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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凡就瞪着眼看那些戴金花的客人,分出几队堵住门口,还有好多,就面无表情得站在舞池底下,隐隐约约围绕舞台,分成三波人来,泾渭分明。
接着‘当哐’一声响,就见一条被削得血淋淋的人棍,被掷到舞台上,正在那平胸少女面前,溅了一摊血。
却是那剑舞娘抛的,这会儿工夫,身后雅间里的修士居然就被她突击破入,杀戮一空了。
随即她也用一块丝绢,把剑上血迹一抹,随手掷开,同时纵身一跃而下,把宝剑搂在怀里,落在舞池里,立在人棍身后,与平胸少女四目相对。
一个笑眯眯,一个冷冰冰,明显都带着十万分防备。
李凡早已激活了隐身符戴着不知面蹲下了,仔细瞅瞅那人棍的服饰打扮。
虽然下面那人被削了四肢,脸上也被剑岚砍得血肉模糊,瞎眼断鼻的,还打散了头冠发髻,割去了好大块头皮,显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但那身鹤袍和那张瓜子脸的轮廓,不会错的,是个吕家人。
哦,吕家人……
李凡扭头看了一眼,于是看到了风声,血风的风声。
刚才还在雅间里聚会饮酒,掷花取乐的吕家子弟们,只剩下一具具没了首级的尸骸,从颈项中八道血箭直冲屋顶,把整个雅间的墙壁天顶,和他们手中的杯盏金花,都染成一片血红。
而那个眉眼甚为狡黠的少女,也一蹦一跳得踩着围栏跳上舞台,双手还拿着一圈围巾似的红绫缠在身上,那红绫被她如舞蹈似的一甩,咕噜咕噜得,就从红色的绸缎里,滚落出一堆的脑袋来。
她的师父依旧是风度翩翩得站在围栏边,仿佛才刚刚要看一场好戏。
平胸少女和剑舞少女就冷眼看着上台的第三人,一时无声,台上只有那吕家的人棍在呻吟哀嚎。
倒是那女孩先开口,把血红的绸绫往肩头一绕,稽首道,“九天玄女圣母元君大天尊,两位姐姐有礼了,我叫盼盼,顾盼盼。”
剑舞少女点点头,右手仗剑在侧,左手作辑,“九天玄祖元君大天尊,在下白霜英。”
平胸少女咯咯一笑,从围栏跳下来稽首,“九天玄女仁慈救世赐福赦罪大慈尊,贫尼楚南衣。”
李凡直皱起眉头,好家伙,一群黑帮杀了人不逃跑上来先对字头,还拜的都是玄女,这些都是玄门的人啊!
“道友若是前来聚会的,便下去一叙,藏头露尾的,恐怕有所误会啊。”
猛的,从李凡耳边传来那欢欢师父的声音,登时惊得他发足一跃,同样登上舞池一角。
场中之人都全神戒备的盯着他,台上三女也一齐望来。
李凡面戴不知面,做了个稽首,其实汗流浃背,鞠躬抬头的工夫已经心如电转,无数念头过了一遍。
能识破他的隐身符,那王X贤至少是元婴级的。这三个女娃虽然都是筑基,但下边三群人明显是她们师长同门,举手投足就清空了桓家的护卫,打成这种三方的均势,那肯定少不了金丹元婴的大修士的。
搞不好这三群人,就是九大玄门那边过来的吕家的仇家,大老远跑来南海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夺剑么。看她们如此辣手,想必也打算顺带诛除了吕家满门。那么这群人就是敌人的敌人!
赌一赌!
“九天玄女如意真君大天尊,贫道稽首了。”
“咦?”
“如意真君……”
“北辰剑宗的?”
“不会吧……”
三方修士一阵骚动。不止三个筑基期的少女犹豫,连元婴的师父们也有些意外。
毕竟玄门中人,也有五百多年没听人喊过‘九天玄女如意真君大天尊’的圣号了。
李凡背上的冷汗淌淌的,亏得他还记得玄天剑意教过一次圣号,哎呦,要是把这家伙带过来就好了。至少也能和这些玄门的老乡勾搭两句不是。
白霜英皱眉道,“本次该只有我们三家来取剑,此人冒着北辰剑宗之名前来,藏头露尾,恐怕有诈,不如除之。”
喂XX你好毒啊!果然漂亮女人不能信啊!
