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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如今这般掩饰必有深意,当下便也不客气的道:“仲达之才智非兄所及,不知请为兄前来,有何需为之事?”
司马懿与司马朗兄弟之情甚深,想当初董卓占据洛阳,以『淫』威凌皇帝、诸侯于上,暴虐无德,时任京兆尹的司马懿兄弟之父司马防看出天下大『乱』在即,洛阳、长安关中一带必遭刀兵之祸,便命长子司马朗带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司马懿及家眷逃离董卓,迁往黎阳,成功的躲避战『乱』,其中劳苦非外人可知,因此司马懿虽表面上与兄长不拘小结,但内心却对司马朗极为敬重,因此装病之事便不欲相瞒,另外则是有需兄长司马朗相助之处。
“此番子建公子去平河间之『乱』,田银、苏伯之流虽号称五万之众,却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必不能敌,而丞相考较之意绝非如此而已,杨修即便仅有小智,然亦当可知丞相之心,若非以雷霆之势破叛匪,则难使丞相对子建公子嘉怀,且三弟叔达(司马孚)为人温厚廉让、忠贞梗直,如今既效力于公子植,又亲身随往,亦必不隐晦,而弟既从附于子恒公子,实难局中而调,故不得不退避三舍也。”
司马朗听了点了点头,眉头微簇道:“仲达之言甚是,三弟与你分置于两位公子麾下,虽不过乃是巧合,然对我司马一族却乃是好事,子建公子自幼聪慧,文才出众,然若论沉稳及军政之事却似乎稍逊于公子子恒,故先时丞相虽爱其才却恼其行,似有立长之意,不过自扬州、庐江一战后,形势似又有变,如今两公子高下难分之时,仲达实不宜轻言其间,更何况涉及三弟……。”说到此处,司马朗忽然停口不言,面上微『露』为难之『色』。
司马懿自然知他所思,淡然一笑道:“兄长到也不必多虑,丞相文采名动天下,虽因故喜子建公子之聪慧才学,然执掌天下者,又怎是文章了得便可之事?子恒公子军政之事更胜一筹,才乃上上之选,只观两公子身侧亲近之人,便可略明一二,丞相乃天下雄杰,自明其中优劣,此次即便子建公子能和丞相之心,日后也必难成事,然懿却担心吴季重今番施以偏锋阴谋,如此实非善事。”
司马朗闻言眉头挑起,惊骇的道:“吴质虽多智,然却常持威肆行,若果如仲达所料,绝非我司马家之福!”
见到兄长这般担忧,司马懿却从容的道:“弟之言或有过矣,有长文、光文在,子恒公子又向来谨慎,当不会贸然为险,兄长身为丞相主簿,多可见往来文书,可略为关注河间之事。”
说到此处,司马朗才完全知道了这二弟的心思,转念想到这确也符合他的『性』格,于是道:“仲达尽可放心,为兄必多加留意,若觉异常之处,必来告之。”
“季重之计虽妙,然如此未免太过无情,子建毕竟乃为丕之兄弟,实不当如此害之。”曹丕面『色』平静的道。
此时坐于一旁的陈群,沉稳的点了点头,双目炯然有神的道:“公子所言甚是,何况此事为之甚险,即便得成,日后亦有后患,以群之见不如静守不动为好。”
吴质听了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撇了撇薄唇道:“长文非是心善之人,平日常有恢复肉刑之言,今日怎又怜弱起来?公子念兄弟之情不肯采纳质之策,你我却不可任公子植轻得如此之功,即便不用此计,亦不可听之任之。”
曹丕眼见兄弟曹植有重新崛起之势,又见父亲已『露』偏爱之情,心中自然又恼又叹,吴质所谋虽过于阴狠,然确是好计,只不过就怕万一走漏风声,或是计谋未成,以曹植、杨修等人的聪慧,必能察觉一二,到时父亲那里……。。
“哎~”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曹丕压下烦闷之情,转头问朱铄道:“光文先生以为当如何为好?”
