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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日回想多日,左思右想,想来该是北伐前夕,着了二娘的道。”
虽然张青说的是“多半为真事”,然孙元一听就明白,这必然是掌握了确凿证据了。
心头顿时有些悲痛,却也稍许有些庆幸。
说庆幸,只因眼下既然张青能与自己说的这,看来也不欲当真下狠手了。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虽然这孩子不是孙二娘的,却总算还是张青的!
微微松口气,却听孙元猛然拜下呼道:“二娘犯下此等过错,本不该为她求情。”
“只是老朽唯独就这一个闺女,不忍见其受刑,只求大王网开一面,绕她一回!”
这孙元自知此罪之重,当下俨然已不敢以泰山自称。
张青对于孙家二人还是颇有感情的,能推孙二娘为正妻位子上,也当真是不顾忌其出身。
再说本来孙二娘在鲁智深等人的心中,本也地位非凡,倒是也不说当真不合适。
只如今出了此等事,就算张青心头再有情分,却也难饶。
若是当真有罪不罚,日后定叫府内乱象横生,更加失控。
然就算是要罚,张青也没想过太下重手。
只是有道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如何运作,还当深思熟虑。
却见张青叹息一声,先扶起孙元,再摇头道:“二娘到底还是被那些传闻影响,实在着急了要自己孩子。”
“也怪我日夜所思,皆是天下之事,倒是忽视了其敏感心思。”
一听张青还怪自己,孙元更觉心下难受,又要拜下,却已然比不过张青气力,生生被拉住,只得也跟着叹道:“此事全因二娘猪油蒙了心,哪能怪起大王!”
“大王该罚便罚,只留其一命,便是网开一面,顾念旧情的了。”
孙元到底于心不忍,说着说着都忍不住带的一些悲痛的欲哭之声,只怕张青盛怒之下,当真把孙二娘给咔嚓了的。
张青这会却不再开口了,只因此刻一言一语,却是要下最终决断了。
沉默之下,直叫孙元心头狂跳,犹如是等待审判。
大概也因为实在受不住这气氛,抗不下去的孙元,只怕听得个不好消息,终究没能直等下去。
抢先一步上前,直呼道:“此事到底是二娘所犯,我身为其父,代为告罪,却也不适。”
“大王稍待,只等我带的二娘亲自来大王面前告罪才好!”
孙元也是赌,赌张青见了孙二娘不会多生埋怨,反会念起昔日情分。
当然了,这也是基于对个人长久以来的判断。
你若是换做宋江这般的,那孙元怎也不会冒此风险。
张青听的稍稍思量片刻,却也想亲自听听那孙二娘到底如何来说,直点头相应。
孙元长舒一口气,却也知此事还没彻底了却,心头只暗自思量,如何来与孙二娘好好说说。
。。。
事实上,宋代女子的地位可谓是在历朝历代中最高的。
或许有人反驳,会拿唐代公主那些二嫁三嫁一事来说事,只是用已知的唐朝皇族女性的行为来涵盖了整体唐朝女性规范本身就存在误区。
要看地位,只看民间律例就是。
《唐律疏议·户婚律》规定:“诸应分田宅及财物者,兄弟均分”。
宋朝《户令》规定:“在法:父母已亡,儿女分产,女合得男之半。”
只瞧着这二法区别,就知在宋代时期民间女子地位如何。
所以后世有人言说宋代是“文化繁荣,思想纵流”,从某种程度来说,的确如此。
而遇到张青这么个后世人,倒是也把这种风气发扬光大,不显突兀。
然虽说如此,任凭张青如何“思想纵流”,也不可能忍受此事。
孙元与那孙二娘也不知聊的多久,直叫张青等到了第二日,才把孙二娘给等来。
却也是人未到,声先至。
带着哭泣声的孙二娘,怀里抱着张泰,边上跟着玉娇枝,面上的悲痛与无助已然交织在一起,难得显示出了软弱模样。
见即拜倒,满面泣容。
312、道是无情更有情
其实事情的原委很容易弄清楚。
孙二娘虽是悲痛万分,然到如此份上,还是一言一语,把假孕借肚一事说的明明白白。
这事吧,实在是孙二娘太着急了。
也是其出身缘由,想不得太远。
若是城府深厚一些,便把着这后宫之主的位子,就算当真无后,只要得张青宠爱,日后过继就是。
而这年头的过继,可是真真切切的法理上的过继。
那未来喊娘的,是只能对着孙二娘来喊的!
