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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和李英顿时乐出声,连身后的丁瑶也是笑个不停。只有苗丫满是崇拜的目光:“老爷!您有了公主,那以后就住皇宫了吗?能带奴婢一起去吗?”
“别瞎说。”丁瑶笑着阻止,“这话犯忌讳。外面可不能乱说。”
伤口已经结疤,丁瑶小手温柔,秦白感觉背上又麻又痒。他吩咐李英:“以后你就管总账和火柴的账本,私矿的帐就交给小董。那边亏点本没啥,不怕被外面人都知道。”
“哦。”李英的表现越来越像现在的那些女白领,促狭一笑,“公帐的钱俺会做好。可您私账的钱该给您,还是给瑶儿妹妹呢?”
丁瑶的心顿时“砰砰砰”跳个不停。她低头不语,仿佛像是在等待判决。这基本属于宣示主权,女主内,主要的表现之一就是能管家里的帐。
拥有现代人思维,秦白根本就没有这种常识,在他眼里,谁管不是管呢?反正人和银子全都在自己家中,又不会长脚跑掉:“就给瑶儿管吧!你也能轻松些。”
丁瑶心情一松,接着笑颜如花……
……
也许是久逢这样的大乱,井家庄没几日就已经恢复正常。只有烧焦的那几座废墟,在述说的那天曾经发生过的事。
零卖火柴也不怎么顺利。在一开始的那几天,跑了些量后,随后几日也就是三、五箱。井家庄的市场毕竟太小,穷苦人家太多,就算买几盒,也是几户人家合起来借火。而且许多人还犹豫着不肯买,对这种新生事物有天生的抗拒。
反而是莱州城的销量变得越来越大,随后又送过两批各50箱。而走商的情况同样不怎么妙,只有两家感兴趣,一家拿了10箱,一家是20箱,都是买些准备试货。
倒是火柴作坊的产量越来越大,慢慢的每天已经超过60箱。尤其是火柴杆和火柴盒分包给各户人家后,在钱的刺激下,火柴的原材料早已经堆积如山。因此火柴作坊不得不减少生产时间,每天只生产早晚各一个时辰。可就算这样,东二坊堆积的火柴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多,仅仅十几天,现在早已经超过了500箱。
虽说生产时间的减少,使得寨子里的人有了充足的训练时间。可眼见着秦白花钱如流水,就有不少人前来规劝。
然而秦白依然死性不改,断然拒绝那些省钱的主意。他情愿减少生产时间,减少产量,也不愿意减少分包的量,就是要给予那些穷苦家庭基本的生活维持。他也不愿意放弃那些病残的人,只要花钱能够治好,那就绝不是问题。幸好,丁瑶的到来,还有从她诊铺里拿了不少的药材,让秦白节约了不少,能够勉强维持。另外就是手下人的薪金和饮食福利,同样也是不减分毫。
于是乎,亲近秦白的人就变得越来越担忧,而井家庄里其他人,他们也都开始慢慢笑话秦白就是个傻子。
其实不光是身边的人,连秦白自己都慢慢有些信心不足。难道火柴在明朝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市场?还是自己的定价太高?
穷极思变,秦白就找了手底下几个原先的江湖客,托他们搭上一条江湖关系。又让柱子带队,安排了二十几人,带着一百箱火柴,动身去往附近的平度州。
其实秦白曾经想过,索性求到对门的盐帮。他们有着成熟的私盐销售网,能通过货郎接触到登莱两府的各家村寨。然而一来秦白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去铺货了,毕竟是新玩意,一开始只能够寻求代销;二来上次拒绝了黄俊,生怕帮忙后,以后自己还不起这个大人情。
因此这次去平度州,那也是秦白最后的努力。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第117章 男人身边不能缺钱
已经是初冬时分,暖阳穿透薄雾,大地一片朦胧。河面茫茫,冒着雾色,远处的山野清亮秀丽,枯杨残柳涂上了粉霜。
几个孩童在街边喧闹,来往的商队行色匆匆。就见庄子大门口走出几个大汉,他们来到东二坊,为首那位络腮胡笑着询问:“敢问,白二在家吗?告诉他,黑牙雄前来拜访。”
此时,秦白正在屋里训斥着那一群小王八蛋:“敢子,才出去一天,你心急啥?柱子他们连平度都没到呢!”
