!
酒鬼又干了一大杯,由衷地道:“老伙计,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如今有些势单力薄吗?”
活死人不同意地道:“说啥呢?京兆府和大理寺都归你统领,还缺人手吗?”
酒鬼摆摆手道:“那些官差,弹压百姓,捉捉小蟊贼还可以,对付这些悍匪巨盗,还真的不顶事儿!”
活死人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以今个儿这事儿而论,身边那怕再有一个绝顶高手,那局势就不一样了,他和老酒鬼,也就不这么狼狈不堪了。
想到此,他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找人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酒鬼听后,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过份的喜悦和期待,因为这半宿的折腾,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了,他只说了一句:“先给我找件衣裳,我要赶回一品楼,好好的睡上一觉!太累,太扎心了!”
活死人的棺材里,自然有很多的好衣服,活死人亲自去了一趟一楼,为酒鬼挑选了一件精品,拿了上来。
酒鬼忙三火四换上之后,又修饰了一番,这才昂首阔步地下了五楼,回他的一品楼休养生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博今古和左师爷又过来领命,酒鬼只吩咐了一句:“赶去妙春楼查查线索!”
说完就又回楼上补觉去了。
※※※※※※
长安西城,本是平民聚集的所在。
这里,民居低矮破旧,街道狭窄幽长。
这里的生意规模,也比御街之上的,陡然降了好几个档次。
大酒楼在这里变成了小酒馆,大茶坊在这里变成了小茶棚。
而且,这里还开着各种各样的小作坊,比如榨油坊、酱菜坊、豆腐坊,还有杂货铺、铁匠铺、成衣铺等等。
这天的正午时分,民丰巷里一派的烟火气。小酒馆里飘着菜香,小茶棚里飘着茶香。
碎石子的街路之上,有的皆是回家的匆忙脚步和赶生计的忙碌身影。
可是就在同一瞬间,所有的脚步和身影,都停了下来,人们的脸都朝向了同一方向,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向了街口。
正午的阳光下,四个精壮的汉子,赤着上身,抬着一具赤红的大棺材,由远及近,步履稳健地走来。
那四个汉子的脚步,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都是那么整齐划一。
那具赤红的大棺材,水平地悬在空中,随着壮汉的脚步平移着,没有一丁点儿的起伏颠簸。
街上的人,好奇地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都在暗自思忖,这是谁家的人故去了?可是棺材铺在给送寿材?
但是人们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判断,不对,从四个壮汉的吃力程度上看,这具棺材是有着丰富内容的。
那就是有人家在出殡了,可是人们又疑惑了,这出殡是要有孝子和礼乐班子的啊?最起码也得有个撒纸钱的么!
可这个棺材周围,啥也没有,太匪夷所思了!
所有的人,都止住了脚步,停下了手中的事儿,一看究竟。
这具赤红的大棺材,牵引着人们的目光,从街口,一直向巷子里延伸着,最后停在了一间铁匠铺的门前。
这是一间十分破败不堪的铁匠铺,开在这条街上,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铺主没人知道他姓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不过周围的人,都偷偷叫他铁疯子。
说他是疯子,皆因他干的就是疯子干的事儿。
打铁的,都听过这么一个掌故:有一个老师傅自称自己有一个祖传的秘诀,他的关门弟子一直想得到它。
可老师傅却总是藏着掩着,不肯倾囊而授,为的就是让徒弟能百般地孝敬他。
等到有一天,老师傅终于不行了,要寿终正寝的时候,他才将小徒弟叫到床前,对他耳语道:孩子,这个秘诀就是,烧红的铁,千万别去摸!说完,他就撒手人寰了。
小徒弟哭笑不得。
这烧红的铁,不能摸,却成了铁匠的千古名律!
可是,在铁疯子这儿,就破了这条铁律。
自打这间铁匠铺开起来时,这个铺主铁疯子,就没用过铗子,他都是用左手从炉膛里拿起铁块或铁条,放到砧板上,再用右手的锤子来锻打的。
所以,这里的人,都叫他疯子,铁疯子。
疯子请不起伙计,也没有收徒弟,他一个人,就挺起了一间铺面。
疯子从不与人攀谈,来的客人,只说出打什么既可!
他也只回答几天打完,收费多少,再无二话。
不过,疯子的手艺,却是极棒的!只要你能说出样式来,他就能打出东西来。
不过,疯子也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他从来不打刀剑和其他兵器。
曾经有过一个游侠,拿来了一封金子,请他打制一柄刀,但却被他连人带金,给扔了出来,而那个游侠,竟然屁都没敢放一个,捡起那封金子,灰头土脸地走了。
第23章 疯子
如今大棺材就落放在了铁疯子的铺子前,人们忽然觉得,有好戏可看了,于是呼朋唤友,左三层右三层,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疯子的铺门是大敞四开的,他自然看到了那具棺材,也看到了围拢过来的人群。
可他依然不紧不慢地干着手里的活计。
四个抬棺的壮汉,也没闲着,他们一齐动手,将那个棺材的顶盖,横了过来,搭在了棺尾处。
四周围观的人,好不惊诧,这是要开棺曝尸吗?
然而更令他们惊诧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壮汉移开顶盖不久,从棺材之中缓缓坐起一个人来。
这人锦衣华服,容貌伟岸,养尊处优,气色保养得极好。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先是一惊,以为遇见鬼了。
后来众人转念一想,鬼是白天不出来活动的,而且鬼也没有如此好气色的,这才停下要跑的脚步,静下心情,更加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这个从棺材中坐起的人,当然就是活死人魏爷了!
他只是坐在了棺材内,并没有起身走出棺材。
一个壮汉,马上从棺材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了一个大食盒。
打开食盒盖儿,三下五除二,一排四个精致的小菜,一瓷坛陈酿老酒,就摆在了横着的棺材盖上。
原来,这棺材盖儿还是一个简易的餐台。
活死人望了一眼铺子里劳作着的铁疯子,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丝毫不去理会那些围观人的目光。
众人则想,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人的爱好还真叫绝,坐在棺材里,喝着美酒,看人家打铁。
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铁匠铺中,叮当作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疯子打完了手里的一件铁器,随手将它丢进了一个水箱中,做除热处理了。
这时外面的活死人,一壶美酒也喝尽了!
铁匠铺中的疯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提着那柄锤头海碗般大小的家伙,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所有围观的人,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要出大事儿了,千万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疯子的身材不是十分的高大,但健硕异长,抬棺的那四个人本就是男人中的极品了,但和疯子一比,却是差了一大截儿。
疯子的身材,那可是黄金比列,典型的倒三角。
可能是常年打铁的原故,他胸肌异常发达,两条臂膀,如两条铁木雕琢的一般。
尤其那只左手,黑黝黝的,闪着乌光。
他步履稳健地来到活死人的棺材前,桀骜不驯地望着正自斟自饮着的活死人!
活死人举着酒杯,也不错眼珠地望着他!
双方开始了对视大战。
人们都知道:这种斗鸡似的对视,就是大战的前奏,所有怒火都是这么被撩起来的。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足足有一刻钟,最后,还是活死人先败下阵来。
因为这个疯子,就是一个机械人,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就是铁打的一般,几乎不转动!
败了的活死人,为了不栽面子,讪讪地道:“壮士,要不要喝一怀?”
这是多么友好的邀请啊!
可是疯子并不领情,他直直地道:“酒,戒了!你,走开!”
那语气,甚是不满,不容商讨。很显然,疯子对在他铺子前停留饮酒的这件事儿,十分的不爽。
他的架式也很清楚,再不走,老子拆了你的大棺材。
依着活死人的脾气,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