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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又一想,荀知州又叮嘱了一句:“盗匪上门,本官愧对父老。行文的时候就不居功了,尔等就多分润些。像李经承、丘班头,还有那个谁……就是关城门的总旗。多多益善,本官定会行印。”
“遵命!”陈书吏行礼道,“大老爷,小的们也定会让您满意。”
“呵呵呵。”荀知州心领神会。他名叫荀果,科举之路不算很顺利,为官的时候已经37岁。而来这平度也已经是第二年,因此就比较淡泊,对下面比较放权,也没什么野心。
按照荀果的设想,等结束这一任后,应该就会升任通判。等当完几年啥事都不管的摇头大老爷,按部就班将成为知府。接着在知府任上坐一、两任,年纪就应该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带着上万两的私囊回家乡,含饴弄孙游玩山水,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因此这样的功劳根本就没什么用。别弄巧成拙,有了“知兵事”的名声,被弄上九边或者剿匪的战场?
那就真的玩大条了。大丈夫马上取功名,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霸气。可刀枪无眼,谁稀罕与那些丘八一起吃苦呢?再者说,自己对兵事其实屁都不懂,别上战场后变成送人头,那就属于害人害己了。
所以说,荀果真不想要这功劳,还不如多换些实惠呢。果然,陈书吏同样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其他人也愿意多分些功劳。朝廷总该会给个嘉奖吧?那也是光宗耀祖,这年代的人特别重视这样的荣誉。
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这时就有人提出:“那白二该如何处置呢?”
边上有人就说道:“现在稳住他,又不是一辈子都需要稳住他。等结果一出、尘埃落定,想怎么收拾,不就怎么收拾吗?最多说当时蒙面,难以判断。事后查获新证据,抓到这条漏网之鱼罢了。”
“就不怕他反咬一口?”
“怕啥?他有本事一直在外面蹦跶,咱们也不会为难他。可万一他落到咱们的手里,让个人说不出话、写不了字的手艺,下面的弟兄还没有吗?”
“好了。”那位陈书吏见话题越扯越远,就直接问重点,“知道那个白二有啥背景?”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知道,在孙家村的案子后,那人恰巧向井家庄打听过:“大老爷,诸位,白二背后的主家是振威武馆,也就是大司马的贺府。不过最新消息,白二已经被逐出山门了。”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恶狠狠的看着那个提出建议的人。不管现在与贺府有没有关系,起码也有着贺府的标签。万一过几天,他们又和好了呢?
而且还有更恐怖的结果,万一这事落到有心人的耳中,把马匪光天化日之下打平度城,而那白二就是马匪,贺府和白二有关系,那就能联系到——是贺府指使白二攻打平度城?这不就是造反呢?
不管贺观章和贺府会不会有事,反正与在座的所有人肯定是不死不休。谁敢拿命去和一位兵部尚书赌?那反而是招惹了大祸!
荀果心中破口大骂:“总有刁民想害本官。”他轻咳了几声:“咳咳,怎能冤枉无辜?要做到明镜高悬!好了,都下去办事去吧!”
“大老爷英明!”陈书吏连忙道,“诸位记得,出此门都管住自己的嘴。我们没见过那个白二,也从不知有这样一个人!”
“对对!”
“明白!”
没多久,知州衙门就冲出了一队队人马,蜂拥着跑向林豪和他手下头目的家。到处是鸡飞狗跳,妇孺哭嚎。没多久,带队去林豪家的衙役就翻找出几封信件,脸上狂喜:“果然!林贼与反贼有勾结!他想造反啊!”
根本就不需要伪造,更不用屈打成招,林豪自己的不谨慎,就把自己全家送上了断头台!
第132章 这手真漂亮
篝火点点,到处是欢声笑语。又是一场零伤亡的大胜,所有人全都是兴高采烈。
“啪!”,在秦白的帐篷里,王七娃被曹大材重重的打了个耳光。他捂着脸在秦白面前跪下:“二爷!二爷!是小的错。都怪小的没看紧,才让那几个王八蛋逃了。”
秦白眉头紧锁,却感觉相当荒唐。逃走的共有四人,那几个都是王七娃的手下,也就是原先的矿黑子。事实上,秦白一直比较担心那些江湖客,自由散漫惯了。根本没想过,相对比较老实的矿奴会逃亡。而且在挖矿的时候不逃?挑选入寨子的时候不逃?井家庄火并的时候不逃?杀林豪的时候也不逃?等今天胜利后,他们反而逃走了?
