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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侯免礼!”少女的声音非常婉转动听,如同三月的东风拂在脸上,让人感觉轻柔而舒适,许清直起身也没敢多看,如今自己也算是有妇之夫了,这晏楠还没过门呢,还是守点‘夫道’的好!
八贤王见许清有点拘谨的样子,乐得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牵着少女的手对许清说道:“少年人,我家曦儿对你的文章可是仰慕万分啊,你那几首词和那篇《少年中国说》,她整天念叨着,本王耳朵都快听起茧了!今日来得正好,还不快给我家曦儿作几首来!”
少女听了八贤王的话,虽然羞着坐立不安,螓首垂到了胸前,但偶尔抬头望过来的眼神却充满了期盼。
“王爷说笑了,晚辈岂敢在王爷和郡主面前班门弄斧,郡主乃京中第一才女,理应许清向郡主讨教……呃……”许清被自己的话噎住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跑来向人家一个少女讨教什么诗文?不妥!不妥!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许清的话让清平郡主有些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位清平郡主,许清早从曹佾那里听说过,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而且自幼聪慧,才思敏捷,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得了的。清平郡主是八贤王的孙女没错,但却是次子的妾室所生,按说她的身份是没资格封郡主的,八贤王次子过世得早,仅遗下一女,八贤王怜其孤苦,自幼便接到身边亲自扶养,清平郡主聪明伶俐,美丽大方,在家中晚辈里头最得八贤王喜爱,前几年拉下老脸给她讨了个郡主的封号。
庭外西风卷翠帷,厅内幽香透人醉,许清感觉不能再呆下去了,没等八贤开口,他便说道:“晚辈今日就不打扰王爷清静了,来日再来聆听王爷教诲,告辞!”
“你不是来给本王念报纸的吗?不念了?”
“呃,郡主声音悦耳动听,有郡主在,晚辈这公鸭嗓,还是不要在王爷面前鼓噪的好!”
许清语无伦次,把带来的京华时报往桌子上一放,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出得厅来,还能听到八贤王那带着戏谑的朗朗笑声。
“王爷爷您怎么能这样,把曦儿的事到处胡说,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呀?”
“无妨!这小子有意思!嗯,曦儿眼光还不错,只是可惜啦!”
“王爷爷……”
又是一声黄莺出谷的娇嗔,许清一出拱门便再也听不到,在小厮的带领下,他好不容易转出了迷宫般的荆王府,骑在马儿上还在苦笑,原本打算来八贤王府上拍拍马屁的,没想到竟遇到这么出奇的事儿,不过说真的,清平郡主那与生俱来高贵气质,加上头顶着京中第一才女的光环,还真让人一见难忘,她多有才自己没领教过,但那让人不敢逼视的美丽却是所传不虚。
更难解的是八贤王今日怪异的行为,难道真是满足孙女的偶像崇拜情结?啊哈!咱也成少女心中的偶像啦,只是喃喃怎么总是对咱横挑鼻子竖挑眼呢?难道这‘假小子’竟有免疫功能?想到晏楠,许清不禁把她和清平郡主比较一翻,最后发现没得比,美女一但美到一定程度,便只有气质各异,很难分出高下来。
许清带着随从刚转上潘楼街,迎面有辆马车驰过来,堪堪到他身边便停下,车帘卷起就见富弼笑吟吟的坐在车中,旁边还坐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年龄与富弼差不多,脸上透着坚毅的神情。
许清跳下马来问道:“巧了,富枢密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富弼一脸笑意的答道:“夏宁侯,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国子监直讲石介石守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夏宁侯。”
石介这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文章比后世鲁迅的还要尖锐辛辣,让人印象极为深刻,许清不禁对石介多看了两眼。
“石直讲乃是文宗领袖,许清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石介坚毅的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拱手还礼道:“夏宁侯过奖了,夏宁侯一篇《少年中国说》光芒万丈,石介自愧不如。”
富弼在一边笑道:“你们二位就不必再相互谦虚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与守道正想回我府**饮几杯,夏宁侯若是得空,一起到寒舍坐坐如何?”
许清谦让了一下,最终没同去,石介一看就是那种十分严谨的人,和这样的大儒坐而论道,许清真受不起那种压力,如今朝中之事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有机会还不如去放松一下,嗯,还是和赵岗那嘻嘻哈哈的家伙一起,毫无压力的好啊!
