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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出弦一箭,便是奔着其后心而来。
离弦之箭,声势如雷。
众人目瞪口呆,眼看那刘高也即要被一箭穿心!
好在危急时刻,方有英雄来救。
却见一道寒芒而过,花荣那一箭,竟然被人生生截断。
花荣见得也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却见一人七尺五六的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手中拿着一把朴刀,眼看就是其给救下了刘高。
只是花荣吃惊,那一直看着的张青就更是吃惊了。
虽然没见过杨志,然这外貌模样,除了那青面兽,却还能是谁?
倒是不想,这杨志竟然绕过了自己这二龙山,归了青州去了!
虽不晓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然面对杨志,张青也不敢大意。
心下微微一思量,顿时有了主意,便是唤来了林冲与鲁智深,悄悄叮嘱一番。
也是心道还好这花荣给刘高激的忍不住来了一箭,引出了青面兽,莫不然贸然出现,说不得也是麻烦。
再见两方已是剑拔弩张,张青知道大战一触即发。
便是猛然高呼道:“朝廷昏聩,百姓民不聊生,那清风寨里被那刘高欺男霸女,天怒人怨,我二龙山为民除害,更是未动百姓分毫,只为诛杀贼首!”
“侥幸叫你刘高逃脱,今日却还敢来送命!”
“弟兄们,随我张青来杀,今日定要斩那贪官污吏!”
刘高听得是心头狂跳,却实在没胆气反驳半句。
毕竟自己的口碑,在清风寨里那是明摆着的。
本来想着,这伙贼人攻破寨子,哪能客气,必然是烧杀掳掠。倒不曾想,这二龙山的还当真没做什么过分的勾当。
如此对比起来,好像那张青说的也没错。。。
这边刘高心里胡思乱想,那头张青已然带的人马来杀。
一马当先,直就砍翻两个兵卒,随后脚步稍歇,不知不觉,藏在了自家人马之中。
毕竟张青的武功还没那么强悍,鼓舞鼓舞士气,也就行了。
真斩将夺旗,还得靠着身边的大将。
黄信见张青主动来杀,也不含糊,亦是领着兵马冲杀而来。
见得张青一马当先,又哪能甘人与后,举着丧门剑,便是来应敌。
先前也与刘高打听情报的时候也知,这二龙山的大当家张青,似乎并没有多少能耐。
若是能阵前杀了,自是最好!
正有了这般心思,黄信也冲的前头,却哪想的到,临到面前,却成了个大和尚!
却见其举着水磨镔铁禅杖,口中大喝:“贼将,来吃洒家一杖!”
黄信知道自己被那张青诱出,却不慌张。
迎着那禅杖,便是举剑来应,哪想却实在低估了那和尚厉害,一杖下来,差点叫自己没吃住力,丢了丧门剑。
“这家伙。。。手中的禅杖怕是有六十斤重了!”
一交手,黄信差点被这大和尚给一招降服了,心下大骇,知道不敌,忙是要求援来。
转头朝着那杨志方向看去,不想那头也陷入了鏖战之中。
只见一个铁面将军,手持一杆花枪,把那杨志拦的个结结实实,两方一时难分胜负。
80、豹子头再斗青面兽
杨志与那铁面将军交手没两下,便是觉得那人招数有些熟悉。
再打两个回合,便是陡然心中一惊,记起这人是谁。
彼时自己要去东京谋求复职,恰好路经梁山泊,便是遇到一人,与自己相斗。
那人招数,正是和眼前的一模一样!
这般说来,这人正是林冲不成?
只是杨志心起此念,却没大声嚷嚷。
林冲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威胁的高衙内,说是要回东京报仇!
不过除此之外,却也有小道消息,说是此般做派,都是为了其妻安全。
如今看林冲面上戴着铁面具,当即知道其也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如此看来,这小道消息怕也是真!
“冤啊!”
“这林冲是冤,那花荣也是冤,就是自己,又何尝不冤?”
