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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的守将吴方看罢密信之后痛哭流涕,大秦亡了!
被秦人寄予厚望的新王子婴竟然给刘季当了丞相……
“吴将军,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大王和丞相子婴要你坚守函谷关,你可明白其中利害?”陈皮现在只能靠吴方了,因为他前脚刚进函谷关,楚军就把函谷关给围了,想跑都跑不了。
吴方擦了擦眼泪,“陈将军放心,除非楚军长了翅膀飞进来,否则别想攻入函谷关!”
“如此甚好。”陈皮心中大定,以函谷关之险,再加上兵精粮足、众将齐心,守上一个月不成问题,届时沛公,呃,是关中王刘季的援军早就到了,嘿嘿,项羽若是不跑就等着葬身鱼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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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战前准备
留下司马卬、陈平、项伯等人和两千多兵马驻守秦东之后,项羽便率领一千骑赶到了函谷关南十里的桃林县。
“哈哈哈,兄长一路辛苦了,五弟数日前攻打敖仓和洛阳时,端的厉害啊!”龙且一脸喜色的出城迎接。
英布日前因为攻打函谷关不顺利,就把龙且给找来了,准备和龙且两面夹击函谷关,却不想咸阳那边发生变故,项羽亲自带兵回来了。
钟离昧哈哈一笑,“二哥谬赞了,一时侥幸,一时侥幸。”
项羽跳下马来,“二弟这么快就攻下了桃林,亦是端的厉害啊。”
“哈哈,桃林县的秦军得知大哥率军走水路绕过了函谷关,哪里还敢待在县城之中,早就退入函谷关了。”龙且也是实话实说,攻打桃林县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
项羽颔首道,“喔,原来如此。五弟你先带兵马去休息吧,令人准备好饭食,我和你二哥先谈些事,待会就过去。”
“喏。”钟离昧早就饿了,正好可以入城找些吃的。
“二弟和三弟可有破关良策?”项羽笑道。
“两面夹击是肯定的,但因为咱们这边地势稍微开阔一些,便选了这边主攻。本来我还没多大把握,现在大哥你来了,函谷关岂有不下之理?”龙且说罢带着项羽入城直奔一处广场而去。
项羽走过去一看,顿时乐了,原来广场上摆着的都是他设计的那台巨无霸云梯车的组装部件!
“这是……走水路把云梯车给运过来了?谁的主意啊?”
“哈哈,还能是谁的,三弟那家伙鬼精着呢,放着这么好的东西不用,可不是他的性格啊。”龙且听说项羽用此云梯车一战攻克洛阳之后也是震惊的不行。
项羽当初就想着走水路快些到达咸阳,然后迅速招降子婴,函谷关便可不攻自破了,也没费力研究如何把云梯车运到函谷关来。
结果却连连遇到意外,先是蒙常山率军骊山阻击,后有子婴拖延时间和杨喜等四将围杀。
“还是三弟想的周全啊,不然现在攻打函谷关可就不太容易了。”项羽有些庆幸,自己此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好在英布这边没有干等子婴投降。
龙且冷哼一声,“那刘季分明是窃取了大哥的关中啊,着实可恶!”
项羽微微一笑,“二弟不必动怒,且先让那刘季高兴几日,关中王之约的胜负现在还没定呢,刘季高兴的太早了!”
龙且眼睛一亮,“看来是我多虑了,大哥早有应对之法?”
