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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很是忧心道:“如今天下正值『乱』局,使君若知三将军与干之家人整日饮酒为乐,恐不满也,便是孔明、士元得知,也难免怨我,故虽不敢请将军禁了酒这一物,但却不可误了大事,否则干恐难辞其疚。”
张飞听了连连点头,张着大嘴呵呵笑道:“先生放心,俺定不会误了大哥、军师大事,也不至使先生为难。”说着冲外喊道:“来人!将这些都撤下去!待晚间无事后再用!”
趁几个家仆收拾东西的空儿,我侧身面『色』平静的对李忠道:“既三将军如此厚待于你,便可多叨扰几日,然却不能整日只知饮酒,亦需多向将军请教马上功夫。”
李忠见我脸『色』好转,却仍不敢多言,只是垂着头连连称是。
将厅中已经收拾妥当,我装做随意的道:“干久不知邓艾消息,想寻庞士元一问,却不知其在何处,三将军可知他的去向?”
张飞听了『摸』了把钢髯,道:“庞军师数日前便往襄阳去了,莫非先生不知?”
“去襄阳了?难道曹『操』要动手不成?”我心中暗自询思。
身上的甲胄早已凌『乱』,一块块混合着泥土的灰褐『色』血迹,如同大大小小的补丁一般凝结后粘在铁甲之上,盔缨已不知何时折断,左臂上的那处刀伤虽不深,但由于连日的策马奔波,依旧还在渗着血,不时传来阵阵的疼痛。
马腾一手提枪,一手攥着马缰立于土坡之上,面上波澜不惊的望着不远处的丘陵。
见到自家将军勒马不前,两千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纵然多日来每天只能略微休息两三个时辰,间或吃几口半生不熟的干粮,但仍未有丝毫松懈的在各自屯长的带领下催座下战马四下散开,以为警戒。
马铁策马上前,亦是满身血痕一脸泥汗,有些焦虑的道:“父亲,因何停于此处?”
微微转头看了看眼中布满血丝,唇已干裂,头上所缠之布又有些微微渗血的儿子,原本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怜爱神『色』,又望了望跟随自己一路冲杀至此,虽饥饿疲惫、无一不伤却依旧不离不弃、舍命相随的两千西凉儿郎,马腾不由心中百感交集。
想自从那日驻扎兵马于许昌城外三十里后,自己便以所携粮草不足,且军士已生思乡之情,恐军心不稳不敢轻离为由拒不入城,随后又请曹『操』先资军需且亲临抚慰一干将士,以安军心。本想着若曹『操』亲自出城便趁机突起发难,除此汉室之贼,若其不来便以他藐视西凉为由转而归返。谁知连等两日,除有使者前来说曹『操』正筹措粮草,且准备隆重相迎外便无消息。自己正在疑『惑』之际,忽有刘备细作前来告之曹『操』欲以当日“衣带诏”之由擒杀自己,眼下正在调遣军马。闻其言后自然不敢再留,虽然立即拔营而走,可谁知未出十里仍遭曹『操』手下大将曹洪、许楮、夏侯渊、徐晃等人领近两万兵马四下围住,当时之险实是命在旦夕,一番苦战之后,若非休儿领着两千铁骑在后拼死为自己阻敌,又加上曹军似乎也未准备充分,恐怕早就丧命于许昌之外了,然而休儿却恐怕……。
想到这里,马腾虽然心中仍有一丝侥幸,但理智却告诉他马休之命实难保全,于是难以抗拒的丧子之痛便如万把钢刀斩于他的心头。
见到父亲一直平静如常,仿若成竹在胸的脸上竟显伤痛神『色』,马铁便知父亲定是想到了自己的二哥,想着他当日浑身血染战袍,挥动长枪,自率两千铁骑,无视十倍于己之敌,如飞鹅扑火一般冒着漫天的箭雨迎头而上,口中只高呼:“父亲、弟弟快走!”的情景,心中也是一痛,眼中泪光已显。
狠狠的咬了咬牙,马铁声音嘶哑道:“父亲,身后追兵尚再,此地切不可多留,如今已离解良不远,应速至寻得船只过河才是。”
毕竟是数十年冲杀于战场之人,血雨腥风,生死离别已然多见,因此马腾经儿子提醒,很快便自悲伤中振作起来,心道:“如今逝者已去,自当安然而返西凉,再寻曹贼报仇才是,况且自己是眼下所有人的支柱,若有半点犹豫悲观,恐怕士气将无。”
虎目一凛,马腾重重的点了点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又显威猛肃杀之气,虽然十日来凭借西凉铁骑的精湛马术和迅捷速度摆脱了大部曹『操』追兵,又靠洗掠所经村镇得到了部分粮草,但身后那只人数相当的曹军骑军却如鬼魅般紧随不舍,非但在渡河时被其追上折损了近千手下,还险些让马铁丧命,观其战力竟比这追随自己多年的精锐还要强上三分,其后虽然又几番故布疑阵却不曾『迷』『惑』他们,真真叫人头痛,此刻想来,莫非那便是称雄于曹军的虎豹骑不成?
