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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污之策,他是真担心赵祯对自己在京西南路的所作所为,起了猜忌之心。
回到家时,许清很快打发了喜极而泣的许安等人,匆匆洗了个澡后,就上琴楼打算好好睡一觉。
“许郎!你怎么了?是太累了还是有心事?”
红菱坐在床边,一边帮他盖着被子,一边柔声问道。
许清不答,看了看这个柔情似水的娘子,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被子里,红菱才娇呼一声,就被他热烈地吻住了香唇,双手在她胸腹间狂乱地侵袭着,扯开衣带,,推起抹胸,捉住那两团丰腴柔润的粉腻,就在此时,许清停下了动作,只是久久地吻着她。
“菱儿!对不起!”
许清向来尽量不让自己把外面的情绪带回家,可这次竟然想通过红菱来发泄自己的抑郁,心里惭愧万分,红菱也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却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紧紧地抱着他,香唇不时吻他一下,轻轻地斯磨着,仿佛舔犊的母亲。
“若能开解许郎的心结,奴家怎么做都愿意,外面的事其实许郎不必一个人担着,咱们是一辈子的夫妻,许郎若是有什么不快,就跟奴家说说好吗?”
许清揽着她,缓缓放松自己的身心,一叹说道:“菱儿,回京的路上,相公收受了许多官员的贿赂,这并非相公的本意,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相公现在也成贪官了!”
“象上次在街头打架一样,许郎收受贿赂又是在自污是吗?若是这样,许郎不必往心里去,以后咱们多捐些钱给清平郡主做善事就是。”
许清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只怕这种假戏演多了,自己就真变成彻头彻尾的贪官了,而且本来好好的,咱们又不缺钱花,却不得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滋味让人很难受。”
红菱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官场上的事,奴家知道的不多,但奴家却明白,只要许郎还能这么想,就还是个值得奴家骄傲的好官。”
“真是这样吗?”
“嗯!”
“可若是有一天相公真成了天下最大的贪官,菱儿什么怎么办?”
“奴家会守着许郎,不让许郎做贪官,咱们家一日三餐,平平常常,光是许郎的俸禄都花不完,况且以许郎的本事,想赚钱有千个万个法子,用不着许郎去贪。”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赚钱的法子,菱儿,快快把镜子搬来我照照,相公得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挖掘一下潜力才行。”
“年前许郎给方有信他们随意出了个点子,不到一个月,就为清平郡主赚了几十万贯……”
和红菱轻声细语地聊着,许清不知不觉间沉沉地睡了过去,红菱静静躺在旁边,听着自己男人细长的呼吸,心里感觉无比的踏实。
后院里许清睡了,前院里许安却忙碌起来了。
离许清和晏楠、清平郡主的婚期只有三天时间,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从今天开始又得向女方家里送催妆的花髻、花粉盘、花扇、销金盖头以及画采线果等礼品。身穿红背子,头戴紫幕首,华衣丽服如贵妇的官媒人往来指点着,一遍遍地检查着各种礼品的种类是否齐全,数量是否无误。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礼是催妆用的,并不是聘礼,聘礼早就下过了。在中国,唐朝以前婚嫁讲究的是门第,那种根据社会等级自然形成的禁锢很难打破,一般的百姓就算你经商富可敌国,想与那些高门联姻也基本不可能。
而到了宋代,却一改几千年的旧习,民间的联姻看重的不再是门第,而是资财。究其原因,一是那些高门经过后唐与五代的战乱,都已败落,甚至烟消云散,另外就是宋朝极为重商,在这个商品经济社会中,人们的观念都变得比较实际起来,不再象以前那样贪图虚名,而忽视现实。
在婚嫁中,宋代甚至出现了娶妇先问嫁妆之厚薄;嫁女先问聘礼之多寡。聘礼越多,嫁妆越厚就越有面子,上到高官显贵,下到贫农赤户,无不如此。
当然,男方聘礼下得越多,女方的嫁妆也越是丰厚,大体而言,嫁妆都得比聘礼多。在钱财上女方总会吃亏些,估计把女儿叫做‘赔钱货’,就是从宋代开始的。
许多富家嫁女,一次就送出嫁妆几十万贯,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几个亿啊!即使是贫穷人家,也要尽力筹措,东挪西借,务必把嫁妆办得丰厚,否则就是没面子,女儿到了夫家也会被人看不起。即使是官宦之女,没有丰厚的嫁妆,那一样愁嫁。
许家这次可是费大神了,许清所有的俸禄,以及各种收入如冬季大棚、刻印作坊等,加起来是十分可观的,可给晏赵两家下完聘礼后,家财几乎为之一空;不过这不要紧,一分投入,两分产出。
撑过了这段时间,等晏楠和清平郡主一进门,估计许家马上就得变成东京首富;为之一空的就轮到荆王府和晏相国府了!
