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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邮差,而我能知道这些,也是从成都回竟陵后曾与庞德公探讨过养鸽之法故才得知,当时我还提了不少建议,令庞老头大为惊奇欣喜,而这则要得意于我曾在上高中时动过养信鸽的念头,猛翻过一些资料,不过最后还是被高考所迫,不得不放弃。
张观看来在“绅谊道”中的身份并不高,自然难知这样的机密,但他既然将消息送往许昌,想来那里管事之人当知轻重,如此一来少则五、六日,多则十余天,庞德公必能收到消息,而以这老头的本事及势力,想来将我们安全弄会江南应不会太过困难。
虽然我一直刻意不愿太过靠近这暗中的组织,但无论在成都,还是眼下都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力量,想来实在很是无奈,这恐怕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排斥归排斥,但想到提心吊胆的在中原漂了数月,眼见便要见到曙光,我心中还是不由升起终于找到组织的亲切感来,因此情绪甚佳,一直以来心中无形的压力缓和了不少,顿感轻松起来,故笑容满面的道:“张掌柜办事如此用心得力,显非寻常之才,日后在下见到主人,必要为掌柜请功邀赏,钱财职位均不足虑。”反正我只是多动动嘴而已,又不用立即兑现,到头来仍是庞老头的事,因此不妨先空口许些好处。
张观从当初对切口时便知我来历不凡,今日又见我随行中人还有女眷,更是另眼相看,因此见我对其大加赞赏,虽然嘴上说着“小人为主人及先生效力乃是份内之事”,“些许小事不堪如此奖赏”等等,但一双本不大的细眼却已笑得眯成了两条线,点头哈腰的对我更加殷勤。
虽然我到后汉三国数年,知这时代战『乱』频繁,贫困多难,但普通百姓多是淳朴憨厚,士子、将军则多刚勇重节,即便是贪慕荣华权势之辈,也少有甚为『露』骨媚上者,人与人之间倍重信诺,实不能不让我感慨万千,当然这世界之上形形种种各『色』之人皆有,便如眼前这张掌柜般邀宠拍马者并不稀奇,以我的眼光标准来讲比日后那些吹捧高手不知差了多少倍,根本上不了台面,但就算我如今心情不错,却也不愿太过与他纠缠,因此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而去。
这一夜,我自从鱼复北上后,少有的做了个大大的美梦,梦中嵇云笑意盈盈,身姿婀娜;邓桦面带喜『色』,沉稳而立;铭心、邓艾、周循神『色』激动,倒身而拜;李忠以手抚头,憨然而笑……,鱼复宅中张灯结彩,庞德公、刘备、诸葛亮、庞统、赵云、陆逊、黄寿、刘正,甚至还有那个屡次骗我的周瑜,都笑着冲我拱手为礼……,到家了,这感觉实是美妙非常。
梦虽好,但毕竟仍是虚幻,一觉醒来发现仍在中原陈留,我不由甚为怅然,直到中午仍有些恍惚,雨已经停了,天却依旧阴沉,我正独自一人在院中发呆,回味着梦中情景,忽然就听前厅一阵『骚』『乱』,且越了越近,片刻后只听院外有人朗声笑道:“‘天机’先生可在?我等特来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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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屋檐下(上)
第八十三章 屋檐下(上)
院外话音一起,张任便自房中而出,敏健的来到我身后而立,虽不言语,但即便不回头,我亦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警惕凛然之气。
张任自从得我相救拜为府中教习之后,整日少言寡语,除了『操』练家丁外,甚为低调,而从鱼复出发而到如今,由于身处险地,后又遭变故一路逃亡,这昔日的蜀中第一名将也逐渐在环境的压迫之下,激发出了几分往日的斗志,不再那般封闭自锁。
说实话我这人虽比较擅长鼓动唇舌,有时也能说的天花『乱』坠,但对于劝解开导别人却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或许哄女孩子还好点,而对于张任这样经历如此丰富,又行那般非常之事的大男人,实是束手无策,况且如他这样的心结,当初能以言语相激保住他的『性』命,已是倍感万幸了,其余的也只能靠他自己,因此感觉到张任的些许变化之后,我亦暗自高兴不已。
至于张任对我的忠心,我则从未有过怀疑,一个如他这样的人,信诺重于『性』命,绝无背信弃誓的可能,否则当初他又何必冒着名毁于世之险,兵谏于刘璋?更何况于往陈留的一路患难之行中,他白天探路寻衣食所需,夜晚职守防人兽之袭,每日睡眠不过两三个时辰,逢林辟道,遇沟架木,一路上尽心照料着我这个文弱书生和陆雪那大家小姐,劳苦之处非常人能及,而我又非傻子,怎看不出他对我的忠诚几何?
