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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做完之后,酒鬼又从贴身的皮囊之中,掏出一个瓷瓶,去盖儿,从中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就着茶几之上的半盏茶水,为常福送下。
几秒钟之后,常福就神奇地睁开了眼睛,他一见欧阳天虹,就双膝跪下,放声大哭起来!
欧阳天虹一摆手,道:“别嚎了,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常福带着哭腔诉道:“庄主您刚离庄不久,就突然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竟是一个白衣美女,双手飞针,百发百中,中针的人,无不应声而倒,她见我是管事儿的,就威胁我,要我带路,去找庄主的藏宝!我自是不肯,她就随手赏了我一针,余下的事儿,我也就不知道了。您先去看看吧,都少了些啥?”
欧阳天虹明白,人家这是专门为他做了个局中局,赎人不过是个由头,盗空他的家财,才是最终极的目标!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用看了,将近一个时辰,啥值钱的都不会在了!”
对手就是准备给他搬家的,还会手下留情吗?
第5章 断指
如欧阳天虹预料的一样,珠宝、黄金、白银、银票、名人字画、古玩藏品,能带走的,一件不差,都带走了,比搬家还做的彻底。
欧阳天虹三代积赚的财物,一个时辰的光景,就被洗劫一空。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上吊、投河、吃药、抹脖子,这些死法,估计早都试上一遍了。
可欧阳天虹,愣是撑住了,不过他也是再没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过。
那个酒鬼到是里里外外一通忙碌,因为要救的人,实在太多了。
光乌钢针就足足收集了上百根。
终于,最后一位中针的人也醒过来了,瓷瓶中的红药丸也用尽了,他才疲惫地回到会客大厅。
大厅之中的气氛,糟糕到了极点,所有人围站在欧阳天虹的身边,都禁若寒蝉,不发一言。
因为太师椅上的欧阳天虹,原本一张赤红的面庞,已经阴得黑紫黑紫的了。
仅仅一个时辰,就家道中落了,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够喝一壶的。
可酒鬼偏偏看不出火候,他不合时宜地道:“欧阳庄主,贵府的大小姐,已经毫发无损,完璧归赵了!这阖庄上下,也都起死回生了,没有别的差遣,我也就告辞了!”
嘴上说走,可是身形却丝毫不动!
谁都明白,他想干什么?
欧阳天虹强打精神,苦笑道:“洪爷,您也看见了,本庄突遭变故,原本应付给您的酬劳,还真一时拿不出来!”
欧阳天虹说的到是实情,这光景,你让他立马拿钱,还真是在要他的命!
换作他人,这事儿还真要放上一放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过上十天半月,欧阳天虹收上各处店铺的红利,支付酬劳这点小钱,还不小菜一碟吗?
可酒鬼却不这么想,他竟然开口道:“欧阳庄主,其实这酬劳嘛,也不一定非得是钱,也可以用其他的顶替罗!”
他锲而不舍,还在继续给欧阳天虹开方子。
欧阳天虹若不是此时心力交瘁,他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酒鬼踢出庄外。
这也太无耻了吧,听你这意思,是要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了?
欧阳天虹警觉了起来,用其他的顶替?是人?还是物?
欧阳天虹冷冷地发问:“洪爷想要什么?”
酒鬼闪烁着一双小眼睛,四处打量起来,口里还不停地唠叨着:“卧龙山庄?这个不行,太大了,您不可能给!大小姐?这也不行,太不现实了!”
他唠叨的话,欧阳天虹听得真真切切,心道:你他娘的,还真敢想,这两样,都是老子的心头肉,你若真敢讨要,我非五马分尸了你不可!
唠叨一番后,酒鬼忽然下定决心,道:“这样吧,欧阳庄主,虽然我第一时间确定了绑匪信息,并全力保护了大小姐安危,最重要的,还救了庄上百十条性命,这些虽然都劳苦功高,但我也不贪财,也不信口开河,就要您城里的一处生意吧!如何?”
欧阳天虹面无表情地望着酒鬼,问:“哪一处的生意?”
酒鬼大言不惭地道:“那就一品楼吧!”
