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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一直在用‘平行宇宙’这个名词，但‘门’压根就不存在于三维。蚂蚁是不可能熄灭太阳的，顶多躲在树荫里。
哦，莫非你想破坏虚月，像公司做的那样，关灯，从量子网络层面，把世界的坐标藏起来？”
李乾摇头，“我想过，但办不到。公司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就算我们趁乱入侵公共安全网络，删除星门的坐标记录，‘盘古’，地球0的原型机里也是有记录的。打一个响指的功夫，他们就能把纳米机器人投送过来重建星门，藏不了多久的。”
李凡平静得看着他，“所以你想干什么。”
李乾盯着李凡笑了笑，“你知道我最初是怎么注意到49327这个世界的么。”
李坤也不由扭过头，似乎他也不知道似的。
李乾继续说，“因为神主悟道。”
李凡缓缓点头，“啊，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一定要我先悟道……”
李坤一头雾水，“什么？神主？神教那个？和那有什么关系？不是因为悟道境修士的元神强度爆表，才能忍受直链虚拟网络的信息流，骗过安全系统网络筛查，伪装合法公民身份么？”
李乾对他点点头，“是的，但让我发现这系统破绽的还是那个神主。本来也都是我的猜想，但穷奇和罗因各自带回来的情报也证实了。
还是从头开始讲吧，当初贤者公司买下49327，最初是来回收MELCHIOR的。他们虽然有源代码，但被公共安全系统管着，也不方便发挥全力来，还有什么比直接回收原型机更方便的。
但是在对付那些进化的蛾子过程中，他们也发现MELCHIOR的补完计划取得了突破进展，所以就像现在放任我们似的，在暗中促成，盗窃研究成果。奇美拉计划，仙尊计划，甚至玄女，神主，这些都是贤者公司直接或间接参与所取得的成果。
而神主，就是最新一代的完成品，他不仅是肉体的战力匹敌仙尊，而且他的元神法也是直接可以链接虚拟网络的诡异产物，神主第一次破界飞升，接入虚拟网络的时候，我正好在尝试骇入星门深网，结果观测到了大规模的量子干扰，差点连我也迷失在网域里。
我想贤者公司是在专门培养这种针对虚拟网络发动精神攻击的生化人武器。神主就是他们的得意之作。甚至玄女，神主都加入军团，也可能是公司有意引导，借着军团伪装进行武器测试的。”
李凡点点头，“血箓天书的秘法在颛顼世界那边是有用的，而且元神法确实很厉害，针对性得摧残攻击人类的脑波，神主悟道时一时失控，都造成了数百万的死伤，而普通地球人的灵魂更加脆弱，还直接链接在虚拟网络里，就相当于直接和神主接触在一起。”
李乾接口道，“这是彻头彻尾的战略级危险科技，只要操作得当，那都不是灭亡一个两个平行地球的事了，是可以一瞬间杀光所有直链在虚拟网络子网中的人类，而且明显是专门针对地球0公民的，这是彻底的脑死亡，再多的义体再多的分身都没有用。”
李坤皱眉，“可神主和公司有血海深仇，为什么他们要……”
李凡看看李乾，“正因如此，神主就是一颗核弹，引爆器还掌握在公司手里，他不是追到异世界报仇的么，公司想灭谁，只要告诉他仇人躲在哪个世界就行了。不，甚至更简单，只要让他链接入网就行了。”
李乾点头，看看李凡，
“我已经从你的血神子分身中，解析了血箓天书的元神法频率，只要再完成对人类补完计划的解析，就可以借用史童儿的兽母之身，像公司那样批量生产出化神境的人造生化人义体了。
这样我们早晚都可以制作出一堆神主级别的生化人核弹来，现在只要有地球0的准确坐标，就可以将军了。”
李坤犹豫着开口，
“可是……咱们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杀光所有链接在虚网上的人？”
李乾看看他，
“本来我只想确保相互摧毁的威慑力，关键时刻作为威慑的底牌，但是你没听他说么，未来已经没有我们了，那不是更有必要准备起来了。”
李凡一弹指，在桌上现出一串字符。
“给你，地球0的坐标。”
李乾也惊了，“你竟然……该不会是灭了地球0才回来的吧！
李坤好奇，“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凡想了想，“怎么说呢，一个已经失去可能性的世界吧。