说来我当初救张任一命,只是感慨于他那舍名取忠之心,而且对历史上这名将早亡实是惋惜,既然得便也就顺手相助而已,当然若说无有半点私心也无那是自欺欺人之说,但我又不想称霸一方,那点私心也只是为了保护家人罢了,因此很少有意识的笼络于他,平日尊重多半是敬其才学本领,至于为什么张任会如此忠心于我,真是不明其由,于是少不得暗地笑自己运气好,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运气?!运气对于我来说,自从被发配到这时代,好时一番风顺,无人可抵,譬如借蛆脱身、譬如识破周瑜攻江陵之计、譬如于成都救出庞统,还有娶得娇妻嵇云,虽说其中未尝没有自己的努力,但到了如今我仍认为运气占了大半,不过背运时简直是喝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会砸到自己脚后跟,比如附身于蒋干,比如被徐庶套上这“天机”的名号、比如陆雪杀了那夏侯小子、比如眼前……。
我听得陈留竟有人高声叫着我的名字,正在心惊之时,便见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年轻公子翩然而入,玉面之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眼中难掩欣喜之『色』,其身后跟着两位中年文士,一个神『色』肃穆,不苟言笑,身怀方正之气,一个俊朗清瘦,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意中带着一丝傲然,目光精敏有神。
我听得那声呼唤之后,心中便是一凉,再见这三人后,只觉耳边轰然一响,浑身猛的一颤,脑中已是茫茫然一片空白。
那年轻公子与其中一个中年文士,正是那晚于汝水南岸边,临水村中邀我夜饮的谯仁和杨德,我既得夫人嵇云提醒,自知两人多半便为曹植、杨修,因此如今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又怎能不惊?
“植见过‘天机’先生。”
完了!曹植!果然这谯仁便是曹子建,这死老天为啥要如此戏弄、为难于我?!
眼中看着曹植恭敬的一躬到地,耳边听着他自报家门,我心中震骇之情仍是余波未消除,大脑依旧处于半当机之中,一时混『乱』间竟瞠目结舌的忘了还礼。
这时站于曹植身后的杨修嘴角带着一丝狡诘的笑意,拱了拱手道:“修见过子翼先生,先生当日在许昌之时,虽于我家公子往来不多,然想必亦不会不识,今日相见,因何如此惊愕?竟至这般失礼?”
杨修此言一出,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摄心神,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还礼于曹植后道:“干实是未曾想到公子会至此处,故一时诧异失礼,还望赎罪。”
随后那一身梗直之气的中年文士则淡淡的道了句“在下司马孚,见过子翼先生。”我不免又是惊讶一番,才知道原来此人乃是司马懿的三弟。
虽然不知这原来的蒋干当初在许昌时人际关系如何,但曹植想来是一定见过的,而杨修既然原本为丞相主簿,作为曹『操』身边的处理文案的官员,自然不会不识,因此事到如今我即便有心隐瞒身份也绝无可能,到不如爽快相认为好。
曹植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爽然一笑道:“先生哪里话来,植初知先生于此,亦是惊喜莫明,此番冒然来访,还应需先生海涵才是。”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拱了拱手往屋中让三人道:“干所居之处粗鄙,还望公子、德祖、叔达莫嫌,请。”
入得屋中分宾主而坐,我方才说了两句话,这时心中已逐渐平静下来,虽然仍是满怀忧虑,直觉前景不妙,但已无了开始时的忙『乱』,不得不说这几年四处奔波,到是锻炼出了几分城府。
“干此处简陋,无有茶水以敬,还请公子莫怪。”我嘴里客气着,心里却飞快的盘算起来,我这“天机”之号虽是充数,但眼下也『逼』得不由不绞斤脑汁的盘算分析起应对之策来。
杨修自落坐后,便有意无意的望向张任,眉头微簇,这时听我之言忽然一笑,等曹植客气了几句后,道:“子翼先生将我家公子及修瞒得好苦。”
曹植与司马孚均是一楞,不解其为何出此突兀之语,而我怔了下后便知其所指,就算张任如今比那时消瘦不少,且当日在临水村与两人仅是见一面,但又怎能瞒过聪明的杨修,况且他们既知我在陈留,必晓得我非是一人独来,张、陆二人早晚要『露』面,因此实无刻意隐藏的必要,甚至误杀夏侯那小子的事也难久瞒。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拱手装得一脸歉意的道:“干于汝水之畔乔装而行实非得以,其中苦处还请公子、德祖见谅。”
曹植虽未有杨修那么眼尖,但以他的才情智慧也是通透之人,因此一听之下便恍然大悟,先是不可思意的望向我,随后竟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未有相责之态,年轻的脸上『露』出还『露』出几分好奇之『色』,笑道:“植实眼拙也,当日与先生秉烛痛饮,竟不知面前便是名满天下的‘天机’先生,真是该罚、该罚!”接着饶有兴致的问道:“先生这乔装之术实是不凡,若有时间植到想请教一二,不知先生可愿赐教?”