等许清下午起床时,家里的下人已经搭起了许多彩棚帷幕,许清未回京之前,这些事情就准备着,只是无心施行而已,如今他回来了,许安也就可以安心的张罗了。
其实在迎亲之前,整个婚礼的筹办要新郎亲自出面的并不多,无论是当初的换贴、纳吉、下聘等等,主要都是由家中长辈和媒人完成的。
一般的联姻的过程中,在男女双方定贴之后,还有一个叫‘过眼’的仪式,其实就是相媳妇,这就要自己亲自出马了。
男女双方约在一些比较雅致的地方见一回面,若是男方满意,就将准备好的珠钗插于女子的发髻上,称之为‘插钗’;若是看不上女方,就送二匹彩缎给女方,谓之为‘压惊’。
不过无论是晏楠还是清平郡主,未论婚嫁前,许清和她们早就认识,象清平郡主还认识得相对透彻,所以这‘过眼’的程序,当初许清根本没走过,当然,也可说是早走过很多次了。
而许清真正的苦活累活全积攒到迎亲那天,对此,许安这位心急的许家‘总经理’在定下婚期后,早就把迎亲仪式中讲究的礼节,注意的事项,一一对许清灌输过无数次,那个耳提面命、那个诲人不倦!以至于还离着几个月,许清就对迎亲事宜烂熟于胸了,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迎亲前夜‘许总经理’还会来督促他温习一遍的。
宴请宾客的请谏许安早发出去了,红菱正拿着名单来给许清过目,看看还有没有遗漏或新添名单,这时就听小厮来报,说赵岗、曾巩几人来了。
许清迎出前厅来,一见面赵岗就嚷道:“懂事长!您这回可谓双喜临门啊!刚在京西南路立下不世之功,想来升官加爵自然免不了啦!后天又要迎来洞房花烛之喜,啧啧!真个羡煞人也!要不这样,我明天在京华时报头版给你出个告示,后天让所有的东京人全来道贺如何?”
许清得侍女上好茶,这才懒洋洋地答道:“赵长德,你也别咋呼!论洞房花烛夜,你都过五六回了,当初是谁说有我在,你们都得打光棍来着,上元夜那晚,带着一大堆妻妾看灯的又是谁?子固兄,看来赵长德这厮是嫌他妻妾少啊,咱们得多去太学前帮他吼几嗓子才行!”
曾巩、于清泉他们听了大笑,赵岗浑不在意地说道:“懂事长对升官加爵一事只字不提,不会是怕咱们沾了你的贵气啊?”
冯雨他们细品着茶,目光淡淡地望向许清,许清的事他们多少听说了一些,只是其中内情希望得到许清的确认而已,说来几人已经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许清就这个小团体的撑旗人,特别对冯雨和于清泉而言,许清的荣辱已经与他们息息相关。
“别提了!刚回京就被黄亦然弹劾,在京西南路立的那点小功,象脸上的苍蝇似的,全给弹没了!贾参政他们倒是想给我封国公、还加什么大学士衔的,唉!可惜咱这小胳膊小脚的,嫩得象根豆芽菜!陛下大概是怕把我压断了,没准!可惜啊,若是给咱加个大学士衔,出门咱就把‘大学士’三个字贴在额头上,那得多拉风啊!”
“拉风?何解?”对许清的新名词,赵岗接受能力最强,原因自然是他最感兴趣,许清说了这么多,别的他没在意,倒和这个新词较出劲来了。
“赵长德,这词嘛我是仔细观察你的举动后得到的,记得长德兄有一回以为旁边无人,猛然拉了个痛快的响屁,那家伙!那股强风冲出,当时也!长德兄是衣袂飘飘,就象是神仙中人,看得我都愣了,当然,也很臭!那是又臭又美!所谓拉风,你把它当成臭美的意思就行喽!”
