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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已经进入十月份,河边的蚊虫非常的少,这大清早三个人就开始蹲在那里等有油水的人过桥。王南在前面,两个女人在后面都打开了小包开始吃早饭,王南时不时的从草丛间看一下桥头情况。
公路桥有100多米长,只设了一个关卡,有十几个伪满军人守着。上午时,来来往往的都是本地的百姓,守关卡的也没见怎么阻拦,似乎守在这里只是应个差事。
接近中午的时候,王南等的都想打瞌睡了,这十几个人突然呼拉拉站成了两列,王南还以为他们要顶着太阳操练。
可稍等一会,马蹄声传来,几个日本兵骑着马跑到了关卡这里。
王南觉得这六个骑兵应该是两个老婆说的有油水的日本人,等几个日本人跳下马,他们的位置上还没来得及与伪满士兵重合,马枪发射的第一发子弹就把最前面那个日本兵打倒在地,在100多米这个距离上,没等这些日本人抓起枪就被他打倒了多数,除了一个日本兵飞快的趴在地上被人和马挡住了。
王南无视他,继续飞快的开枪,对准马眼睛一枪一枪的打,直到人与马倒了一地才罢手。这时那些伪满军人,全都跑到桥头的对面躲了起来,路上的行人更是远远的听到枪声就四散不见了。
王南也没拿那些人当回事。步枪往后一甩托在背包的上面,提着两把20响,一路小跑,绕开了一点就上了桥面,那个躲在人和马后面的日本兵手里提着把手枪正在喊躲起来的伪满兵,王南抬手两枪打过去,就再没了声音。
在王南准备露个头打那些伪满军人时,就听到那些人在喊他的名字:“王南大侠,别开枪,我们投降!别开枪,我们投降”。
刚开始七嘴八舌的,后来有些整齐。王南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向他投降?这是在唱戏吗?这些人不找死,那就不杀吧,就停下了脚步,喊了声:“把枪都丢出来,手举起来,站到路面上”。
那边立刻把枪都丢到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漏,都从桥下面举着手爬了上来在桥头站了一排。
王南看到是所有的人都站了出来,就把枪端在肋边走了出来。
短枪端在肋边,是真正的近身战用法,后世限枪,枪战少死的人少,抓人以捕缚为终结,都忘了这个动作。
枪打一条线。手枪比步枪瞄准基线短,有效距离又近,精准射击就得用臂把枪端平拿眼睛瞄准,可近身战斗中伸直胳膊会滞涩身法移动并且有视觉死角和射界死角,所以这年代枪打多了的人,基本是靠长期玩枪得出来的手感,以腕力为主,打远处也只是甩手一枪,臂腕结合那么一下。
王南双枪用的太多了,远距离时他随心所欲,可在近距离时,他需要配合身法移动,两个肘都不会离开肋边,开枪全靠感觉。
王南走近了,那些人眼睛都盯着王南手上的枪,生怕王南对他们开枪,可枪突然响了起来,有两个人以为是向他们开枪,又腿一软就吓跪在地上,抖了半天才看到王南是在对地上的日本兵补枪,
王南没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从日本兵和马身上掏东西。骑兵的马枪同样没什么好品相的,吃的也就找到两个罐头,子弹带的也不多,钱币更少。回头看了看这些伪满兵,一个个旧军装缩头鹌鹑一样,地上也是烂枪一堆,也懒得从他们身上扒钱了。
李秀和二丫看王南控制住了局面,不等他挥手,就把自行车推到了路面。
两个女人推着自行车,身上捌着撸子,三八狙击枪都放在包外面。伪满兵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发呆。
二丫看王南都扒完了,地上扔了一堆却没往身上放几样,轻笑着推着车直接从他身后沿着公路桥就往南走。李秀跟在二丫后面,也看清了这里没油水,走过时对王南小声说了句:“问下路”。
王南嗯了一声。
随后问了伪满兵几句:往前走是什么地方?日本兵有多少在这里?离这里最近的有多远?前面还有没有卡子?伪满兵老老实实回答,然后王南就赶着他们往北跑。
王南知道了这条路过了前面两个镇子就是四平。两个镇子上都有一些伪满士兵守着,虽然这些人向王南保证他往那儿一站,所有人都会让开路。
可王南怎么会信他们的话?
