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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甚至有些肃杀之气,让人一眼瞧出就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只是眼下不言不语的时候,模样还是宛如昔日那般温婉乖巧,叫人容易心生怜爱。
张青也不爱打哑谜,直就问的这花荣道:“说完这战事,却不知花荣兄弟还有什么焦虑心思,需我来排忧解惑的。”
花荣不想这张青直接就开口来问,一时被戳破了心思,稍微感觉有些难堪。
只是这表情,却叫张青感到更奇怪了。
花荣向来是坦坦荡荡,做事光明磊落,更是重情重义,生死不惧。就这样的人,怎还能在他脸上见得如此神情?
张青顿时兴趣大增,原本还算好的好奇心,那陡然就给提上来了。
不过这头还没开口再问,那花荣一语是直把张青给当真惊讶着了。
276、又有喜事
“哥哥,小妹今岁年纪已然不小,已到出嫁年纪,更心有所属,这才厚着脸,来与哥哥求个姻缘。”
原来是说这花宝燕要嫁人的事情。
对于花宝燕,张青想法当真不多。若说原先可能还因为花荣缘故,想结个亲,那眼下花荣已然全心全意跟着自己,倒是也犯不着如此做法了。
心头没甚想法,说话倒是大方。
只听那张青颇是有些打趣的问道:“倒不知,哪个才俊有福,能得咱们小妹的青睐。”
张青这会,倒是把自己代入了大舅哥的角色中了。
可这角色又哪能立住,只听花荣一句话,直打破了张青心境。
却听那花荣轻声咳的一声,再有些汗颜道:“说来惭愧,小妹钦心之人,正是哥哥啊!”
说出这一句话,似乎也耗费了花荣不少气力,直就不言语了。
这特娘的!
你倒是把话给说明白了啊!
张青心里那是一阵怒骂,面上却还得稍微有些受宠模样。
正思量如何来应,那花宝燕却耐不住先开的口。声音柔和软糯,语气却极为坚定。
“兄长所言,却实我心中所愿。”
“不敢求什么名分,只若如那琼英姑娘一般就好。”
得!
这花宝燕听上去,还是被仇琼英给启发了的。
只是张青心里清楚,这花宝燕说的虽然轻柔淡然,却也是要极大勇气。
你看那花荣都这模样,那当事人的心头定然更加复杂。
自己若说个“不”字,花宝燕定然面上不会多少表现,却定也不会再与自己说这事情了。
哎!
姑娘都豁出去了,自己还怕丢人么?
张青直吸一气,猛然站起道:“哎!看我先前装的半晌,原来宝燕也早有此心。”
“这话该我先提,倒是显得我胆怯了。”
这话一出,却见前头那淡然神情的花宝燕,顿时眼神里就亮了起来。
一双眸子瞅着张青,那透着的坚定直叫人难以安定。
外柔内刚!
差不多就是花宝燕的个性了。
这倒是与扈三娘有些不同,那扈三娘别看外在伶俐,内里却是被其兄给死死压制的。
当然了,本来这花宝燕也是只听兄命的,只不过眼下被无意中打开了命运的“枷锁”,倒是能显露出本来的个性了。
在场的谁都不傻。
却都能听出张青这前后态度的陡然变化。
知道是照顾的花宝燕情绪,也表明了张青这应下的态度。
本来嘛,小妹要嫁给哥哥,花荣自是愿意。
别说如今哥哥眼看大事将成,雄据一方,就光光说的其品行,就是良择。
虽说如今已然有了夫人,又有了琼英姑娘,却也不能说是人多。
何况就看哥哥对琼英姑娘之好,也能看出日后对小妹也不差,若是能与哥哥结好,当真好事。
而这唯一问题,无非就是哥哥如何看待这婚事的了。
也怕是被拒绝,伤了小妹的心啊!