听他这么一说,就连常福都想蹿上来踹他一脚了。
还说不狮子大开口呢!这一品楼,是长安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名满天下,日进斗金,你真是不贪,一张嘴,就咬下了一块最大的蛋糕。
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这酒鬼,很会找机会,瞧着欧阳天虹山穷水尽之时,狠狠地割下了这一刀,连皮带肉,五花三层,可真够实惠的!
欧阳天虹心里在吐血,可表面上却是没显露得太多,他冲常福一撇嘴,道:“给他取房契!”
常福没想到,欧阳天虹还真就答应了,他琢磨:这欧阳庄主,一定是给气糊涂了,所以,他竟然站着没动。
见状,酒鬼在一旁提示道:“没听见嘛?取房契去!”他到是比谁都心急!
常福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将房契取了来。
这些房契、地契,都完好无损,那伙强盗可能也知道,这东西在他们手上,一分不值,因为他们再大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接手酒楼啊!
薄薄的一张纸,墨迹斑斓,拿在手中,一点分量都没有,但谁都知道,那是一个怎样华丽且丰饶的所在。
就连昆仑四杰,都十分的眼热,一座有着几十年历史,能做南北大菜,顾客如流云,进帐似流水的大酒楼,就这么改姓洪了!
如此看来,这位洪爷,下手如此稳准狠,还真不是个善类,不是等闲之辈。
酒鬼自是不在乎别人如何的羡慕嫉妒恨,他将这张薄纸很随意地往怀里一揣,然后对常福道:“管家,再去酒窖中给我挑两坛上好的佳酿,我一并带走!”
还说是不贪,连这竹杠都敲,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无语了!
常福看向欧阳天虹,那意思是:给还是不给?
欧阳天虹烦透了,大个儿的西瓜都舍了,还在意这两粒小芝麻吗?他摆了摆手,让常福下去照办了。
他这时低头想了想,然后正色地问酒鬼:“洪爷,你对这追命十二楼有多少了解呢?”
酒鬼晃晃小脑袋,不暇思索地道:“我也知之甚少!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分工细密,各有专长,这绑女眷,索财物的事儿,多半是花楼所为!”
这到是让欧阳天虹联想起了小舞台上的红牡丹,还有洗劫山庄的飞针女,他对酒鬼道:“继续说!”
酒鬼接茬儿道:“这花楼一为四,取四季名花为之,春桃花、夏荷花、秋牡丹、冬梅花!如果所猜不错的话,今日让庄主破财的,乃是牡丹楼!”
他这番话,让厅上众人耳目一新!
欧阳天虹又问:“这牡丹楼势力多大,领袖又是谁?”
酒鬼挠了挠头,为难地道:“这庄主你就为难我了,今天的事儿,你也亲见了,那台上的红牡丹,连玉面魔童都对她唯命是从,而且你手下的高手……”
说到这儿,他留了半句,不过谁都知道那后半句的内容,尤其昆仑四杰,羞辱得恨不能遁地而去。
欧阳天虹明白,那红牡丹,很可能就是楼主!
这时,常福手托着两坛佳酿回来了!
一见美酒,酒鬼哪还有心思去探讨什么楼,什么花啊,他将两坛美酒揽入怀中,然后吩咐常福道:“给我派辆车,刚才小姐乘坐的那辆就成!直接送我去一品楼!”
这是直接就走马上任的节奏啊!
也难怪,如今的一品楼改姓洪了么!
常福转身下去安排车了,酒鬼也迈着小方步,朝厅外走去,可他走到门廊处,回过头来,对欧阳天虹说了一句:“欧阳庄主,这亏吃也就吃了,千万别持念去报仇,这十二楼,您真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快步穿过游廊,消失在树影花丛之后。
酒鬼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它简直就是一条点着了的药信子。
几分钟后,欧阳天虹胸中的火药桶,瞬间爆了!
嘭嘭!茶壶、茶碗,在方砖地上粉身碎骨了!
欧阳天虹大声地吼道:“我若不踏平了这牡丹楼,誓不为人!”
※※※※※※
一个檀香小木盒,内装着一截短指。
这是一枚小指,葱段一般鲜嫩,横切口处还凝着血珠,殷红殷红的,在红烛照映之下,醒目而又恐怖!
