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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叮当”一声脆响,那相连的铁链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斩断。
舍下一马,这连环马似无受影响一般,还直往前来冲。
更为夸张的是,那跌下马的兵卒,见鲁智深那明晃晃的光头,竟也脱口而出了鲁智深的身份!
鲁智深却没来得及顾上为何自己名声如此响亮,只是见那连环马的灵活多变而感大惊,忙向后呼道:“哥哥,这铁索能断开!”
张青早看真切了,听真切了,心知必然是这铁索相连之处甚有讲究,这才能说舍就舍!
怪不得能叫三十匹一连,结成马阵。
想想也是,若是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三十匹马里一匹出了意外,就连累了整个马阵,这仗还怎么打?
如今能随意断开连接,倒是解释的通了。
而见识过了这连环马的风采,张青亦立刻鸣金收兵,也不恋战。
却见秦明,杨志,栾廷玉,武松,皆率所部人马奋勇来挡,抢出在前头有些危险的林冲与鲁智深。
花荣那边则带强弓连射,虽对这连环马没什么作用,然那齐齐的发弦身也叫在后观战的呼延灼不由眯了眯眼睛。
“强弓齐射,训练有素!”
“退而不乱,章法了得!”
“果然,这梁山不似那寻常匪患,是当真不简单!”
“那祝家人…倒是未有半点夸张。”
146、对面不对劲
韩滔彭玘见连环马得势,打退梁山,当即欲要按照计划,领兵上前,趁势彻底剿灭梁山。
只是呼延灼却临时变换了主意,拦着二人道:“看那梁山退而不急,行军有条不紊。再看那用的长柄砍刀,就要断我马蹄,好似早料我军有连环马。”
“若是就这般追去,只恐还有埋伏,当是不可深追!”
“二位将军莫急,我等缓缓图之就是。”
早料了我军有连环马?
韩滔彭玘二将听得心头一顿,只觉有些古怪。
这梁山匪人,怎地能如此清楚连环马,更晓其中破绽之处?
然看的那梁山应对的法子,呼延灼该是没有胡言。
彭玘有些不甘心,这来此梁山,自己还没动过手呢!
这先败的梁山一阵,可与自己没甚干系。
虽觉着这呼延灼说的是不错,却还立功心切道:“就有埋伏,也挡不住我军的连环马!”
“将军就叫我直杀了去,看那梁山人有什么把戏!”
言罢,就是欲要领兵出阵,可却哪能说动了呼延灼?
却见那呼延灼,猛然高呼一声道:“军令如山,彭玘将军安能不听军令自处?”
这帽子扣的却有些大了,彭玘就是再狂妄,也不能被扣上不听军令的说法。
心头再是不爽,也只得勒马停住,面上不忿,心头不快。
。。。
这边朝廷军虽胜一阵,却胜的很不痛快,那边梁山虽失一阵,自也无关痛痒。
从呼延灼来的时候,张青就想明白了,连环马一出,必会有所挫折。
那连环马,绝对没有如此轻易对付的。
可他万没想到,这呼延灼不讲武德,见面就丢王炸,欲要毕其功于一役。
这般做法,直叫张青心头暗生疑虑,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
“花荣兄弟,你与那来的呼延灼等人可熟悉?”
归了营帐,张青直就寻了花荣来,开口就问起心中思虑。
花荣听得倒不疑有他,只是摇了摇头应道:“先前没有半点相识的。”
张青当下听得这回答,那不对劲的感觉就更深了。
来回在帐内踱步,嗡声说道:“这倒是奇了,既然没有半点相识,那百胜将韩滔,怎地见了兄弟一箭而出,就笃定兄弟是小李广?”
“还有那连环马,竟然还晓得智深兄弟!”
花荣哪里想过这般问题,下意思的便应道:“许是在哪里听过我等名号?”
本是随后一言,不想张青听得当即就高呼一声:“不错!必然就是在哪里听得了!”
旋即却见其面上眉头又是一紧,回坐在椅子上,一手下意识的摸着下巴,在那思索道:“得信之人,定然熟悉我梁山,还见识过花兄弟的箭法,这才深以为虑。”
“只是我梁山放过的人,却当真没几个!”
