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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宋江看出了两人的迷茫,又言道:“虽有内情,却也不能空穴来风,你二人如今面对官府围剿,若无去处,便上了那梁山就是。”
孔明孔亮却听出了宋江话里意思,忙急切问道:“师父不与我们同去?”
宋江却是连连摇头:“我来此地,一是躲避祸端,二也是来见见你们。”
“如今既然你们欲去梁山,我当是不能同去,只再寻个地方去就是。”
孔明孔亮听得大急,忙劝道:“师父不去,我二人哪好去的!”
“是啊…就与我等一同走吧!”
两人是苦苦相劝,情真意切,难叫人拒绝。
只是宋江哪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只是摇头,说自己自有去处。
又吩咐了一番二人上山之后的事情,便是就此分别。
…
宋江得了张青的一些消息,把一些信息也牢牢记在心头。
尤其是晁盖到底怎么死的还没弄清楚之前,他是断然不会上梁山的。
他还得好好打探打探,这张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然念叨这张青的,可远远不止宋江一人。
…
开封府,东京。
北宋王朝的政治中心。
自梁太祖朱温初开国,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京,便成为了中原最重要的地区。
五代至宋,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繁荣兴旺达到鼎盛,成为当时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
直至公元1127年,金灭北宋后改东京为汴京,才逐渐失去了其最重要的政治地位。
而现在的东京,却还有这最后十来年的光辉,散发着最后的光芒。
只是东京的宫殿之中,此刻气氛,却稍微有些压抑。
垂拱殿内,宋徽宗赵佶此刻面色有些冷薄,看着面前蔡京的凝重神情,只淡然开口道:“蔡相何事如此凝重?”
此时的蔡京,已然六十七岁,差不多都到了古稀之年。
然年岁虽大,却已然精气十足,更深得皇帝看重。
见那赵佶来问,只垂手低头而应道:“陛下,龙泉传来消息,郭明淑,死了。”
赵佶听得眉毛微微一挑,面上表情不显,只语气极为可惜的叹道:“怎么突然就来了这噩耗,那郭学士怎么死的?”
蔡京应道:“回陛下,老死的。”
赵佶听得终于点了点头,这才面上露出几分不忍,问起道:“朕记得,郭学士确也年纪不小了,只是没想,这噩耗来的这般快。”
蔡京当即又应道:“陛下记得不错,郭明淑已是七十有五了。”
这两人说的郭明淑,便是郭知章。
郭知章乃当世名臣,英宗治平元年(公元1064年),27岁的郭知章便荣登进士第,自此开始在官路上起起伏伏。
只是晚年被打成“元佑奸党”,被贬知邓州、成都、虔州。后来又改知青州,因年老多病而辞归。
后朝廷又恢复了他的显漠阁直学士,提举洪州都尉、武功县开国伯等封衔。
也算老年正名立身了。
如今听老臣已死,虽昔日被打成了元祐党人,赵佶也有些感触。
沉凝片刻又道:“让程祁前往龙泉宣谕祭悼,赐谥文毅。”
表:“秉赋德性,浑厚淳全。躬自表树,良吏式宣。台谏著绩,风纪凛然。特立无惧,持之弥坚。”
蔡京听得点了点头,当年对郭知章动手的也非是他,倒是不用多念。
如今官家要给死了的老臣安个好名声,那就安了就是。
只要官家别把那些元祐奸党,又思念起来就好。
正是这般想来,却听赵佶又问:“对了,那孟州里…情况到底如何了?”
113、朝中事
“回陛下,孟州里已经多方在探,只是那消息本就虚无缥缈,若当真能随意寻的,也不消如此耗费功夫。”
“还请陛下多等些时日,再耐心些才好。”
蔡京的回答显然不能叫那赵佶满意。
却见那赵佶微微皱着眉头,比前面听那郭知章的死讯,更要凝重。
不由冷声道:“早说了,还得叫朕的禁军去得利,那些江湖上的人,又如何能靠住?”
说着更是话里有话道:“蔡相,朕的那万岁山,可不好再等了!”