李凡赶忙放出乾坤双龙护体。
楚南衣笑笑,“北辰剑宗的绝学虽然流传各地,但娘娘的圣号得是受了师承才能传的,而且他戴着我准备的金花,居然没有中毒,那恐怕是得了解药,确实是我玄门的同道。
只是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剑宗的隐秘传承呢……不知这位道友,贵派北辰宗的前辈现在何处?道友只身前来会盟,应该是贵派已经有所计划了吧?”
嘶!原来如此!在这金花上先下了毒,埋伏了那些桓家的!得亏老子和鲲把紫金丹当花生米磕,这才能顶住的啊!
李凡带入玄天剑意的脑回路想了想,逞强着拱拱手道,“他们正布置诛魔剑阵,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全岛人都用剑光扫死,飞剑慢慢找……
还有我可不是担心伤及同门才特地来提醒你们,我只是来品鉴一下你们的垃圾功法罢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我北辰宗剑法天下无敌啊!哈,哈,哈!”
众人顿时无语。
白霜英,“居然把诛魔剑阵都……不过听着倒像是那群疯子会做的事……”
楚南衣,“这莫名其妙的性格,肯定是剑宗传人错不了了……”
倒是那顾盼盼岔开话题,“这个人快死了耶。不问问山上的详情吗?”
吕家的人棍已经呛血抽搐了,看着很痛苦。
于是楚南衣隔空一掌,打裂了姓吕的脑袋帮他超生,又合掌道,“师兄既然代表剑宗在此,贫尼也不敢隐瞒。
此番我师门以大衍神算算得,南海出世飞剑一十六口,玄门当有其九,其中三口是我等三人命中该有,而剩余的则由各位师兄争夺,各凭命数。”
卧槽这么吊的?这都能算得到?还能精确到个人的?
白霜英道,“既然是命中必得的飞剑,就该由自己去取。我们三人原本相约,一齐潜入吕家,寻找剑炉取剑的。今日正是为此,才诛杀了这些吕家人,好作一些布置。”
李凡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原本?”
顾盼盼欢笑道,“既然有鼎鼎大名的北辰剑宗在此带头,又何必耍这些伎俩呢?就请师兄领队,我们正面打进去吧!”
李凡,“……哦,哦……正合我意呢,我北辰宗剑法天下无敌,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第六十八章 带头师兄
本来不过是来网红景点打个卡,看个戏,听个曲,见识见识金卿的技艺来的。却莫名其妙撞上玄门内部的恩怨,被裹挟着去攻打吕家了。
这搅合进烂事里的主角光环,可真是有够烦的……
李凡面无表情得扭过头,看看身边三个丫鬟侍婢打扮的玄门师妹。又看看后边,分出三队,好像侍从保镖一般的玄门师弟。就感觉自己是带着黑帮小弟招摇过市的什么二世祖少爷一样……
这倒不是玄门弟子真的信了他北辰剑宗的说辞,这么重视同门之情的,还能真见到个五百年不见的亲眷,就请他来带头共商大事了。
实际上还是李凡帮了这群人的忙。
因为她们三派的女娃会面,本来就是选个人带头的。毕竟既然她们三个是命中注定,能得一剑,那这份机缘背后的劫难业数,总得她们来承担一点吧?
现在李凡跳出来反而是件好事,无论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只要找一个带头的就好。由李凡来抛头露面,攻击吕家,抢剑背黑锅,得罪南海势力,最后遭人追杀的就只有‘北辰剑宗的带头师兄’,又和玄门何干是不是?
反正玄门弟子命中注定能得三剑,还有六剑的机缘,就由其他跟来相助夺剑的弟子相争,大家各凭本事,拼一拼气数缘法。
所以说真的,李凡报不报性命不重要,他到底是谁不重要,是不是北辰剑宗,具体是哪个势力的也不重要。他只要愿意带头接走这份因果,那玄门的人就称他一声带头大师兄,又有何不可。
倒不如说‘北辰剑宗弟子’这个身份出来领头背锅,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毕竟北辰剑宗被人当枪使,然后先扬后抑遭人踩着显名属于传承已久的优良传统,这些年四处惹事得罪人的形象也深入人心,不止玄门弟子,南海修士恐怕也很愿意相信北辰剑宗前来夺剑这种说辞吧!
老背锅侠了……
“……你们,莫不是来过杀劫的吧?”
