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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之隔的润州城因龙门船厂与海运码头的兴起,不但没有影响到扬州的商贸往来,反而成了更多南来北往商贾的销金窝,毕竟除了那两样,其它配套设施以及繁华程度,润州是难以追赶扬州的。
这里的二十四桥,这里的香风丽影,这里的花满妆楼,这里的淮扬美食,无不散发着它古老的底蕴,及潮头浪尖的新意。
而万花楼就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销金窝,万花楼的老鸨叫凤姑,三十多岁,风韵依稀,若不是脸上打的粉太多,应该尚有几分风情;
能开起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凤姑的背景可上追到原淮南东路经略使苏言道那里去,虽然现在苏言道被降职洪州了,但他在扬州经营多年,遗下的人脉依然可保证凤姑不至于被人掀倒。
只是,终不复当年之盛矣!
明天就是乞巧节了,水儿依在窗边看着楼下往来的舟楫,神情落寞如山谷在的兰花草,乞巧节,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有人会着自己织的幞衣,穿自己绣的袍服吗?
一个小丫环推门进来,手上捧着一套大红的衣裙,默默地看了水儿一阵,水儿如无所觉,依然平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明媚的阳光下,一只展翅从江上掠过的雄鹰将水儿的目光牢牢吸住,那种自由的姿态,那种与白云比翼齐飞的飘逸,让水儿眼中渐渐朦胧起来!
自由!它是多么的自由!他也是多少的自由!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跫音不响,翠帷不揭;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想起那白露为霜的清晨,自己一个人守候于船头,守候成了一株苍苍的蒹葭,在朝阳未升处摇摆起伏,只为迎来心中的那一线阳光!
想起他将自己搂在怀里,用那温暖的大手捂住自己冻僵的双手!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大人,这不是很美吗?大人愿溯洄从之吗?”
“我看你还蒹葭苍苍!我看你还白露为霜!这大冷的天,你一个弱质女子都冻成冰人了,玩什么白露为霜,爷我就粗人一个,连《诗经》都没读过……”
望着那渐去渐远的雄鹰,如同那人远去的身影!水儿腮边变得凉凉的!
“姑娘,凤姑说让你试试这套新衣,明天梳拢时……”
身后的丫环看不到水儿的面容,但却能看到滴落窗下的珠泪儿,心儿一揪痛,忍不住改口道:“姑娘,既然凤姑求不得,姑娘何不去求求他!若是怕来不及,我代姑娘过江去求求润州知州韦大人也行啊!韦大人与他共患难,又得他照顾才当上知州之职,姑娘若去求韦知州!奴婢想他一定会帮姑娘的!姑娘……”
“东风若不来,此花为谁开?小怜不用说了!我谁也不求!我水儿迟早会让他知道,我会一直守着这小小的窗扉,当那迟来的、哒哒的马蹄声,敲响向晚的青石巷,我就是那满城绽放的琼花!无比洁白!无处不在!”
“姑娘……”
“小怜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试衣裳!”
“姑娘!”
当那小丫头无奈退出去,水儿轻轻抹干脸上的泪水,转身看看床上的那套嫁衣,缓缓闭上双眸,指尖一扯腰间的衣带,身上的衣裳一片片的滑落,那湿润得如同透明的玉体再无一丝束缚,尽然裸露地午后的微风中;
美人如玉,温润如水,试问东风何处不堪怜!
当水儿穿起那套大红的嫁衣,婷婷坐于妆台前,打散青丝如缕,梳起新妇的同心髻,淡施红胭脂,细抹黛山眉,莺嘴钗头横斜插,凤心环儿坠双耳,试问心上人,何处不婉约?
窗下柳色依依绿如翠,远天云淡如无痕。
水儿一身红妆立于窗前,缓缓从远空收回目光,再次闭上双眸,仿佛在用心的聆听,聆听那哒哒的马蹄声敲响向晚的石板路!
我哒哒的马蹄是个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水儿闭着双眸纵身一跃,三楼的轩窗里飘出一朵红云,融入向晚的霞彩!美得不带一丝烟火,
冉冉!
