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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呢。
呵呵，不是本座吹嘘，但哪怕练得一样的功，修的一样的法，悟的道也是不一样的。我们那个年代，是三大派厮杀最惨烈的时候，大家都是半径八两的，哪怕仙宫之中也不乏绝顶的武神，神教更是盛极一时，高手如云。最后是被我们这些‘老东西’，硬生生把这批对手全杀光了，道统才能存活下来的。
哼，他们也就见过一个罗教斗剑，啊这就觉得的惨烈了，当年昆仑山的血海，哪个还能想象得到呢？呵呵，不过乱世又来了，很快就全都回来了，不用急，桀桀桀……”
李凡见玄天还是不信峨嵋有难，忍不住摇头道，“玄天，你还是沉醉在夕日的荣光里，看不到现在天时已经变了么？
有些古道当时再厉害，天时变了，也走不通了。以前的传承再辉煌，曾经的积累再丰厚，如今也终归无用。
以南心这样的资质，精修苦练不知多少春秋，最后还不及我们这些望月拜两年的对手。就算那苍璧如你说的一般厉害，能支持得住一次，又能抵抗得住第二波，第三波的攻势吗？
峨嵋没有走上苍龙那条道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玄天冷哼，“哼，你小子倒说教起我来了。本座若不懂这肤浅道理，又怎么会去改良太煞剑胎？我都说了那些老鬼没有一个亚于我的，你以为他们会看不到这一层么？”
听玄天这么说，李凡不由楞住了，“你是说峨嵋除了苍龙的道，还有……”
“不错，这丫头所炼的功法，已经些许改良过了，要不然早被煞气入体毒发，哪里能撑到现在。她打输和道法无关，纯粹是没见过世面，历练缺乏，杀的人还太少，不懂得活学活用。
要我说，峨嵋未尝没有考虑过，万一金顶飞升不能成功，被迫留在这个世上的人，该怎么办的。”
李凡眯起眼，“也就是说……峨嵋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想飞升的喽？那这些人会不会，比起峨嵋，反倒对衡山认同比较多？”
玄天也立刻明白了李凡的意思，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回答，“或许你说的对。看来峨嵋金顶，正刮着一场血雨啊……”
第三百九十八章 看脚下
如果是一两家试图掀翻金顶，那还能谴责下那些个狼子野心之辈。
但如果众叛亲离到天下围攻这种地步，很难说峨嵋自己没有一点失误了。
或许苍松他们确实尽力了，哪怕算力通天，也难免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但三老四祖确实浪费了太多时间，去阻挡无可扭转的大势，投入了太多视线，去关注虚无缥缈的三祖，消磨了太多精力，去筹划前途渺茫的飞升了。
他们看的太高了，算的太远了，以至于轻易错过了眼前的东西，一脚踩进了沟里。
毕竟这世上最难算的，最变幻莫测的，永远都是人心。
往往就是你以为最可靠的自己人，会背刺出最致命的一击。而你可能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失去了曾经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的。
虽然李凡现在真的很好奇，峨嵋到底出了什么大乱子，金顶的厮杀最后谁胜谁负，这天下乱世会迎来什么样的终局，观主那盘棋啥时候下完，山里一大群濒死的伤员病号，啥时候才能满血复活。接下来的局势，到底会如何发展！
但好奇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时间是个表子，未完待续的时候，只能先继续刷点任务，做点支线，等主线剧情更新……
现在有峨嵋的前车之鉴，还有衡山的威胁近在眼前，李凡代镇宗门，自然更不有丝毫大意，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干脆连月都不敢拜了，白天黑夜得绕着墨竹山飞遁巡查。
反正都被群老鬼窥算得和光屁股一样，藏也藏不住了，李凡就干脆把实力展现出来，直接不停歇得绕着山飞遁，试验自己真阳道炁的极限，还隔三岔五就把神识散开，全力扫描巡查，就像放EMP一样，“嗡～～”得一大波热浪扫出去。
