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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的刀很快很锋利,只是,极少出鞘。
他训练的军队很勇猛,结合了中原军队的阵列和坚昆国牧民的悍不畏死。
这支军队在这片地域所向披靡,坚昆国的地盘也随着这支军队的强大而扩充。
李陵只是越过叶尼塞河北上,在存足足够坚昆国牧民存活的物资后他便会沉寂下来。
轰隆隆。
骑兵如同飓风一般掠过,惊跑了出来觅食的草原动物。
前方出现了一个村落,不,是部族,建有土屋的部族,和其余草原牧民不一样的土屋部族。
一道人影站立在高高的土墙上面,他看到了身披白色披风的李陵。
唉!
接着他又叹息一声,李家……可惜了啊。
数千骑兵受到了很大的夹道欢迎,呐喊声更是一波高过一波。
接着,他们便各自回到家中分享喜悦。
他们的喜悦比刘拓更简单。
李陵也策马回到了自己家中,李陵的家很普通,一座土屋分三间,一圈土墙围起来的院落,院落中栽种了一颗极其抗寒抗旱的歪脖子枣树。
其实,李陵一开始是围着土墙栽种了十余棵树苗,可惜的是都死掉了。
由此可见,在这个地方活下来有多么的不易。
李陵还未坐稳便听见了声音。
“李兄,我等来访,还不快快出来。”
李陵一阵摇头,闻其声便知是谁了。
出了低矮的房门,李陵便见得苏武常惠徐圣三人走了进来。
“苏兄,常兄,徐兄。”李陵打着招呼。
苏武常惠徐圣三人笑着在院落中的土墩上坐下。
说起来,三人还是要感谢李陵的,要不是李陵将三人从匈奴那里要了过来,说不得此刻的三人早已经死去。
苏武将手中提着的一罐土酒放下。
在这种地方,什么都是土的,土屋,土墙,土酒,就连人也是土的。
只是,在这土地方夹杂了几个不土之人。
这就有些异类了。
李陵的婆娘扎勒丹珠很好,脾性绝对的温和,她提着瓦壶给几人的碗中倒满了水。
“多谢。”
“唉,徐兄,这声多谢,多余了。”苏武打趣着徐圣。
徐圣愕然一下,说道“极对极对。”
在这种地方说谢谢,纯属多余。
李陵倒也爽快,将打猎来的一头野鹿放血剥皮,很是熟练地穿插在了一根纤细的铁柱上。
今晚,注定又是一场篝火加烧烤盛宴。
“李兄,可有消息?”苏武问出了此行的问题。
李陵喝了一大口的水,有调皮的水分自李陵嘴角流出,滑过他的胡茬。
抹了一把嘴,李陵说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匈奴和大汉朝之间的战争停止了,听说是因为大雪封路,不过,我猜想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几何时,世人见过生长在严寒之地的匈奴人惧怕过风雪。
“不过,这总归是好事。”李陵觉得不打仗就是好事,“算算日子,也该过年了。”
离开大汉朝多年,这里的所有人仍旧记得年关将近,这是属于汉人的年关,是他们要过的新年。
不打仗,就说明大汉朝可以安心的过个好年。
下大雪,也说明大汉朝来年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年头。
这……又如何让他们不庆祝呢?
苏武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大汉朝距离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大概得有个几千公里远,此生,他们恐极难回到大汉朝,可是,他们还是在坚持着,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汉节?汉风?
不,他们不知道。
常惠问道“不知,李兄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李陵点头,说道“嗯,匈奴与大汉之间的战争停止后,狐鹿姑单于派遣使团前往长安……长安城,不知是何用意。”
许久未提过大汉朝的国都长安城,猛然一说起,李陵竟还有些口吃。
多么怀念的一座城池!!
