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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虹吩咐常福:“马上准备早点,顺便将那个死鬼叫醒!”显然,过了半宿,他对酒鬼的成见并没有丝毫消减。
管家常福快步下去张罗了。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那个酒鬼才晃晃悠悠随着常福来到了庭堂之上。
不出意料的是,双手还捧着那只酒坛子。
欧阳天虹鄙夷地抬抬手,一指一丈开外的太师椅,算是让过座了,愣是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酒鬼却是不在意这些末枝小节,他坐下后竟然开口询问身边的常福:“这样的美酒,还有吗?再来一坛,怀里的这半坛不够今天用的了!”
常福差点没哭了,想不到眼前这位,还是个未雨绸缪的主儿,身上仅有的这点儿精气神儿,都用在这上面了。
常福只能搪塞道:“只要能顺利救回小姐,这样的好酒,要多少有多少!”
糊弄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常福明白,见不到小姐的真身,答应给你一座金山,都是虚的,而且他还知道,如果真救不回小姐,那用来祭刀的,一定是这位座上客的脑袋。
因为欧阳天虹的那对虎虎生威的眼晴,已经说明了一切!
早餐很丰盛,糕点是稻花村的,咸菜是盛和居的,光粥和豆浆,就不下十种。
除了酒鬼略略用了一点之外,欧阳天虹基本没有动筷子。
很快,烈日悬天了,这时候,守门的护卫,带进来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小男孩!
一张粉团般的脸,七八岁的光景,梳了一个朝天的小辫,上面还系着五彩的丝绳,
一身上等绸缎,上面还绣着大朵大朵的团花。奢华又不失韵味。
更为新奇的是,小孩的小手之中,还拿了一根精钢打制的长笛。
见到小男孩,主位上的欧阳天虹到是没有什么奇特反应,可太师椅上的酒鬼,却顿时睁大了一双醉眼。
小孩神态自若,甚至是旁若无人地站在庭堂的正中,他缓缓地从衣袋中拿出了一个折成了蝴蝶形状的字条儿,道:“这儿谁说了算?”
神态甚是倨傲!
欧阳天虹自打昨夜起,就被酒鬼弄得中气不顺,他不仅心中暗骂:这是怎么了?连一个黄毛小孩,都这么嚣张了?
所以,他只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给了个回音!
小孩一晃手中的蝴蝶纸,道:“这儿有你一封信!”
常福抬步上前,刚想去接上字条,呈给欧阳天虹。
可就在这片刻之间,小孩已经将手中的蝴蝶纸条朝欧阳天虹平平的掷去。
小孩距欧阳天虹三丈开外,而这蝴蝶纸条,却平得如一条线,不急不燥,不偏不倚,飞向了欧阳天虹。
这一手,着实惊到了欧阳天虹,这是多么强大的内力?
常识是:有重量的东西可以掷远,没重量的东西寸步难行!
可小孩这平平的一掷,那蝴蝶纸条,就像长了眼睛,生了翅膀一般,笔直飞向了欧阳天虹!
试想,这若是换成了锋利的暗器,那结果?欧阳天虹根本想不下去了!
他到今天才明白江湖上久传的一个法门:千万不要去惹僧道妇孺!绝不是空穴来风。
一抬手,将那蝴蝶纸条困在手中,看似平常,欧阳天虹自知是花了多大的气力,才消弥了那股潜在力道。
将蝴蝶纸条拆开,欧阳天虹的脸,顿时绿了!
写字的人,惜墨如金,只有寥寥数字:银票一千万,交给送信人!
赤裸裸的狮子大张口,而且重点是根本没将欧阳天虹放在眼中!
你只有服从的权力!
欧阳天虹反复看了几遍,抖着这张纸道:“就凭这纸,就凭你自己,想从我这里带走一千万?”
小孩只回了两个字:“然也!”
“啪!”欧阳天虹轻轻击了一下双掌!
庭堂的四个圆柱后面,闪出了四位银发飘飘的蓝袍道士,人手一剑,剑气凛冽,分别守住了四个方位。
原来,欧阳天虹早有准备。
他对厅中的小孩道:“我若此时拿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换回小女了?”
小孩就像没有瞧见那四个蓝袍道士,四柄长剑一般,神色平静地道:“如果你们拿不住我,那赎金可就是两千万了!”