蔡京忙道:“那些江湖人,自然比不上陛下的禁军,只是此事实在不好大张旗鼓,搞的世人皆知。”
“陛下稍安,万岁山,实不急着这一时半刻。”
赵佶听得无奈,却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只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叫自己也不思量此事。
见这蔡京却尚未有告退之意,已有些不耐的赵佶口气也多少有些不善:“莫不还出的什么事?”
蔡京听得赵佶那不耐语气,头又低的几分,嗡声道:“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前日传的消息,说二龙山的山匪离了青州地界,去往梁山处。”
“老臣想来,那山匪在青州搅和的不得安宁,此去了梁山,必亦要成患。”
“特是请令,请陛下派遣个大将去剿。”
赵佶还当是何事,原来不过是区区一山贼。
直言道:“这些小事,蔡相自做安排就好。”
蔡京听得当即拱手屈身而拜道:“老臣遵旨。”
言罢,便告退而去,出了垂拱殿。
只是出了的殿的蔡京却未出宫,直直立了片刻,仰头看天,不知在思量的何事。
不多时,却见大内总管李彦经过,那蔡京仿佛才回了神,只用眼神稍稍瞥其一眼,话也不说,缓缓向外而去。
李彦心领神会,直默默跟着上去。
…
“蔡相,眼见你这面色不好,莫不是又有了什么烦心事?”
“是了是了,听闻你那女婿给你送来生辰纲叫人劫了去,怕也是够叫你心烦的。”
这李彦倒是一点不把这蔡京当回事,也许是两人本就熟悉,这说起话来,都随意的很。
尤其这上来就说生辰纲之事,好似专打人脸一般。
蔡京却不在意,只笑道:“被些宵小之徒谋划了,倒也非什么大事。”
言罢,稍稍一顿,才正经言道:“先不说的这些,今日来寻李总管,却还有个正事。”
李彦知道蔡京习惯,这般口气,一般真是有重要事情。
忙也面色正道:“蔡相有何事,却是我能帮上的?”
那蔡京也不客气,直叹了口气,又说道:“陛下对那万岁山,是越来越心急了!”
“只是总管也该晓得,如今可说是朝里朝外,都不怎么太平,就连老夫的生辰纲,都能被人所劫。”
“更何况这来送往京来的诸多花石纲,往往也被贼人所夺,实在难啊!”
这话倒是说的稀奇,好似那蔡京自己的生辰纲比起朝廷的花石纲,更是重要似的。
然那李彦公公似乎也习以为常,并没觉着其中的问题,也是附和道:“这外头的事情,还得是叫蔡相多劳心,那些什么山贼匪患的,就是说与咱家听,咱家也没辙啊。”
蔡京当然不会叫李彦去剿山匪,只是这上来就推脱的模样,叫蔡京心下也隐隐有些不耐。
然这些小事,当然也影响不了蔡京来,只是好言好语的接着说道:“当然不得劳驾公公,只是陛下那边如此心急,实在…实在叫人难做。”
“公公常在那陛下身旁,也可美言几句,叫陛下不要如此急切。”
那李彦听得却是一脸为难之状,是连连摇头道:“哎呀,蔡相啊,你也晓得,陛下对那万岁山是多么期待,这事你说…叫我如何来劝啊!”
不过拒绝归是拒绝,李彦也没把话说死。
那蔡京也非与李彦第一次打交道,哪不晓得这宦官的作风。
只是笑道:“公公若是不能说动陛下,那天下当真无人能说动了。”
说着也是附耳低声道:“只要公公再能多多劝说陛下,那朝内不知当有多少人欲要感谢公公,日后那要聊表心意之人,不知几何啊!”
李彦听得这才点了点头,得了这蔡京允诺的好处,才算应下了这事。
两人各自说定,也不多絮叨,便是各自分别。
大家都是大忙人,哪有空叙旧?