“不错,这次入关芈心和其他各国诸侯王也都会齐聚咸阳,届时本王定要与那刘季论个明白!”项羽早就做好了鸿门宴的准备。
龙且微微一愣,“项王一路劳顿,还是先去府邸休息吧。”
“哈哈,二弟不必介意,我那是说习惯了才在你面前自称本王的,当日结拜之时我便说了,君臣之礼在咱们兄弟之间都是狗屁,你继续叫我大哥就好。”项羽笑道。
龙且亦笑道,“我就是想试试你忘没忘记当初的话,哈哈。”
“呦,难得二弟也懂开玩笑了。等一下再休息,咱们先去看看函谷关的地形吧。”项羽太了解龙且这个人了,大概也只有在他面前,龙且才会稍微开朗一点。
当然,在认下虞姬这个妹妹之后,龙且已经改变了许多了。
龙且点了下头,“那好,此地距函谷关不过二十里,咱们骑马很快就能到。”
“二弟,天下即将初定,咱们兄弟几个必定是要封王的,你有何打算啊?齐楚之地加上这关中,但有所欲,必定成全。”
项羽私底下都和几兄弟谈论过这个话题,英布就比较直接,他是想回九江和番君吴芮做邻居。季布和钟离昧态度差不多,都是去哪都行,全凭大哥吩咐。
唯独龙且一直没给个正式答复,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不想被封什么王。
“你在哪,我在哪,也不一定非要封王,龙且一介武夫,打打仗还行,治理国家非我所长。”龙且说这话没有半分犹豫,显然也是此前考虑好了的。
项羽笑了笑,“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此事好办,谁说封了王就不能继续打仗呢?谁说封了王就一定要治理国家呢?
让有能力的人去做他擅长的事,这正是我的责任啊,而且,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需要将士保家卫国的,天下之大,外族蛮夷何其多也。”
龙且抱拳一拜,“全凭大哥做主。”
……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其中西、南、北都很好理解,唯独这个东临绝涧,不到现场看上一看是很难理解的。
其实,这个‘绝涧’指的便是函谷关东边的弘农涧河了。
山间流淌之溪是为涧,通常地势落差较大水浅流急,无法使用渡船,但水面却不会太宽阔,故此想到达对岸并不太难。
然而,弘农涧却多了一个河字,同时兼具涧、河两种特性,绝非寻常溪涧可比。
冬季还好一些,若是赶上夏季,弘农涧河之威绝不亚于大河天险。
不过,项羽也没打算涉水攻打函谷关,有了巨无霸云梯车,就具备了强攻函谷关的条件。
此前攻打洛阳之时,项羽都没想到自己一箭射死的那个正是三川郡的郡守、洛阳城的守将,所以如此轻易的攻下洛阳还是有些运气的成分的。
但这次却未必能有那样的好运气了,真正要实打实的强攻才行,只是这地形条件比起洛阳可差了太多了。
项羽看罢指着函谷关方向说道,“二弟,使用云梯车场地一定要平整些,这地面起伏不平,得先休整一下才行。另外,云梯车也要运到函谷关城下再进行组装,尽量缩短移动的距离。”
“我即刻让人准备,今晚就动手。”龙且此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嗯,还有一点,既然咱们要修路,那不妨直接修成个斜坡,这样云梯车推到城下就会省力很多,坡度也无需太大,尽量利用现有地形就好,但道路一定要压实才行。”项羽看了看这边的地势,大体上属于南高北低。
“喏,只是这如何判断坡度高低?”龙且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坡度,瞧哪都是平的。
“取一木盆,里面盛水,水面靠近盆边或者溢出的那一侧就是低端。二弟你看,这弘农涧河不正是自南向北流淌汇入河水的吗?水往低处流就是这个道理了。”项羽答道。
“兄长高见。”龙且说罢看向了滚滚的弘农涧河。
项羽同样看向了流水,半晌之后徐徐说道,“二弟啊,你是火命,与水相克,以后领兵千万不要选择河道之类与水相关的地方开战,除非你有大量的水师战船。”
龙且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这句话记在了心中,明日就要攻打函谷关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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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吕雉来了
深更半夜,忙碌了许久的刘季刚刚睡熟,鼾声如雷。
张良手里拿着一份情报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刘季的窗外,“大王,微臣有要事求见。”
鼾声依旧……
张良想了想又道,“大王!有紧急军情,项羽要两面夹击函谷关了!马上就要打到咸阳了!”
鼾声依旧如雷……
张良一咬牙,“大王,夫人吕雉来了。”
“啊!不是说要明日才能到吗?”刘季瞬间坐了起来。
张良嘴角狠抽一下,“大王,夫人是明日到不假,但是函谷关那边已经危急了。”
刘季松了口气,“不是已经派了援兵过去吗?何来危急?”