那边地球早就被战争摧毁了，太阳系的行星都破碎成了陨石带，九成九的人口都死光了，也就只有那些移民太空的寡头躲在深空幸存。
他们为了能活下来，大概不得已采用还不成熟的改造手术，把脑子切出来装罐了，平时靠机器人来供养，就活在虚拟网络的电子梦境里维生，相互之间只有纯粹的竞争关系。已经没有新的世代了，死一个就少一个。
哦，最有趣的，你们知道公司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因为随着技术发展，这些永生的老罐子也都想重生转世，但除了他们自己已经没有实验体了，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所以就玩抓阄，抓到谁就联合起来搞谁，不投降就打公司战争，打到破产，原型机就不会再保护那倒霉罐子的公民权，就被抓出罐子来实验，给罐罐人族们寻找一条出罐之路。”
李坤嘴角抽搐，“玛德竟然输给一群罐子……”
“不过不是我灭亡了地球0，未来也不一定是你们输了，其实是所有人都没了。”
李乾李坤一愣，扭头看他，
“什么意思？”
李凡叹了口气，
“都没了，什么人类，什么地球，什么文明，连罐罐们都没了，星门，虚月，网络的，全都不在了。我从十一个维度去观测，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李乾也皱起眉头来，
“这怎么可能……”
李凡叹息，
“我在试着回溯时空之前，曾经试着去往未来，想看看生路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是不知道是我去得太远，还是找错了地方，什么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在地球的残骸上，我找到了其他形式的生物文明，也能找到人类的残骸，原型机的碎片，很久很久以前的文明的痕迹，但是不管怎么样，人类都已经灭亡了。”
他背着手在茶厅里踱步，
“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现在人类不是被束缚在地球上的土著了，早已经不是自然可以轻易摧毁的，而就算战争规模再大，再灭绝人性，也总会有胜利者，或者至少，也有幸存者吧？
就算在不远的未来，你们和公司相互毁灭，地球0灭亡了，地球49327也灭亡了，可以链接虚拟网络的人都死光了，但没道理连多元宇宙的土著人类，也跟着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啊？
没可能茹毛饮血的时代，人类尚且能一步步走过来，踏入星海主宰银河的时候，却一瞬间自我灭绝了吧？
所以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毁灭了人类呢？真的就只是人类自己么？”
李凡打开茶室的门，望着幽暗的虚空。
“人类，真的是这个宇宙中最先进最古老最文明的物种么？
假如我们其实并不是第一批呢？假如在我们之前还有先来者呢？那么那些最初的第一批，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那么曾经，那些比人类更先进更古老的种族，在某个时间点，是不是也和未来人类一样消失了呢？
或许这也是宇宙的规则呢？当文明对宇宙的认知，到达某种极致的时候，就会突然间消失了，噗得一下，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无论曾经有多么璀璨夺目，都随风而逝……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李凡回过头，望向李乾和李坤，
“还是说，他们其实也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改变了另一种生命形式，躲到虚渊里去了？”
双鱼道子面面相觑。
李凡凝视着虚空，最后喃喃自语，
“罢了，反正都是这种结局，也没有必要顾虑了。
直接将军吧，我没功夫陪着公司玩过家家。”
然后他一步踏入虚渊之中消失了。
李乾和李坤猛得睁开眼，
银色的星舟悬浮在沙海上，反射着点点星光，寂静无声。
“他这是要……”
“嗯，PLAN B。”
第六百六十章 议和
“来人止步！禺山魔窟乃我宗门禁地，不得擅入！”