朱铄乃是司马懿、陈群、吴质四人中年龄最长,官位最高者,如今身为中护军之职,在名位上仅次于曹植所任的中领军,乃是统率禁军的副手,因此曹丕对其一贯甚为尊重。
“公子。”朱铄向曹丕拱了拱手,不焦不燥的道:“铄以为长文与季重之言皆有可取之处,如今天下虽以丞相为先,然西有马、韩未灭;南有孙权、刘备窥探,北面公孙亦有叵测之心,故当同心御外为上,然子建公子渐拾丞相之喜,亦不可不虑,为此在下觉可行季重之计前半,隐讳通于田、苏二人,以使子建公子不能全功便好,如今连日阴雨,朱灵乃是惯将,必提醒公子植应需避寒雨之事,而季重身为朝歌长,正可借此时机行事。”
曹丕闻听沉『吟』片刻,心中微有不甘的点头道:“如此便如光文先生之言。”
我将曹植率军前去平灭河间之『乱』的事告予张任、陆雪二人,随后又道出心中所思,道:“干虽仅是妄断,然如今却不可不倍加谨慎。”
张任略思之后道:“家主之言赐觉甚有其理,曹『操』之重皆在西北、江南,昔日曾用郭奉孝之计大破乌桓,令异族皆惧,而如今鲜卑一族又彼此征伐不休,故河间及辽东等地曹军战力非强,曹植除非不欲速胜,否则必多倚重那五千中军,如此一来,恐怕在这般天气之下多会入陈留此种较大城池而驻。”
我本以为张任向来在西南,不会知道太多中原及北方之事,如今听他虽说的简略,但言语间似是甚熟,而他绝非夸夸其谈之人,因此不由感叹,真不愧是名将也!
陆雪则没想那么多,既然我这“天机”先生有了决定,又曾被我“痛骂”了一顿,因此只是淡然道:“小女听从先生吩咐便是。”
决心已定之后,傍晚时分,外面细雨连下了数天,终于有了渐弱之势,刘熙匆匆而归,顾不上稍微休息一下便赶至我们居住之处,一见我就面带焦虑的草草一礼,随后道:“先生,熙有要事相告。”
刘熙虽然年轻,但我知他向来稳重,对我尤其尊重,少有如此这般轻率之时,因此不由奇怪的皱了皱眉道:“子都有何紧急之事?干亦有事要与贤侄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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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出卖(下)
第八十二章 出卖(下)
刘熙与我进到厅中,方坐下便开口问道:“不知先生有何事吩咐小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干等欲自子都府中搬出,还望贤侄莫要相怪。”
“偶?先生怎要离去?莫非小侄有怠慢之处不成?”刘熙闻言诧异的问。
“干于危难之中得子都冒险相助,心中万分感激,此番欲离非是君有不周之处,乃是为子都及在下等人安危所想。”我停顿了一下,见刘熙面带不解之『色』,便接着坦诚言道:“干今日上午于街巷间,闻曹『操』命其子曹植领中军五千往河间剿灭田银、苏伯之『乱』,便于心中暗思,恐其或将至陈留城中驻扎以避寒雨,如此一来我等实不便仍住于子都府邸,否则若因干等人连累于贤侄,实难告慰元颖在天之灵,故才有此念。”
刘熙听完我之言语后,神『色』间竟显得甚为激动,双目之中充满了敬服之『色』,起身冲我深施一躬,随后道:“小侄早闻先生‘天机”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见他这般举动,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安之情,沉声问道:“贤侄何故如此?”
