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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顾不得再理王聪,他爱妻心切,第一个向厢房冲了过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喊着娘子。
人潮再一次沸腾起来,跟着冲到厢房门口,当看到里面果然绑着十来个衣衫不整,口中塞着布条的妇人时,众人再次看向王聪的目光已经没有了畏惧,有的只是无比的愤恨。
胡黑子趁机叫道:“打死这人面兽心的狗官,现在人证物证具在,看这狗官还怎么黄口白牙的狡辩。打死他,打死他!”
王聪还没有来得及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就让胡黑子带着一群被愤怒焚烧了的人潮淹没了,胡黑子等人带着乱民踏过王聪的尸体,在府衙里四处抢掠奸杀起来。
就连王聪那瑟挤成一团的十来个小妾也未能幸免,胡黑子选中了其中两最漂亮的,不顾花容失色的小妾惨叫连连,一手一个抱起来就住王聪的卧室走去,一边还哈大笑道:“今天咱们也来尝尝做知府的味道,啧,瞧这姿色,我老胡今天算是赚到了。”
这一夜无数润州城的百姓在哭泣、在惨嚎、在流血。
润州判官韦灵运平日也兼管缉盗刑狱这方面的事情,为人也相对机警些,城中暴乱后,家仆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他匆匆披衣到高台上一望,只见城中已经四处起火,哭喊声响彻了大半个润州城,乱民们正由西往东不断地散开抢掠着。
这一幕把韦灵运吓了个半死,还好他迅速回过神来,对家仆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哪来的那么多乱民?”
家仆干脆地答道:“不知道,只知道突然从城西乱了起来,暴民们扛着锄头等物,砸开沿街房屋就抢,老爷,你快想办法吧。咱们是死守住大门,还是趁城东乱民还少,赶紧往东城门撤出去?”
韦灵运不及细想乱民从哪来,沉吟片刻后说道:“本官身人润州判官,若丢下百姓独自先撤离,来日必被朝廷降罪。也不知道王大人那边怎么样了,这样吧,你拿我的印信马上出城,快马去通知附近驻军,让步军指挥使黄大人迅速调派宣毅军前来润州平叛。”
家仆闻言为难地说道:“老爷,您本来就没有调兵权,这让我拿着你的印信去,黄大人未必相信,我看还是老爷您亲自去一趟才行。由您和黄大人解释清楚这样才有可能把兵调来。”
韦灵运一想也对,也不再多言,吩咐家人守好大门,并让家眷躲到地窖去后,带上几个随从,飞快地从润州东门出城去了。
同一时刻,许清也被满城的暴乱声吵醒。他伤口已经结痂,可以自行下床了,刚打开门就见赵野和马良春冲进来说道:“大人,咱们得赶紧避一避,城中已经乱成一团了,不少乱民已经朝咱们这边冲过来。”
许清愕然惊诧,民乱他来到宋朝后听说过不少,但从未真正见识过。而且自他来到江南后,扬州、润州一带向来也平静,这怎么突然闹起了民乱来了?
许清平复了一下情绪,以后还打算和狄青上战场看看呢,让这点民乱就吓破了胆的话,那以后面对西夏铁骑时,岂不是要尿裤子?许清吸了口气问道:“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润州一向平静,这怎么突然闹起民乱来了?”
