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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公里的驰道,直至九原郡(今内蒙自治区包头市),仅用两年便完工,自此骑兵从陕西淳化出发,三天三夜即可驰抵阴山脚下,出击匈奴,想想数万铁骑如风似雷般驰骋于宽阔大道之上的情景,就不免令人为之热血沸腾。
汉时则在秦原有道路上继续扩建延伸,譬如自长安向西南经汉中,以达成都,并远至云南,便有西南干线。此外驿道也是主通道之一,同时亦是属于重要的军事设施之一,主要用于转输军用粮草物资、传递军令军情的通道,如丝绸之路便是其一。栈道则不必多说,主要则多用于悬崖峭壁的山区。
说来秦汉两朝交通虽难以达到处处皆通的水平,但主要干道却很是完善,可逢临后汉『乱』世,各诸侯彼此攻伐,军队往来调动频繁,百年来又无养护使用之律法(中国最早的道路法律起于唐朝),因此如今多已破旧不堪,更不要说行路难于上青天的西蜀了,所以“绅谊道”仅依靠人马之力传递消息却能如此快捷,自然让我大感兴趣,不过这询问的念头也仅是在脑中一闪而已,我既不愿坐那老大,实无必要多次一举。
“少主,小人已将他二人引来拜见。”周明站在书房门口道。
『奸』雄、豪杰、名将、智者我实是见了不少,当初在神亭岭及竟陵也见过司马家的死士,但这专长于行刺的杀手却是不曾得见,因此听了我忙起身道:“周先生速请两位壮士进来一见。”
很快,一长一少两人在周明的引领之下进到书房,见我起身相迎,两人忙有些惊讶惶恐的倒身下拜,口中连呼:“见过少主。”
我上前将他二人搀扶而起,笑道:“两位壮士切莫行此大礼,来,来,请一旁就坐。”
要知习武者皆以能驰骋于两军阵前,拼杀于疆场之上为荣,次之则为王侯将相之亲卫、保镖,再次便入士绅大族之家为教师及护院,末者为谋生路进商贾之家,而这杀手刺客则是最令人鄙视轻蔑的,虽历史悠久自古便有,且是延续不断的行当,更在春秋战国时层出不穷大放异彩,使得司马迁亦不得不在《刺客列传》中为荆轲、专诸、要离、豫让,曹沫等人注传,但在任何统治者眼中,这些以个人『性』命为极小代价便能获取巨大“收益”的人,都是极端危险的“恐怖份子”,虽然这些统治者们自己的幕宾和亲卫随时也能转为刺客中的一员,供他们驱使,但绝对很少有人愿意以此为职业,因此两人见我如此举动,竟神『色』略有激动的连称“不敢”。
或许是职业习惯的原因,老少两人起身后恭敬的站在烛光昏暗之处,令人难以清晰的窥见他们的容貌。
我略微的打量了一下,只见两人均是面容平凡,穿着一身粗布衣衫,上面打着大大小小几块补丁,举止如普通百姓无二,亦无什么凌厉『逼』人的杀气,绝对属于扔进人堆便挑不出来的那种。我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看了那么多,也知现实中若像詹姆斯邦德那样招摇,下场绝对凄惨无比,于是满意的点点头,感慨的道:“干请黄公邀二位壮士前来之意,想必已知,干虽略有薄才,然手无缚鸡之力,故不得不请二位以助,行此凶险之事,感激之情无以为报,请受干一礼。”说着深深一躬。
两人见了有些手足慌『乱』的连忙阻止,那年长者道:“我二人昔日受主人救命之恩,方可苟活于世,早将『性』命交于主人,如今自当舍身以报,少主之待万不敢当。”
而那年轻人似是不擅言谈,只是面『露』无畏激昂神『色』的连连点头。
我听他谈吐不俗,想来从前定非常人,但眼下却不便询问,于是客气的道:“如此……。”我本想将刺杀张任一事交给周明与两人,自己做个甩手掌柜,但想起张任竟肯舍弃『性』命名声而保益州,又善待庞统,不由心中一软,改口道:“如此为保事成,便拜托周先生及二位壮士先去查探布置,其后再做决定。”
刘巴面上似乎有些不安,轻轻的捋着胡须坐于帐中,道:“周瑜与诸葛亮先战后和,联手而抗曹『操』,如今东吴取了皖城,又攻合肥,诸葛兵进樊城,此事对益州恐非好事。”
张任也是一脸的忧虑,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是,却不知曹『操』亲领十万大军将如何应对。”
皱眉沉思了片刻,刘巴道:“诸葛于襄阳可用之兵不过三万,若想真所攻取怕是难事,东吴有十万之众,才为曹『操』之大患,倘若周瑜久攻合肥不下,则曹『操』或许将以取襄阳为主,若是合肥失守东吴挥军于庐江、寿春……,怕是刘备将无后顾之忧也。”