许是因为遇上故人,杨志心头不禁起了些许悲切。
自从生辰纲过后,杨志差点要自寻死路,从那黄泥岗上跳下去,来个一了百了。
好在最后思量:“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必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日后等他拿得着时,却再理会。”
这般安慰自己一番后,杨志总算也能看开,没当真从那黄泥岗上跳下去。
只是杨志虽没跳下去,丢了生辰纲,下场也可想而知。
剩下的那些兵卒,都是“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虿入怀,随即解衣。”
见得杨志消失,自然是把一切罪过都推了杨志身上。
杨志走投无路,本来该是遇上曹正,被介绍的上了二龙山才是。
却不想,因为张青出现,杨志没遇上曹正,自然也没遇上鲁智深,没上了二龙山。
辗转流离,到是入了黄信帐下,只是因为梁中书的缘由,自也不得再是为官,只得当个兵卒来。
而去还是黄信看那杨志确实厉害,又是要伐二龙山,这才偷摸塞的军中。
要是再想要个清白身,能站在青天白日之下,对杨志来说,也是难了!
只是虽然丢了生辰纲,自己身为主将,自是有错。
然那些个**直是欺人太甚,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杨志一路上凌辱打骂众人,逼迫得我们都动不得。他和强人做一路,把蒙汗药将俺们麻翻了,缚了手脚,将金宝都掳去!”
杨志知了这般被冤枉,更是悲痛而呼:“如今天下皆知我杨志与山匪勾连,不仅毁了我杨志,更是污了我家门!”
今日看的林冲,想想其所经历,岂不是与自己极为相似!
一个戴的铁面具,一个也是只得当个见不得光的“护卫”,堂堂男儿,安能这般!
杨志是破了心境,一阵的胡思乱想,手上刀法,也难免有了破绽。
相较之下,那林冲听了张青交待,早是看出这汉子是当日自己为了王伦的投名状,下山遇上的人。
虽不晓得这杨志经历过何,然见其心神飘荡,也不手下留情。
几枪而出,便是打的那杨志有些招架不住。
只听“啪”的一声,林冲一枪扫的那杨志脖子。
杨志人被击个正着,直就跪倒在地。
那边黄信看的心惊不已,眼神瞥见,是只以为杨志在劫难逃。
也是心道这铁面将军的厉害,连杨志都能轻易拿下。
本以为后头就该是一枪被洞穿了心窝,不想那铁面将面似乎与那青面兽相熟,拿枪指着那杨志,嘴里不知说了一句何,竟然就此放过了那杨志。
“也不晓得这二人到底是何干系,莫不是这二人当真有鬼不成?”
正是如此思量,却见对面那大和尚又是怒喝一声道:“嘿,与洒家交手,还顾别人,小心脑袋开瓢!”
见那和尚又举禅杖来杀,黄信终于知道自己难敌,连忙撤军而走。
张青又是趁机带的兵马掩杀一阵,直把黄信的千人军马杀的一半人,这才放了其归。
二龙山又是凭借着几个当家的武艺,得的一场大胜,自是各个喜笑颜开,归了山头。
唯独只有那林冲,被张青拉着耳语一番,又是转身下山而去。
。。。
却说那黄信在二龙山下被杀的大败,折损了大半兵马,灰头土脸归了清风寨,知道那山上的几个统领厉害,便是直想着如何应对。
思来想去,这打是难打,还得接着求援。
于是便是请其师父,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秦明来破了二龙山。
另一方面,也是得好好想想,今日攻山之时,其中发生的事情。
。。。
屋子内,知道杨志身份特殊,黄信也是直与其在屋内,只是说话的口气,不算太好,更是开门见山,没有半点绕弯的。
却听其问道:“杨提辖,今日你与那二龙山的铁面将军,可是相识?”
杨志倒也直白来应,只是点头道:“确是有一面之缘。”
黄信听得即刻大喜,知道那贼人的来历,才好思量计策不是!
当即关切问道:“好!杨提辖可能说说,那究竟是何人?”