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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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暴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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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暴风眼
庆历二年七月中旬,辽国用时两月,在辽夏边境分别筑成河清城、威塞城、金肃城,天德城等几座新城,说来辽国人的筑城速度还是差了点,应该派人来跟范仲淹、种世衡他们学习一下;
想当年,范仲淹在宋夏边境筑大顺城,种世衡筑青涧城,都是且战且筑,十来天就完成了,辽国在没有夏军威胁的情况下,用时两个月才筑成几座城,这种施工速度要用在后世那剧烈的房地产竞争中,辽国必败!
城终于筑成了,辽国分别置军防守。
许清跑枢密院,一边和韩琦泡茶,一边翻地图,仔细研究一翻后可确定,目前辽夏边境线就是从后世的包头市西面几十里处划分的;
许清前生去***旅游过,曾详细研究那一带的地图,辽国的天德城大概就在后世的乌梁素海的位置,河清城、威塞城大概就在包头市南面的达拉特旗附近,扼守黄河两岸,金肃城在后世的准格尔旗北面不远,河清城在东胜南面。
金肃城的位置正好是宋辽夏三国的边界处,南面不远就是大宋的丰州、府州、麟州;西去是西夏的……总之是西夏的,没城,隔着几百里你大概能找到几个帐蓬!
从府州折继闵(从宋代算起,折断闵是府州折家的第八任家主,折家世袭府州知州,目前拥兵一万人左右。)那边传回的情报看来,李元昊这次反应似乎慢了点,等辽国筑好城了,才开始派兵抢夺这些城寨;
他派出的军队有些意思,大都是刚投奔地去的原辽境党项部族,一个嘛,路熟门清!二来嘛,大概也想让这些投奔过来的亲戚纳个投名状。
双方正在争夺这些城寨的控制权,李元昊继续发扬党项人的传统,攻不下城寨就抢略地方,试问他何来这么大胆,惹完大宋抢大辽!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李元昊虽然称得上雄才大略,但依然保留了游牧民族抢掠成性,爱贪***宜的毛病。
加上辽国这回被拐走那么多部族,连节度使都跟着跑了,却没有什么实质行动,只在边境筑城防守,这更助长了西夏的嚣张气焰!
许清很奇怪,耶律宗真在干嘛呢?这家伙一向狂妄得很,不会真个是纸老虎,只会吼两声吧?
韩琦呵呵地笑道:“子澄料事精准,夹山地区果然成了辽夏是非之地,这回就看耶律宗真的耐性了!”
夹山地区其实就是后世呼和浩特西北面的一大片地区,目前辽国对这些地方的管辖还差些,有些鞭长莫及。
许清喝着茶,点点头说道:“李元昊秉性如此,不难猜出,然则耶律宗真虽然狂妄,视西夏如趋狗,但目前辽国奸臣当道,国政糜烂,两个能不能打起来还很难说,若是辽国采取妥靖的政策,任李元昊再这么掠夺下去,还真能对西夏国内困境有莫大裨益,对我大宋伐夏之计反而多有不利!”
韩琦皱了皱眉,深思了一下说道:“目前我大宋大力精兵强训,辽国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对李元昊的行为这般忍让呢?”
韩琦这话让许清觉得很有道理,目前大宋军改已经进行差不多一年了,几十万禁军每日里摸趴滚打,磨刀霍霍,辽国就是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知道,以耶律宗真的性格来分析,他不但狂妄自大,而且一直看不上西夏,从上次辽国将西夏当奴仆使唤,就可以断定这一点;
若不是感觉到来自大宋的威胁,西夏这个小弟当众打辽国老大的脸,辽国会选择去边境筑城防守,而不是出兵教训不听话的小弟吗?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许清感叹道:“咱们还是太缺少来自辽国的情报了!韩枢密,我建议象西北建立对夏的谍报司一样,对辽国也应有针对性的建立这样的情报部门,摸清辽国内部的情形,以方便朝廷制定相应的战略方针!”
