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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白二,能否先听在下几言?”
秦白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笑容微收:“丁伯父,洗耳恭听。”
“在下有位世交,两家向来是秦晋之好。小女早已经许配人家,可现在这样,未出阁的姑娘留在你这里,有损清誉,让在下又如何向小女的夫家交代呢?”
秦白心中纳闷,难道这还能怪我吗?如果丁瑶已经订婚,那就嫁过去好了。至于以前的事,责任也应该在你这个烂赌鬼身上啊?秦白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容:“丁伯父,事急从权,你不该让我负责吧?”
想了想,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丁瑶难做人。也没必要破坏丁瑶的一段好姻缘。秦白忍住心中的火气,放缓语气:“丁伯父,您放心。瑶儿之事,我会让人缄口,绝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事。而瑶儿在我这里也一直敬如宾客,从来是以礼相待。您如果不信,可以当面问她。”
丁庆凡逃走后,为了躲避赌债,就逃到了同年黄举人那里,银钩赌坊的势力再大,也不敢随便得罪一位本地举人。
然而寄人篱下,总不是长久办法。于是见到黄举人夫人新丧,丁庆凡就有了主意,想把丁瑶许配给黄举人作为续弦,怎么说也是位举人正妻,并且还能通过黄举人解决自己的赌债。
而那位黄举人的年龄比丁庆凡还要大,有这样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机会,肯定就会心动。不过面子功夫总是要的,毕竟辈分不怎么对。接着就是一番半推半就,最后在丁庆凡强烈的要求下,才很勉强、很窃喜的定下了这门亲事。
黄举人家是那种比较传统的耕读世家,与井家庄这里没什么来往。再加上消息蔽塞,他们俩就根本不知道井家庄之后发生的事。
而且“演戏”的时间拖得比较久,一来二去,就拖到了年后。然而正当黄举人准备派人去银钩赌坊,还清赌债的时候,丁庆凡却突然接到了丁瑶的信,于是他立刻领着黄家派出的管事家丁,一同回到了井家庄。
第164章 情难自控
见到秦白,丁庆凡很有那种心理优势,甚至连他身后的那位黄管事也同样是居高临下。一般的江湖人绝不敢得罪读书人,尤其是本地的举人老爷。而且以前也根本没听说过秦白有什么事迹,因此秦白的热情,就给了丁庆凡和黄管家一个错觉,使得他们变得越来越盛气凌人。
“废话少说。请小女出来吧!”此时面对秦白,丁庆凡就是越看越觉得厌恶。丁瑶的名声上有了“瑕疵”,万一黄举人退货呢?就算不退货,也有可能降低彩礼。
而且丁庆凡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这年代所说的门当户对,并不包括年龄,或者说,年龄因素并不怎么关键。大个几十岁或者做续弦,也不会引起非议。毕竟丁瑶一嫁过去,就立刻成为了黄家的当家主母。
秦白心中大骂,自己好不容易做件好事,居然就遇上了白眼狼?不过也没必要做口舌之争,反正丁瑶回去后,以后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来往。
“来人啊!叫……”秦白高声喊道,同时从座位上站起,准备离开。特么的都早些给我滚!看到这王八蛋就忍不住拳头痒。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到丁瑶从内屋冲出。她脸上已经挂满泪,死死盯着秦白的脸,脸上神色复杂。其实刚才听到自己父亲过来接自己,丁瑶就兴冲冲的走了出来。可是在后面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是越听越感觉伤心,终于忍不住热泪滚滚。
此前丁瑶天天盼着自己的父亲丁庆凡快点来,把自己接回家,然后再风风光光的嫁给秦白。
可现在丁瑶万分后悔丁庆凡的到来,可能今天一走,今后就再也不能相见。
尤其让她伤心的是,自己的心爱人居然怕了丁庆凡读书人身份。根本没有丝毫的争取,已经答应把自己送走。
颤抖着声音,丁瑶询问丁庆凡:“爹,能否告诉女儿要嫁给何人?”
