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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初时我被夏侯尚告“御”状的举动所惊但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却逐渐冷静轻松下来。显然他纵是得知那易容地老者便是我但却不清楚我与陆雪地真实关系我和那刁蛮丫头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杀了人又怎能牵连到我头上况且就算真是我女儿按照汉律中“亲亲得相匿”即亲属间谋藏匿罪犯可以不负或减免刑罚的条款。恐怕我也不用去偿命至于惩罚么夏侯党那混蛋鱼肉乡里、淫人妻女正是死有余辜曹操又正当用我之时。想来不会对我动刑吧。
“偶?蒋大人之女杀了夏侯将军之侄?蒋大人可承认否?”曹操面无表情的问我道。
我乔装北上之事想来曹植必已详细地禀明于曹操。至于其中原因也是显而易见同时铚县生的这桩事自然也瞒不过两人只不过大家装作不知心照不宣而已如今听到曹老大明知故问我不由心中好笑再看荀彧等人更是面有疑惑之色于是从容的道:“夏侯将军之侄被人所伤干确是亲见至于是否因此而亡却是不知至于所指乃在下之女所为实为无稽之谈还望丞相明查。”
话音才落就见夏侯尚愤然而起双眉微立咬牙切齿的道:“蒋子翼!亏你还乃天下闻名的‘天机’先生竟然如此敢做而不敢为当日你亲口所言为那凶手之父今日何又毁言不认?!本人可寻来诸多人证尔还不交出凶手!”
我看着他满面怒容恨不得冲将上来暴打我一顿的模样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演义中夏侯尚是个平庸之人被黄忠所擒但真实历史上却还算是个智勇兼备地将才就算极重情义但已二十七岁的他也不应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且失去理智吧莫非……莫非他与夏侯卓叔侄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我很猥亵的想。
“哼!事未明前尔焉敢如此叫嚣!夏侯尚还不退于一旁!”曹操哼了一声随后出言呵斥道。
原本已经有些压抑的气氛在曹操逐渐加重的无形威严下更显肃穆夏侯尚无奈垂退到一侧便见曹操转头问我道:“蒋大人方才夏侯将军道你曾口称为凶手之父可有此事?”
我微微一笑道:“确有此事不过在下今载方有妻室又怎有如此大之女儿?此女不过干朋友之妹因随同在下及内子北行为免沿途不便方才假称为女而已。”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将当日生之事叙述一便而后正色道:“那夏侯卓平日便欺压百姓、称霸一方铚县周边无人不知那日非礼调戏陆小姐在前、人所得见陆小姐为求自保才为反抗当时夏侯卓仅是受了些伤而已故干言不知其死因也。”
在场都是才智过人之辈因此虽对我所说假称陆雪为女是为沿途方便尚有怀疑但却已大都相信陆雪并非我女如此一来夏侯尚所告我纵女行凶之事自是不攻而破荀彧、荀攸等人不由微微点头而曹操则面沉似水眼中隐见怒色道:“夏侯卓果然如此为非作歹否?!”
虽然没有指明但显然这句话是问向夏侯尚此刻他亦看出曹操不满之情连忙小心的拱手答道:“丞相切莫听蒋子翼一面之辞夏侯卓虽自幼佻脱颇为玩劣但绝非为祸一方之人。”
曹操冷冷的盯了他片刻哼一声才道:“蒋大人尚无子嗣之事天下皆知那陆雪非是其女你还有何言?”