可惜,此生再无缘了。
只是,听到这话的苏武常惠徐圣三人却是琢磨了起来,匈奴派遣使团入长安城绝对不是好事。
究竟是何目的,那就需要时间来验证了。
但愿……长安城有能人出面吧。
身在此地的他们鞭长莫及,根本无法揣度匈奴人的意图,只能概要分析。
“还有一则小道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李陵再次开口。
“但说无妨。”
真假无妨,就怕无消息传来。
“据说,前段时日皇帝移驾甘泉宫,侍中仆射马何罗等人联合钩弋夫人谋反……”
“啊……”
单单一个谋反词汇就足以引起众人的惊讶了。
李陵当然能够清楚三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不过失败了,听说是被皇室子侄刘拓所救驾。”
刘拓的名字也第一次出现在域外众人耳中。
刘拓,众人纷纷回忆或是猜想刘拓是何许人也。
大汉朝,还是不安稳呀。
这则消息更是让苏武常惠徐圣之人归去的心思愈发急切。
第142章 土屋土墙土墩和土桌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首渔家傲·秋思很符合域外之人的心思。
满目皆是异土异人,异景。
可是,故乡在哪,家……又在哪儿。
每逢深夜,在无人的深夜,这些流浪在异域的他们便会倍加的思乡。
殊不知,枕头湿了几次,窗外的月亮越是圆亮他们就愈发的不敢正视之。
团圆团圆,只有自己何谈团圆。
那种故乡之情,未曾离家之人是永远不会体会到的。
塞外的夜很寒冷,也很寂寥,它足以让人发疯发癫发情。
不敢想,不想想,不去想。
就算眼前的篝火再明亮又能如何,就算身边有着数位朋友又能如何?
他们……都是一群流浪人而已。
似乎,苏武常惠徐圣三人带来的一罐土酒不足以喂饱他们的肚量。
“阿妈,阿爹又和苏大叔他们疯癫了。”倪沁出落的愈发水灵了,可见是继承了李陵的血脉。
扎勒丹珠脸上露出一丝温顺的笑容,看着院落中又跳又喝又唱的丈夫,她对着女儿倪沁说“那是你阿爹苏大叔他们高兴,高兴了自然就止不住的多喝了些,别愣着了,快去,给你阿爹苏大叔他们送酒去。”
倪沁嘟嘟嘴,每次,他们都喝掉很多自家酿的酒水,阿妈也是,每次都由着阿爹胡来。
只是,小小的倪沁怎么知道自己阿爹心中的那份所想呢?
乖乖地将一罐酒水放在土桌上,倪沁不乐意的给他们倒满了酒水,还嘟囔着“喝喝喝,喝死你们,哼!”
“哈哈哈……小倪沁,你刚刚说什么?”
常惠不知何时站在了倪沁的身后,倪沁被他吓了一大跳,忙道“常大叔,没什么没什么。”
常惠哈哈一笑,接过倪沁手中的那碗酒水咕咚咕咚两口就喝了下去。
“哎,常大叔,你慢些喝。”倪沁急了。
常惠一抹嘴巴,不解地问道“为何?”接着他又一摆手,豪气道“放心,你常大叔千杯不醉,何况只是区区一碗呢?”
倪沁噘着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不是这样的常大叔,倪沁不是怕你喝醉。”
“奥?”
常惠疑问。
倪沁说“我倒是希望你们快些喝醉,可是,你看看你们,哪里有一点醉酒的样子。”倪沁指着依旧在大跳大唱的他们,“我是担心家中的酒水不够。”
听完倪沁的话后,常惠仰天长笑,这丫头……是一个会逗人笑的。
在这坚昆国唯一的好处就是自由,无比的自由。
你可以自由地跳舞,你可以自由地歌唱,你可以自由地喝醉,自然,你也可以自由地流泪。
幸而李陵的庇护,苏武他们这些人才得以幸存。
只是,李陵这一生就注定了是一个流浪人,对于大汉朝来说。
常惠被倪沁的话逗弄的很是开心,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倪沁问“常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倪沁说错什么话了?”小倪沁急了。
虽然说平日里这位常大叔有些神经兮兮,可是,他对倪沁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常大叔的美食。
常惠抹掉自己面庞上的眼泪,笑着说“没事,没事,常大叔只是被风沙眯了眼睛,揉揉就好了。”
倪沁四处瞅了瞅,风平浪静。
常大叔……好奇怪的解释。
“哈哈哈……常惠,你可不能再躲着了,不然,这些酒水我等就不给你留着了。”苏武大喊。
常惠骂骂咧咧的跑了过去,娘的,老子才刚喝了一碗。
“苏武,李陵,徐圣,等着,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好,来战!”