“……就是你黄……家,他们家书香门第,该是门好姻缘。”丁庆凡多少还是要脸的,没直接说嫁给的就是“你黄伯父”。
可这时身后的黄管家及时神补刀:“丁小姐,与您秦晋之好的是我家老爷!”刚才听到秦白直接称呼丁瑶为“瑶儿”,又见到丁瑶现在的表情,黄管家已经猜测两人之间可能有私情,因此立刻出头,要把这门亲事钉牢。
“啊?”丁瑶大吃一惊,浑身忍不住在颤抖。她看了看丁庆凡,心中已经绝望,如果说,秦白连丁庆凡这个秀才都害怕的话,那么黄举人简直就像是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根本让人起不了抵抗的心思。
然而想到自己要嫁的是一个老男人?丁瑶心中是又羞又气。可转念又想到绝不能给心爱的白二哥招祸,丁瑶又觉得自己应该报恩,不能反悔这门亲事。
丁瑶的小脸已经哭的一塌糊涂,这让秦白都有些感动。不过想到自己朝不保夕的未来,又想到丁瑶终于能找到一个好人家,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秦白依然只是含笑祝福。
丁庆凡同样有些愧疚:“瑶儿,虽说……可其已经答应为父,定会善待于你。”
“瑶儿明白。”丁瑶已经是泣不成声。她转过身,对秦白盈盈跪下,“白二哥,瑶儿今日一别,您……,呜……”
秦白终于发现有不对劲,皱眉问丁庆凡:“丁伯父,瑶儿似乎不怎么情愿?她要嫁的是谁?能说说吗?”
现在能让秦白忌惮的人已经没有几个,所以说话根本不需要婉转。刚才无非是客气,可事关丁瑶,他就问的很直接了。
而秦白的直接,恰好问出了丁庆凡的心虚:“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你这外人多言何益?”
“外人?”秦白眼露凶光,转身问丁瑶,“瑶儿,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来决定,想不想要这门婚姻。如果不愿意,我看谁敢违背你的心意?”
丁庆凡的理由,对秦白这种人来说就是个屁。现代人基本都是婚姻自由的思维,父母的反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秦白在前世里也见过不知多少,输红眼的烂赌鬼把自己家里的女人推入火坑。
跪在地上的丁瑶看看秦白,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丁庆凡。秦白对丁瑶的意义,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会过分。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落到萧腾的手里,没有被秦白救出的话,她现在会落到什么地步?
更重要的是,从头到尾,秦白根本是无所求。虽然有时候开玩笑说“用看病还债”类似的胡话,但用屁股去想,也应该明白这仅仅就是些玩笑话。而且一直以礼相待,从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是最黑暗时期的一缕光明。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丁瑶确实有着些报恩和礼教的因素。但时间一长,小姑娘的心确实已经牵挂在了秦白身上。
而且虽然一直生活在内宅,但那种紧张的气氛又不是看不到。光送到小红岭寨子都已经有两回了,更不用说,还有血战长街,秦白曾经负过伤。
因此说,丁瑶内心里一直感觉无以为报,只能想以后做个贤妻良母,与秦白一起同甘共苦。丁瑶知道秦白有许多仇家,甚至看到他天天在忙忙碌碌,经常愁眉不展,有时候会做事到很晚。于是在这时候,丁瑶咬着下唇,目光坚定起来,绝不能再给秦白招来仇家,如果真要自己做出牺牲,那么就认命了吧!
缓缓站起,丁瑶浑身散发着神圣,宛如准备走上刑场:“白二哥,瑶儿想好了,嫁给黄伯父也蛮好的。”
“黄伯父?”就算秦白的智商和自己三弟一样,他也能看出,丁瑶是在为自己考虑,“草泥马!那老王八蛋是谁?瑶儿,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特么的不用有顾虑,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只要按你真实心意做个决定!啥决定都成!但一定是你的真心!艹!”
丁瑶终于情难自控,拉着秦白的胳膊嚎啕大哭:“白二哥,瑶儿喜欢的是你呀!哇——!”
第165章 废话
望向丁瑶,就见到眼睛犹如两颗散发着溢彩的黑宝石,那种让人心动的纯真,那种毫无掩饰的真情。没有丝毫犹豫,秦白对丁瑶点点头:“安心住下,余下的都交给我!”