张良又道,“项羽先于咱们的援兵到达函谷关,而且函谷关外的楚军这几日一直在通过水路向关内运兵,大概已经超过两万之数了,两面夹击函谷关之势已成,破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刘季大急,“那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让项羽主力入关,关中危矣啊,寡人这个关中王还坐不坐得住?”
“主公莫慌,那子婴的计策本就是下下之策,如今不成,反而更好。”张良微微一笑。
实际上,张良并不赞成增兵函谷关拒项羽主力于关外这个计策。
当日刘季和子婴定计之时,张良正忙于约法三章的事,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也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大不了将子婴、陈贺和孔藂当成弃子,杀掉他们抵罪就可以堵住天下人之口了。
结果后续的发展,要比张良担忧的好上不少,非但项羽迅速撤往函谷关没给陈贺支援的机会,陈孔二将也是很知轻重,并没有自作主张与项羽开战,否则事情就难办了。
因为项羽的主力虽然被挡在函谷关外,但是水路还是畅通的,既然能把项羽的三千兵马运进来,自然也可以运更多,无非就是耗费更多的时间和人力物力罢了。
故此,即便是要据守函谷关拖延项羽主力入关的时间,也不能直接发援兵去函谷关,除非是有后续歼灭项羽所部的计划,比如强占渡口,封锁河道,或者直接全军出动碾压项羽。
但问题是现在并非与项羽明着撕破脸的最佳时机,此时无故攻打项羽很可能会彻底失信于天下。
在入关水路没有封堵的情况下,如果不能一战灭杀项羽,后果可能会极其严重,项羽逃脱之后必然发兵攻打关中,各路诸侯包括楚怀王芈心都得举双手赞成,谁让刘季无故挑起战争呢?
真要想打,也得先争取天下大半诸侯的支持才能打,需要等待或者创造项羽失信于天下的机会才行。
但眼下显然还不是时候,而且刘季这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巩固关中的统治,收买人心把关中王之位坐稳。
至于项羽的主力入不入关中,这事其实并非很难解决,只要刘季能坐实了关中王之位,利用天下舆论压力逼迫项羽退出关中很难吗?
不一定非要动刀动枪嘛,略施小计便可不战而驱人之兵,特别是针对项羽这样高傲的贵族。
退一万步讲,哪怕项羽这次真的拉下脸来,不管不顾的赖在关中不走了,也会因此在天下诸侯的心中落下不好的印象,从长远来看也是有利于刘季的。
项羽站在高处绝不可能一直不犯错,一旦犯错就会被无限放大,届时联合各路诸侯一起围剿,项羽再强又岂是整个天下的对手呢?
从以往项羽做事的风格来看,项羽是一个非常遵守规矩的人,同时也非常在乎天下人对他的看法,这样的人看似强大,实则不难对付,反倒是刘季那种不讲规则不重情义不把自尊当回事的人更难战胜。
张良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帮助刘季坐稳关中王之位,只要抓住了关中王之约这个大道理,再以天下人的看法逼迫,项羽若是还想做一个守规矩的人,刘季就是安全的。
当项羽最强大的武力被道德束缚,项羽还剩下什么呢?
刘季自然不知道张良心中所想,但是他相信张良的本事,“军师,你说子婴的计策是下下策,那上上策当如何?如今这个下下策要失败了,军师又有何解呢?”
张良正色道,“上上策就是抓紧时间收买关中人心,尽取汉中、陇西、巴蜀之地,项羽主力愿意入关,那就让他们入。
因为咱们根本没有道理拒绝项羽主力入关啊,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关中王呢,需要得到楚怀王芈心和天下诸侯的认可才是。
而且把项羽逼急了,他可以不走函谷关,全走水路运兵,别忘了项羽现在已经运过来两万多兵马了。
派兵据守函谷关除了激怒项羽之外,大概也就能拖延一些项羽入关的时间罢了,别无他用,你说是不是下下策?
如今大王要还想继续用这个下下策也不是不行,那就是即刻集合全军赶赴函谷关,同时断绝水路,正面与项羽开战,将整个天下赌在这一战上,灭杀项羽后据守关中,修养生息待日后实力强大后杀出关外,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