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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袁晴、韩信和另外三名军医看到项羽归来纷纷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项羽虽然没看见虞姬，但是他相信秦霜会照顾好她的，虞姬此刻多半还是躺在里面的隔间之中，那里本就是中军大帐里用来给将军临时休息的地方。
“这两包之中应该有解药，但是我不确定哪个是。”项羽拿出一白一黑两个布包。
不是项羽没想到从荆无命口中逼问哪个是真正的解药，而是荆无命太过阴险狡诈，他说出的答案项羽还真未必敢信。
所以项羽干脆就不问了，还是把辨别解药的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吧。
“不要紧，亚父带来的这几位大夫都有治疗毒伤的经验，再加上秦夫人，分辨哪个是毒药哪个是解药应该不成问题。”韩信心中稍定，项羽回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快上很多。
“籍儿，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范增从角落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亚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项羽刚才竟然没看到范增。
“你从宋义那回来不久，我就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听说你单枪赴会凯旋而归的消息之后，就没过来打扰你休息，只是没想到今夜竟然还有刺客来袭，唉，我们都小看宋义了。”范增叹道。
“亚父，你可见过那毒针吗？此毒何解？”项羽并非不相信秦霜，而是范增见多识广，他的话更能让人安心。
“唉，老朽也未曾见过如此歹毒的暗器。不过，以老夫之见，新夫人的医术十分了得，你倒是不声不响的纳了一个好妾啊，放心吧，有了解药自然性命无虞。好了，老朽就不陪你们熬夜啦，先走了。”范增看了韩信一眼。
“咳咳，亚父，我送你。”项羽搀扶着范增向外走去，心里没来由的发虚起来，他知道这是亚父挑理了啊。
他纳妾之事虽然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却没有正式摆酒庆祝，甚至连最亲的几个兄弟都没叫来一起吃个饭。
一个是因为这事本就是假的，真要是摆酒庆祝让秦霜怎么演啊，而且肯定还得破费一笔。
另一个就是现在整个楚军整个安阳都是勉强糊口，上哪有那个能力置办酒席啊，就算真的办成了，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军兵都在挨饿，你个统帅自己纳妾不说还大吃大喝？
所以项羽才决定低调处理，就当作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实，古代纳妾一般都不会太招摇，除非是纳了一个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进门。
“籍儿，我观韩信此人不凡，你若用他最好委以重任，若不重用最好杀掉他。你只让他当个小小的执戟郎是断然留不住此人之心的，而且还会让他心生怨恨。”范增幽幽道。
“亚父，项羽明白，但是我还想再锻炼他一段时间。”项羽心说要是自己对韩信好成这样都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那就只能是命数了。
“嗯，也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如果你决定了，就是让老朽把军师之位让给他都行。好了，不用送了，快去守着你的女人吧，早些留个后也好，但是切记一定要保密。”范增笑着摆摆手。
“亚父慢走。”项羽一招手把附近的军兵叫了过来，让其护送范增回去，范增也没推辞。
看着范增消失在视线中，项羽苦笑着摇摇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范增啊，韩信的能力到底还是因为刺客的事暴露在范增的眼中了，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将军！”秦霜从后面跑了过来。
“虞姬她们怎么样了？”
刚才在中军大帐里人多眼杂项羽就没问，此处正好没什么人。
“你走后，我就给虞姬吃了解毒丸和师尊的秘制保胎药，暂时母子平安。唉，幸好虞姬入体的毒少，都怪我一时大意，请将军责罚，要打要骂都可以，只要不扣钱就行。”
秦霜肠子都快悔青了，如果自己再细心一些，或许虞姬中的那点毒当时就能解掉。
再不济，知道了那暗器有毒之后，将军这边也能早有准备，悔之晚矣。
“暂时？不是已经有了解药了吗？”项羽心中腹诽这妹子到底有多贪财啊，不过这暂时究竟是几个意思。
“啊！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经过我和那几位大夫的检验，你拿回来的那两包东西都有毒。”秦霜面色凝重。
“靠！”项羽骂了一声，难道自己被荆无命给骗了？可是他那时的眼神假不了，怎么看都像是绝望了啊。
“靠？什么意思？”秦霜歪着头问道。
“咳咳，就是感叹加愤怒的意思，这都不重要。荆无命一会就能被他们押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审问。”项羽脑海中浮现出了满清十大酷刑的相关信息。
“喔，我刚刚还没说完，虽然两包都有毒，但是也有可能是解药，你可曾听过以毒攻毒这句话？”秦霜心想这个‘靠’字喊起来很有气势啊，而且既能表达感叹又能表达愤怒，实在是个好词，将军果然是有大学问的人啊。
“以毒攻毒？听我倒是听过，可你知道用哪包去攻吗？”项羽暗骂一句，这个荆无命可真是讨厌的可以啊，为什么要在鞋里放两包不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了，加上我一共有四名大夫，但是现在打成了二比二，我只有六成把握确定白色布包中的是解药，所以这事还得你来定。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虞姬，她中毒很轻，就算没有现成的解药，我根据那毒针残留之毒，花上一夜的时间调制解药也能保住她的命，只是孩子恐怕……”秦霜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实在的，六成把握是真不高，一夜的时间也不算长，可偏偏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虞姬能等，但是腹中的孩子和莫丽不能等啊。
正当项羽举棋不定的时候，韩信走了过来。
………………………………
第73章：试药
“将军，我有个办法可以一试。”韩信一脸面瘫的表情。
“说说看。”项羽虽然觉得韩信的状态不好，但心里还是颇为期待的。
“将军，莫丽中毒已深，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所以我想冒险一试，就用秦神医选择的白色解药，若是治好了莫丽，再用解药救治虞夫人不迟。若是秦神医猜错了，那就是莫丽的命，能为虞姬试药，我想莫丽她也会心甘情愿的。”
韩信忍痛说出了上面这番话，莫丽只是一个人，可是虞姬的腹中还有一个少主啊，该保哪个还用想吗？
秦霜叹了口气，这办法她也想到了，但是真的说不出口啊，就是不知道项羽会不会答应，应该会反对的吧？哪怕心里想采用也会假意反对做做样子，这样才不至于寒了下属的心。
