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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一点,主将防守反击。韩琦走了,推荐个同样主攻的孙沔接任秦凤路经略使,倒也可以理解。
种世衡听了尹洙的话,颔首道:“那就请尹经略先行文秦州吧,另外,若是孙经略同意我等的策略,本官还有一事要说,兜岭一带雄关险峻,易守难攻,所以本官请求将陕西四路中的床驽及火蒺藜、手雷,暂时调给我泾原路。”
几人一听,顿是明白种世衡的意思,点头表示同意。床驽分为几种类型,小型的床驽五到七个人共同操作,大型床驽如八牛驽则需要近百人操作才行,其威力也非同小可,而视情况不同,又可以发射不同的驽箭。如踏橛箭、寒鸦箭等。
发射踏橛箭使之成排地钉在夯土城墙上,攻城者可借以攀缘登城。床弩还可以在弦上装兜,每兜盛箭数十支,同时射出,这便是寒鸦箭。床弩的射程可达三百大步。种世衡这次又是床驽,又是火蒺藜、手雷,这是根据上次许清提出攻城之时,用床驽发射手雷的设想,准备在进攻兜岭险关之时,作一次实战检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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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晏式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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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晏式语法
因为离船厂选定的黄道吉日已近,许清在山阴也只能粗略看了一下,便匆匆往回赶。回到苏州之时,竟下起了潇潇寒雨,黄昏的江面上仿佛笼上了一层轻烟,往来的船只隐隐约约,等进了苏州城,由于水道纵横,更是得提前放慢行船速度,免得造成相撞事故。
许清独坐在舱门里,看着这场忽来的冬雨,到进城后第一个河道口时,河边停靠着的一只船上,已经点起了桔黄色的灯笼,船头一个少年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细心地为一个老者挡住飘落的雨滴,两人静静站于船头,许清远远瞧见,正感这画面温馨,等船只稍稍靠近,却发现不对来。
而对面的老者轻咳两声,已在弯腰拱手作礼道:“老朽已恭迎侯爷多时,总算是接到侯爷了!”
“梁东家,快快免礼,您身体不好,这天又下着冷雨,快进船舱去再说!”许清的声音充满了着急,作孽啊!让带病的梁思训在雨中相迎,自己如何受得起,梁玉虽然不能成为正妻了,但在自己心中梁思训总是长辈。
“杭州那边报来侯爷的行程,老朽算了算时间,侯爷也应该到了!”梁思训犹在船头作揖道。
等两船靠近,许清忙跳过去,亲自将他扶回舱中,这时梁玉的大弟也收伞上来行礼:“小人梁青城见过夏宁侯爷!”
“大弟起来吧!”她这一声是随着梁玉叫的,梁青城只有十四岁,长得很英挺,脸形有六分梁玉的样子。梁思训听他这般称呼,呵呵一笑道:“侯爷上次过苏州行色匆匆,没能光临寒舍,老朽深觉遗憾,今次特意让人留意了侯爷的行程,希望侯爷莫怪,还望侯爷能屈尊光临寒舍,我梁家扫榻以待。”
许清想想,关于梁玉的事,是应该给人家一个说法了,他点点头对梁思训说道:“梁东家莫要客气,这样吧,我先安排手下的护卫自己去驿馆住宿,这就跟梁东家回贵府,有劳梁东家了。”
“侯爷不必劳烦了,寒家能安置得下您那些护卫,就让他们跟随侯爷同去寒家住一夜吧!”
“不了,他们人多,您老身体不好,不好让他们去过多打扰。”许清说完跳回船去,让李光男带人去驿馆,再让荆六郎去置办一些礼物。这才跳回梁思训的船上,一起往梁家驶去。
因为下雨梁家的院落更显得宁静,而雨檐下四处点亮的红灯笼,却在这份宁静中渗入了几分喜气。许清进入客厅不久,梁玉的母亲带着她二弟出来问安,她那温婉娴雅的性情,无形中给梁家增添了一种祥和的感觉。
厅外雨声点点滴滴,厅内和暖融融,酒已暖,菜正香,许清三人围坐在餐桌前,欣然举杯。
“侯爷一路南来,顶着寒风巡视,着实辛苦了,老朽敬侯爷一杯!”
