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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这会可完全没了前头的兴奋神情,面色有些难堪,却也只得老老实实应道:“哥哥息怒,这事也不算个大事。我周通做事,也没那么莽撞,下山剪径,也总是寻着好下手的人来。”
周通上来先给自己辩了两句,然见张青却面无表情,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前些日子,我实在手痒,便偷偷暗自下了山。却正好遇见这对夫妇,穿的衣服,非是粗布衣裳,心知是一头肥羊。”
周通倒是也不顾及别人感受,直接就当真人面,说人是肥羊。
“便是脑袋一热,就下的手了。”
“本想抢完便归,不想那男人却说自己是个当大官的!”
“我这辨不得真假,这才把人送上山来,等哥哥回来做主。”
张青也算是服了自己山头的这些人才了。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自己才拿了生辰纲,正是闷头低调的时刻,不想回来就有人给自己寻麻烦。
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那周通先退下,再叫人给的那对夫妇寻了两把椅子来坐,才是看向林冲。
林冲晓得张青意思。
自己好歹先前是禁军教头,算是京城里人,那大小官员,自己也晓得不少。
只是这二人,自己倒是不知,看着张青也是暗暗摇头。
张青无奈,再看了看那对夫妇,果真倒是文人打扮。
只见那男人,年岁约莫有个三十出头,身材修长,一身素白的长袍,生的天平地阔,鼻梁挺直,面上两道剑眉,更多积分英雄气。
再看那女人,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插那金步瑶,簪那珊瑚钿。虽说看着也有三十来岁,倒是也生的不错。
更是气度不凡,却见是面色从容淡雅,不似在这山匪的山寨之中,反而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比起那男人,还要沉着一些。
就看这两人的模样,张青也能猜出这二人是所言不虚。只是摸不清到底是谁,张青索性就直问起那男人道:“可能说说,你说的大官,又是多大的官?”
张青以这口吻来说,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不知对方身份到底如何,就用普通的山贼模样来应对。
那男人听得张青相问正要开口,却被边上那女人一把拉住道:“这位大。。。大王,今日只是,我却能看出是个误会,不若就此放我夫妇二人下山,我二人绝不会向外提及大王之事。”
张青听得这话,便是当即在心中暗道:“这女人真不简单,此等形势之下,倒是还想着占据主动。”
只是这越是不简单,张青就越是不敢大意。
忽的面色一冷,也不再管这绑上来的一对夫妇,只朝着周通冷言道:“你惹出来的麻烦,就自己解决了去,难道还得叫我给你了结了不成?”
周通听得一愣,一时倒是摸不清这张青是什么路数,还是边上的李忠反应快些,直高呼道:“哥哥放心,我这就去处理的干干净净,晚上拿来给哥哥下酒。”
言罢,便是迈着步子,朝那男人走去。
下酒?
拿什么下酒?
那男人明显对山贼的作风还不大了解,听得一时有些模糊,直到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男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是要拿什么来下酒了!
这下可不得再拿捏了!
却见那男人当即应道:“在下赵明诚,诸城人士,先前在京师为官,如今却被追夺赠官,家属受株连,只得与夫人屏居青州乡里。”
“此番本是要与夫人同往仰天山,不想路过宝地,被。。。被大王请上了山头。”
“又想靠着个官位唬人,这才说的自己是个大官。”
那赵明诚说的战战兢兢,却不知那山大王张青的心里,已是惊涛拍岸!
北宋,青州,赵明诚!
那其夫人岂不是。。。
张青只感觉自己那一颗心是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却只还得死死克制住,朝着边上那女人缓缓问道:“既然你这相公是赵明诚,那你莫非就是大学士李格非的女儿,李清照?”
别人可不晓得张青心里的波动,只是被其缓缓吐出的话语,搞得脑袋发昏。
咱这大当家,怎么是个人都晓得?
那男人才自报了家门,大当家却就能晓得那女人是谁了?