刘子都看着我又是叹服又是无奈的苦笑道:“实不相瞒于先生,小侄匆忙回转,便是欲告之先生,今日午后时分,曹子建与朱灵、杨修、司马朗已领军悄然入城,如今正驻扎于城北教军场内。”
“天机啊天机!”我闻言望着刘熙格外恭敬钦佩的表情,不由心中苦闷,我宁愿自己砸了这带来无限麻烦的称号,也不愿真的被自己蒙中,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躲避,好在如今我暗他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既如此,干更不可再居于子都府内,我等这就迁至他处暂住,以免夜长梦多。”微微咬了咬牙,我决然道。
刘熙身为陈留长,仅于官职上便与担任侍中的曹植相差甚多,更不要说曹子建的特殊身份,因此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一时兴起前来县衙、刘府,到那时我们若仍在,真就如自投罗网一般。刘子都自然知道其中危险,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所以听我说完,点了点头道:“先生暂避于外确比留于小侄家中更为稳妥,不过……。”他皱了皱眉,带着担忧神『色』道:“不过那夏侯之事不可不虑。”
对于我们被通缉我到并不担心,不说我与张任,便是陆雪如今由于染病在身,别人怕也看不出来,何况“德福”客栈乃是“绅谊道”的据点,想来应无危险,当然此事我不能对刘熙讲明,因此淡然一笑道:“子都到也不必挂怀,如今恐怕无人能识我等面目,即便被人识出,以贤侄身为县宰之职,不妨便略为通融,向来也不会令干等遭牢狱之灾吧。”
刘熙听我说的轻松,也不由一笑,厅中原本的紧张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一些,他又问道:“不知先生可曾定了居住之所,熙也好略为照应一二。”
“干等便住于‘德福’客栈中好了,那掌柜、伙计均知我与子都相识,如今不得以还要借子都之势也。”
刘熙也觉此处比较稳妥,而且店面不大客人较少,因此并无异议,随后我又与他略谈片刻,便起身告辞,刘子都也知眼下时间紧迫,谁也不知曹植何时就会前来,于是亦不挽留,只命老仆刘经为我与张任、陆雪收拾行装。
我们三人逃亡至此,哪里有什么行装,刘熙无非是知我们甚是落魄,想要相助又不便开口,才以此为由赠些财物而已。
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我当然知道刘熙之心,他为官清廉,虽所赠不多,但我依旧甚为感激,我们现在确是穷的可以,即便“德福”客栈算起来,也可说是我的部分财产,吃住不需花费,但我一来不是张任,没有他那般志气,二来不知日后将会如何,若是身无分文,那才真是“英雄”气短了,因此我亦不点破,更不拒绝,而且我打算等到了庞老头的地盘,便要再搜刮一番,做强盗也好、小人也罢,总之我深知钱虽不是万能的,但少了它却是万万不能的,一切以安然返回江南为要,其他的都要先让让。
傍晚时分,辞别了刘熙,婉言谢绝了他欲请老仆相送,我们三人冒着『毛』『毛』细雨自其宅后门而出后,便径直而至“德福”客栈之中。
掌柜张观自然热情的将我们接了进去,言谈之间虽是满面堆笑的前后招呼,令两三个在店中用饭的客人略为注目了一下,但却也并未过火。
“德福”客栈在陈留城中名头并不响亮,无论规模还是陈设布置最多只能算是中档,若要稍严格比较起来,怕是连中档亦有些勉强,我们居住的虽是最好的客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套院而已,两间略有些破旧的平房,一主一次,房中陈设简单、装饰甚少,不过到很是整洁。
如此的客栈,到是符合“绅谊道”以其为掩护的本意,既然不是真的想做生意赚钱,若把场面弄大,恐怕只会太过招摇,并非是什么好事。
与张任、陆雪安顿下来之后,我便借口前去探听消息,独自找了掌柜张观。
一身商贾之气的张观见了我便连声赞叹不已,眼中满是崇敬之『色』,微躬着身立于一侧道:“先生真是神机妙算,上午才言曹植之事,如今便已应验,小人常听人道有高人能料事如神,今日见了才知果不其然,都说刘备身边‘卧龙’、‘凤雏’如何如何,又道东吴大都督周瑜才绝智高,更有那什么‘天机’先生能窥天意,小人看先生也绝不输于他们,如今能见先生这样的大才,实是小人的福气。”
我见他脸上带着谄笑,低眉顺眼的对我大拍马屁,比上午见时除了恭敬外又多了几分逢迎之态,不由暗自好笑,心道:“你若知我便是那‘天机’蒋干,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也不知他这奉承人的本事,是不是开店练出来的。”
轻轻摆了摆手,我淡然一笑道:“在下不过一时侥幸猜中而已,哪里有掌柜说的那般本事?不知在下上午托付之事,张掌柜可曾将消息送出?”
张观见我询问,忙点头道:“先生吩咐之事,小人自是不敢怠慢,中午时分已命人将送往许昌。”
庞老头虽然养了信鸽,但毕竟不深谙此道,而且成本过高,导致难以大规模驯养,因此只在重要中转之处才有,譬如成都、许昌、江陵等地,其余各地还均以人力递送,只有遇到紧要之事,才会动用这些特殊的邮差,而我能知道这些,也是从成都回竟陵后曾与庞德公探讨过养鸽之法故才得知,当时我还提了不少建议,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