赵野快速地答道:“只知道乱民是从西城门冲进来的,很多人还扛着锄头等物,卑职猜想乱民大概来自……”
赵野看了看许清,没有继续说下去,许清已经不用他再说什么了,除了龙门船厂,润州一时间再也不可能聚集起这么多乱民,何况,龙门船厂的劳力们,这两天刚好因妇女失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几日来的所有事情在许清脑里如同水线般流过。吕夷简!你果然不愧是权倾天下十几年的人物,够狠!为了置自己于死地,竟然不息发动民乱,冲击州府。自己还是太嫩了点,白天听到船厂民工骚动已经平息下来,还以为这事牵涉不到自己头上呢。
真没想到吕夷简为了对付自己,已经不惜置千万生灵性命于不顾了。许清自嘲的同时,也对吕夷简的阴狠暗暗佩服起来。
龙门船厂是自己出面筹建,流民是自己提议招收的,现在吕夷简来这么一手,算是彻底把自己逼到了死路上。
许清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吕夷简!就算只为这润州万千枉死的百姓,我许清只要还剩下一口气,也必把你这只老黄牛推入臭茅坑不可。
赵野也知道若真是龙门船厂的流民暴乱的话,许清脱不了关系,但皇帝让他们来保护许清,而且这些天几人相处投机,已经结下不浅的情谊。
加上赵野四人打心眼里佩服许清,许清清廉能干,奇思妙想,做事有魄力,讲效率,一切的一切,让赵野他们看到了许清与朝中那些昏官庸吏不同的一面。更难得的是,许清没有文官那种臭不可闻的高傲气,对他们几个侍卫如亲兄弟般,所以赵野他们已经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不会在许清最困难的时候丢下他。
赵野听到府外人声渐渐接近,开口对许清说道:“大人,咱们还是先避一避吧,乱民就要到了,大人伤口还不宜激烈动作,一切还是等民乱平息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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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斩杀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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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斩杀震慑
许清的伤口确实还不宜剧烈运动,而且现在远避也已经来不及,最后许清提议避到花园池塘中间的凉亭里,与其藏身在房间里,万一乱民放火的话那就惨了,还不如避到这凉亭之中,凉亭只有一道曲桥与岸边相通,以赵野与马良春的武功,守住曲桥应该没问题,乱民大多是贪图些财物,想来不会拼着性命强攻曲桥。
在丫环的搀扶下,许清刚刚在凉亭中坐下来,便有些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顾信和王守毅他们怎么样了?这四下里乱成这样,他们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赵野呵一笑道:“大人安心在这儿喝茶吧,王守毅他们要是这样也能出事,也不配做这禁宫侍卫了。”
许清也淡淡一笑,赵野说的也没错,这些乱民想必没有什么组织性,以王守毅两人的能力,想要避开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许清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城中乱成这样,非得有附近驻军入城平乱才可能控制局面,许清来润州只是协调船厂的事,可没有调兵权。
原本润州城中也有两三百城守厢军,衙役帮闲也不少,但乱民入城毫无征兆,又是晚上,四处抢掠放火之下,一时把整个润州城的行政体系全部打乱,要靠城中这些官兵衙役自发组织起来平乱,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而许多失去指挥的城守兵与衙役,这时候不但起不到平乱的作用,甚至有不少人浑水摸鱼,趁乱加入抢掠之中。宋朝的厢兵许多原本就是罪犯充军而来的,指望这样的军队有多高的觉悟?
发生动乱的虽然是龙门船厂的民工,而这些民工也是许清提议招来的流民,许清此刻并没有多少负罪感,整件事许清基本已经可以肯定是有心人在操控。现在他只祈祷附近驻军能反应迅速些,尽快平乱,减少百姓所受的伤害。
随着民乱不断的蔓延,已经有些乱民冲进了许清的宅子,在各个房间里翻箱倒柜,许清越来越烦躁,再也坐不住了,他对赵野说道:“快,帮我把官服换上,我们不能再坐在这里干等了,我们既然领了朝廷奉禄,在此危难之时,岂能退缩。”
赵野开口想劝,但话到嘴边看到许清渐渐坚定的眼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许清在丫环的帮助下换上了那套七品散官的官服,赵野看他身带重伤,此时还要带头出去组织平乱,不由得又担心又敬佩,他咬了咬牙根问题:“大人,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许清道:“府里所有仆役全都呆在凉亭里不要到处跑,找些棍棒作防卫武器,我们出去后,赵野你想法把这曲桥毁掉,想来他们就没多大危险了。至于我们先去润州府衙再说,了解些情况后再见机行事。”
许清自己也提了把前些天船厂股东送的日本武士刀,在赵野和马良春的保护下刚出府门,就看到街上乱民四窜,打砸抢掠,城中良民哭喊成一片,离许清他们十来步的地方,三四个地痞模样的人正在追逐着一个姑娘,年轻的姑娘被抓住了衣衫,在绝望的哭喊声中被土痞们一把按倒,她的父母冲上去想抢救,被地痞们一脚踢出老远,这一幕看得许清三人青筋欲裂,许清对赵野冷冷地喝出一个字:杀!