一群汉民在遥远的坚昆国喝醉。
深夜,等苏武常惠徐圣他们散去,李陵抱着熟睡的倪沁进了屋。
扎勒丹珠收拾了院落中的一片狼藉,犹如一位贤妻良母一般照顾着丈夫的起居生活。
李陵自屋中走出,看着这道任劳任怨的背影,叹口气。
“丹珠,你去休息吧,这些我来收拾就好。”李陵不忍心。
扎勒丹珠身形顿了顿,接着手脚麻利,说“马上就好了,夫君赶快去洗漱歇息吧。”扎勒丹珠知道时至今日李陵还保留着以往的习惯。
李陵看着扎勒丹珠,这个女人也不容易,跟着自己受尽风霜。
李陵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挽起袖子和她一并收拾了残局。
“夫君,喝完醒酒汤吧。”扎勒丹珠将早就煮好的醒酒汤端给了李陵。
李陵接过,数口喝下。
“丹珠,谢谢你。”
扎勒丹珠笑了笑,夫妻之间哪里有谢不谢的。
“我去看看倪沁,也不知道这孩子踹没踹被子。”倪沁就是一个不老实的女娃,睡觉极爱踹掉盖在身上的被褥。
李陵也随着扎勒丹珠一同进了屋。
“讨厌的苏大叔。”
不知睡梦中的倪沁梦见了什么,突然小拳乱舞,估摸着是在狂揍苏大叔吧。
“这孩子……”
扎勒丹珠自是知道平日里头苏武没少捉弄倪沁,不过平日里头苏武也是最喜爱小倪沁的一位。
李陵将倪沁的手脚塞进了被窝中,苦笑着对着扎勒丹珠说“不省心!”就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
扎勒丹珠发出笑意,不省心些好呀,草原上的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呼。
屋中燃着的烛火被吹灭,陷入一片黑寂。
或许,只有星空才能够穿越千年去看一看,看一看孰是孰非。
遥远的坚昆国,遥远的土屋土墙土墩和土桌。
还有,带领坚昆国走向强大的李陵。
而在此时,谁都不会知晓大汉朝的李家覆灭了,可是,叶尼塞河边上的李家又新生而出。
正如白日站在墙头观望李陵得胜归来的苏武那声叹息一般。
李家……李陵……可惜了。
其实,可惜的人和事很多很多,不能够事事都顺心顺意。
苏武心中而已自是知晓,长安城,长安城里面的人有谁还记得这位李家后裔呢。
不会的,就算偶尔说起也是飒然一笑,降将!!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刺刀扎在李陵心头,让他再无回归汉土的可能。
李陵……注定此生和大汉朝无缘了。
只是,世事的发展谁又能够预料的准呢?
第143章 蛊惑
霍成君和刘病已的第一次面谈很愉快,起码俩人约定下次一块玩耍。
要不是刘拓提前和霍府打了招呼,估计此时的长安城已经闹翻了天,堂堂大司马家的女儿和一个男人私会,天呐,这得是多么大的饭后茶余的谈资。
虽然俩人都是屁大点的孩子。
刘拓觉得自己现在愈发神经了,竟然满脑子的污浊思想。
改日,自己一定要好好沉下心来静读一个中心思想。
送走了这位小祖宗,刘拓终于是舒了口气,他抱起刘病已夸赞道“病已呀。”
“嗯。”
今天刘病已受到了打击极大,他终于发现,这长安城竟然还有人比自己的智商还要高,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小叔曾说过打倒一切纸老虎。
自己一定要努力。
“乖~摸摸头。”
刘病已就这样被自己的小叔揩了油。
“小叔。”
“嗯。”
“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摸我的脑袋了?”
刘拓不懂,“为什么?”
刘病已很是认真的说道“以前,我还是很聪明的,可是,自从被你经常摸脑后,我觉得我现在连时耐都比不上了。”
时耐已经算是一个粗神经了,如果自己连他都比不上的话……刘病已很头疼。
刘拓觉得自己的教育很失败,这个臭小子竟然觉得自己吸走了他的智商。
“病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