对西夏的情报战现在已经让大宋尝到了切实的甜头,是以韩琦很快点头称是,大宋一直以来不是没的间谍在辽国活动,只是太少,形不成系统的情报网,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
许清和韩琦这次谈话才过去几天,府州方面又传来消息,辽国西南境内又有部族发生叛乱,耶律宗真派西南路招讨萧普达、四捷军详稳(详稳是辽国官名;又译相温,为汉语“将军”的契丹语转译;详稳非专指某一职官,为将军、长官的一种通称。辽许多机构中都设有详稳)张佛奴率军前往平乱。
结果叛乱的部族向西夏求助,李元昊大概前段时间尝到甜头,而且辽国妥靖的态度让西夏人信心再次暴棚了,这次李元昊不但向辽境的叛乱部族提供了‘国际人道主义援助’,一战之下还把萧普达、张佛奴给杀了!
这下乐子大了!至少许清是这么认为的,以前就说过,宋辽金等国客观上说都有些大国的风范,唯独西夏从立国到亡国,彻头彻尾就是个投机主义分子,惹完东家抢西家,这回要是耶律宗真还能忍下这口气,估计他就不是耶律宗真了。
要是这年头有网络,大概就可以看看辽国现在是不是群情鼎沸,人人喊打喊杀了!
作为‘负责任’的大国,若是对自己国家不负责,这倒看辽国还怎么混。许清一边架着自己的海东青前往银行,一边臆测着辽国的反应。
前次发行的五百万交子在市场上一直运行良好,当然,目前银行的银钱储量已经超过四千万贯,若是以这么多硬能币还保证五百万贯交子的信誉,那才是咄咄怪事。
经过大半年的准备后,此次朝廷决定再次发行五百万贯,三司那边也有人提出一次性发行两千万贯的,被许清坚决抵制了,目前发行的五百万贯在市场上流通,充其量不过是铜钱的补充而已;
要知道目前大宋每天市面上的货币流通量是极其惊人的,光是东京城里的金银珠宝交易市场,每天的交易量动辄千万钱,五百万贯在整个大宋的日常交易中,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但许清认为交子的发行必须给百姓一个心里上的认同过程,并不是说你现在发行少,百姓接受了,你就能全面发行交子代替金银和铜钱;
一但市面上突然间流通的货币大部分变成了交子,很容易就引起百姓的恐慌,毕竟千年来都是使用金银铜作为货币,一但真个发生这样的信用危机,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许清规戒律坚持一步步来,就象冷水煮青蛙,逐少发行,慢慢渗透,让百姓在一个缓慢的过程中习惯交子成为主流货币。
在不对国内过触动的情况下,目前银行已经成为强军伐夏的主要支撑,朝打造军械、到裁军、强训、各种实战演练,过程能这么顺利,除了有几位朝中大佬鼎力支持外,可以说就是用钱砸出来的,许清以前在天章阁说在军改上砸个五百万贯,绝不是空话,现在砸进去的已经超过四百万贯了。
若不是有银行在支撑,朝廷根本无法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整军备战,所以银行绝不容有失,银行一完蛋,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
许清细细回想历史上王安石变法,无论是市易法、均输法甚至青苗法,核心宗旨其实就是为敛财,那么问题来了,宋神宗和王安石在没有理清官场吏治的情况下,这么急着敛财干什么呢?难道是用来供自己花?或者供那些庞大的官僚阶层花?
许清走到今天,算是明白宋神宗和王安石的用意了,他们不先肃清使治,而一个劲的敛财,目的和自己差不多――强军!
这一点,熙河之役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是军国主义路线也好,那就是先强军,把外在的敌人灭了,再挟大胜之威回过头来犁清国内吏治!时到今日,许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在宗旨竟与这两个大人物不谋而合,真是吾道不孤啊!
只不过王安石的那些敛财的法令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以至难以为继,最终在一片反对声中辛酸收场;
而自己是通过银行,将民间的钱以另一个形式聚拢起来,这一点对既得利益阶层的触动小了一百一千倍,目前国内官僚士绅依然过着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强军过程没有从他们口袋里掏一文钱。
呃,也不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