三个人沿着公路走了一里地,就往东边转进了连接各屯子的马车路。走了几里路才往南转。
这个白天他们一直走路,屯子里的人看到他们三个,也没有象哈尔滨那边的人那样跑过来追着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天黑了之后,三个人走进了一片丘陵地,顺路又走了很远,才往西拐了几里地,才找个地方休息。
王南钻进蚊帐时对两个女人说:“这骑马的日本人身上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你们说的有油水”。
两个女人自知油水没搞到反到浪费了时间,就由李秀带头把想这话儿折过去,说:“你干吗把东洋马打死啊,那东西就值老鼻子钱了”,二丫立刻跟了句:“骑马走路多好啊”,说完却都嘴角都含着笑。
王南被说愣了,哎了一声,刚想说当时是想把马身上的背包(囊)留下来,可一看两人的表情,马上反应过来,那东洋马卖也卖不掉,骑又不会骑,留下来又有啥用,这两个女人就是想转话题。
王南没脾气了:“把你们能的”。
两个女人挑衅的说:“就能”。
王南就眯着眼睛开始打量两个女人,李秀搂着二丫拿挑着眼睛看王南,……
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时,等王南练完拳进了窝棚,两个女人赖了半天才捂着腰爬起来做早饭收拾东西,二丫洗碗时,突然冒出一句:再也不说骑马了,惹来李秀了一堆白眼。
白天三个人就从小山边过了四平。路上,三个人在没人的地方一直讨论着王南的想法:去关内,到没有日本人的地方生活。
第八十二章 又见义勇军
绕过了四平,三个人又横过来开始找火车道和公路。
在公路边上三个人休息了一白天。第二天在过一个小河时,二丫眼尖,看到远处屯子里出来的一队人象日本人,三个立刻退回去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些日本兵押着两个人在河对面的小路上走过,王南看了下,日本人是一个分队,被押着走的两个人明显是义勇军。
王南与义勇军路线不同,目标却基本一致,见到义勇军的人有难自然能帮就帮。等这个分队的日本人押着人从河对面的路上经过时,王南用马枪把这些日本人击倒在地,随后过河补枪。
两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义勇军士兵本以为会被日本人带到城里折磨死,再砍头下来四处传首,一路上面色灰败的任由日本人牵着走。谁想到枪声响起,身边的日本人很快就被远处的枪手一枪一个的打死了,一下子亢奋起来,王南过来之后,两人站在那里高声连喊着:“谢谢恩人”。死里逃生啊,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等王南拿把剌刀把他们的绳子割开后,两人在那里一个劲的拱手鞠大躬,连声的道谢,过了一会,心情缓和下来,这才一再的请教恩人的姓名。
对王南来说,这次救人跟打固定靶一样没什么难度,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要人家的恩情就没啥意思了。只是随意的说了句:“路过,顺手的事”。他救人的确是顺手而为的事,谈不上什么值得留名骄傲的。
这时李秀和二丫推着自行车过来,两人就惊呆在那里了。
义勇军的消息也不闭塞,他们两个想起了这几天东北三省义勇军们传着最打气的那个事儿。一个男的带俩老婆,在哈尔滨打黑枪打到日本人心痛肝疼,派了上万人追了几天,却被人一家三口打死了好几百上千人,夹着尾巴回城趴窝去了。
他们两个出来侦察日本人,自然脑袋都是有些灵光的,身边日本兵被打死的枪法和带着两个女人,黑枪王南,这几个字立刻在他们嘴里嘎巴半天,却不敢说出来。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现在的王南是真正的大名人,因为办了良民证,一家三口的照片满东北都有,加上这次日本人花了大力气围剿他,却又被他反杀的很快撤兵不了了之,等前因后果被伪满军伪警察们传出来后,义勇军也好,胡子也好,公认他是东北数得上的人物。
两个人看着王南,眼里只有仰视和敬佩,呆立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王南就站在那里主动跟这两个人唠起嗑来,他也想知道周边的情况、向南的路、日本人的动静。