这漫山遍野冲上一发，别说孤魂野鬼无所遁形，连墨竹山的弟子都有点吃不消了。突然被贼人夜里蹿入宗门内部，又是绑架又是暗杀已经很紧张了，还要冷不丁得给“嗡～～”得一下神识锁定，从头烫到脚，那精神衰弱点的连打坐修行都没心向了好吗！
于是等李凡第三次巡查到阳朔峰附近的时候，那乔春花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飞出来抱怨，说再扫下去她的猪都要抑郁了。
“不是猪！是当康！
李山主，现在虚月照的越来越久，十万大山的丰穰之阵也给破了，如果当康白天再受惊吓，睡不着吃不好，晚上怎么有精力除煞去厄，耕田种地呢！
我宗门附近已经没有妖怪了，就算有，当康也能闻出来的，还请您不要再惊扰它们休息了！”
李凡眯起眼，站起身严肃得瞪着她，瞪得乔春花都紧张了，一时心中忐忑自责，是不是在真人面前太没大没小的了。
“你叫我什么？李山主？”
“啊，这……您不是现在的，墨山主么？”乔春花也不知犯了什么忌讳，小心得轻声答道。
“……墨山主，李山主……”李凡严肃得品味了一番，然后眉开眼笑，“好啊好啊！李山主！这个称呼好～～小乔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山主帮伱作主啊。”
乔春花，“……”
“哦哦，对了，你养的猪生病了是吧，没问题！我这有专业的兽医团队！李乾李坤！没叫你！”
李凡一挥手，两个童子一条鲲滚出来，然后鲲被李凡揪着尾巴又揣回袖子里。
如今墨竹山真的不太平，为了免得给人偷了家，李凡巡山时跑了一趟李家庄，把一群活宝捞出来，免得他们自己待着饿死了。
李汤圆，林香两个再这么跟着鲲放养着，以后就要成长为真正的饭桶了。为了把她俩的未来挽救回来，李凡决定给她们填鸭补充学习文化知识，正好现在有机会，李凡就安排她们插班，跟着墨竹山仅存弟子宋大有和项空补课，一起在墨竹山洞天读书写字蹭饭。
至于系统的两具克隆原体，就不需要学习这些落后知识了。经过初期的协调，这两货的自主智能已经设定好了，不和系统联线的时候，完全是具备了系统知识的生化克隆人，虽然还在协调中没什么面部表情，但已经能保持人型不会突然变个鱼头出来干饭了。
这会儿两个童子站起来，一着黑，一着白，并肩而立，两对死鱼眼毫无感情的注视下，那幽深黑洞似的瞳子幽深无比，毫无焦距，瞧得乔春花都不由打了个寒战，仿佛望到了星空。
“别整天光顾着干饭，给老子派点用场，她的猪抑郁了，交给你们了。”
李乾，“O。”
李坤，“K。”
“……李山主，您这对侍奉童子……真的是兽医？”
乔春花还是不大信，毕竟这两个妖气十足，一身鱼味，还是那种‘呆若木鱼’的表情，看着就不是人。
“你别看他们这样子，搞起怪兽科技可是专业的，还有心理医生的执照，只管放心吧。”
李凡拍胸脯担保，又往袖子里找了找，把豹子也提留着扔出来，驮着两个童子，跟乔春花赶猪去了。
鲲也一个打挺，从乾坤袖中偷偷摸摸钻出来，想跟着小弟们混出去整点豆腐。
但李凡这次豆腐票的事情可给它整怕了，手一抄就给鲲捞回来，
“想都别想！我特么都合道了，你才这么丁点长，以后跟着我练级，等你哪天也能化成人形了才准自己出去玩，听懂了呗！”
鲲鼓着眼瞅了李凡一眼。
鲲呸。
嘶……这货散养的性子都野了啊！
“哼，那有本事你逃出我的五指山啊！”
李凡又不是没变过鲲，他是知道鲲这家伙，虽然不受限制各种穿越结界，根本关不住它，但本身的移动能力又非常有限，游得很慢，顶多扑腾两下。而且懒得很，有事没事就往豹头上一趴，瘫成个鱼汤团，多一步都不肯动的。
果然鲲扑腾了两下，见被李凡随手捞回来，越狱失败就放弃了。直接往李凡肩头一趴，懒得动弹。
“……你这样，化形了也战斗力堪忧啊……”
李凡估计自己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那种，‘鲲！吞噬星空！’的画面了……
既然乔春花抗议，李凡也不用神识侦察了。
他当然不是觉得有趣，才隔三岔五来惊扰乔春花的猪。只是当晚秦南心和北宸卫，黑莲教大战的战场，正在阳朔峰和青霆峰之间。
现在附近的魔神残骸和煞气，已经基本被墨竹山的真人们收拾了一番，但本地的生态已经被破坏，荒山野岭，寸草不生的那种炼狱了。