全副武装的墨山甲士张弓搭箭，拔刀相向，谨慎得盯着遁光而来的青袍老人。
这老者三缕长须，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玉质金形，湛然若神，手里还拿一根玉箫，扮相真是骚包得一匹，瞧着就不似寻常人物，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化神圆满的威压扑面而来，以至于重装甲士们都被他风姿气势所逼，紧张万分。
那老者倒也不依仗本事强行闯关，拱拱手道，
“在下南海散修，昙花岛岛主李药师，与贵山巨子八拜之交，此番代为说和，劝禺山南宫旧部归降，有贵派观主手书及巨子令在此为证。请诸位查验。”
“劝降南宫？兹事体大，还请尊驾稍候。”
甲士们虽一脸不信，但还是紧急去派电报和宗门确认。
不错，这青袍岛主李药师，正是李凡血神子分身在台面上的身份，平时就用来处理南海台面上的事务，给莫家母女做背后靠山。
此番对外说是来劝降，其实是来和公司正式缔约议和，现在李凡本体闭关，他这个鱼场势力的二把手，当然要亲自现身见面了。
这次秦九带来公司的报价之后，作为李凡的代理分身，李药师和小团队商量了一下，在充分交换了意见之后，最后还是达成共识，决定接受并购。
就如当初李凡在河图上看到的未来企划，墨竹山会取代南宫家族，成为未来太素世界三大可选势力之一。
公司不会干扰墨竹山的日常运营，甚至不会空降干部，顶多只会派人来做联络官。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公司的研究员，干部，甚至董事来墨竹山留学，体验修仙人生。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虽然扣动扳机就可以毁天灭地，但公司吧，主要还是来赚钱的，还是得成本考量啊，你真当拆了建建了拆GDP就原地上天了？？
当然，南宫家不能灭了，而是会被并入墨竹山，成立南宫禺山一派，就像其他山头一样，加入墨竹山这个散修联盟，说不定还是要和娄观道，和墨山，争一争主导权的。而目前被公司幕后掌控的离国，自然也会再次和墨竹山结盟，重归旗下，甚至直接参与到争霸天下的游戏中去。
这样从此以后，墨竹山就是公司入股的子公司了，并且保持了独立性，公司不仅不会插手战略，甚至还鼓励墨竹山和其他公司的附属势力竞争，只要不破坏公司在幕后的整体规划即可，公司还会主动配合，运营组织各种大战活动，给新玩家提供丰富的剧情和趣味性。
而最重要的是，公司不会阻止对太素道，对非物研究，甚至还愿意合作进行试验，所有研究成果由公司优先购买并享有专利，并且可以要求技术保密，只有在争得公司同意的情况下，墨竹山才能把这些成果和其他势力交易。当然，其实势力，也就限定于贤者公司旗下的其他子公司罢了。
但是有鉴于公共安全系统和偏差值的法律条款，探索太素和任何科研行为，都必须转到台面下进行。
换句话说，墨竹山不能再这样大规模给凡人传道了，至少也得把各种秘法秘术的流传，限制在金丹境界以上的内门弟子之中。
鉴于各种太素法本来就不是凡人有资格修炼的，而如果拒绝，大概公司随便洗个地，墨竹山庇护的凡人也照样活不下来，李药师他们还是答应了这些条件，接受了公司的并购案。
有一说一，考虑到公司开的价，这算是很公平的合同了。
而且公司的行事准则，就是抢不到就买下来，买不到就全毁掉，头上还有人家三支舰队呢，可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当然的，既然公司加入进来，从此以后墨竹山就不方便久居了，为了防备公司突然翻脸，自然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众人也做了安排。
双鱼道子并不想暴露自己的世界，免得被公司抓到把柄，所以收拾首尾，在鲲的协助下，把月球和南海两处基地的各种研究设备都搬到那天外仙秘境，一边继续和墨竹山研究太素非物，一边伪装自己是天外仙外星人……
而其他人，秦九远走神教，郑泽天照看墨竹山，玄天，阿莎则和李药师一起，留在南海重建剑宗。至于琼英，则会和罗教余孽一起，回北方搜集玄女散落在九大玄门各处的传承，尝试重新回收原型机MELCHIOR。
这是李药师他们的PLAN B，想尽办法，让所有人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