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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轮箭雨之下还算田银身边最近的亲兵反应迅将他扑至马下否则早如其他几个骑于马上的亲兵一般被射成刺猬模样了。
被摔得盔歪甲斜很是狼狈地田银虽亦被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惊但毕竟身为将领多年能力要比普通军兵强上许多因此转瞬之间便意识到大事不好以刚才那阵箭矢的密集程度绝非零星曹军无意而为可曹军分明毫无准备又怎能在仓促之间于两侧房屋上埋伏这样多的弓箭手?难道……难道中了曹植小贼奸计不成?
田银能得朱灵称赞自非泛泛之辈即便原先看不出来但到了如今隐约已觉不妙不过此时却不是细想之时要知这里虽是城中主街但也没有那么宽阔况且路上没有遮拦藏身之地自己两千人马就这么暴露于外岂不自寻死路?!而曹军毕竟只有千人绝难在这一整条街上布满弓箭手因此只要冲过这段即便有强敌人在前自己这两千精兵亦有一拼之力于是他顾不得身上摔得疼痛起身站在军兵之中高声喊喝:“弟兄们!城守府就在眼前成败在此一举是汉子的跟我冲!”说完排开人群往前冲去。
这些叛军军兵开始时实是被打得头脑蒙一时不由军心大动况且而且由于天色漆黑虽然有少量火把但光亮不及两侧房屋之上隐约之间只见得似有人影晃动却看不出多少因此心中更是慌乱甚至还有少数几个打起了退堂骨不过田银的呐喊和举动来得甚为及时这些被称为叛军精锐的兵卒确实还算训练有素闻听田银召唤稍一犹豫便各举刀枪向前冲去。
然而就在此时骤变又起只听得黑暗中蓦然响起震耳欲聋急促的战鼓之声刹那间一浪高过一浪地喊杀声自前后暴起同时街道两旁房上众多火把先后亮起瞬时将四下照得如同白昼。
伴随着令人心颤的吼声无数衣甲鲜明的曹军如潮水一般自十字大街东、西、南三个方向涌出房屋之上亦站起众多弯弓搭箭的军兵转眼之间宛如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将田银及两千叛军团团围在中央。
残酷地现实再一次冲击着田银及其手下熊熊燃烧着的火把之下望着身前身后密密麻麻地曹军即便再过迟钝之人亦知中计先不说毫无防备的敌人如何能出现得如此突然便是只看对方兵力也绝非仅仅一千而已。
此刻的田银在火光之下显得面目分外狰狞双目圆睁血丝迸显额上青筋微微跳动牙关紧咬面红如赤从自以大事可成到如今被困重围如此大的落差让他心中充满了懊悔、愤怒和不甘。
四外的曹军盯着这些网中之鱼逐渐安静下来而被围的叛军在生死压迫之下除粗喘之外亦无声息整个弓高城中也似乎受了传染仅有北门处隐约传来喊杀之声其余各地那些慌乱的喊叫声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夜晚的风依旧寒冷而这显得有些诡异的寂静更凭添了几分阴森忽然田银等人正感到无比压抑之时对面曹军之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中充满了胜利者的高傲饱含着无比欢愉之情只听得田银怒火中烧不由大吼道:“何等鼠辈笑若有胆量便来与田某撕杀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田银话音才落只见对面曹军微有骚动随后便见自黑暗之中一队军兵簇拥着一年轻将领来到火把照耀之下自人群间隙间望去只见那人年不过二十上下身穿银甲显得英俊非凡顾盼之间自有一番雍容之气。
这年轻将军并不过于靠前只是站在众多军兵身后潇洒的一笑随后抱拳道:“在下中护军将军、领侍中事曹植曹子建。”
曹植报完家门之后突然间敛去笑容正容肃穆朗声道:“尔等乱匪如今已如瓮中之鳖还不弃刃受伏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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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解惑