而李清照至此也终于面露奇色。
认识其父亲的人是不少,可她实在万万想不到,这青州的一处小小山寨之中,能有个山大王,还没等自己开口,就晓得自己是谁的了!
当下又问道:“不知大王如何晓得先父,莫不是。。。祖上也有交情?”
张青听得差点一口气没憋住,被这李清照给逗笑了。
这张青的祖上要是能与李格非有交情,那基本就和秦桧与岳飞当上兄弟一样不可思议。
只是笑归笑,知道这两人身份,张去也觉实在太奇幻了。
李清照!
中原历史上的最著名的才女之一,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
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的心思,又忍不住暗骂道:“这周通真特娘的能干!能把易安居士给帮上山,也是牛逼的厉害!”
不过再是麻烦,事情还得处理,却见张青沉默思虑了半晌,再是开口道:“二位来此,本不该被无礼相待,更是不该留在我二龙山上。”
“只是事已至此,如今二位即是上了我山头,便实在不好轻易下了。”
“只得留二位在我山头上再多居些时日,顺便也看看咱们大宋天下里最底层的百姓,皆是如何过日。”
“毕竟屏居一地,除了做多些金石学的研究,对天下之势,百姓之苦,也没什么益处不是?”
说着也是起身,直直盯着赵明诚夫妇道:“还是多见些世间污秽,好思江山社稷之危。日后若能再被启用,也多为百姓所思不是?”
57、这个大王不简单
张青说这些话,纯粹是寻个理由,把赵明诚与李清照留在山上罢了。
如今进入了二龙山的发展壮大时期,张青不允许出半点差池。
谁知道放了这赵明诚下山,会不会引了青州官府来攻山?
何况这生辰纲还在呢,保不齐那赵明诚也看着了先前一幕。
要是不幸暴露,那自己先前费的功夫,可就统统白费了!
是以不论是谁,这会上山的,都下不去了!
可张青那瞎扯个理由来,赵明诚却不晓得,心里听得却叫诧异。
“这山大王,不仅晓得自己夫人家世,更知道自己直在研究那金石学!”
“知道的如此清楚,哪里像是一个普通的山大王?”
瞥了眼自家夫人,却见其也是皱眉思虑的模样,知道其是与自己想的一块去了。
只是这山大王再不简单,自己也不想留在山上啊!
正是要开口再求说两句,不想自家夫人倒是抢先开的口来。
“既然大王如此说了,我夫妻二人便留此地,长些见识。”
“只是…还当向求个安静屋子,可无事不叫人扰了。”
这李清照说话也挺可笑,说着要看看见识,却还要个僻静屋子,岂不矛盾?
只张青当真也不在乎这些,只把这两人留在山中就是。当即微微点头,便叫人安排了去。
…
“夫人,咱们前头不叫我说话,我看那大王也不同一般山贼,倒是通情达理的很。若是我再说上两句,说不得就能把我二人送下山去了。”
进了张青安排的屋子,赵明诚当即便是与李清照开始低声说起,言语中,倒是还有点抱怨的意思。
李清照听得却只摇了摇头,亦是低声应道:“夫君若是觉得那大王通情达理就好说话,便是错了!”
“那大王虽是言语上与寻常山贼不同,然其杀心却差不得太多。若是当真把那大王给惹的厌烦,只怕我二人如今已身首异处。”
“此非危言耸听,实在是那大王主意周正,绝不是好说话之人。”
赵明诚听得诧异,直不想自家夫人对那山大王的说法与自己完全不同。
顿了顿,微微消化了下这不同的信息,才算接着道:“只是不知那山大王到底是何身份,怎么能知道你我二人如此多事情。”
李清照听得也是蹙眉而思,半晌也是摇头道:“那大王实在不简单,前头我二人上山的时候,我便是觉得这山寨有些不寻常。”
“而今见了那山大王,我也总算晓得这不寻常的地方,到底是来源于何处了。”
赵明诚显然没有他那夫人这么敏锐,听得直不解道:“这山头又哪里不简单了?”