火光之下,张任面『色』显得有些憔悴,眼中隐有血丝,他叹息一声道:“如今非但于城中,益州境内亦是谣言四起,均言任有谋逆之心,刘备却又于此时连连攻取成都周边县镇,更有西充、德阳不战而降,任闻之心中如焚,眼见主公基业受其蚕食却无力征讨,实令人心有不甘,然张鲁两旬后才可发兵,到那时岂非仅余成都孤城一座?还请先生教我如何以对。”
刘巴虽有才智,但却更长于民事,此时也有些为难,想了想双眉立起,面容一懔道:“将军既将生死名利抛于身外,当果决刚毅,如今军心民心皆有不稳迹象,巴以为当施以雷霆手段,封锁城池直至汉中发兵,随后整治民政军事,查有散布传递谣言者杀无赦,再将黄公衡等人严加拘禁。此外巴自雒城探马处得知,蒋子翼已至刘备军中,此人有‘天机’之称,近有传言周瑜与诸葛亮相争于荆州,正是其暗助刘备,识破周公瑾之计才保得江陵等地不失,故此等『惑』『乱』军心民智、取四野而孤坚城之计,必不出蒋干与诸葛两人之手,将军不可掉以轻心也。”
张任闻言眼望闪烁的烛火,幽幽的道:“先生既乃我之知己,便无避讳之言,任每值夜静无人之时,常自问所为可无误也,以一己之力可真能扭转乾坤于颠倒之时,扶广厦于倾覆之间?若到头来忠心落于尘泥却于事无补,到不若如严老将军战死沙场。”
刘巴听其言,想其所处之境,心中不免一阵感叹,但却知此时他已无退身之路,眼下又值紧要之时,绝不可自『乱』了阵脚,于是拱手道:“将军之忠义天地可见,日后保得益州赤诚之心则将大白于天下,如今还当紧守城池,征募军兵,万事皆以抗刘为重,巴不才愿为将军理民事,以分将军之『操』劳也。”
张任寂寥的笑了笑,随后面上已是坚毅决然之『色』,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先生放心,任虽感慨却非不知轻重之人,当日兵谏之时便知绝无回首之时,明日起我便闭锁城门,整军『操』练,至于民事则要拜托于先生了,不过……”他苦笑了一下,接着道:“不过黄公衡等人虽辱骂于我,却也是忠心之士,虽可拘禁,但亦当允其去见主公,否则恐将更起谣言。”
刘巴见他并未有退缩之意,心中塌实了许多,想了想点头道:“如今便以将军之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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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箭在弦上
第四十二章 箭在弦上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成都南门内便或蹲或站的聚集了一些百姓,一边搓着冰凉的双手,一边彼此交谈着准备领出城牌,背绳索的是要去砍柴,挂竹篮的是打算挖些野菜,还有带着鱼网的则想捞几尾活鱼,虽然战争的阴云密布,城中也是谣言四起,但人总要吃饭,日子总要过下去。
“嘿,老刘头今可够早的,昨天卖了几个钱?”一个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蹲在地上,猛搓着双手,不时打个冷战的问。
被叫作老刘头的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一身脏破的粗衣上补丁落补丁,头发胡子都赶了沾,一脸如沟壑般的皱纹显得很是苍老,听到有人叫他,有些迟钝的转过身去,看到那中年汉子后楞了一下,苦笑道:“哎,是程家老三啊,我人老了,挤不动你们年轻人了,昨天连柴刀都没领着,还卖钱?捡几根破柴自家用了。”
往手上哈了两口热气,程老三低头开始拾择一张破了好几个洞的鱼网,也不抬头,不满的嘟囔道:“也不知谁他妈的出的主意,竟连柴刀也要收,出门砍柴还要现领,这世道,嘿,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
老刘头人虽老,但似乎耳朵还挺灵,听了这话面『露』胆怯的四下瞟了眼,见都是普通百姓没有军兵,这才放下心来,凑近了略为吃力的蹲下身,低声道:“老三可不当『乱』说,要让军兵听去了怕是要吃亏的,弄不准还拉你去当兵卖命。”