“别,梁东家还是少喝点吧,我听小玉说您的身体不宜多饮酒。”许清止住又要举杯的梁思训,自己动筷之前先给他夹了些菜,以示自己晚辈的身份。
梁思训欣慰地说道:“侯爷既然这么说,那就由犬子多敬侯爷几杯吧!青城!”
许清摆摆手制止起身的梁青城,和声问道:“我听说大弟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而且做得很出色,梁东家倒是可以安心静养了。“
“就他?还是历练几年再说吧,若将来能有他姐一半能力,我也就知足喽!”
梁青城在许清面前显得有些拘谨,再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贬,更显得有些窘迫,为了给他解围,许清转移话题道:“梁东家,上次我让小玉安排工匠去船厂研制水力纺车的事,如今可有进展?”
“目前还没什么进展,关键是纺车没什么突破,不过有个叫安喜的工匠提出了一种新的方法,现在正集合十来个人一起合计着,估计要过些时日才有眉目。”
话题谈开之后,最终还是绕回到了梁玉身上,许清放下筷子,起身给梁思训行礼,正式向他提亲,虽然有没来得及请媒人,但许清让荆六郎去准备的礼物,都是按当初去晏家下聘时的标准置办的。以双方的身份,许清再亲自上门来提亲,这也算是比较隆重的了。
即使如此,开口时许清还是很不好意思,毕竟梁玉不是正妻,梁思训哪里敢受他的礼,赶紧起身道:“侯爷且莫如此,以后玉儿就交给侯爷了,老朽只望侯爷能好好待她。”
到这时候,梁思训也算知足了,就算不提梁玉对许清的感情,光就梁家的利益而言,早已经与许清分割不开,有许清在,梁家就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当初许还是个七品散官时,梁玉还有可能做正妻,但如今就算许清没有和晏家订亲,梁思训也不敢想作此奢想了。
达成此事,许清也总算了却了桩心事,就着厅外的雨声,三人又细谈许久才散去宴席。
第二天一早,三人同船赶往润州,昨夜的雨,下了一整夜,湿透了整个江南,直到清晨才放晴,下午许清他们船到润州时,受到了最隆重的接待,新迁为知州的韦灵运显得精神焕发,竟请来锣鼓队等在河边,船厂股东也人人到齐,把场面弄得热火朝天,许清在船上看到这架势,也只能在心里感叹,只在身在江南地面,自己带着这一大群护卫,想不让这些股东知道行程基本不可能。
“下官恭迎夏宁侯爷!”韦灵运一脸带笑,许下船一靠岸,就朗声揖礼拜迎。
“韦大人这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瞧着你这状态,前些天我过润州不入到是对极了!”许清心里也很高兴,来到润州,不觉间竟有种回家的感觉。
韦灵运一听,执礼更恭,轻声答道:“下官这全是托侯爷你的福!”
当着众人的面,韦灵运也只是点到为止,他这知州的位子是怎么来的已无须多言,其实许清也是考虑到龙门船厂,才出手扶他上位的,韦灵运与自己毕竟有过患难之谊,有他坐镇润州,许清就不用担心船厂被地方官府刁难。
“下官润州通判晏知行拜见巡察使!”等许清和韦灵运打完招呼,他身后一个三十出头的官员上前行礼道。
许清听了一愣,他虽然没见过晏知行,但却早对他的名字熟悉不过,这可是晏家大公子,自己的亲亲大舅子啊!原来是在相州林虑县做知县,不曾想竟调到润州做通判来了。
为了将来不至于让人家七兄弟杀上门来,这礼可不能受!许清赶紧上去扶起晏知行,连声说道:“大哥快快免礼,在场皆是自己人,不必见外!”