被三个‘侍女’和一群‘同门’严加看守着,一路绕过仙市上了炎洲岛都没找到溜走的机会,李凡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注意到了,身后这些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火林山的玄门弟子,好多都是筑基期的,而且三派似乎各有一个元婴期的长辈跟着,却藏在暗处不露面,这组队配置李凡自己刚经历过一轮,实在太眼熟了。
左手边的顾盼盼手里捏着红绫,一蹦一跳得,“是啊是啊,本来要师门大比的,没想到南海居然有好多飞剑出世,真是难得一番机缘,给我们三派碰上,大家都来了呢。
可把那几家提前比过了,错过了机缘的,都羡慕得紧呢!嘻嘻!”
“都来了?”李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后稍远一些,之前伪装成观众的玄门弟子。
人好少啊。三派加起来,居然不过二十来人。
玄门的事情他听玄天剑意提过,九大玄门的九也是极数,实际上只要拜玄女的上古宗门,都在玄门之列,只要掌门到了化神境界,就能算作玄门之一,玄门有什么大会都能得邀请,而若是到了悟道境界,那自然就是九大玄门主事带头级的巨擘魁首了。
以前三大势力争斗激烈的时候,如北辰剑宗这样叫人灭门的情况也很常见,而且各派占着的洞天福地层次不齐,弟子数量也有多有少。但总归都是师徒传承,贵精不贵多,甚至有些隐仙派,一个元婴只带一个弟子,一脉单传。弟子确实是少而精。
“那他们会不会……”
“其余几派的同门,稍后会围猎仙市上吕家那些元婴,”右手边的楚南衣手里撵着一枝玉莲花,看了李凡一眼,“我们就直杀入吕家内宅抢剑。所以不用担心南海与仙宫的元婴修士妨碍。”
底气这么足?李凡不由沉默,看来玄门来的人不多,实力不弱的啊。这样他们墨竹山想抢剑,恐怕也不会轻松。
“稍停,前边就是吕家的宅院了,有风兽把守。”走在前头的白霜英,用剑指指山巅,她用了块黑纱裹着宝剑,不让剑刃露出寒光了。
李凡顺着剑指望去,已经隐约能看到上头吕家的宝光云顶了。
还真就这么大大方方打上门去?
然后三女一齐看向李凡。
楚南衣笑道,“请出手吧,带头大师兄。也让我等见识见识,传说中天下无双的北辰剑法。”
李凡瞅瞅她,又回头瞧瞧身后林子里,如夜鸦一般,站在杉林枝头的一众玄门弟子。
看来是逃不掉的,那只好硬着头皮打一场了。
于是耸耸肩,摸了龙胎羽化丹和玄牝紫金丹含在嘴里,一仰脖子吞了,手中拔出吊睛白额双锏上前,“那跟着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
顾盼盼好奇,“怎么了怎么了带头大师兄,你都没有法宝的吗?不会吧不会吧?”
白霜英一声冷笑,“若是有法宝还会来争飞剑么。”
楚南衣也掩着嘴笑道,“传闻北辰剑宗的传人只要手里有剑,就没人能轻易败他。说不准大师兄只凭这两把铁锏,就能再兴剑宗的门楣了呢。”
然后三人一齐呵呵呵,嘻嘻嘻,咯咯咯得笑出声来。
李凡面无表情扭过头,扫了她们胸口一眼,“哼。”
白霜英莫名其妙,顾盼盼左右看看,把小胸脯一挺。
而楚南衣登时破防,“你哼什么哼!”
李凡没有再理会她们的聒噪,把嘴里的玄牝紫金丹一口吞下,闭上眼,感觉到耳膜血脉的鼓动,犹如风声,犹如重雷,激跳的心弦鼓动着胸腔,内景炁海内的道息仿若狂涛骇浪,沿着周身经脉走遍全身。
全身的肌肉体肤,每一寸表皮每一块肌腱,都在这真炁的鼓动之下激昂的成长起来。骨骼在增长,肌肉在撕裂,冲天的道炁从七窍神庭中喷发而出,结成水雾,把李凡束发的木簪都冲开来,披头散发,每一簇发丝都被真炁浸染。
神庭中初现成形的金丹,在隐隐颤动,引动着肺腑三焦中真炁的协鸣,再睁开眼时候,瞳子里一道黑,一道白,神光四射,呼吸间便有两色的长息,仿佛炎流一般,从他的口鼻席卷而出。
就在一众玄门弟子的眼前,十岁的童子,突然身长拉高到七尺,脸上的不知面也落下来,只见这俊朗少年,生的是金形玉质,猿背鹤顶,皮肤也莫名变成了一种小麦色,周身炁窍中喷涌奔流而出的真炁,一道炽然,一道冰寒,盘而不散,护在他周身,仿佛两条盘龙一般显化了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