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若真是他们,那日后到解良欲再渡河,到时难免处于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困境。
“父亲!”一旁的马铁见他仍不发令,又再次相呼。
环视了一下四周面上难掩倦意却依旧气势不落的手下,马腾一字一字的道:“走!奔解良!”说完便一催座下战马,向前而去,周围的亲卫见了也纷纷策马跟随。
“前面纵有曹贼兵马,但时日仓促,想来也难成气候,我又不走关隘,两千铁骑风卷而去,谁能拦阻?除非你虎豹骑乃是金浇铁铸,否则如此跟随于我,难道却不疲乏?如今马某便要见识一下,是你这多居繁华所在的虎豹之士强硕,还是我这久在苦寒之地的西凉铁骑悍勇!”心里想着,马腾身上彪悍之气抖起,也不说话,手中大枪高高举起,与两千西凉儿郎同纵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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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慷慨赴死
“将军,西凉军马确是自此处而去,且应不过一个时辰。”一名精悍的士卒仔细的分辨了眼前的痕迹后,起身单膝点地,冲一安座于战马之上的中年将领道。
微微点了点头,白净的面容上略『露』一丝病态,三缕短髯随风轻动,有些书生气的相貌中却又带着震人心魄的威严神『色』,双眼环视下精光闪烁。此人正是统领威震天下曹军虎豹骑的议郎曹纯曹子和。
虽然同样是数日奔波,但曹纯一身银甲却少有征尘,微微眯起双眼,遥望着马腾所去方向,心中不由赞叹:“西凉精骑确是名不虚传,若是换做他人身处敌境,在这一无粮草,二无救兵,身后又有自己如此追迫之下,恐早已心无斗志,四散而溃了,但如今他们虽人人带伤,人疲马乏,竟然仍丝毫不『乱』,从容而走,实是不得不令人佩服,想当年公孙赞的白马义从,恐怕也要略逊其一筹,不过……。”曹纯又微微一笑,想:“西凉人马再强,又怎是我麾下这由数十万军中所选而成的虎豹骑的敌手?且虽彼此兵力相近,但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我手,其心已若惊弓之鸟,便是韧『性』再强,亦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马寿成多勇却少谋,只遁逃却不设伏,如此怎能得脱?”
看了看跟随自己的近三千虎豹骑,曹纯便要下令追击,刚刚欲抬手却觉胸中一阵发闷,脑中只觉一阵眩晕。
连忙伸手抓紧缰绳,深深的吸了口气,曹纯才感觉略缓,正要再次下令,身侧校尉带马上前,轻声道:“将军之疾未愈,不若先返许昌,由小将带军马前去追杀。”
曹纯闻言微一摆手道:“马腾非你可能敌,我必亲往才可无误。”说完朗声道:“传令下去,全军追击,若有掉队者,斩!”言罢一催战马,率领亲卫当先而行。
马腾抹去溅到脸上的鲜血,微微放缓马速,回头望了望见所亡兵马不多,这才放下心来。绕路而过闻喜后,本想自一村镇中“募”些粮草,谁知竟然与来自河东的曹『操』兵马数千人不期而遇,若非斥候发现及时,恐怕多在下马“征集”给养的二千铁骑便被围困,虽然那数千杂兵实是废物,但离了马背的骑兵却也如断腿一般。
略微收拢军马,清点一番后,马铁催马上前,面有不安道:“父亲,如今河东兵马虽溃,然其必定引来大军堵截,若是先我们一步到解良或河边相阻,身后追敌再至,恐又入困境,且搜集渡河船只尚需时间,故儿请率五百精骑于此处设伏,以挡其行,父亲可以迅雷之势直过解良至河岸而渡,那时一入雍州地界,便多有心倾我西凉之士,想大哥到时亦应已得禀报,定可将父亲安然迎回。”