“咦？这主意不错啊。”项羽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秦霜瞪大了眼睛，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而且他还笑了！太没人性了吧，枉我不惜名节过来帮他。哼，这次治疗的费用必须按急诊收费，还有当保镖的费用，绝不能便宜了他。
韩信低下了头，虽然他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心里又岂能好受，“主公，韩信马上去安排。”
“等等！你给我站住，你安排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韩信啊，你以后不要总想着牺牲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女人来成全我，有什么难题你跟我明说，凭咱们两个人难道还商量不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再不行就把亚父和英布他们都找来，三个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项羽一看韩信这表情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哥是随便牺牲小姨子的人吗？真这么干了，怕是以后都会被虞姬所记恨吧，着实影响夫妻感情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韩信越发觉得项羽的话有道理，而且听主公的口气是他已经想到好办法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宋襄那四个随从可还绑着呢？”项羽微微一笑。
“呃，是。主公是想……”韩信的眼睛亮了。
“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对宋襄最忠心的押上来吧，本将军要做个试验。”项羽也是没有办法，时间紧迫，等荆无命回来怕是来不及，军中能当小白鼠的大概也就那四个倒霉蛋了。
此前宋襄闯寝帐被暴打之时，韩信就已经带着近卫军把那四个陪同宋襄进营的给绑了，然后宋襄被送还给了宋义，可这四个倒霉蛋却没有。
韩信本想把他们关在在项家军大营中当个证据，却没想到还有其他的用处，比如用来试药。
“试验？”秦霜在旁边捂住了嘴巴，这项羽够狠啊，不过却挺招人喜欢呢。
时间紧迫，中军大帐外面很快就被押过来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
项羽、韩信、秦霜以及另外号称神医的华、赵、包三位大夫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尔等速速放了老子！吾乃宋义上将军帐下侍卫，尔等把宋襄公子怎么样了？快把我家公子给放了！否则上将军……唔唔唔……”宋襄侍卫话没说完，嘴就被人给堵上了。
韩信本来心就够烦的，哪里受得了苍蝇在这里乱吠，“将军，人已带到。”
项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果然是宋义的死忠，而且看起来还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那就赏他个机会让他尽忠好了，给此人扎针。”
“把他的胳膊露出来。”秦霜手拿毒针说道。
“喏。”韩信用手呲啦呲啦几下就把那家伙的袖子给撕掉了。
“唔唔唔……”宋襄侍卫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剧烈的挣扎起来。
噗！毒针入体。
“嗷呜……”
秦霜扎针向来都是稳准狠，这会赶时间自然不会有半点手软。
项羽等人都把头探了过来，只见那针眼很快变黑，紧接着就流出了脓血。
宋襄侍卫看着自己的手臂飙出了眼泪，想求饶却又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秦霜小心翼翼的打开白布包，从里面取出了一点洒在了伤口上，然后……
脓血越流越多，皮肤变黑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怎么看都像是起了反作用。
秦霜偷偷吐了吐舌头，“若是不想他死就把那只手臂砍下来吧，我们没有多余的解药给他。”
项羽嘴角狠抽了一下，你丫的能不能靠点谱啊，秦神医，说好的六成把握呢？
韩信在一旁看了也是后怕不已，这要是按他的方法把此‘解药’用在莫丽身上，怕是这会已经可以下葬了吧。
“嘿嘿，秦夫人，这回你相信老夫的话了吧？女人就做好本分生儿育女就行了，神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赵大夫把嘴一撇，要不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此时必定骂她个体无完肤，胡乱用药，简直是把人命当玩笑。
“华大夫，这回你可看走眼了啊，竟然和一个外行人得出一样的结论，这下服气了吧？”包大夫一脸的得色，能看自己的老对手吃瘪真是心情爽利啊。
“赵神医，将军夫人年纪轻轻在药理上有如此造诣其实已经不错了，你刚才的话过了。”
“包神医，华大夫也是一时不慎啊，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赵、包两位得胜的大夫相视一笑，感觉自己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二位确实当得神医之名，老朽不及也。”华大夫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但事实如此他又有什么办法。
秦霜就好像没听见那两个大夫的嘲讽一般，“现在把整条胳膊都砍掉保险一点，再不动手就得换个人了。”
“咳咳，我来吧。”韩信拔出了斩铁剑往那侍卫的胳臼窝里一插。
“唔唔唔……”宋襄侍卫不停的摇头，眼泪鼻涕齐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带出来会是这个下场啊，而且连上将军的名头都没卵用。
咔擦！断臂飞起……
噗！鲜血飞溅……
“嗷呜！”
“另一只手。”秦霜面无表情的说道。
韩信二话不说把另一边的袖子也给扯了去，然后拍了拍那侍卫的脸蛋，“别担心，这回的解药应该是真的了。”
“呜呜呜……”
秦霜重复了之前的试验步骤，用了黑色布包中的解药，那侍卫的手臂果然有了好转的趋势，至少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甚至流出的血都渐渐变成了正常的红色。
项羽心中赞叹，这解药还真是神奇，越神奇越好，能救下她们就好啊。
韩信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莫丽有救了，太好了。
只有秦霜看着伤口的变化不住的皱着眉头，为什么自己的判断会出错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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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雨后的夜空，几朵残云飘荡，不时的遮住明月和那最亮的星。
一队骑兵正在赶回项家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