好在这担忧了半晌,到底是喜讯。
小妹出嫁,花荣自也有些激动,直起身道:“哥哥既然这般说的,我便速速去准备,虽不用大张旗鼓,也得合乎礼数。”
张青自是又一阵答应,这种事情,他都快搞的有经验了。
。。。
与仇琼英的恋爱才谈了一半,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个花宝燕。
只是这事情张青应的是一时痛快,后头的事情可还多着。
比如说。。。如何给孙二娘再说此事。
这又来一出的先斩后奏,只怕这孙二娘要耐不住,直带着孩子冲的河北来了!
然事都做了,不说也不行。张青还是再起一信,往的济南里送去。
只是这家信写的都是娶妾事,饶是张青脸皮够厚,也自感有些不好意思。
是以信里写的也不少好话。
这倒是不是张青怕娘子,只是为不影响以后那幸福生活,稍微放下点身段罢了。
先苦后甜,至理名言。
。。。
张青写了信件出去,后果也撒手不管了。
做都做了,管他呢!
直把眼下心思,还放在那辽人身上。
只是花宝燕说定了自己未来之后,那性子更是大方。
常来寻的张青,却反与仇琼英当的好“闺蜜”了。
就说这两姑娘,年纪相差也不大,话题本自相近。又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预备新娘”,一个孤单,一个忐忑,两相皆有善意,也难怪关系走的近了。
若不是婚前到底有的规矩,张青甚至怀疑这花宝燕能与仇琼英一个被窝聊天的了。
连带着,这本来该是伺候张青来的二人,倒是有时候会把张青给冷落的。
不过张青也不在意,反而觉着是这是个好事。
嗯。。。
关系越好越是好事啊!
。。。
感情的事情放在一边,却说梁山此番征伐辽人,既然是为夺取正统天运,受天下民心,自然行事不同。
一方面,张青把那替天行道的大旗边上加了两旗帜。
一是“驱除鞑虏”,二是“救民济族”。
总之就是凸显一个大义。
当然了,也没忘记给那宋军添堵。
比如说,那说好的打油诗,直就使人宣传了起来。
“辽军称狼,宋军谓虎。”
“聚众披皮,虎狼相见。”
“狼嚎一声,吱吱四散。”
“呜呼呜呼,且见是鼠。”
一首《宋鼠》,不对平仄韵律,却容易叫人记忆,能快速传扬出去。
直把那辽人比作狼,又把宋军比作以鼠扮虎,极尽羞辱之言。
只眼下那河北形势,倒是正应此诗。
那辽人四处掠杀,宋军却畏惧不前,如今听闻连汾阳府还没出呢,岂不正是如鼠类一般?
老百姓可不管你什么内乱外贼的,谁打辽人,那谁就是好人!
于是乎,这首《宋鼠》那是传扬的愈加猛烈。
河北,山东一地,最先发酵,随后一阵阵的推波助燃,直往南面相传。
江南,淮西的方腊与王庆,哪里会错过这祸害宋朝的机会,也极尽宣扬之势。
各种推力之下,就如后世的流行歌曲一般,一首打油诗也传的大江南北。
而处在旋涡中心的河北宋军,哪能不知外头各种传扬?
一首《宋鼠》,更是直直戳在心窝里头。
277、宋鼠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杀人不过头点地,却如何能如此折辱人!”
“偏偏如此羞辱,我却还不能与其相对!这般憋屈,实不可叫人忍受!”
“再这么下去,只怕士气皆无,要任人宰割。”
张青一首《宋鼠》,要说最受不住的,那定然就是关胜兄弟了。
那一句一字,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直把人割的心里绞痛。
然关胜这些话语,却不是与张叔夜说的,其晓得,这张叔夜既然拿了圣旨,别说这些折辱了,那就是天塌下来,怕也不会对辽人出手。
说了也是白说!
眼下,还是与自己的兄弟唐斌所抱怨。
唐斌上回没把关胜给劝成,知道自己兄长对此事也着实在意。
这也难怪,这关胜虽是从来不说自己是关家人后代,然不管其是不是说过,就从这扮相上来看,那无一不是模仿着关二爷。
那心里的心气,也别提多傲了。
就这么心高气傲之人,怎能忍受啊!