说的这些,已算是看在各自都是地位斐然的缘故了。
…
张青在梁山之上倒还不晓得自己已然被朝廷给关注了。
这些时日,这梁山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张青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
不仅仅是加入了武松与白胜两个新统领,还招收了不少新来喽啰们。
整个梁山上,如今约莫已有五千人,真要去攻打一州之地,也非不可能之事了。
只是要出梁山,还得先打三庄。
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就在梁山之前,把这梁山挡了个结结实实。
独龙山共有三座山冈,每座山冈上都有一座山庄。
中间的是祝家庄,庄主叫祝朝奉,他有三个儿子,分别叫祝龙、祝虎和祝彪,人称“祝氏三杰”。
西边的是扈家庄,庄主叫扈成,他有一个女儿非常了得,名叫“一丈青”扈三娘。
东边的是李家庄,庄主叫李应,人称“扑天雕”,下有个仆人名唤“鬼脸儿”杜兴。
三个山庄结成了生死之交,关系好的很。
不过嘛…
真打起来,也就祝家庄能看看的。
再说三家也不当真是其利断金了。
本来梁山三打祝家庄,要等杨雄,石秀,时迁三人在祝家庄里犯下事之后,才会引起争端。
只是眼下张青可不会等那三个人犯事,只要时机一到,其就要灭了三庄,打开外去的道路。
不若三庄挡在自己面前,归了梁山还好,不归梁山,那就是眼皮底下的大敌。
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死人!
别怪张青心狠,若不心狠,就是死路一条!
而如今…也该到了下山,在这世界,第一次发扬梁山威名的时刻了!
114、宝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哥哥,你且放心,咱们这弓手营,练的算叫不错,要是出战,当没问题。”
下山之前,自然是要看看兵马的准备情况。
花荣倒是颇有自信,迎面与张青夸起了自己操练的效果。
“哥哥来看,这几个都是有些天赋的,如今我带在身边,当个亲卫来用,也在关键时刻,好叫哥哥驱使。”
张青听得看也打量起了这几个人,果然是各个身高臂长,一看都特娘的会射。
只是…
那花宝燕怎么也在其中?
一眼看的那万绿丛中一点红,张青就是想不注意也不行啊!
看了看花荣,见其似乎并无所觉,只得开口问道:“花荣兄弟,怎么你家小妹是要入营了?”
花荣也是面露一二难色,颇有些无奈应道:“哥哥,我本教小妹箭术,是给其一个防身之术,好在危难之时,也能有个倚仗。”
“哪能想的,小妹对这弓射之术实在有些天赋,更是上回上梁山之时,助我杀败了阮家兄弟。”
“此后便是直向我来求,说要入我帐下,好叫能帮衬的我。”
“我执拗不过,这才应了其在军营之中,还叫哥哥勿怪。”
张青哪能怪罪,只是见得花宝燕在军中笔直站立的样子,稍微有些诧异罢了。
如今听的花荣如此说来,也是点头应道:“弓营里的事情,全交的花荣兄弟做主,我不过一个门外汉,哪好瞎出主意。”
“兄弟觉着合适,且做就是,不消与我详说。”
花荣听的张青这般说,当然也觉着是备受信任。
心中感激,也拱手应道:“多谢哥哥信任。”
张青不多言,只拉着花荣边走边说道:“既然如今花荣兄弟明言已可下山一战,此番还当真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的兄弟手上。”
花荣不敢怠慢,忙言道:“哥哥且说就是,定然拼劲全力,也不付哥哥重托。”
张青听着便就拉着花荣疾走几步,来的帐子中,稍稍一思量,又叫那花宝燕一同入内听上一听。
花荣自无异议,唤了一脸懵的小妹入内,张青才是与二人说起了后续的打算。
其实梁山面前的独龙冈,人人都晓得是个门槛,总归是要跨过去。
张青也不用说为何要打,只消说如何去打就是。
而花荣毕竟出生行伍,战略眼光,多多少少总归是有一些的。
更不需要张青多来介绍,只听张青三言两语,就明白了独龙冈的战略意义。
…
“那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三家虽为兄弟山庄,却也有心思不合。三庄之中,又属那祝家庄实力最盛,只要攻破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