赵野得令,嚯的一声抽出那随身的雪亮长刀,三步作两步冲了上去,刀身化成虚幻的光影向地痞的脖子砍去,眨眼间“噗”几声,几个头颅冲天飞起,鲜血把地上的姑娘淋了一身,姑娘不堪这恐怖的一幕,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就连那姑娘的父母也被吓愣在地上动也不动。
四周一下子静了许多,许多乱民捧着抢来的财物,双脚却颤抖着再也走不动,说来他们大多数也只是些平民,一时失了本性,盲从地加入进来抢些财物而已,又有几个见过这种冷酷血腥的斩杀?
许清适时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救醒你们女儿,拿起武器跟着本官;还有你们,还不快快停止抢掠,朝廷平乱大军即刻就到,你们若想将功赎罪,同样可以跟着本官,阻止他们再行恶,本官将来保你们无事!”
随着许清的怒喝,大部分乱民一哄而散,在许清和赵野的逼视下,却也意外地有几个乱民放下财物,跪到许清面前请求将功赎罪,那双父母回过神后也急急扑向晕厥的女儿,把人拍醒后,竟也随手拾起身边的木棍,一家人来到许清面前正欲下跪,许清却再次喝道:“少罗嗦,紧跟本官身后即可!”
一下子十来个人簇拥在许清身后,赵野一身是血,目放寒光,手提滴血的长刀在前面开路,一行人沿着大街向府衙的方向走去。在许清的受意下,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大喊道:“乡亲们!街坊邻居们!许清许大人带人平乱来了,要想保得平安,就带上你的家人,拿起武器紧跟着许大人吧!”
一些乱民本来也想冲击许清他们,但看到赵野这个手提长刀的“血人”后,大多数乱民纷纷走避,避不及的只好跪地求饶,否则赵野会毫不客气地将人敲断手脚,许清对赵野的行为表示赞同,乱世用重典,现在可不是对这些乱民发慈悲的时候,得先把场面镇住再说。
一行人走过两条街后,许清身边跟随的人已经达到百多人,声势更为壮大,在许清等人不停的招唤下,饱受欺凌的润州百姓越来越多的拿起武器加入进来,待到身后跟随者多达三百人的时候,许清又让马良春带领一半百姓改走另一个方向,兵分两路救护百姓,平息民乱。
王瑞等人从厢房救出一众妇人后,身边只剩下两百人左右,这些人都是出于义气,真心想来救人的,所以还能稳住心窍,没有加入到烧杀抢掠中去,但到了此刻,谁都知道这下是闯下滔天大祸了。
王瑞顾不得安慰刚救出来的娘子,对身边的人说道:“大家伙听我说几句,虽然这些狗官做下了抢掠民女的禽兽行径在先,但现在城中乱成这样子,官兵怕是很快就要来平乱,我们现在最好是能结成一团,尽快先冲出润州城去再说。”
“没错,我们就听王大哥的,先离开润州城再说。”众人面色凝重,纷纷应和王瑞。
一众人听了王瑞的话,冲出润州府衙后就打算直奔西门,回船厂带上自己的家人后远走他乡避祸,街上到处是抢掠的乱民,看得王瑞眉头直皱,他没想到自己这些人来救人,最后却把润城乱成这样子,为了救回娘子,心中虽然不后悔,但终究背上了深深的负罪感。牵紧自己娘子的手,脚步加快了许多。
王瑞他们刚走出几条街,迎头便与许清一行人撞上,两方都各有两三百人,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许清和王瑞几乎同时举起了右手,阻止身后跟随的人再往前。
许清一身整齐的青色官服,在众多火把的照耀下特别醒目,王瑞心中一凛,以为官府带人平乱来了,正想着是带人冲过去还是退走其它城门。
王瑞的娘子却一把拉住了他,她对许清印象极深,那天许清带着一众管事来到船厂,自己的孩子冲撞了他,他不但没有大发官威,反而非常和气地上来给她道歉,还掏了一贯钱给孩子压惊。
后来她打听到,就这个带伤巡厂的年轻官员领头建船厂的,并提议收留他们这些流民做工,等于是给了她们一口饭吃的恩人。她担心自己夫君不顾一切带人冲过去,她实在不想伤了这个对她们有恩的好官。
她对王瑞说道:“孩子他爹,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些蹊跷,那夜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