来到自家的刻印作坊,门前还有不少来投稿的士子进出,作坊如今已翻修一新,大门上挂着由他亲自题写的大牌子,把马丢给随从后,许清吹着轻松的口哨,往主编的房间走去。
“哪个家伙吹的口哨,都说不许打扰我了,还不快滚!”
许清刚到门口,就被一声大吼振着耳膜生痛!赵岗这家伙怎么啦?带着无数的问号,许清踏进编辑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桌上、地上散落着无数稿件,赵岗两眼通红,边幅不修,样子邋遢得象个扫马棚的马夫。
“请问……您是赵岗赵长德吗?”许清怯生生地问道,仿佛一位无辜少女面对着一个坦胸露背的大汉。
赵岗瞪着满是红丝的双眼,愣愣地看了他一阵,象灵魂突然归窍一般,一拍桌子再次大吼道:“好你个许子澄,你还知道来?你还记得我赵长德吗?自从你把那个冯安溪拐跑,丢下我一人那个孤苦、那个零丁…… 这也就罢了,你阿凡提也没了,狄青与克成赏战到一半也没了,每日还要处理这么多稿件,你让我单枪匹马、一枝独秀、一夜难眠……”
赵岗如游魂野鬼般飘过来,一把抓住许清的衣领,嘴里语无伦次的控诉着。
“哎呀呀!长德兄你是不是还一柱擎天、一泄千里啊?”
“嗯?”
许清趁着他再次愣住,赶紧从他的魔爪下溜出来,象只惊弓之鸟溜到桌案另一边找了个安全区域,唉,本以为来赵岗这边没压力,没想到不但有压力,而且还有暴力!
“长德兄!冷静!请冷静!我对你的遭遇表示万分的同情,和深切的哀悼……”
“许子澄,去死吧你!”
随着赵岗赵大侠虎啸猿嚎般的怒吼,编辑部里顿时劲风四射,纸屑纷飞,夏宁侯爷如同置身一场风暴之中,狼狈得连鞋子都跑掉一只了。
“长德兄,两个!”
“什么两个?说!”
“明天开始,我便到翠薇院请两个才艺双馨的姑娘,来陪着长德兄一起阅稿,顺便给你端茶倒水,叠被暖床,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也不用两个,你就把柳依依姑娘给我请来就行了!”赵岗把手摆到背后,高昂着头作潇洒状;可他那邋遢的样子何来潇洒可言,倒更象是丐帮帮主!
“什么?柳依依!你确定要柳依依?”
这一声狮子吼丝毫不亚于刚才的虎啸猿嚎,赵岗顿时被吼得象孙悟空的金箍棒,身体瞬间缩小了无数倍,缩着脖子象只待宰的羔羊,弱弱地分辨道:“子澄,冷静,请冷静!把依依姑娘请来,可以有效提高工作进度嘛,虽然钱会多花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柳依依千金难求一面,你让我把她请来,还敢说只多花那么一点点?”
两个人在房里耍着活宝,把外面的荆六郎等人全笑瘫在地上,只听里面许清再次吼道:“赵长德,我以京华时报董事长的身份郑重宣布,你被解雇了!”