唐斌甚至怀疑,那梁山的这打油诗,针对的就是关胜。
至于唐斌,心里虽不好受,到底也没有关胜这般厉害,还能相劝一句道:“兄长,这是龙是虎,非是一诗可定,又何必如此在意。”
关胜是气的都已然把自己长髯拔去了几根,这听得唐斌相劝,直甩头道:“咱们再这么憋屈下去,岂敢还称龙虎?”
“惧敌而滞,此不正是鼠矣!”
唉!
自己这兄长,当真是在意的很。
非就要把自己往这“宋鼠”上套,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寻难受么!
唐斌心头一阵阵的无奈,却也不再多言。
也生怕再说一句,又激的了关胜。
只是唐斌不搭腔,那关胜却发泄的没完,只还独自在那高呼道:“我关胜,戎马一生,舍生忘死,不知何惧!”
“如今却得鼠之名,日后外人也莫称呼我为大刀,说不得要给我换个鼠名!”
“不可受!不可忍!不可耐!”
唐斌见自己虽然不言语,兄长这脾气却没好半点,生怕关胜违抗军令,终于忍不住又劝道:“兄长千万不要做傻事,若一步走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些污名,只能留存一时。待兄长杀敌挫贼之日,也将不攻自破!”
只此些苦口婆心之话,却不叫关胜领情。
且见其直不做声,反是自顾自的抬头看天,独自思量。
此时的晨光颇为耀眼,整片天空看去像是一块淡蓝画布。万物生机盎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
可惜这美丽的天气却不应人心。
唐斌忐忑相望,却只能见得自家兄长面上那凝重而坚定的神情。紧紧皱着的眉头,直显得其内心的不安定,更叫唐斌心头直有个预感。
“怕是要坏事啊!”
。。。
这一首《宋鼠》,把关胜弄的憋屈至极,可其中却非单单只有贬低人的话。
你看那起先一句,不是夸的辽人么?
不仅仅是义军要贬低宋军,辽人更想打压这宋军的气势,好不受宋金两面相伐。
于是乎,这一首的打油诗,在辽人里头,也传播甚广。
而当梁山杀的辽人面前的时候,这些辽人,也当真把自己当的狼军了。
往的那梁山对敌的步伐,也越发是快。
两方人马,也终要相见。
。。。
政和六年,十月。
河北,将陵县。
传闻在晋末年间,一将军为抵抗胡人,战死在此地。埋骨于此,留忠名万年。
自此,此地便被称为将陵县。
而眼下,辽人军马与梁山先锋在此地相会,倒是有些应景。
“将陵县!”
“当真不知,这是我梁山之陵还是那辽人之墓。”
说是先锋军马,也是张青亲自领兵。
此与辽人一战,是能胜,不得败。
倒不是张青信不过身边大将,非要亲自领先锋兵马,只是这一战就算要输,那也只能输在自己手里。
而张青大概也与耶律得重在某程度上有些心有灵犀。
在将陵县前两方相见,辽人这头,却是耶律得重领兵。
说实话,辽人长相如何咱不说,但说那发型,可实在是太丑太丑。
辽人那发型,称呼为契丹髡发。
髡,在中原王朝为古代剃掉头发的一种刑罚。但是在契丹这个游牧民族中,必须剃掉部分头发,以适应风沙等恶劣的气候条件。
头顶部发剃光,仅留两鬓垂至肩部。这独特的“地中海”造型,是为了防止骑射时头发遮眼,也为应对风沙。
这种造型,也能延续到了满清的鞭子造型。
只是张青虽然了解这造型的形成缘由,却也实在欣赏不来。
而相比这发型,辽人的服侍却看的顺眼多了。
且见那耶律得重,着的是契丹长袍。
圆领、窄袖,长袍里着裤,腰间束带,脚蹬长靴,一身装扮干净利落。
在这耶律得重边上,跟着的诸多辽将之外,还有一人尤其显眼。
正是那“光杆”晋王,田虎。
而此时见其,最为愤慨的,当然就得说是原先的河北将领了。
且见两方谁还没先开口呢,山士奇便是上前大骂:“田虎!你忘祖背宗,与辽人同伍!”
“如此行径,安对得起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