晏知行直起身来,也不禁细细打量这个名声鹊起的妹夫来,这次他升迁润州通判,回京之时晏殊给他交待了许多事,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许清,由此他才知道,大宋如今的种种新举措竟是许清在一手策划,对这位初次谋面的妹夫怎么不好奇万分。
和李清阳等见过礼后,众人直接回城中的酒楼开宴,宽大的厅中,润州官员和船厂股东分两桌而坐,气氛极其热烈,途中从李清阳口中已得知,七艘海船皆完工,就等许清明天亲自主持仪式后,便能下水试航了。经历一翻磨难,终于看到了成果,众人脸上的喜气能把窗外的寒风驱散。
许清成了众人的焦点,被灌了个半醉,席散之时,已经有点头重脚轻,应晏知行之请,许清与他同车回他润州的新家同住,这也是一临水的小院,两进的院落如个中户之家。以他一个通判的身份,住在这里已经算是很节俭的了,目前大宋的官员俸禄非常高,因此大多数官员生活上都是很豪奢的,许清听说宋祁每餐都要吃三十个菜,二十个荤菜,十个素菜,家中更是仆役如云,晚上睡觉总要有两个丫环站床边守着,随时听候使唤。
和这些人相比,晏知行这栋宅子根本不值一谈。许清刚厅中坐下,门外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听就听到一个清润的声音问道:“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听了这声音,许清再次怔住了,晏楠?她怎么会在这里?随着门口光线一暗,俏生生地走进来的不是晏楠是谁。许清瞪着朦胧的醉眼,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晏楠也是怔怔的望着他,一时有些失神。
还好晏知行出言道:“妹妹来得正好,子澄他被人敬了不少酒,你先给他倒杯茶,我去让你嫂嫂煮点醒酒汤来。”
“喃喃,是你吗?”等晏知行出去,许清犹自有些不信,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以确定自己看到不是幻像。
晏楠见他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道:“你呀,不能喝干嘛喝那么多,也不知道爱惜自个身体!”
许清接过茶杯长叹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算了,不说这个,我还没问你呢,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跑到江南来了?”
“我要去哪里,用得着你管吗?”典型的晏式语法。
“呃……我不能管?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吗?许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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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润州未来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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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润州未来的构想
为了赶这一章,昨晚撑到了两点多,感冒了。早上起来吃点药后,脑袋一阵阵的发沉,今天昊远怕是对不起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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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一句‘许晏氏’说出口,已在心里做好准备迎接随即而来的娇声驳斥,甚至某人就此拂袖而去。然而意外的是,晏楠听后那骄傲如白天鹅的粉颈却低垂下来,直垂到了胸前,默不作声的站在他面前,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家长惩罚的孩子。
许清再次错愕不已,这还是那个刁钻古怪的小皮娘吗?今天经历的意外已太多,让他觉得一切有点不真实,不禁再次举起手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甚至还咬了一下手指头,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咬自己的手指头也很疼!
“喃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更没有想过管束你的性子,你不必如此。”
晏楠仍垂首站着,小巧的鼻翼一张一缩,睫毛扑闪两下,眼角竟微微红了起来。
“我……”
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委曲模样,倒让许清觉得自己的话或许说得重了些,晏楠性子好动不假,但这大冷天随着她大哥跑来江南,多少有些因为许清在江南的原因在内。如今两人虽然订亲了,但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自己为她做的也很少,反而是她在自己落难之时帮着照顾家里不少,想到这里,许清柔声说道:“喃喃,别站着了,到火盆边来,江南的冬天湿冷,你初来不适应,更要注意别感了风寒。”
晏楠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眉梢一展,还是听话的挪到了火盆边。
“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我……”
晏楠说到一半头又垂了下去,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中断,看着她粉颈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桃晕,许清暗暗好笑,要这刁蛮的丫头说出道歉的话来还真不容易。
“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无心之语,咱们都别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结了,来,这茶我还没喝,喃喃你先喝一口吧。”
说完许清将手上的茶杯递到她手上,她那红嫩的手指轻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刚要就唇轻汲,却又发现不对,这茶是自己倒来给他解酒的,怎么反而成了自己来喝了呢?想到这,晏楠那娇俏的脸上,这回是彻底的红了,仿佛那金秋枝头熟透的红苹果,她赶忙把手上的茶杯往小几上一放,起身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