“董事长……是何意?”赵岗尤自弱弱地问道。
“董事长……呃,董事长就是你懂事薪俸就往上长,你不懂事薪俸就往下长,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只是侯爷大人,您把我解雇了,你打算亲自来干这编辑的工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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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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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井井有条
润州,龙门船厂。
一根根巨大的原木顺着长江水道,被直接运进了龙门船厂。长江边竖起的二十来架高大的水车,被江水推动,日夜不停辘辘地转动着,把江水带到高高的水渠上,一条条水渠汇聚到一起,形成一道湍急的水流,向龙门船厂里冲去。几十架巨大的水车成了江边一道新的风景,过往船只上的人无不翘首张望,慨叹不已。
湍急的水流奔腾到船厂里,冲击着一道道铁制水叶,水叶带着岸上的齿轮不停地转动,最终把动能转化成力能,使船坞上的龙门吊缓缓的移动着,把一块块沉重的木板吊到船坞里。
船厂的四周已经砌起了高高的围墙,原来简易的窝棚区,也建起了一排排整齐的房子,整个船厂里号声四起,敲打声叮叮当当,数以千计的工匠不停地忙碌着,各种不同的分工井然有序,相互默契地配合着,初冬的寒流仿佛都被驱散,这里只剩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一字排开的船坞里,第一批共七艘巨大的海般已经完成半数工序,已经可以感受到它们巨无霸般的船身有多么惊人,船体宽约七丈,长约二十丈。这种海船船头较小,尖底呈v字形,便于破浪前进。即使是在船坞里,你已经可以想象它航行在海面上时巍峨高大的身影了。
李清阳带着吴静邦、梁思训及***个船厂股东,正在船厂里四处参观,船厂的老工匠林贵福不停地给他们讲解着船厂的各项工作进度。
来到船坞边时,看着海船一点一点的接近完工的海船,林贵福作为主要设计者,也是满眼的憧憬,他讲解的声音也拔高了不少:“各位东家请看,我们建造的第一批海船,身扁宽,体高大,吃水深,受到横向狂风袭击仍会很稳定,同时,结构坚固,按当初许大人建议,船体加建了密封隔舱,使得海上航行更加安全。底板和舷侧板分别采用两重或三重大板结构,船上多樯多帆,便于使用多面风。为了更适应海上航行,每只船上都有大小两个锚,行船中也有探水设备……”
听着林贵福的讲解,再直观地看看船坞里巨大的船体,这些股东无不激动欣然,脑海里憧憬着一船船的丝绸瓷器运出去,然后载着一船船的香料或银子回来。
李清阳每日看着海船一点点的成型,他何尝不激动,对身后这群同行笑呵呵地说道:“各位,该看的咱们也都看完了,咱们先回签押房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亲自上去扶着梁思训往回走,轻声对梁思训说道:“梁老弟难得来一趟,就住几日再走吧,船厂能工巧匠虽多,但想一下子把水力织机弄出怕也不行,梁老弟不妨安心在这儿等等,咱们哥俩也好聚一聚。”
吴静邦这时也凑上来笑吟吟地说道:“不错,要我说啊,这海船也快成了,咱们也应该让夏宁侯爷来看看了,梁东家你且安心在润州住着,也免得侯爷来之后,还要干巴巴的往苏州跑一趟。”
梁思训轻咳两声,故意板着脸对吴静邦说道:“老吴,你这嘴巴太碎了,瞎说什么呢?”
吴静邦浑不在意地答道:“梁东家你少装模作样了,梁侄女与侯爷天设良配,侯爷岂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梁侄女嫁入侯府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唉,侯爷加上梁侄女,一个目光长远,见识非凡,一个精明强干,精打细算,我常在想啊,将来这俩人成了一家人,这大宋哪里还有咱们这些老家伙立足之地啊!唉,只可惜老吴我没有这样的好女儿,没这样的福气啊!”
吴静邦的话使得李清阳也朗声笑起来,梁思训没好气地说道:“且不说侯爷是不是咱们这些贱商能高攀得起,就算真如你所说,侯爷又何曾少过你的好处?杭州那一大片茶园在那摆着,你老吴就偷着乐吧!”
李清阳等人也纷纷应和道:“就是,当初老吴你陪着侯爷跑那么一趟杭州,竟捡了这天大的便宜,我等还没说呢,不行,今晚这宴席非得老吴你请不可能”
“我请就我请……。”
东京,夏宁侯府。
许清身上散着淡淡的酒味踏进家门,就在今天,身为‘懂事长’的夏宁侯被手下人威胁了,虽然没真个把柳依依请到刻印作坊来,但免不了被赵长德拉到翠薇院痛宰了一顿。
刻印作坊如今印书印报纸,除去人工和成本费用,每天收入也就二三十贯,这倒好,自刻印作坊开张以来所有的收入,还不够赵长德今天宰这一刀,早知道还不如真把赵长德这厮给解雇了呢!许清此刻开始怀疑赵长德那副邋遢样,是不是故意装出来博取同情的。
翠薇院那是什么地方,东京城里最顶级的青楼啊!哪天不是人满为患井井有条,呃?不知道井井有条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