丁瑶很快羞红着脸离开,女人有种小幸福,麻烦的事就可以由男人去解决。
秦白深呼吸了一口。在感情这个问题上,秦白向来是很封闭。可以说他是颜控,也可以说他很喜欢生理和感官上的刺激,但内心里却极难动真情,或者说,感官和感情绝对分开,他认为自己这种人,爱情就是一种奢侈品。
然而三流言情剧的烂俗场景都已经出现了,还能做到视而不见吗?也不能不照顾丁瑶的感受。反正就这样吧!本来就不讨厌丁瑶,如果她愿意,也没必要去矫情。
“丁伯父,我已备下薄酒,您稍候,待会儿就为您接风。”内心里,秦白其实很不耐烦这样的虚情假意。这时候他倒是能理解都市中的那些脑残大反派,还不如直接对丁庆凡说——你女儿麻溜的给我,我就麻溜的直接用钱砸你!以后咱们两清!外人麻溜的给我滚粗去!
听了秦白的话,丁庆凡同样开始犹豫起来。从刚才自己女儿的态度来看,似乎已经不可能挽回,也绝无可能继续与黄家的亲事,怎么说,黄举人也应该要脸吧?既然这样,那就现实点,考虑聘礼彩礼应该收多少,还有争取自己女儿在内宅的位置。于是在神色变幻中,丁庆凡就向身后的黄管家看去,眼神中的意思——我们这里该商量家事了,你是不是先避开?
然而黄管事同样也在犹豫。情急之下,他就有些气急败坏:“丁秀才,我家老爷好心待你,你居然不顾同窗之谊,竟然悔婚?女儿还做出如此羞耻之事?败坏门风!知道为了摆平你的事,我家老爷搭进去多少交情?多少银子?”
丁庆凡顿时有些羞愧,这事自己确实有点不地道。一旁的秦白察言观色,立刻快刀斩乱麻:“别废话。你们黄家使了多少银子,我都双倍补。出去时候报个数,到时候把钱带回去。”
秦白并不在乎他们黄家究竟花了多少,就算报个虚数也无所谓。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当务之急是彻底断了与黄家之间的关系。
可是这一说,顿时就把黄管家逼到墙角,让他是退无可退。按道理来说,无论最后的选择是什么,这门亲事肯定是黄了。黄家总不能娶个“名声扫地”的女人做主母吧?丁庆凡还有可能死猪不怕开水烫,可黄举人起码还要脸面吧?
然而那个黄管家恰好是黄举人的身边心腹,知道自家老爷近些日子经常高兴的手舞足蹈,甚至躺在床上都是辗转反侧,天天就盼着丁瑶这个“侄女”进门,于是他琢磨着黄举人的心思?会不会根本不在乎呢?接着又一想,反正进门后,就任凭自家老爷发落。可以养在内宅亵玩,也可以玩腻了后赶出家门。主动权就完全回到了黄家手中,自己也没办砸这门差事。
至于秦白?就一个泼皮混混?难道真敢招惹黄家吗?
想到这里,黄管家一清嗓子:“咳咳,丁秀才,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已经收了我们黄家的文定,难道还能反悔吗?今日过来就是让你交人。废话少说,让丁姑娘出来吧!小的马上安排轿子。”
“……”
“……”
丁庆凡惊了,没想到黄家会如此不要脸?
秦白气乐了,精虫上脑吗?真不知道该不该为这找死的行为点个赞?
“把这杂碎扔出去!”既然如此,秦白也没兴趣多废话。
“你敢?你好大胆!”见秦高等人笑呵呵的上前,黄管家又急又怒,对着秦白大喊大叫。
“咳咳。”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白,一旁的丁庆凡含糊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白使了个眼色,让李敢他们稍缓。如果黄管家知趣点,识相点离开,那也没必要过分得罪。
然而黄管家根本没发觉秦白的“好心”,习惯了阶级上的差距,又错误的估计了情况,让他反而嚣张起来:“你是白二吧?别看你在井家庄有人捧着你,在老子眼里屁都不是!只要我家老爷一张帖子,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快交人!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
“咦?”秦白露出笑容,哪里来的逗逼?送上门给自己解闷的吧?
可还没等秦白下令,丁庆凡却神色一变,脱口而出:“等等!白二,无论怎样,小女还未出阁,今日你真的没理由留她。还是让她随我归家,以后的事可以容我们再议!”
秦白顿时吃了一惊,这烂赌鬼搞什么东东?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连倪家、沈家这些本地土豪都不怕,还会怕区区那个破举人吗?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别看秦白已经勉强踏入土豪阶层,可说到底,无非混到了草根的最顶层,与文人阶层相比,可以说是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