听曹老大此言一出我便觉此事已无大碍却不料夏侯尚忽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抱拳道:“丞相以一女子之力恐难使夏侯卓伤重至死?方才蒋大人曾称其命家人上前阻挡然末将问讯夏侯卓随从却为蒋子翼纵其两名家仆殴打我侄以庶民之身伤朝廷命官此乃大罪还请丞相为末将做主。”
突然间我现自己轻敌而落进了圈套原来夏侯尚这家伙开始便知陆雪非是我女他之所以反而强调此点无非是要令我疏忽麻痹从而亲口说出曾让张任、吴克动手地话来真正的杀招却是在这纵仆行凶而非纵女行凶况且如今那夏侯卓竟还突然变出了官吏身份在这时代漫说老百姓打伤朝廷官员便是稍有不恭都能被抓进大牢更何况还因伤至死而我如今虽是五品但张任却依旧是白丁倘若这罪名落实他很可能便有性命之忧虑。
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头一阵慌乱谁能料到转瞬之间便优劣之势互逆?看来如今我只有坐实夏侯卓为非作歹且调戏陆雪在前才可挽回这不利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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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证据
以张任殴打朝廷官员为由似乎打算借此牵连于我免有些慌了手脚其实原本若是换做旁人尽可将一干罪责全然推到张任这样的家仆身上而如此做法在这等级森严、人命犹如草芥一般的社会中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但对我这并非“土著”的现代人来说未免困难了一些但以张任平头百姓的身份想要脱罪实为不易就算我一口担下了主使的罪责可他若按汉律仍免不得被“喀嚓”一下眼下唯一的转机只有证实那夏侯卓平日为祸一方当时又先欲强抢民女或许还能为张任挽回一线生机。
“子翼家仆可曾对夏侯卓施以拳脚否?”曹操听闻此事不过是个下人所为一直阴沉着的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些随之对我称呼也转变过来想必在他心中一个如蝼蚁般的小小家仆绝非什么难以解决之事。
我听曹老大只字不提“纵容”、“指示”等字眼便已只其心思不禁暗自苦笑随后正色道:“孟子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百姓乃国之基石夏侯卓既为官吏却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干既遇怎可令其肆意妄为?在下家人受命相阻乃为不得以而为之。至于夏侯将军所言干家人只曾与夏侯卓手下略有争执那夏侯卓所受之伤多出自陆小姐之手。”
这一席话显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本以为轻描淡写便可解决的争执我却毫不相让。分明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
夏侯尚冷眼看着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愤怒地道:“蒋大人既是承认指使家奴行凶又何必无中生有。诬陷我那侄儿操守?莫非欲凭此诡辩为家奴脱罪不成?夏侯卓其人已逝蒋子翼你还要毁其身后之名用心竟歹毒至此!旷你还有什么‘天机’之称!”
原本就心中不爽这夏侯尚又良莠不分是非不明也不知他是真不知他那混蛋侄子地品性。还是故意包庇朗朗乾坤下竟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着实令我腾的燃起一股怒火亦不客气的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反唇相讥道:“夏侯将军口口声声维护令侄却不知将军身在新野又怎晓其在铚县所作所为?难道时常前往令侄之处探望不成?!”
驻外将领私离防地乃是死罪。夏侯尚自然听出我话中之意于是横眉立目地道:“尚受丞相之命自不会擅离我侄所为。自有其家仆及铚县百姓为证却不知蒋大人所言又以何为据?”
端然坐于正上的曹操不知为何一直不语。只是微微皱眉的看着我与夏侯尚对喷吐沫至于其他如荀彧、荀攸、董昭等人更不会趟这滩浑水要知夏侯尚虽官位平平但却是夏侯直系族人身后的势力非比寻常而我虽没有后台却有名气何况目前似乎正得曹操器重也不是个容易得罪的漫说眼下并未分辨出谁是谁非就算真有了结果也不便表露倾向。
“家仆?百姓?”我心理边冷笑边念叨着“家仆的证词可信么?至于百姓以你夏侯氏族地势力有几个百姓敢说个‘不’字?!”
虽然藐视夏侯尚列举的证人但他这一问却也将了我一军我又何尝不是空口无凭?他是证人多的令人不能相信而我却是根本找不出半个人证想当初北上惟恐行迹不够隐匿恨不得变成隐形人才好而后打了夏侯卓更是巴不得无人知我真实身份谁会没事大喊而自报家门?
“将军欲以夏侯卓之家仆为证却不知其等之言有几分可信?而铚县百姓久在淫威之下又何敢吐露实情?至于干之人证……。”说到这里我已经打算直言无有证人随后再要求曹操派一刚正之官前去调查如在坐的太仓令王修这个抑强扶弱、明赏罚之人或是有泊夷之风、史鱼之直连曹操都敢顶撞的中尉崔》。;毛玠忽然见一侍卫进来似乎有事要禀于是便停住话语。
曹操也看到亲卫前来于是相问才知原来是曹、曹植二人联袂而来。
虽曹操这两子暗中彼此交劲但表面上却是兄亲弟敬因此结伴而来到也不奇怪不过我却有些头疼曹本就与夏侯尚是“小”不知面对这般情景会如何而为想来最好便是不至于偏向夏侯绝不会替我说好话而曹植虽知夏侯卓死因前后但毕竟未曾亲见可我终究乃是由他招揽而来若是曹操相问他又会如何相答?想如今他与曹相争虽然屡次拉拢于我但夏侯一族的分量恐怕要在我之上万一他要……。这也是我未敢让他做证的原因。
我正在一旁暗自揣度曹家兄弟两人已给曹操见礼完毕而曹操待他二人安坐后果然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子建你可知铚县夏侯卓身死一事?”