“高子,程娘刚过来告状,梦仙居厨房里的冰糖是不是你偷吃的?一大罐都能吃完?艹!还傻笑不说话?那好,你和东子就一起受罚!每天打扫院子,一直到过年!”
“白二哥哥,为啥罚俺啊?”
“反正不是你就是他,谁让你们坏事做尽?哦,差点儿忘了,宁子告诉我,昨天的功课你根本就没做,是今早抄他的?你那么喜欢抄,回屋先抄二十遍!错一个字,重新抄!”
“啊?小宁子这个叛徒,俺和高子哥哥拿来的冰糖还分给他呢。”
“呵呵,现在坦白已经来不及啦!废话少说,快去做!”
“瑶儿姐姐!白二哥哥欺负小孩子啦——!”
“……”
恰好黑牙雄的到来,拯救唐东于水火之中。把黑牙雄迎进门,见他放下几包礼物,秦白就有点奇怪:“雄爷!您今天咋有空光临寒舍?”虽说黑牙雄属于那种比较中立的势力,但根本就说不上什么交情,因此秦白就猜不透他的来意。
“白二!”黑牙雄有些自来熟,谢过苗丫送上的茶水,他笑道,“早就想来,就是以前不怎么适合。今天是有事找你,听说你那天从银钩赌坊和那几家铺子里弄到不少好东西。别误会,真不是趁火打劫。就是过来想交个朋友。行价的五成,你那些东西我全盘照收!”
秦白一听,倒也不算是乱压价。一般收赃能给个五成行价,算是比较普遍。能给到六成,那就属于良心价。要知道,那些走商在井家庄拿这些来路不明的货物,出的价也最多只不过七、八成。当然,如果趁火打劫的话,二、三成,甚至低于一成的都有。
不过无事献殷勤,秦白就更加奇怪:“雄爷!你突然对我那么好,我很怕啊?”
黑牙雄大笑:“那晚过后,井家庄里能有几人让你白二可以怕?好吧!没什么可以隐瞒。银钩赌坊将会重新开张,它背后的那位爷不想多招惹麻烦。所以就想把东西都收回去,向你卖个好。知道我俩关系过得去,所以让我来搭桥。”
秦白立刻听明白了。原来是银钩赌坊想要把失去的东西折价收回,可能其中也有那几大家的身影,多少能减少一些损失。也许他们害怕直接交涉不怎么妥当,于是才会找来这位黑牙雄做中间人。
不过秦白现在手头确实缺钱,如果能全部变现,倒不失为一个救急的办法。就是能多争取一些,那总是好的。于是秦白就笑着开价:“雄爷!五成太低,给六成!”
“六成肯定不行。”黑牙雄一口回绝。
“那雄爷您再说个公道价?”
“真的已经是公道价。白二你想想,现在肯出这价钱的人,而且是全部收下,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此时,黑牙雄心中已经是稳如泰山。虽然那几家找来的时候,他们愿意出到行价的七成,但眼前这位白二手头正缺钱,那还不乘机压价?如果相差一成,那就有好几百两。所以黑牙雄绝不会松口,也不让秦白讨价还价。
“那五成五?一口价!雄爷,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只能说抱歉。”
“真不行,就五成。我搭桥也不能自己贴钱吧?白二兄弟,如果你不答应,我也只能转身就走。说实话,你手里的货也很烫手,就不说咱们井家庄,附近哪个人敢粘手?他们愿意出五成,已经够可以了。你那也是无本生意,放进自己口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
“……”
秦白与黑牙雄争论了一阵,见黑牙雄的态度实在坚决,就已经有了答应的意思。然而就在这时,李敢突然找来:“二哥!前面店铺里,有位崔掌柜找您,说有急事!”
“哦?”秦白突然想到,开门红的那位就姓崔,而且论根买火柴,让人绝对印象深刻。他立刻就有了精神,顾不得失礼,连忙说道,“雄爷!抱歉抱歉!有急事失陪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敢子,你过来陪陪雄爷!”
“呵呵,无妨无妨!”黑牙雄还以为秦白是在玩心理战呢。他觉得今天的事已经是十拿九稳。
秦白快步来到前面的店铺,一见崔新晓,就笑着拱手:“崔爷,好久不见!不知上次那些火柴卖的如何?”极度缺钱,真的已经让秦白有些失态。根本就没有寒暄,秦白就直接问起了火柴的事。
然而崔新晓同样没发现秦白的异常,他还沉浸在大生意的喜悦中:“秦爷!这些日子在下跑的辛苦啊!就是为了你的火柴。幸好找到条老关系,在下跑断腿才打动了他。诶,不过你五两一箱实在太贵,四两怎么样?这次在下就马马虎虎能多买些?”