总要先问清楚原因。抬抬手,让王七娃先站起来:“七娃,知道他们为啥逃?”
“俺打听过,这几个回来的路上一直说悄悄话。说您这是在造反,而且银子也赚够了,害怕被杀头,所以约着一起逃。他们还约过其他几个,那几个就没走。”
秦白立刻下令:“把那几个找出来,先当众抽五鞭子,罚他们知情不报。再每人赏五两银子,奖他们的忠心。七娃,你也是五鞭子,这两个月,所有的钱扣一半。别埋怨,我知道你有点冤,可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人没带好,那就该罚!”
“俺不冤,俺不冤!”王七娃连忙道,“俺命都是二爷您给的,这事也是小的的错。”
“明白就好。平日里你没把规矩讲清楚。想走可以,直接跟我说,无论放不放都不会有事。可自己逃?那还要我这大柜干嘛?还有,你们抽完鞭子后,也要对所有的弟兄讲明白。想走直接跟我说,现在就可以提出。逃走的那几个,肯定会派人去抓!”
一旁的吴立松就问道:“白二,那你不和弟兄们说几句?就怕人心涣散啊?”
“先不说。等会儿把所有的头目都叫进来。咱们的想法先要统一,否则就不怪弟兄们会胡思乱想。”
……
听着外面的鞭子声,秦白心中苦笑。说实话,这并不是玩游戏点鼠标,忠心程度会有数据显示。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秦白在穿越前曾经听过一句话,外国人基本都是傻逼,很容易洗脑,因为一直处在森严的社会环境中。而中国人脑子就很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已经是深入人心。
因此说,中国人是最好的士兵,同样是最差的士兵。都有自己的想法,骗人送命相当难。但一旦说清楚道理,却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可以视死如归。就像在解放战争中,那些解放战士,之前可以毫不犹豫的投降,可改换阵营后,往往就一天行军后的谈心,接着就勇猛无比,立功受奖牺牲的都有不少。
抽鞭子很快结束,十几个队长以上的人陆续进入帐篷。秦白问道:“其他人咋样?”
众人都摇摇头。秦白基本猜测出了原因。这里基本都是江湖客,想离开的以前就已经走了,留下的要么身背凶案,也没地方可去。就如同曹大材那样,就算荆建造反,他们也不会计较。要么就是梦想着江湖浪漫生活的。或者说,就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种。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等所有人团团坐下,秦白就首先开口:“我这里先说一件事,官府的话就不能信。就说最糟糕的事,如果发了海捕文书,所有的事都由我担着,我会带着高子、敢子他们走。这里的局面已经有了,有私矿、火柴能弄钱。还有几百能打的弟兄。你们都是我最相信的弟兄,到时候就推举个新大柜,别管铁子那个二柜。公帐、账本我会留下。虽然时间不长,但自问没啥对不起弟兄们的。以后如果有缘再见,希望能笑着喝一盅。”
秦白并不知道,平度那里已经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不过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最坏打算。无非回归初心,隐名埋姓去京城寻亲。
另外,当时就能不找林豪吗?难道等幕后黑手慢慢找上门?一个最坏就是逃亡,一个最坏就是死,应该选择哪一个?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吧?
帐篷里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惊呆。一时之间,他们都无法接受,如果没有秦白这个大当家,不知道自己将会何去何从?