从没见过这样猖獗而且坐地起价的,这陡然增加了欧阳天虹心头的怒火。
他将右手缓缓地抬起,谁都清楚,这只手一旦落下,这庭堂之内,就是一个血肉横飞的战场。
这时,一直坐着看风景的酒鬼,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开口了:“这两只苍蝇太恶心了,好好的一块蛋糕,就这么被它们糟蹋了!可恨至极!”
人们都朝向他手指之处,原来,欧阳天虹身边的茶几之上,有两只红头蝇正翩翩起舞在茶点之间,贪婪地嬉戏觅食。
人们正纳闷着,这厢都剑拔驽张了,你小子还评说哪门子苍蝇啊?太不合时宜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人们眼前飞掠过一条虚线。
不是眼花!不是幻觉!
再定睛看时,一根竹制的牙签,已经洞穿了两只苍蝇。
有趣的是,两只穿在一起的苍蝇被钉在了蛋糕之上,那几只翅膀,还在一下一下的扇动着。
在场的人们也都看见,在小孩登堂这期间,只有酒鬼一个人拿着一根牙签在剔牙!
庭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一切情如寒潮突降,万物被冻结了一般。
四个持剑的蓝袍道士,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厅中傲立着的小孩,粉白的脸上,微微有些涨红。
静物,一击而中并不难,可将两个正飞着的苍蝇,同时贯穿在一处,这力道,这技巧,妙到毫巅!着实镇住了堂上所有的人!
欧阳天虹举到半空的手,此时缓缓落了下来!
而那个粉面小孩,却将一直低垂着的精钢长笛,慢慢横在了胸前!
那个酒鬼却是丝毫没有变化,他依然懒散地坐着,朝双方摆了摆手,一团和气地道:“万事好商量嘛!舞刀弄剑不能解决问题的!”
欧阳天虹和小孩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酒鬼的身上。
酒鬼又继续道:“欧阳庄主,您想要的是女儿,而你,”他又转向小孩:“想要的是银票!我说的没错吧!”
此言千真万确!双方同时点头!
酒鬼又道:“那这事儿就好办了,你给银票,他放人,皆大欢喜,多简单的事啊?怎么就搞得这么紧张呢?”
欧阳天虹心里,八万个不愿意,谁口袋里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有,此时给了钱,对方不放人,岂不人财两空了?
想到此,他开口道:“钱没问题,一分不会少!可我怎么相信,我女儿能平安到家呢?”
堂下的小孩,十分傲气地道:“我们追命十二楼,最讲求的是诚信!只要钱,不要命!”
从什么时候起,强盗也讲起诚信了?欧阳天虹对此话嗤之以鼻!
谈判又陷到了两难之境地,酒鬼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双方各让一步!”
欧阳天虹和粉面小孩各自问:“怎么让?”
酒鬼道:“欧阳庄主先付五百万,其余见到小姐后,一并付清,如何?”
这等于双方各给了一个台阶。
欧阳天虹也不纠结,吩咐管家常福道:“取银票!”
第3章 赎人
银票是早就备好了的。
常福捧着厚厚的的一叠,重新走上堂来。
五百万,该能养活多少人啊!
而这,才仅仅是赎金的一半儿。
欧阳大小姐的命,还真是金贵。
常福战战兢兢来到小孩的身前,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孩手中的那根钢笛,生怕这位小爷心气不顺时,用它招呼一下自己的脑袋。
小孩到还心平气顺,他从腰上解下一个布褡裢,掷给常福道:“装到这里面!”
人家准备的还真叫到位!
常福将这些银票,分装在褡裢的两个口袋之中,然后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
小孩则用钢笛一挑布褡裢,它神奇地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然后一前一后,精准地骑落在了小孩的肩头。
这一切做完了,小孩背着布褡裢,一转身朝堂下走去。
就这么走了?可还没说如何放人的事呢!
欧阳天虹的一只手,又无声地举了起来。
四个蓝袍道士手中的长剑,也竖了起来。
这时已经到了厅堂口的小孩儿,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午后,畅春园,交钱赎人!”
然后,堂堂正正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厅上,最吃瘪的人,是欧阳天虹,就这么被一个黄毛孺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一点脾气还不能有,他简直要疯掉了。
那个酒鬼却是偏偏不管这些,他不合时宣地开口道:“府上小姐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我也该返回长安城了!”