环视着四周地形,马腾不由也暗道侥幸,此处道路虽不狭窄,却蜿蜒曲折,骑兵实难快速通过,两侧渐高成缓坡,皆有密林,若是埋伏下一只数千多配弓箭的军队,确是能给骑兵予重创,没想到慌忙之中自己竟带着两千铁骑来到如此所在,若是河东兵马在此早有准备,恐怕自己真会命丧于此。
但是,对于同样皆是骑兵的自己来说,在此处设伏实是困难,一样施展不开手脚,除非……除非弃马而不顾改做步兵,但如此一来,只用五百人却怎是近三千虎豹骑的对手?虽然或能拖延敌军,但恐怕到头来马铁和这五百人不是全部战死,便是要四散而溃了,而在曹『操』地盘上,他们若想安然而返也甚为艰难。
看着一脸焦虑很是憔悴的儿子,马腾实难下决定,马休已凶多吉少,马铁若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又是寻常人可能承受的?何况这还是自己亲手把儿子推进绝境。
正在犹豫之时,只见军中唯一尚存的军司马张凯(感谢天上毒蝎贾文和推荐)上前道:“将军,此阻敌之事凶险异常,少将军实不可亲为,末将愿带五百弟兄,弃马步行,在此埋伏,只请将军多赐弓箭!”
马腾看着这当初自己从羌人叛军手下救出的年轻人,他当年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随自己征杀多年,忠心耿耿,如今自荐行此九死一生之事,定是存了报恩之心。
翻身自马上而下,马腾来到他面前,望着他坚毅年轻的面孔,一往无前的决绝眼神,肃然道:““子旋可知此行实乃凶险,仅以五百步足以挡曹军三千虎豹骑,几是有去无回之事?”
张凯却无片刻犹豫,道:“将军救命善待之恩堪比天高,此番居于险境,曹军追迫甚急,若无人阻挡,实难安然脱身,小将军之言极善,我愿为将军阻之。”说完,单膝点地而跪。
马腾略微沉思,随后点头道:“如此我便尽调军中弓箭于你,于此处设伏,到时你可随机而动,若挡之不下,可自寻退路。”
“诺!末将遵将军令!”张凯坚定点头道。
曹纯望着眼前的道路微微皱眉,自斥候所报得知,马腾两千军马确是走的此处,但他真是与河东守军遭遇后冲杀无意走此,还是有意为之?这条路虽亦可至解良一带,可毕竟是稍微绕远,莫非马寿成在此处埋下了伏兵不成?但据马蹄所留之印来看,确是有近两千人自此路而走,且在如此密林之中,若以骑兵设伏,岂不是儿戏?
能统领精中之精的虎豹骑,曹子和自然是文武双全,况且这百中选一的精锐之军,实是不容多失,先前马腾北渡黄河之时与之的一场死战,已经折损了近千人马,西凉精骑在背水一战时所爆发的惊人战力,确是让他吃惊,因此之后这一路上,虽然有多次追上马腾的机会,但曹子和却故意停下来,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只想令西凉人马成为疲兵、馁兵,最后再从容剿灭。
但如今……,看了看天『色』应在申时,虽然林中稍有昏暗,但仍可见物,若是再晚上一两个时辰,则真是进退不得了。略微沉思片刻,曹纯下令道:“命一千人分做两部,自两侧林中下马步行搜索而进,若是遇敌,务必将其缠于林中!。”
片刻之后,曹纯看着一千麾下军卒步行进入两侧密林,不由心道:“我虎豹骑多是马步纯熟精锐,若马腾确有埋伏,哼哼,曹某到要看看西凉铁骑在这不利马战之地,又有几分本领。”
当密林中传来第一声惨叫之时,张凯便知为避免被曹军斥候发现,先在林中略深处隐藏,只等其到来再上前以弓箭相阻的策略失败了,虽然心中懊恼,实在没有料到这曹军将领竟如此谨慎,但同在行动不便的林木之中,敌人虽多,若想要轻而易举的剿灭自己这五百人,恐怕也非易事,反正只要拖延其行,消耗其兵便可。
原本寂静的密林之中此刻已是喊杀声、金属撞击声、惨叫声、呻『吟』声响成一片,马曹两支本擅长马战之军,此刻已如同步兵一般,在磕磕绊绊,空间狭小的林木间拼死撕杀了起来。
或许举刀欲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