二丫把自行车一架,就过来扒地上的日本兵的东西,义勇军这两个哥俩的眼睛又被闪着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家,在死人身上掏口袋、翻死尸,张着大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惊讶了。
王南问了几句他们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王南的话,问一回三,把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就全说了出来。
有一个人突然想到他们在打日伪军时,搞到了两本中国地图册。就自作主张,说送王南一本地图册,同时请王南到义勇军的营地做一下指导。
王南有些惊喜,地图册这东西他逛小书店时可没看到过,要是有地图指路,往南走就省老鼻子事儿了。
就此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这时二丫扒完了,这个小分队的日本人身上只有不多她看得上的东西。两个义勇军的人就跟王南说了声,两人从日本人身上找回自己的短枪,又一人拿一套日本人的枪支和弹药带,连带日式手雷包。
王南帮了下手,把子弹集中在后盒里串起来给了他们。
都收拾好了,这两个人就走在前面带路,王南三人跟着,这一家三口就准备前往义勇军那里串个门儿。
没走多远,就遇到听到枪声过来查看的日本兵,看到王南几个人,一里多地远就散开了一条散兵线往这边冲。
义勇军这两个人端起枪就趴在地上,让王南三人先走,他们垫后。
王南有点不屑日本人这点兵力,张嘴就说:“给你们看看我的活儿行不行”。他忘了这话在窝棚里说过几次,两个女人就偷偷把头扭到边上吃吃暗笑。
王南拿着马枪,在300米外开枪,日本兵迅速趴下来还击。王南开枪的速度太快,等日本人准备还击时人都没剩下几个。王枪一枪一个,两个义勇军在边上配合着开枪,二丫和李秀一人一把三八狙击步枪也趴下来瞄准起来,只是没等两个女人开枪,一个分队的日本兵就被王南一个人全都打趴在地上。
在这个距离上,中国的士兵基本没有射击的经验。义勇军的两个人也只是一人开了一枪,还没搞明白子弹落哪儿那,王南就喊了停,然后大摇大摆就往前走。两个人蒙在那里,仔细再仔细的看了一圈,才发现远处的日本人都已经不动了。
在扒这个分队的日本兵的时候,王南看到日本人身上的手雷,突然想到这两个人应该会用,就向这两个人请教。两个义勇军就教王南怎么用日本人的手雷,等王南找个地方撇了几颗试了下之后,一个东北军出身的义勇军还大概说了下掷弹筒的使用。
几人人顺着屯间马路转了十多里地才到了义勇军的临时的营地。
放哨的先回去报了下信,满营地的人听到哈尔滨的“黑枪王南”来了,疯狂的跑过来围观。这些人非常热情,就堵在屯子口把三个人围住,又问又看的,三个人被这热情弄的不知所措,王南也不知道说啥好,只能团团拱手。
义勇军为首的几个人过来,把王南三人请到一间大房子里,地图册也被很快送到他的手里。和这些人唠了会,王南被吹捧的有点发飘。
等大家的话题就转到怎么打日本上时,这些人就向王南请教怎么打黑枪,王南演示了他的两个战术绝活,特别是怎么打巷战的方法,义勇军的人有些激动,因为他们进了城就不会打了。
这时的义勇军还没找到打日本人合适的方法,无数次战斗都是城市攻防战,成功打下来很多次,也可以看出日本人并不咋的或者说义勇军还是有作战能力的,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一个能成功守住的战例。
王南倒不觉得自己能帮他们能在城市里打出什么名堂,他巷战打的越多,就越觉得城市里的的限制非常多。
他一个人能在哈尔滨、长春这样的城市里吊打日本人,可不仅仅是枪打的准,更多的还是身法超群、进退转换的快、打的活。最为重要的,他是一个人,一个以打黑枪为主的人,不逼急了不会硬拼。
任何部队都做不到他这样,部队打仗,不管什么战术什么武器,本质还是硬拼。哪怕是后世的老美吊打全球,可只要是派兵踩在地上插旗,那就得拿人命硬拼。
两种战术风格差异太大。
听着义勇军的人讲他们之前进城怎么拼的时候,王南突然意识到,义勇军死一个人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