他讲这话时,很有意思,表面上是要告辞,可并没有马上起身,实际上,他是在给欧阳天虹唱山歌,那意思明显的很,我该办的事儿已经办完了,请结帐吧!
欧阳天虹如何听不明白酒鬼话里的机锋?可如今,他却一直盯着眼前茶几上的那块蛋糕。
被串扎在一起的两只苍蝇,翅膀早就不动了,像标本一般钉立在蛋糕之上。
过了许久,欧阳天虹才开口道:“洪爷,小女的事儿,才进行到一半儿,还存在诸多的变数,所以,我想请洪爷午后和我一道儿去趟畅春园,救出小女后,酬金加倍!”
酒鬼听后,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忙道:“酬金好说,好说,只是美酒要多加两坛!”
欧阳天虹也不含糊,爽声道:“只要你能确保小姐平安回家,毫发无损!我酒窖中的美酒,尽你挑选!”
酒鬼得到如此美妙应许之后,这才起身,对常福道:“时间尚早,我还要回去躺一会儿,养养精神!”
常福怕他又去糟蹋小姐的香榻,就提议道:“请洪爷移步到客房吧!”
酒鬼双手捧起几上的酒坛,头也不回地边走边道:“不行,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换地方,就睡不踏实,还是去睡昨夜那个床吧!”
这时,就连老实的常福也想活剐了他!
酒鬼的脚步声远了,欧阳天虹一招手,将四位蓝袍道士叫到了近前,问:“刚才那个小孩,你们有什么看法?”
昆仑四杰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年龄最长的神剑肖云率先道:“庄主,这个小孩刚才那一手漂亮的飞叶传书,少说也有五六十年的功力,所以,我以为,他的内功和年龄相貌极为不符!大有来头!”
其他三杰,也都点头首肯,认为肖云的话,切中要害。
欧阳天虹也颔首道:“我也有同感,你们再想想,江湖传闻之中,有没有这么一号危险人物?”
思忖片刻,最为见多识广的魔剑冯锦道:“庄主,您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一个人来,不过此人在江湖之中,已经沉寂二三十年了,难道会是他?”
欧阳天虹急于知道粉面小孩的底细,就催促道:“快说说看!”
魔剑冯锦道:“天佑年间,江南一带,出了一个魔头,他杀人如麻,恶名远播,手中一根钢笛,会用十八种暗器,轻功和内力,均是一流,见过的都说他身形如童子,童颜不老,且又极好打扮,所以江湖人便送他一个绰号:玉面魔童!我没亲见过,但看今天的装扮和举止,以及功夫和定力,分明就是此人!”
冯锦这么一说,让欧阳天虹的心头一凛,一个前来送信的,就有如此高妙的功夫和身世,那这个追命十二楼,该有多恐怖啊?
他正举棋不定之际,神剑肖云又开口了:“庄主,这个玉面魔童我觉得凭我们四人的功力,尚能降住,只是您请的那位洪爷,到是一位世外的高人!他的那一手袖里飞针,可是妙绝天下啊!”
欧阳天虹也有同感,他问冯锦道:“道长博闻强记,熟知江湖掌故,这位洪爷,又是什么来路?”
冯锦这次犯了难,他摇头道:“庄主,此人功夫极高,且深藏不露,仅凭那一手,就盖过了玉面魔童,若不是今天他在堂上罩着,肯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
他讲话不多,到也中肯。
肖云庆幸地道:“好在,他是庄主请来的帮手,午后我们去营救小姐,也多了许多胜算!”
欧阳天虹恨恨地道:“午后,交接完毕,你们看我手势行事,这口恶气,我总要吐出来才舒畅!”
听他这么一说,堂上的所有人都明白,午后畅春园中,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杀!
欧阳天虹也不废话,吩咐道:“都下去准备吧!午后畅春园见!”
※※※※※※
畅春园,是长安城内最大的勾栏瓦舍。也是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娱乐场所。
为什么要把交接的地点选在这里,欧阳天虹着实想不明白,如今的贼人强盗难道都不怕人了吗?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搞这些敲诈勒索的勾当!太张狂了些吧!
不过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