可惜久居江湖的孙二娘哪里有这些心思,被人乱了心神,却只能按照自己的江湖做法来处理此事。
这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自绝了前程。
张青安安静静听着孙二娘说的事情经过,眼中却是自己长子亦是安静躺着孙二娘臂弯里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自出生时候开始,就一直是孙二娘亲自照顾,这小子也把孙二娘当的嫡亲母亲了。
这会仿佛也感受到了母亲那悲痛的情绪,只睁着眼睛,安静不说话。
至于边上的玉娇枝,眼下已是浑身颤抖不得自定,惶恐不已,不得言语了。
“此中一切皆妾身之罪,官人若罚,罚我一人就是。”
说着说着,孙二娘也快到了结尾。
张青总算也收了心神,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孙二娘,却忽然问道:“几个知晓此事的使女、医师,二娘怎也不处理的?”
孙二娘摸不准自家官人忽然说起这是何意,却只得老实应道:“非是没有半点动过这些主意,只是若是当真动手,怕也容易出的差错。”
“再说。。。再说本已错事,实不想错上加错。”
到底还是“嫩”了点。
要真是解决了来个死无对证,倒是也不这么容易出破绽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孙二娘还保留了这“稚嫩”之处,一颗本心虽是念得“母凭子贵”这种略有些糟粕的思想,却到底没有入歧途太深。
而终究下了决断的张青,却没再叫孙二娘等的太心慌。
“二娘,我二人夫妻一场,本不该冷血对你。”
“此事若是放在昔日倒是也罢,只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却不得就如此算了。”
孙二娘听得心头凄苦,却也自己无面目见人,无心辩驳,只低头认罚。
张青再没管孙二娘的伏地模样,只接着道:“我出身与民间,此事就按着民间做法。”
“二娘所为,属乱家之行,七出之妒。”
“即是犯下七出,则不得不休!”
此话一出,也算下了最终审判。
一想夫妻情分已绝,孙二娘终究身子一软,彻底倒在地上,撑也撑不住。
然这会的张青似乎很无情,看也不看孙二娘倒地模样,又接着对玉娇枝“审判”道:“至于玉娇枝,你不得为主明辨是非,反为虎傅翼,当也不再能在府里留你。”
这些话,要是吴用这种心眼比较多的人听着,那是一听就晓得张青真正心思。
言语虽是犀利,却也算放过了这二人了。
要是当真上纲上线的,哪是这么容易结束的?
不死,也得脱层皮的!
只是对玉娇枝而言,离了张青,却已经是莫大的责罚了!
这话虽然听着有些不要脸,然事实却当真如此。
亦是跟着那孙二娘拜倒在地,颤颤巍巍轻声道了声领罪,便是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屋子里头,却只有张青那无情的声音,还在接着说着。
“至于泰儿,为我骨肉,日后自会寻个贤良之人养育其成才,你等不需担忧。”
可悲啊!
失了丈夫,丢了孩子,这般结果,无疑是极为惨痛的。只是眼下的孙二娘与玉娇枝又怎能辩驳,就是再痛苦的责罚,也只能接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只怕日后那李清照的诗句,就要照射在二人身上了。
。。。
留下张泰,孙二娘与玉娇枝只得强忍悲伤,告退出去。
只是这张泰哇哇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也叫人更是心碎。
张青抱着张泰,看着自己长子,忽然有些原先听闻那些帝王狠心杀子的想法从哪里冒出来的。
归根结底,好像是自己先有些对不起自己这孩子了。
心里这关,过不去啊!