曹植闻言似乎有些诧异略微愣了一下才道:“禀丞相植略知七八。”
我听着曹植回答眼角余光却向曹扫去只见他同样面有疑色看了看立于一侧满面怒容的夏侯尚眉头不觉微微簇起。
“既是如此你且讲来。”
曹植拱手称是随后便在我忐忑的心情中将所知之情一一道来大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未有偏向于夏侯尚而是将实情几无错漏地讲述出来我记得当初此事只不过粗略的与他说过也不知曹植如何知道地这般详尽。
不偏不依的将事情复述出来厅中众人虽神色依旧但无形中局面已有利于我而夏侯尚先是坦然随后惊愕最后满面急色且不住摇头等到曹植话音才落他竟大为失礼的开口道:“夏侯卓绝非此等之人!子建公子所言可否乃是亲眼所见?”
曹此时已大概猜出厅中之事见夏侯尚如此沉不住气双眉不由皱得更紧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眼中却微有焦色。
“夏侯尚!尔虽身为武将然亦是知书之人怎可如此无礼!”曹操隐露怒色的道。
身为一代奸雄的上位者曹操之威势果然令人不敢小觑大厅之内除了火鼎中轻微的“劈啪”声外再无半点声息无形的压力逐渐弥漫开来。
夏侯尚被曹操训斥亦觉自己莽撞忙跪倒于地甚为惶恐的道:“末将情急之下出言莽撞还请丞相恕罪。”
曹操冷哼一声并不理睬于他却转头沉着脸问曹植道:“你方才所言夏侯卓强抢民女在先可有实据?”
曹植极为恭敬的道:“并无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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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相
一句“并无实证”令原本倾向于我的局面为之一变一震曹操则是面露不满之色而我更是先喜后忧搞不懂曹植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明明将事实讲得清楚却偏偏来上这么一句简直令我不禁牙根痒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尔既无实据又因何如此言之凿凿?!”曹操冷然道。
曹植自然听出曹操话音中的不满但却是从容依旧的拱手道:“丞相植所闻皆得自于原陈留县丞郭凯其言夏侯卓一事曾亲眼得见然此亦不过一面之辞故不敢妄言其真。”
曹操闻言脸色微有和缓点了点头道:“此人现在何处身居何职。”
原本此事最难在于并无可信人证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号称在场的陈留县丞事情瞬息又起了变化确是有些风回路转的味道而且倘若按曹植所言无疑对我甚为有利旁边的夏侯尚则明显不安起来。
“其现任司空参军如今正在许昌。”曹植答道。
“既是如此不妨命其前来。”曹操说完便让刘放前去寻那郭凯。
看着刘放走出厅外曹操沉吟了一下捋了下胡须道:“叔治长安、抚风所缺军粮一事便先自许昌、城、洛阳三地调运今秋青、豫两州大熟除供给扬州、襄樊所需军用外应尚有所余可用以略补许昌、城、洛阳之少也此事紧迫不可怠慢。”
王修闻言起身拱手道:“遵丞相令。修这便前去布置。”
曹操点头。待王修离去后望向曹、曹植二人道:“鲜卑之事及公孙渊来许为质一事。你二人可否办妥?”
曹植望了一眼曹微笑拱手示意兄长先言曹此时到未有过多谦让沉稳恭敬的道:“轲比能、步度根及素利、弥加三部得丞相之命已各谴使者前来不出两月便可至许昌。已着手命人筹划应对详策十日后当可上禀丞相定夺。”
曹操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对我道:“子翼博才精天下之谋亦明外族之事此番鲜卑三部所来之事多采君先前之言故子桓等人之筹谋后。尚需子翼审度。”
没想到曹老大果真按我当初建议的去做看来对我地“才能”还挺认可这实在令我喜忧参半喜地是曹操对我越是信赖重视。越可保住兄弟我的小命忧的是如此下去。日后必定麻烦不断以我“半吊子”地水平不知该如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