李清照对自己的丈夫的迟钝也有些无奈了,却还耐心道:“你看那山寨,初看的确与寻常听闻的无所两样,只是你若认真看去,可见山寨中的大小喽啰,都有一种。。。一种纪律性。”
“夫人说的不错,这么一提,我倒是也觉着了。”赵明诚被李清照一说也是反应过来,摸着其那长须道:“这山中的喽啰有时候不像山贼,有时候倒像是。。。是官府的兵马。”
李清照点头应道:“夫君说的不错!而且你可见了那山中的两个统领?”
赵明诚又问道:“可是那和尚与边上的统领?”
“正是那二人!”李清照说着,也是忍不住站起道:“若是看的不错,那两人必是官家出身,尤其是那和尚边上的统领,气度不凡,有行伍之气!我有种感觉,此人是京城里的教头。”
赵明诚听得这话,当即恍然大悟道:“必是如此!那大王必然也是京城出身,不然哪里知道你我二人如此多事?”
这下顿觉一切都能解释的通,赵明诚忽的也是感叹道:“想来这大王,也是被京城里的妄臣所迫,流落此地,倒是落草了。”
李清照听得也是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以刚才那形势来看,好像也就只能这般解释了。
…
张青可不晓得赵明诚与李清照把自己脑补成了京城人,他正想着这二人的处理方法。
李清照就不用多说了,这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孩子们,就没不知道其人的。
而赵明诚这人嘛…相较之下,其实评价是不算太好的。
赵明诚乃左仆射赵挺之第三子,靖康二年三月,赵明诚因奔母丧先南下金陵,任江宁知府。
结果这官总共就当了一年,就因失职被革。
而何事失职,说起来就更是奇葩了。
时有御营统治官王亦发生兵变,此事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赵明诚的下属已经有所察觉了,但是却并没有引起赵明诚的注意,更没有进行调查或者任何的行动,反而和平时表现的一样。
之后兵变之事变得越发严重,几乎已到了兵戎相见之时,好在最后还是朝廷军镇压住了王亦,未发生实质性兵变。
可是当天亮之后,属下前去向赵明诚禀告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经利用绳子从墙壁之上逃跑了!
这是人还在对面水晶买装备呢,自家就已经点开投降了!
在兵变这件事平息之后赵明诚因为玩忽职守而被革职查办,就连李清照都感觉十分的失望羞愧。
生性非常刚强的李清照知道丈夫这样的做法后哪能好过?
随后一年他们一起往江西逃亡,到达乌江的时候,站在西楚霸王项羽起义失败自杀的地方,李清照心有所念,见国破人亡之景,便随手写出了《夏日绝句》这首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当然了,李清照写这首诗的时候,也不定是针对其丈夫的所为。
时南宋初年,如赵明诚般之人不知几何。李清照也这首诗,当也是直抒心意。
只赵明诚却难免代入其中,不多久,也郁郁寡欢而亡。
只是虽说这赵明诚的确有些懦弱吧,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京城来的官,更是祖上名门,身上有不少地方,值得自己去讨教的。
如今好不容易上了山,当不能放过了!
58、我张青不当山匪
张青对自己的实际情况还是很有逼数的。
自己依着一个平凡草寇的身份,混成了二龙山的大当家,整个过程简单说来无非就两个字,忽悠。
靠着先知先觉的能耐,倒是能混个山寨大王。可真再要进上几步,不是靠拐骗个林冲,弄来个杨志就能做到的事情。
振臂一呼,便有十万农民相应起义?
那是张角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就是张角,做此事前也传道了十余年,最后更是被朝廷瞬间扑灭。
宋江之所以最后诏安,不是真不愿反抗到底,而是不能。
说到底,一心只把朝廷人马给诱拐上山,最后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