高城内的战事没有意外田银战死近千叛军亡魂于 之下余者皆降这一切如同我预料的一样只要田银中计即便他手中的兵力再翻上一翻结局依旧不会有什么变化这其中虽然有三千曹军精锐不凡战力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在心理和环境均处于绝对劣势之下除非有像白耳精兵和赵云那样的强悍否则想要逃出升天直如做梦一般。
当然曹军也不是没有伤亡在数百无视生死的叛军冲击之下无论什么样的军队也做不到零伤亡但相比之下这点损伤却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当初升的朝阳缓缓将光芒洒遍大地寒夜逐渐退去的时候弓高城中已无撕杀之声除了往城外运送尸体的马车、一块块早已风干的殷红血迹、零落的断箭外一切似乎和往日并无不同但百姓们在一夜的惊慌后仍少有走出家门因此城内显得甚为安静。
一夜未睡的曹植没有半分的疲倦之色清俊的面容上微显兴奋虽然昨夜一战并非他初临战阵但眼见不过数日光景便有此战绩还是不免心中欢喜。
“此番贼田银伏诛全赖先生神机妙算‘天机’之称果然名不虚传来植敬先生此杯以谢相助之恩。”曹植满面笑容的举起了酒杯对我道。
我装作从容的道了声“不敢”也举起了酒杯暗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心道倘若此计不成。也不知曹植可会还如此对我不过事实已定一切几乎都按照我与张任当初设计的一般。心中还是难免欣喜而看着对手不知不觉的钻入圈套那种于无形中操纵敌人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地奇妙感觉实在令我有几分沉醉。
司马孚在一旁陪着曹植与我对饮之后一贯严肃地脸上也露出几许笑意。轻捋着胡须道:“先生这分兵而示敌以弱、诱其来攻之计确是绝妙不过孚自降兵口中得知田银曾欲在虎丘此险峻之地伏击朱将军与德祖然却因我军沉稳机警以对最终迫其变计而来弓高莫非先生亦早有所料当初才请德祖同行否?”
我听闻此言心中不由愕然。随后便是连道好险当初我建议让杨修陪同朱灵而去口头上说的乃是其计智过人可助朱灵一臂之力。但实际上却是因为这家伙似乎总与我作对想打他走远点。也好轻松一些却未想到误打误中迫使田银来了弓高这实在不能不说是我的运气太好了。要知原本我分析田银、苏伯聚敛兵马于任丘很可能是为让曹军分散兵力再择其中弱者攻之使曹植主力不能进逼任丘反而疲于奔命最后无果而终因此才按朱灵所说田银之能和其好于弄险地性 格琢磨出这计策来反正即便田、苏二人不中此计等曹植大军围了任丘无非就是攻城辛苦一些也绝不会有什么意外要知河间一带几乎全是平原想设伏突袭简直无有可能因此即便我与张任虽然看过地图但谁能想到会有虎丘这么个所在谁又能想到田银竟有这样的打 算而偏偏朱灵行军途中必经虎丘这实是太过巧合了简直如同我把曹军送到田银嘴边一般。
暗自出了一身冷汗我心道好在朱灵、杨修这两人没有冒进否则现在曹植不和我拼命才怪既然侥幸逃过一劫该如何给自己圆话却是不难而且曹植精于诗文司马孚长于政事在军事上我完全可以侃得他们一楞一楞的于是便装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田银此人惯于弄险干早知虎丘之险自料其甚有可能于设伏于此故请德祖同 行以其之聪慧朱将军用兵之能当不会冒然而进如此一来倘若田银果真欲于险地伏击必难成也而此时其战不能战退不能退旦闻弓高兵少以其性情必做破釜沉舟之断如此一来何愁计不能 成?”
司马孚听了连连点头曹植更是眼露钦佩之色感叹道:“今日植才知智者之能先生当真乃高人也。”随后他又有不解的问:“既是如此先生当日为何不将此事告之博文将军与德祖若是一旦不察中了田贼奸计岂不大事休矣?!”