“这般算起,那答案倒是呼之欲出了!”
花荣听得一头雾水,弄不明白张青到底盘算的何。
可眼见哥哥似乎已思虑得当,花荣也不好多问。
便是听得张青又道:“花兄弟,劳烦把那扈成兄弟与时迁兄弟唤来,我有事吩咐。”
花荣虽然一头雾水,却也当即领命而去,没的半点迟疑。
。。。
不多时,却见扈成,时迁疾步来的账内,只是后头还跟着一个扈三娘。也不知是谁擅自做主,给唤来的。
张青来不及多想,只拉着扈成与时迁坐下。
扈成是知道时迁的,对与这上山不久的小偷,打心里,扈成也有稍许看不起。
只是没想到,今日这张青来寻,却唯独找的自己二人。
心里忐忑之下,索性也把小妹给带上,就其简单想来,这张青若是对自己小妹当真有意,也该不能怎么为难自己。
相较之下,时迁的心思就简单多了。
知道自己身份低下,再坏也坏不得哪里去,倒是大大方方,见得张青就问:“大王,却不知有何事来唤的我?”
张青没直应了,反是一出口,就把那扈成给吓的差点跳脚。
却听其道:“二位晓得如今那朝廷大军伐我梁山,本就不易对付,可今日我却得了消息,那祝家庄的人,已投了朝廷,如今怕就在其军中,为其出谋划策!”
“那祝家庄,曾经与我梁山交手,对我梁山甚是熟悉。今番与呼延灼一联合,倒是更加麻烦了!”
这一言,叫扈成心里扑通扑通,骤然猛跳。
他哪里晓得祝家人在朝廷军里的事情,不过只是张青的推测罢了,他还当真以为是张青得了什么准确的消息。
当下反应也快,直是大骂道:“那祝家的鸟人,前头哥哥心善,饶其一命,今日却敢还与哥哥为敌!”
“不知死活,待我亲自拿下了他,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扈成骂的很很,也是为了迅速撇开这祝家干系。
心里更是不知有骂的多难听,直把那阴魂不散的祝家要给骂的全家死绝。
张青理解这扈成这心思,只是他叫其来,可非是欲要见其叫骂。
却听张青缓缓道:“这祝家人在那呼延灼军中,虽对我梁山不利,却也给的我一些可乘之机。”
“我欲叫扈成兄弟起一书信,不言其他,只聊家常往事,下头带的你扈家印记就好。”
“送的那朝廷军去,定叫呼延灼起疑。”
“扰其心志,先叫祝家人不得信任再说。”
说着又转头与时迁道:“时迁兄弟,带此信去那呼延灼的军营之中,不必刻意寻那祝家人,只消送去就是。”
这事对时迁来说可太容易了,当即点了点头应道:“大王,此事就交给我来,定能办的妥当!”
事情到此就算说定,扈成才算舒了口气,不想心下才放松半点,却听自家小妹忽然开口道:“那祝家人,当真在朝廷军里?”
扈成听得心头陡然又是一颤,生怕这小妹又说的什么,若不是张青看着,是真想把小妹那嘴给堵上了!
只是现在,也只得在心里祈祷,小妹千万不要乱说了话。
可惜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却听小妹直是大大咧咧,看着张青道:“若是当真再朝廷军里,我看那信,不若就让我来写!”
言罢,自然叫帐下有些安静,一个个目瞪口呆,瞅着那扈三娘肯定的眼神。
147、女人都是骗子
张青没猜错。
之所以这呼延灼对梁山如此熟悉,也正是因为祝家人。
祝朝奉与其三个儿子,从祝家庄逃出之后,自然是把梁山视为平生死仇。
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光复祝家庄,把山庄从梁山恶徒手中重新拿回来!
只是迫于梁山贼人势力实在太大,无奈之下,这才一直等到今日。
而千等万等,总算也没有白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祝家父子四人听闻朝廷大军要伐梁山,当即就半路相迎,当的这带路党来。
梁山里头的诸多情报,自也是从祝家父子口中泄露出去的。
如是善射的小李广花荣,如是武勇异常的鲁智深与武松。
当然,也少不得原本祝家庄的教头栾廷玉。
只是。。。这祝家人想不到的是,就是朝廷大军来,也不能轻易拿下了梁山。
。。。
“爹,这朝廷军也不行啊!正面与梁山相战,竟然不分伯仲!”