“呵呵,您想要多少?”
“先……一千箱吧。”
秦白吓了一跳,这一开口就是包了自己半个月的产量啊?不对不对!他立刻反应过来,麻痹的你要一千箱?还装出一副很难卖的模样?你是表演系出身的吗?到这里是骗鬼吧?
又一想,秦白不禁再次犹豫起来。果然,男人身边不能缺钱,很容易就患得患失。于是他不动声色,无意识的摸出烟点上,试探道:“崔爷!不瞒您,小本经营。我这里最多给你200箱。而且五两已经是最低价了。如果您真不答应,我也没法子了。”
猛的吸了一口烟,秦白偷偷的打量着崔新晓。他心中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话会激怒眼前这位大客户。
第118章 都是心虚
不知不觉之中,秦白对这笔生意的目的已经变得不同,他既想要保证成功,但更重要的是摸清火柴的行情。因此在随后的交锋中,他在数量上就放宽到了300箱,但在价格上却丝毫不肯让步,就是想要摸清底线,甚至在不断挑战崔新晓的忍耐极限。
然而此时秦白心虚,实际上崔新晓更加心虚。眼见着谈判已经陷入僵局,秦白就准备最后努力一把:“崔爷,您可以在这井家庄随便打听,这火柴可不容易做,耗时耗力,作坊里做工的足足有上千号人。价格上真没法让,实际上也就是崔爷您,是最早一批来买火柴的。其他人都是一口价五两五钱,您是五两,我这里还没诚意吗?”
“秦爷,在下都已经答应给四两二钱了,您还是一文不让?这实在是……?咱都说是老交情,这次数目又那么的大,您真的准备一点优惠都不给?”
见讨价还价的时间实在拖的太久,屋里还有个黑牙雄呢。事有轻重缓急,折现的事随时都可以做。秦白就准备把黑牙雄先打发回去,回来后,再慢慢的与崔新晓打持久战。
端起茶杯,秦白微笑道:“这样吧,崔爷。您旅途劳累,先找地方休息吧。晚上在梦仙居为您接风,薄酒一杯,请务必赏光?”
可这话一入崔新晓耳中,他立刻就坐不住了。刹那间,他脑中一下子清醒过来,真是贪小失大,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几个耳光。
这次信源号定下1000箱,商定的价格就是每箱10两。而在临清州,同级别的大商号足有五、六家,差一点的更有十几家,而且商路是四面八方,基本上没什么重合,也就是说,就算每家都只要1000箱,轮着一圈,崔新晓都需要跑上二十几趟。
可以算这笔账,井家庄到临清只要六、七天的水路,每箱的差价是五两,1000箱就是5000两。来回跑两趟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月,轻轻松松就是万两纹银。而万两纹银,这年代就有个形容词叫做腰缠万贯,那和现代亿万富翁的意思已经差不多。这根本不是以前的崔新晓可以想象的。
别以为这年代的商人个个都是赚大钱。像崔新晓这样的小走商,每年固定商路来回跑三、四趟,也只不过赚几百两。如果哪一年能够超过千两,那已经顺利的像是中头彩。像夏家那样的海商,一艘商船来回一趟,可能赚上三、四万两,但路途遥远,每年也只能跑两趟,因此十万两肯定就没有。而塞外的商路同样如此,路途远、风险大,每年也跑不了几趟。
而现在的崔新晓,理论上每年能跑二、三十趟,这条水路几乎毫无风险,轻轻松松就是十几万两?当然,这就是理论上,但谁规定每趟只能有1000箱呢?如果每趟3000箱?5000箱?甚至10000箱?崔新晓已经不敢再想象这个庞大的数字。毫无疑问,他面前的就是座金山啊!
崔新晓又想起了秦白的话,生产火柴需要动用上千人?这事根本没法撒谎,在井家庄很容易就打听到。那么说来,光人工成本就相当高,更不用说还有其他成本,也许……五两真的已经到喉咙价了。
真说起来,确实是自己太心黑了。就十几天一转手,每箱就能赚五两。而眼前的这位姓秦的年轻人卖价也不过是五两。既然是这样,就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