本想着此问该是极易回答,不想那杨志却面色一变,变得犹犹豫豫,一副不肯明说的模样。
黄信当下以为这杨志要是拿捏着立功,心下不喜,却也多少能理解。
耐心好言道:“杨提辖安心,此番若是能顺利打下那二龙山,我怎地也为杨提辖寻个出路,不得如此下去。”
这般耐心之言,对待杨志这么一个大罪之人,黄信自以为是仁至义尽。
哪曾想,这杨志是一点都不给留面的!
自己都这般好言好语,他却是长叹一气道:“唯独此人,杨志实在不好提其是谁。”
黄信面色大变,直呵斥道:“杨提辖,你且弄清楚了,那人是贼,你是官!不管你二人是何关系,就是亲兄弟,也不当瞒!”
说着更是威胁起道:“杨提辖!你莫不是当真投了山匪,已是落草不成!”
杨志听得当下又连连摇头,只说道:“丢了生辰纲,是我杨志大意,然要说我与那山匪勾结,实在冤枉!”
黄信其实是信任那杨志的。
要不然,就是再想依靠其能耐,也不会把其留在身边。毕竟要是被人发现,迟早是个祸患。
不过。。。
这杨志死咬着不说的模样,也不得不叫人怀疑。
好在黄信为人还算有些智略,知道这杨志许有难言之隐,只是又给其些时辰,好好思量,切莫自误!
81、在阳光下行走
杨志心情不佳。
若是随便换个人,非是林冲,那杨志绝对是把自己说知晓的事情都说出来,没半点隐瞒的。
只是偏偏这林冲,却实在叫其心中不忍。
高衙内为了铲除林冲,以绝后患,是四处打探这人的消息。
而四下传言,更说此事是牵连上了那林家的娘子。
一旦林冲身份暴露,其在此落草,许是还没多少危险,只是在东京的林娘子,必然是有危了。
自己当真是要为了保全自己,说出那林冲的消息来?
真叫是如此做法,又与那些出卖自己的**有何异?
只是。。。
终究是要断了最后这期望不成?
自己未来到底何其何从?
杨志心情烦闷,思量不得,索性头戴一顶范阳毡笠,遮住自己显眼的面容,走出寨子,散散心来。
再是想来,许是自己也应如同那林冲一样,弄个面具,遮住自己这显眼的青记。
无法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之下,那是何其痛苦!
杨志是能实实在在感受到林冲的艰辛。
同是天涯沦落人,莫不如此了!
“杨提辖,为何如此愁思?”
这杨志避开众人,走远了寨子,正是苦苦踌躇,不知未来路在何方,却忽听一人在远处呼唤。
转头一瞧,正是那带着铁面的林冲!
待其近了,也是苦笑道:“你倒是还敢来此,也不怕我把你捉了去,拿去高衙内那邀功,换一个以功抵过。”
那林冲听得杨志那话里意思,显然已是认出自己,也不再隐瞒,直是大大方方拿下面具,与那杨志笑道:“你我二人如今都不得暴露天下,杨提辖以已观人,又哪能当真害了我林冲?”
杨志听得心下苦笑不已。
万没想到,如此信任自己的,倒是一个二龙山的山匪。
只心中感慨,面上依旧是一脸的青色,直直看着那林冲,认真言道:“林教头,你还是早早离了此地,莫不然,我可不定能忍住,真还能放过你来!”
杨志话说的很重,只是那林冲却丝毫不为所动。
反是靠近两步,从枪头取下个酒葫芦,直接丢给杨志道:“杨提辖,你若不拿我,如何向外交待?”
杨志一时不知如何来应,只拿着林冲丢来的酒葫芦,也不动作。
林冲见得再笑道:“杨提辖安心,这其中是定然没有蒙汗药的。”
这话本来对于杨志来说是非常敏感的。
蒙汗药这三个字,简直就是杨志的命门了!
然此刻从林冲嘴里说出,杨志不知为何,倒是感觉还算好。
微微一顿,便是拿去了葫芦塞,当下就痛饮一番。
一气吃了半葫芦酒,也是高声呼道:“畅快,可真是畅快!”
见杨志这豪迈模样,林冲也是大笑道:“快意江湖,该当如此!”
只是杨志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