烛光中的老王爷,老泪纵横,他恨不能木盒之中,装着的是自己的手指,这样方能心安一些。
老夫这是招谁惹谁了?让犬子蒙此大难!
这是老王爷内心最真实的独白。
齐王府,在长安城中,是仅次于大明宫的显贵所在。
老齐王,按辈份算,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老齐王深谙韬光养晦之策,不问朝政,不问世事,更不结党专营,一心只做一个富家翁。
可惜他这一脉,人丁不旺,四十五岁时,膝下才添一公子,所以,这个小王爷,就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偏偏这个小王爷,人又极聪明伶俐,十岁左右,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样样学得有模有样,自是成了王爷和夫人的心头肉,命根儿。
平素小王爷很少出门,出门时也有众多护卫前呼后拥,为此,王爷还特意从青城山,延请了两名绝世的高手,形影不离地陪伴着小王爷。
千防万算,到了还是出事了!
每月的十六日,小王爷都要出城去玉虚观,找玉虚真人手谈一局的。
玉虚真人,是当今世上一顶一的棋坛国手,一般人是难得一见的。
偏偏小王爷又嗜棋如命,老齐王为了能让小王爷得到玉虚子的真传,花了重金,重修了玉虚观,这样玉虚子才破例收了这个关门弟子的!
小王爷平日在家只是打打谱,找些高手实战一下,但十六日定去玉虚观下指导棋,这是雷打不动的行程。
这一次,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两个青城山的高手,带着十多个府丁,抬着给玉虚道长的礼物,小王爷则乘着一辆驷乘的宝车,出了东城。
玉虚观座落在城东的青龙山间,这里古木参天,涧水蜿蜒,是一个清修的绝佳所在。
青城高手干山、坤云和往日一样,直接将小王爷送到了观内玉虚道长的雅室,然后,恭恭敬敬,一丝不苟地守在雅室门外。
这其间,只隐约听见棋子敲击棋盘的声响,对了,还有一位观内道童,进去送了一壶香茗。
这一局下得好漫长啊!
直到太阳偏西,还不见小王爷走出来,远远超过了往日的对局时间。
斟酌再三,干山和坤云决定推门进去看一看。
门开了,里面的情景却让二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仙风道骨的玉虚道长,斜倚在竹榻之上,紧闭双目,口津流出,早就失去了知觉。
他的对面,那个原本属于小王子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了。
第6章 秀士
干山和坤云顿时慌了,丢了小王爷,饭碗砸了到在其次,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啊!
要知道,这小王爷可是齐王夫妇的眼珠子呀!
二人仔细察验了现场,几上两盏清茶,都只喝了半盏,不用问,这迷毒,一定是打这茶水上来的。
再一打量,又发现了端倪,北面的窗棂有一个大大的缝隙,干山用手一推,木窗应声开了。
不用问,这就是贼人劫走小王爷的路径。
二人纵身跃出窗外,哪还能寻见小王爷的半丝踪影啊。
一圈矮墙之外,就是万顷莽莽茂林,能藏下十万雄兵,一个小王爷,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浩瀚的大海一般。
干山和坤云跃过矮墙,极尽所能找了一遭,无功而返。
无奈,二人只能马不停蹄,奔回了齐王府,跪着一五一十向老齐王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老王爷还算开明,没有过多的苛责二人。
他以为,劫走小王爷的人,无非是想打打秋风,要几个零钱花花,并不能将小王爷如何如何!
在齐王这里,钱能摆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因为他心里有底,这么些年,他从未与人结怨过!
直到掌灯时分,他看到了桌上这只檀香木盒,才不淡定起来。
木盒是一个老乞丐送过来的,根本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有个路人给了老乞丐一块碎银子,让他来办这掉脑袋的事儿。
至此,老王爷心如刀绞,早就意乱神迷了。
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好客卿,高学士,这位旁观者,可没乱了方寸。
高学士对老王爷道:“为今之计,是要马上找一个探案高手,帮王爷您理清脉落,尽快地找到凶手!迎小王子回家!”
老王爷擦了擦腮边奔流的老泪,道:“有这样得力的人吗?大理寺那些闲人,平时鱼肉百姓还有一套,办这样棘手的要案,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
高学士马上进言道:“咱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