“嘿!老子我还巴不得能去吃兵粮呢,不过瞧我这模样?”程老三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哎~,还是好好倒腾倒腾我的鱼网吧。”
这时忽然听两人身侧有一个女人抱怨道:‘当兵有啥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兵灾就在眼前,只不定哪天就送了命,哎~,可怜我那儿啊!前天……前天就被他们给抓走了。”那女人说着竟轻轻抽泣起来。
老刘头和程老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脸『色』憔悴的中年女人挎着个小筐,站在两人身旁,穿得虽也是粗陋,却浆洗的很是干净,听声音应不过四十来岁,但看上去却苍老得如五十多一般。
刘老头见了忙站起身,见那女人说着竟眼圈有些发红,张了张嘴似乎想劝上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
程老三却依旧自顾自的整他那破网,撇了撇嘴道:“当兵有啥不好?你们当这城中的大户为啥不逃走避祸?”说着抬头扫了脸人一眼,见他们一脸茫然,略有得意的一笑,又低下头道:“那是因为攻城的是刘皇叔,那是大仁大义的英雄,从来都是爱民如子,这要是换做姓曹的,怕早就屁滚『尿』流的跑了。”
那女人听了不解的问:“这位大兄弟,刘皇叔再好和俺儿子当不当兵有啥关系?”
程老三听了站起那瘦得象麻杆一样的身子,跺了跺脚,压低声音,很是神秘的道:“你们不知道吧,本来咱们州牧大人心疼百姓,原是要献城投降的,可咱们这位张将军,嘿,说是不愿丢了益州,于是就这么把兵权夺了,才害咱们吃这苦头,不过没准啥时候州牧大人再能掌权,这仗打不起来了,你儿子不就没事儿了?”
那女人听了眼中一亮,面有喜『色』的问:“那咱州啥大人能掌权么?”
程老三眼皮一耷,苦笑道:“这谁他娘的知道,看命吧。”
中年女子闻言脸『色』一变,双手合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程老三没理睬她在那里求神,抬头看了看天『色』,疑『惑』的问:“老刘头,今怎么晚了,往日这时辰城门都开了。”
老刘头也皱了皱眉,嘟囔着道:“是啊,是啊。”
渐渐的,城里的百姓似乎都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还是面带疑『惑』的彼此交头结耳,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未有动静,几个胆大的开始叫嚷起来,虽后人群喊叫议论声响成一片。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再叫全拉出去吃鞭子!闭嘴!给老子闭嘴!”城上忽然有人高声喝骂起来,随后更多的军兵跟着喊起来。
城门口的百姓在叫骂中逐渐安静下来,只见一队军兵自城上而下,为首满脸凶相的大汉在略高处站了,高声道:“都听好了,奉将军令,自今天起城门关闭,禁止往来,再有擅近十丈之地者,杀无赦!”
城门处的众百姓听了都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面面相觑,之后便是一片大『乱』,纷纷叫嚷起来。
“这位军爷,能知道啥时候再开啊?怎么说关救关了!”
“是啊,这城门关了俺们怎么活啊!”
“完了,完了,昨天就没粮下锅了,还指望今天能弄几个钱,哎~,这可怎么办啊~”
那大汉冷哼了一声,喝道:“老子管你们屁事!都给我滚的远远的,来人,轰他们走!”
二十来个军兵听了齐吼了声:“得令!”随后各持刀枪上前,不容分说的就开始驱赶百姓。
这时一个较为老成的伍长见了混『乱』的场面,陪着小心上前在那大汉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那大汉皱着眉点了点头,伍长便来到众百姓面前,脸『色』和气的道:“众位,众位,家中有困难的也不用着急,过一会就有告示贴在闹市,大家可以去看看,将军已想到大家的难处,已有对策,都散了吧,散了吧。”
于是在他的劝解和军兵的驱逐之下,聚集在城门口的众多百姓才半信半疑的各自离去,程老三和刘老头彼此对视苦笑了一下,也只能无奈的转走了。
雷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