李凡反复过来查看，是接了个支线来找人的。
虽然秦南心和林宸还没人醒来，但戒律院派法师抱着猫，和那圣女随便聊了两句，又确认了一番战场的痕迹，得出了结论。
这班玉嘴里简直没几句真话，把猫都呛到了……
总之查证了这圣女根本没有叛教拜入墨竹山的意思，而且确实不止她一人。当时应该还有一个元婴境界的神教护法在场，贴身保护她。但这几天来收拾魔神血肉遗骸的墨竹山修士，居然没有人发现伤者或尸首的。考虑到这是个神教修士，最坏的可能，说不定此人已经夺舍占据了墨竹山弟子的躯壳了！
山中混入这么危险的高手当然不能不防，但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是这个元婴护法的对手。于是戒律院就请现在镇守宗门的李清月出手，缉拿魔教余孽。
那李凡现在身为堂堂墨山镇守李山主，自然当仁不让，又跑来搜查这魔头的踪迹。
只可惜那天晚上太乱，李凡一时心急秦南心的伤势也没注意其他，等这几天过去，已经有好几波墨竹山修士过来作法整地，驱除煞气了，没有可以推算的痕迹了。
而娄观道的魂灯居然也没反应，如果这个护法杀了墨竹山的人，或者夺舍附近的修士，不可能不落因果。
而李凡这几天也有事没事绕着山巡查，并没发现异样，也没有查到人为使用血影神行之类遁法的痕迹。
所以，要么就是对方运气特别的好，完美潜伏，硬是从李凡眼皮子底下，视野的盲区里溜走了。
要么就是对方压根没走，一直都躲在原地……
于是李凡参考司南，又取出神主玉一招，抬手一照。那神主玉果然血光闪耀，神主鬼面直没入土层，直直得照向地底。
哼，果然如此，这护法应该是土遁到了地底，在修补道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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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自己也有一招遁地恢复的青城山道法，自然看破对方的盘算。
这家伙倒也不蠢，大概是瞧见李清月一招杀爆了魔神，知道飞出去就是个死，于是利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盲点，龟息缩在地下恢复，等过了七天，墨竹山察算不着了，再偷偷出来逃跑是吧。
李凡想了想，觉得或许可以再装一波神教，把那圣女护法诈出来忽悠，问些情报再剐了。
不过以前可以用玄天流的道息血炼，来伪造神教血息，如今他功法升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顶，便先试了试，用真阳道炁，和精血融合，模仿生成神教中人的血息。
嗨，你还别说，居然还真的可以！而且由于真阳火种是放在心口的，凝练起直接将血息灌注全身，居然还比以前走内景脏腑绕一圈更快了不少呢！哈哈这不是装的更像了！美滋滋！
于是李凡看看四下无人，便利落得换上神教套装，戴上面具，变成昙花岛中人。然后从袖中一抓，取出八枚符箓，纵地一投，八张黄符先落成八门，然后化出法相，犹如钢刀铁闸一般斩落，深没土岭！
这正是他从苍松符箓指南中现学现卖，指地为铜，封人土遁之法。
如此一招封了周围的土地，破了道法，断了退路，李凡也落在地上，传音入密，
“不要藏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一片寂静。
李凡翻了个白眼，“干嘛，还要蹲到什么时候？法都破了，炁也不通，你要把自己憋死啊？”
话音刚落，四道真炁，破土而出。
嵩山裴世清跪在李凡面前，只因他实在伤的不清，大腿给打断了，披头散发，七孔流血，左手削了臂膀，右手缺了拇指，握拳高举一枚沾满了血的翡翠扳指大喊，
“道友救我一命！我司州裴氏和嵩山必有重谢！”
而霍桐山严本净和麻姑山蔡凖一左一右，一个驾着双掌，一个怀抱剑匣，也是灰头土脸，眼神却依旧杀机凌冽，
“裴师兄，人谁无死，别整太难看了！”
“神教的，不要自寻死路，多管闲事！”
而站在李凡背后的人就不多话，此人披紫衣，戴斗笠，背负剑匣，右手还握着柄青光闪耀的宝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