王七娃显得很激动:“二爷!小的要跟您。小的……”
见还有几人也动起嘴唇,秦白连忙笑着举手:“别那么着急,这不是考虑最糟糕的事吗?这次回去,我会派人去平度使钱。就算这事摆不平,衙门也像筛子那样,没啥是秘密。真发了海捕文书,咱们也有几天准备的时间。不过最好就像那个李经承说的那样,官府不管咱们这些江湖寻仇。”
明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曹大材冷眼旁观,心想自己的大当家这手还真漂亮,不动声色就让人归心。
坐在角落的吴立松同样如此,他想的就更多:“白二,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事。以前大豺说你练的那套,就是军中的把式,我还有点不信。可今天我可真信了。那个可真不是江湖争斗的做法,绝不会见那么多的血。就那么几下,十几条命就没了。今天你就给弟兄们说道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立松就差直接问,是不是在准备造反?
秦白微微一笑:“我带着弟兄们是做活养家,不是坑蒙拐骗。你们应该知道,捞偏门,小打天天有,大打三六九。咱们有那闲功夫天天打吗?还不如一次就把别人打怕,让别人不敢惹我们。既然都要打,那啥法子好就用哪个。总不能让弟兄们用命换。就算你们想,我也舍不得啊?”
帐篷里响起一阵轻笑:“白二哥,确实打得痛快!”
第133章 准备分田
容易得到的通常不会在意,失去才会珍惜,人性向来如此。说实话,现在这个团体来源比较杂乱,形成时间又比较短,谈不上有什么向心力。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说他们“根基浅”确实是准确的。
之所以能一直维系,无非就是因为秦白的存在。而且还不是什么领袖气质、人格魅力等等,主要是秦白一直采用着些小手段和金钱刺激。利用这些人心中的不甘心,想要改变自己生活环境,暗中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把他们团结在一起。
大部分人其实对秦白并不以为然,承认他是大当家,无非就是某种惯性,毕竟带着自己一次次的走向胜利。但真要说什么忠心?那就不见得了。无非这就是一个打工的地方,秦白是自己的老板。满意的话,可以继续做;如果不满意,那就分道扬镳。尤其是年纪实在太年轻,总免不了让人轻视。
然而当这次秦白提出有离开的可能后,这些人却一下子感觉到了茫然无措。他们惊讶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秦白早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也成为维系团体存在的灵魂人物。
秦白同样迅速发现了这些人的改变,还真是错有错着,收到了一波忠心。
突然,秦白就想到自己学员新兵训练的时候,当时要求“三操两讲五个一百”,可后来自己组织军训的时候,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把那个“两讲”给忽略了。虽然当年自己对那个“两讲”的感觉,就是讲些大道理,年轻人很不耐烦听。也没什么用。但存在即合理,既然能一直保存,成为传统,那肯定有着合理之处。
也不用考虑太多,还是先试行,看看效果吧!依样画葫芦总是会的。如果没有猜错,“两讲”的作用应该是统一思想,能加强团结,提高忠心程度。
而在这样的气氛下,所有人也感觉亲近许多。石柱大着胆子询问道:“白二哥,俺知道有些话不该问,但憋在心里难受。俺们这些寨子里的弟兄打的多、练的苦,平时还要干活,可拿到的却比外面的弟兄多不了多少。俺们也知道,您做大柜的也有自己的难处。可总得给个说法,要不然,弟兄们总会有抱怨。”
秦白笑着对石柱点点头:“柱子问的挺好。其实都是自家弟兄,有事完全可以敞开说。我是这么想的,寨子里的弟兄只要干满三年,每人就能分到一块地。当然,领一笔差不多的钱也可以。以后可以回家种田,也可以安排到商号干活。平时就不再需要上阵,除非全体出动的时候,才会召集全部人马。这里我要说清楚,卖命不是一辈子的事,做兄弟才是一辈子。就三年,轮着来,以后会招募新人。弟兄们也要娶媳妇生娃,没人不想要过安稳日子。而这福利,肯定是功劳大的弟兄们拿。所以别看眼前,都要想着长远。其实你们就是心太急,过几个月就能看明白。过身和残了废了的那三十几个弟兄,等开春上林村的地开好了,就会分给他们的家人。不过丑话在先,这些都是公田,不得私自买卖。只需要交一成的租,其余的收成都是自己的。”
所有人都是大喜,这年代的人,对自己拥有田地有种极端狂热。虽然之前秦白曾经说过几句同样的话,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放在心上。可这次将会有分田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