“以张青那厮的本事,我看这朝廷军马迟早要灭。”
“且不看其连环马都使了,却也没占了半点便宜。”
“要叫张青思量了破解之法,就这几个无能之将,怕是讨不得好!”
呼延灼的军营里,祝家父子单独一帐,倒是不担心所说的话,会被旁人听去。
只是这祝龙的抱怨到底还是太过了,那祝朝奉直摇头道:“龙儿,你身上这戾气实在太重,若是以此心思,怕成不得大事。”
祝龙被老父亲教训一句,只忿忿不语。
其实这也难怪,山庄无故被毁,任是何人,都难平息。
祝朝奉见得心下一叹,自从被梁山剿灭山庄之后,不管是祝龙还是祝虎,脾气都越发暴躁。
然越是在这时候,越是要知隐忍。
就这方面来说,还是老三祝彪,深得这祝朝奉的心。
念得这,祝朝奉也是问起那祝龙道:“三郎呢,怎地还未回来?”
祝龙应道:“被那呼延灼请了去,估计又是问起什么梁山的消息了。”
“哼,这说的再多,却还不能一战平了那梁山,又有什么可说的。”
得,前头祝朝奉说的算是白说了,眼看这祝龙是戾气难收,老头索性也就放弃了。
正是无言之时,却见祝朝奉的“希望之子”祝彪,急匆匆的快步入,面上带的几分喜色,显然是有好事发生。
祝龙见得,心头又起希望,忙呼道:“三弟,可是那呼延灼想的破取梁山的法子了?”
祝彪却微微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向着帐外左右看了看,这才反身低声道:“父亲,兄长,咱们夺回山庄的机会来了!”
说着,也不等问,便是从怀里掏出个信件,展示给几人。
祝朝奉第一个拿走观去,却见上书:“祝郎:今闻朝廷军马来剿梁山,我知你该在此军中,特意写此信来,欲求祝郎助我梁山一臂之力。”
“我已得了寨主相应,若祝郎能里应外合,破了朝廷军马,则山上第二把交椅,便给祝郎!”
“祝郎,如今我已上山,再无他路,只求祝郎应了此求,能在山上与君重逢。”
下头写的署名,乃是:“一丈青,扈三娘。”
自然,也少不了扈家的印戳。
只是这言情之心却叫祝朝奉看的倒吸一口凉气,慌乱道:“此信彪儿是从哪里得的?”
祝彪倒是不急,只缓缓坐下,这才应道:“却是由着呼延灼将军,亲自交我手里来的。”
祝朝奉听得大惊,猛然拍案道:“好歹毒的女人,好歹毒的心思,这分明就是要离间我等与官家的关系!”
说着也急切与祝彪道:“彪儿,咱们可要与呼延将军好好解释一番,当是不能叫其给误会了!”
言罢,那祝老太公直就连忙起身,却是没站住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显然是被这消息惊的不轻。
只那祝朝奉虽急,不想祝彪却还稳稳当当,坐在自己那把椅子上,宽慰老父亲道:“呼延将军久经沙场,却如何能叫这小小的离间计给欺瞒了!”
“早是看穿此等计量,寻我之时,非有半点责问,只是问问了我这扈三娘到底是何人罢了。”
“我与其详细说了一番,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祝彪的这番话,才叫那祝朝奉心下一定。
重新坐回椅上,对着那呼延灼是英明神武的一通好夸。
夸完之后,又是对着祝彪道:“既然这离间之事已然识破,不若就把此信烧了去,免得被旁人所得,再做文章。”
祝彪却把信拿过,传的还有些懵逼的两个兄长来看,边是应道:“此信可是破那梁山的契机,哪能当真烧了!”
“我已与呼延将军商定,欲是将计就计,引那梁山人马来劫营。”
“届时我等在营下埋伏,定可一战擒敌!”
将计就计?
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