他说得随便,似乎只是对易容术感兴趣,但我有怎听不出这话中之意?分明已是在暗中试探我顺从之意了,否则哪来的时间与他说这些个微末之事?
不过既然曹植不点明,我当然乐意多拖一会儿,因此便叉开话题,反而与曹植谈论起易容术来,当然我不会说乃是自己所长,而且也的确实不是我的本事,但与刘正相处了那么久,做了他那么长时间的摆弄对象,“久病成医”的道理同样适用,因此也能说得曹植清亮的双目中神『色』昂扬,这令一旁的司马孚不由听得连连皱眉,可这是个重礼守节之人,若是只有曹植,早就出言相劝,但如今我这“天机”讲得滔滔不觉,自不肯做那等失礼之事,因此便以目而视杨修,可那杨德祖却也偏偏听得摇头晃脑,甚至还不时的赞叹上几句,实令司马叔达大为懊恼。
我虽是说得起『性』,但却早将司马孚的表情一揽于眼中,我怎能不知曹植此来的目的,这是几乎是长了个脑袋的人都能看出来的,而我也知道事到如今若想不从怕是难上加难,但若能拖延一阵,自是更好,只因我从曹植及杨修的表现,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两人的意图,曹子建虽年轻,如今不过十九、二十岁上下,且也『性』格外向,好奇心重,但现在他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历史上他敢酒醉后乘车从司马门而出,惹来曹『操』的不满,但那时他已开始失去曹『操』重视,或许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但眼下曹植的命运却是开始偏离历史的轨迹,河间平叛之功就在眼前,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因此如今的表现,便非比寻常,一来他可能确实对易容术确实感兴趣,二来么,恐怕最为重要的是想要笼我之心,揽我之情,我这个大名鼎鼎的“天机”先生现在是绝无脱身的可能,以无论顺从与否,是生是死都已是大功一件,当然若是生则更佳,若是顺从简直是上上之事,但无论如何,曹植和杨修都希望能使我加入其阵营,即便不与他们同舟共济,也不要站到曹丕那边才好,所以现在即便再着急,这初步的感情投资还是需要的,至于司马孚,恐怕出这主意的杨修想到他的身份,便隐瞒了未曾相告。
都说危急时候才能激发人的潜能,以上这些若非眼下这般困境,我绝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仅凭粗略观察便可得知,但既然分析出来,或许仍无法脱身,却不可不争利。
说是争,但也要看所对何人,曹家如今这父子三人,说来到以曹植的『性』格更适于相处,曹『操』的雄才大略那是不必多说,但他这人的『性』情却是难以揣度,最难相处,他集政治家、军事家、诗人于一体,为政治者稳重老练、残刻多疑;为军事者杀伐果断、诡计层出;为诗人者张狂不羁、不拘小节,三种『性』格使得他有了三种所长,而这三种所长反过来又影响着其『性』格,彼此交错缠杂,实是难以分别,而曹丕和曹植则甚为有趣的分享了曹『操』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