我哈哈一笑道:“用谋者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知兵而不知将知事而不知人怎可为筹谋之事?朱将军久在军中勇中知稳非是莽撞之人德祖七窍玲珑聪慧过人有此二人干何忧贼人之区区小算?况且一旦朱将军等人得知所为难免有迹可寻田银虽无大才干却不能不多虑也若被其觉事有蹊跷则恐误了公子大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到了此时两人心中再无疑惑曹植哈哈笑道:“植得先生实如旱地得以甘霖;酷寒得遇暖室植再敬先生一杯。”
曹植虽说的豪爽洒脱我却并未大意举杯谦虚地道:“公子过誉了干仅尽绵薄之力而已不敢当公子如此之喻既投于丞相便自当如此。”
我把“丞相”两字加重语气说了出来随后也不看曹植表情仰头喝了杯中之酒曹子建是何等之人哪能听不出其中三味不由微微苦笑了一下亦一饮而尽。
曹植与我的这两句对话司马孚虽然听在耳中能知其意却并不理会他恢复了以往那副不芶言笑的神态冲我拱了拱手道:“如今叛匪田银已死且其精锐皆没先生以为此后该如何施为?望请赐教。”
虽然自陈留以来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在司马孚一贯肃穆的表
对我有那么一丝鄙视之情当然我当初既是刻意留给 种贪财的印象。自然不会介意。何况对这个人从内心来讲我很是有几分敬重的。要知他虽是司马懿地兄弟司马昭地叔叔但却一直忠心于曹魏历史上他自司马懿执政开始就有意地避免参与政权。司马昭专政于魏甚至于宫门外杀了魏帝曹髦百官不敢奔赴只有司马前往枕尸痛哭后司马昭借太后之名不予曹髦帝王之葬也是司马率先上表抗议西晋代魏后。皇帝曹奂被贬为陈留王迁往金墉城司马前去拜辞握着曹奂的手。泪流满面不能自制地道:“臣即 死。亦为魏臣也。”甚至在临终遗令中亦叮嘱道:“有魏贞士河内温县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当以素棺单椁敛以时服。”由此可见他为人如何。
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先时能够称赞于我而后又屡次主动请教虽然不见得会对我那贪财的脾性毫不介意但至少已是认同了我地能 力这便已足够因此听得司马孚开口我忙客气的还礼道:“司马先生实是客气了这赐教之辞干如何能当?”说完我自信地一笑道:“田银乃是叛军砥柱干想苏伯此人绝非将才如此乱匪已无统兵之 人而先前一战自兵甲战力可知此两千败亡之军当是其等精锐想来以田、苏二人之能即便早加预谋恐亦难练再多强兵既如此公子尽可率军与朱将军会同一处兵困任丘再辅以谣言则大有可能不战而胜也。”
曹植点头当初定计之时我便早有散布谣言建议因此他并不奇怪而眼下自所俘叛军之中擒住近百辽东口音的叛军虽然人数较 少但亦得知这两千叛军中有一千来自辽东地事实因此暗助田、苏二人的幕后势力公孙恭已成最大嫌疑而谣言自然由此而至于日后要如何对付辽东公孙一族那就是曹老大要操心的了即便辽东军兵大都随田银战死且无确实口供认定乃是公孙恭所派但既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要剿公孙氏难道还需要太多证据么?在这纷乱的汉末实力才是一切。
有了计诱田银的先例曹植对我已甚为信服而且杨修不在也实是少了很多麻烦因此想到很快便能剿平河间之乱曹植神情激昂的 道:“如此便依先生之言植这便下令整军兵任丘!”
见得曹植建功心切我淡然一笑劝阻道:“公子旦请下令无妨然干尚有一言当请公子允诺否则恐难轻取任丘也。”
“偶?何事如此重要先生尽可讲来。”
我捋着短须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缓缓道:“干闻丞相军中曾有号令曰‘围尔降者不受’不知可有此条?”
曹植楞了一下不解的望着我点头道:“确有此款。”
一旁司马孚这时似乎略有所觉不由微微颔不语我笑了下道:“丞相当初此条军令虽可令敌军为之胆虚亦可鼓舞手下军兵士气可收不战而胜之效然亦或使困军抱拼死一战之心如今任丘城中虽多为乌合之众但苏伯既能鼓动数地百姓随之叛乱其人必有雄辩之才故不可不防其做困兽之斗倘若如此公子岂不难以轻取任丘乎?”
这时司马孚忽然道:“以先生之意难道欲‘围而后降亦可赦’ 否?”
“正是孙子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干以为谋者先谋其心谋心者为上谋兵者次之干请公子往任丘时先大肆宣扬丞相‘围而降者不受’之言乃惊叛军之心也其心惊必恐慌之而后公子以一言而赦罪仅加于田、苏二人如此叛军军心必 乱为人者惧死者多舍生者少先临死地后得生机以如今叛军之粗劣又怎能不降?!如此可不耗刀兵而取之何乐而不为也?”我从容地道。
曹植听得连连点头想到若能这般轻易平得叛乱自是甚好不过随后却有眉头微皱沉吟犹豫起来。
司马孚也沉默了一下有些为难的对我道:“先生虽言之有理然此乃丞相军令且田、苏二人为恶但其余党亦从逆为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