狂笑之中,连冯雨这位谦谦君子把茶杯打翻了都不知道,赵岗那张老脸黑得象锅底般,大吼一声:“许子澄!我强烈要求你登报澄清事实,恢复我的名誉,并郑重向我道歉!”
“没问题!明天京华时报头条就是‘赵长德拉风臭美,谬也!’,长德兄,这样总行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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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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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铺床
眼看到了饭时,许清干脆让家人摆下宴席,款待赵岗几人,许清一边殷勤地敬酒,一边说道:“各位,请满饮此杯!咱们不是亲兄弟,而胜似亲兄弟!在此可说好了哈!后天我迎亲,兄弟们一个都能少!到时如何对付晏思飞之流的刁难,挡酒作诗之类的,就全看兄弟们的了!拜托!拜托!日后许某必有所报!摘星楼、翠薇院任兄弟们选!”
许清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兄弟情深、热情洋溢!脸上绽放的笑容更是如同三月的春风般和煦。
于清泉几人一听,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色!曾巩故作为难地说道:“子澄啊!您的大喜之日,兄弟们自然是要来道贺的,只是这喝酒嘛,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见得是你的对手,论诗词那就更望尘莫及,而且您也知道,咱们和你是兄弟,和思飞兄也是兄弟,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帮谁着实让人为难啊!”
“别介!兄弟们,许家我可就一根独苗!晏家可是从老大到老七,到时摆个七星北斗阵都够了,你们忍心让我一个人,孤苦那个伶仃去的闯阵吗?何况还有荆王府那边,那就更不用提了,一声虎啸,到时候许某走路怕都得让人扶,兄弟们啊!要有同情心啊!子曰,嫂溺,援之以手……呃,总之圣人就是让咱们要有同情心,对!就是这么回事!你们都是读书破万卷之人,可不能置圣人教诲于不顾啊!”
大笑完之后,赵岗得意洋洋地说道:“懂事长,敢情你今天这么热情摆席,就是为了贿赂兄弟几个,我说呢?往日让你涨点薪俸跟只铁公鸡似的,今儿怎么这么殷勤?果然如懂事长所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啊!”
“长德兄!长德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许某对诸位什么时候不是有求必应,再世孟尝君一般!至于长德兄那点薪俸嘛,涨!一定涨!翻倍涨!这总行了吧!”
许清有求于人,这下对赵岗他们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先,大不了,过后随便找个理由再把薪俸扣下来,作为‘懂事长’,若是连这点事都不懂,那还怎么混?
赵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咳了两声道:“这个嘛,子固兄、还有淮阳、安溪二位兄弟,上一回翠薇院你不觉得少了点吗?这花间多醉人,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多去几回……”
“停!”
许清算是看出来了,这帮‘损友’不把自己的钱袋损耗完了,是绝不罢休啊!
许大官人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够兄弟啊!果然是时穷节乃现啊!哥几个这价码开得太高,嘿嘿,文的不行,咱就来武的好了,到时候大不了让我教导营的兄弟来冲锋,就晏家那什么七星北斗阵,兄弟我一声令下,就能把他们冲得满头冒星星,哈哈哈!再说了,实在不行,我大不了收买晏思飞一个,估计我这位舅哥要价会低得多啊!”
赵岗这下急了,眼看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连口汤也喝不上,这如何得了!
他一把拽住许清的衣袖道:“懂事长!懂事长!您怎么能这么干呢,这成亲乃是大喜之事,让军中兄弟来冲锋怕是不妥吧,再说了,您与思飞兄立场不同,收买他那更不妥了,那不等于是通敌嘛?这种关系到咱们民族气节之事,万万做不得啊,懂事长!还是咱们兄弟们来吧,这翠薇院一回就一回!”
“嗯!这翠薇院档次是不是高了点?”许大官人摸着下巴仿佛喃喃自语。
“切!兄弟们不干了!你爱通敌通敌去!”
“别别别!翠薇院就翠薇院,……”
第二天,许清一早便被拉了起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