就像是当年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被第一代神王乌拉诺斯诅咒之后就把自己所有孩子吞了一般,一旦心理稍微起点变化,行为就容易变得扭曲。
好在张青自是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心里对这长子也早有了打算。
。。。
却说张青休妻一事虽不是大张旗鼓,然有心人又难能不知晓?
只是众人却是反应各异,各有各的心思、
有如鲁智深这种,跟着张青孙二娘从十字坡里杀出来的,当然有些不忿。要问个究竟,却被武松拦着。
大概是经历过自家哥哥那事,武松倒是对女性有些“生性本恶”的意思,直劝住了鲁智深,叫其莫冲动,还当相信哥哥,弄清原委才是。
而随着时间推移,天下又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鲁智深也大概知晓因果,就算再是不忿,倒是也找不得张青身上。
还有的,就大概是纯粹的吃瓜群众了。
宫廷秘闻嘛,闲暇之余私下说说,也只当是个传闻来说。
最重要的还是据说张泰还在府内由张青亲自养育,就凭这点来说,那吃瓜归是吃瓜,却也不敢传言的太过分了。
最后一类的嘛,自然是如同扈成这般的,欲要盯着孙二娘空出来位子的人!
虽说梁山比起朝廷,还不占据优势,可如今看好张青的人是越来越多。
尤其是随着范直隐入伙,关胜上山,更是把梁山气势逐渐抬高。
眼下听闻的这事,那是人人都眼睛盯着后宫之位,扈成还浑然不知的是其敌手是越来越多了!
313、一点点的粮食危机
虽说位子是空出来了,然扈成这类的有心人也不可操之过急。
不若急切送上门,心思显得太直白,也不妥当。
然虽说不得太急切,扈成总之是不打算应下其他姻缘了。
这扈三娘虽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一时半会的却也嫁不出去了。
。。。
张青府里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终归还算家里事情,对大局影响甚微。
而随着关胜事情告一段落,朝廷里头却没传出多少风浪。
至于为何,却还得说说是那王黼的功劳。
要说这王黼,除了敛财手段以外,这最最擅长一事,还有欺上瞒下的本事。
当年睦州方腊刚刚起义,王黼粉饰太平,不报给宋徽宗。至使起义军力量扩大,到了如今攻破了六郡,一发不可收拾。
想想此等大事都可欺瞒,又何必说的关胜一事。
虽说天子脚下,但这王黼也有的是法子可做。
就说这些劫狱动手的,不就已然给王黼寻了个路子?
范直隐带着祝家兄弟离去,死的就是关胜与其党羽!
反正天子也不可能亲自监斩,草草了事,就算作罢。
至于说有些传闻,说范直隐与关胜皆是被梁山所救,那这事情就更不用给天子晓得了。
“还是自己一个人承受就是。”
是以有了王黼给梁山打的掩饰,却叫朝廷里头没起半点波澜,更没让赵佶盛怒之下直直盯着梁山,成为个靶子。
说实在的,眼下也就淮西的王庆稍微不起眼一点,方腊与梁山,那基本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相对来说,这梁山离着汴京稍微近些,对赵佶的压迫感更大。而江南那头,却掌握着大宋的粮仓钱仓,不平那,赵佶的万岁山始终搞不起来,也叫人心急。
是以眼下是张叔夜在北,童贯在南。赵佶两边都要平,两边都不想放。
。。。
“北面的情况如何,那张叔夜知晓关胜被救出,该也又要动了吧?”
青州张青的府邸,也在被逐步改造之中,虽说住的地方张青是不咋在乎,可态度还得要有。
如今梁山众人可说是皆盼着张青称王,修葺府邸,自是第一步。
而这会张青与众人议事的地方,眼下模样已然不能单说府,却也可说是个殿内了。
门面嘛,先得支棱起来!
而眼下这殿内,张青正襟危坐与高位之上,下头左侧立着吴用、朱武、范直隐、汪思温、赵明诚、程万里。
右侧立着林冲、花荣、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