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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云『摸』了『摸』两人的头,而后看到嫂子赵氏,忙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道:“嫂嫂来了,小妹失礼了。”
赵氏强作笑容的走过来,扶住她温言道:“妹妹何必这么客气?”说着拉住她坐了下来。
嵇云将两个侄儿揽在怀中,轻轻叹息一声,道:“嫂嫂……。”
赵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微笑着劝解道:“妹妹之心我自是明白,不过此事急是急不来的,妹夫乃天下大才,必可安然脱身,而你义兄又身为刘使君麾下军师,定可暗中相助,想来当不会有何差池,到是妹妹你如今茶饭不思,憔悴了许多,日后妹夫回来见了,岂不要甚为心疼,怕是私下要怪我这做嫂子的照顾不周了。”
嵇云脸上微微一红,连忙道:“嫂嫂哪里话来,本当是小妹孝敬嫂嫂才是,我夫君他亦是明理之人,断不会如此的。”
“呵呵,你看看,果然是女生外向啊,这么急着就替妹夫他辩白了。”赵氏呵呵调笑着道。
嵇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低头叫了声:“嫂嫂…。。。”
这时嵇康仰着头忽然开口问:“娘亲,什么叫女生外向?”嵇喜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赵氏一心想着劝慰嵇云,一时忽略了两个儿子,这时听了不由一楞,随后板起脸来假愠道:“长辈谈话,何时有你等『插』嘴的,莫非忘了为娘一惯教导之礼不成?!”
嵇喜见母亲生气,忙低头受教,道了句“孩儿知错了”,而嵇康则吐了吐小舌头,把头扎在姑姑怀里,一语不发。
嵇云把两人搂了搂道:“喜儿、康儿尚小,嫂嫂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赵氏瞪了眼儿子,道:“今日天气甚好,不若我陪妹妹一同出去走走如何?”
聪明如嵇云,怎不知嫂子心意,但她如今实是无有闲情,却又不好拒绝,正在犹豫之时,忽见小莲走来,微微施礼后道:“夫人,庞大人来了,请夫人前去一见。”
嵇云闻听心中一动,匆忙站起面带焦急的道:“莫非义兄有了夫君消息不成?莲儿先去招呼,我略为梳理即便前去。”
小莲令命走后,嵇云没了往日的从容沉静,眼中流『露』出渴盼忧虑之『色』,对赵氏道:“嫂嫂与小妹一同前去可好?”
赵氏也不免有些紧张,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两人稍加整理,将嵇喜、嵇康托付于后宅女婢,随后同往前厅而去。
怀着忐忑之心,二人来至前堂,只见邓桦、李忠、铭心、邓艾、周循、吕丰、吴克等人皆在,众人见得嵇云和其嫂前来,纷纷上前施礼,但神情间却无半分喜『色』,不过此时的嵇云,眼中却只有站在厅中的庞统和他身后的女子——陆雪。
陆雪瘦了,白皙的肌肤亦有些黑黄,虽然依旧娇美,但不知怎的,给人的感觉却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那妩媚的双眸中,竟隐约有了几分沉稳成熟之『色』。
见到嵇云的陆雪,刹那间泪流满面,几步冲到嵇云身前,双膝跪倒于地,抱着她腿,失声痛哭起来,哽咽的道:“云姐姐,我……我对不起你。”
嵇云突听此言,只觉得耳边轰然一响,脑中一片空白,脸『色』瞬时变得惨白,接着眼前一黑,娇躯晃了一晃,险些栽倒。
旁边赵氏见了,忙上前扶住她,亦是面『色』发白,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庞统知道陆雪言语草率,恐怕是令义妹有了误会,于是连忙上前道:“义妹不必着急,子翼一切尚好,陆小姐不过一时心切,言词不当而已。”
厅中铭心等人自是亦吓了一跳,但随后听庞统之言后,也忙纷纷劝解,陆雪也发觉自己所言太过突兀,连道:“姐姐莫急,子翼先生无事。”
嵇云听得众人之言,这才心中稍定,脸上有了几分血『色』,悠悠出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的道:“既是我夫无恙,因何不见其与陆妹妹同回?”
庞统苦笑了一声,道:“义妹还请安座,容统细说。”
嵇云点了点头,在嫂子和陆雪搀扶之下座于上席,又请厅中众人坐了,略微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慌『乱』,道:“义兄还请告之小妹其中详情。”
如今的厅中,乃是集合了蒋宅中所有重要之人,他们之前并未从庞统那里得知什么,只是未见家主归返,心中焦虑不安,这时自是亦专心致志。
“子翼如今已投了曹『操』。”庞统这第一句话,便说得满堂皆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彼此面面相觑无言,最后,还是铭心满脸难以置信的拱手道:“舅父,我父怎会投了曹『操』老贼?”
庞统叹息一声,将自陆雪那里所知的经过一一道来,众人听罢心中百感交集,突然只听一声怒喝,就见李忠暴然而起,双目圆睁,满面杀气的道:“真是恨煞我也,某这便前去陈留,将那刘熙小贼大卸八块!”说着转身便走。
“厚德!不可莽撞,有主母在上,怎可如此无理!”旁边邓桦忙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李忠平生除了主公最惧邓桦,因此停下脚步,却仍是怒气难平。
这时庞统开口道:“厚德且慢,如今当务之急,乃是如何自曹营中救出子翼,余等之事皆可先行放置。”
嵇云初时听得夫君无恙,不由心中略安,但随即想到他身在曹营,恐怕更是吉凶难料,于是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一旁的陆雪这时眼中含泪的道:“都是因我之故,否则断然不会如此,蒋先生亦为救我脱身才从于曹贼,我即便拼了『性』命,亦要救出先生,当日陈留临别之时,先生请我转告姐姐及各位,他身在曹营,却心在鱼复,虽远隔千里,却不必为之担忧,望姐姐多多保重。”
嵇云闻听此言,想到从此远隔千山万水,却不知何日才能相见,终于忍不住心中悲伤,眼中泪水泉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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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再见奸雄
第九十六章 再见『奸』雄
许昌城,曹魏五都之一,然所处之县名为许,源自尧时许由牧耕此地而得名,后历经夏、商、周直至春秋战国,多为繁华之地,自秦一统天下九州,置颖川郡,下有许县,到如今汉末之时,虽地域大小有所变化,然许县一名却无改动,历史上直到魏黄初二年(221年),文帝曹丕以“汉亡于许,魏基昌于许”,才改许县为许昌县,与城名同一。
我跟随曹植同往许昌,越发接近这曹魏中心之地,心中便越发心神摇曳起来,不是因为那里有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的青梅亭、有成就关羽忠义美名的春秋楼和曹『操』赐酒赠袍放归关云长的灞陵桥,而是因为将要见到的那个人,那个集后世千年毁誉于一身的当世『奸』雄曹孟德!
虽然我已不是初见曹『操』,亦不是方临贵地的“土包子”,更不用担心会丢了『性』命,但对于曹『操』那发自肺腑的恐惧和钦佩,还是令我大为紧张,因此一路上虽表面与曹植谈笑风生,可暗地里仍不免缀缀不安。
自任丘至许昌二千五百里,一月后,我与曹植一行已进许县境内,千余人马沿着驿道行了不过十里,便有曹植所派军中斥候带着十几骑『荡』尘而来,片刻间便到了队伍之前翻身下马,那斥候紧跑几步来到曹植马前,单膝点地道:“报,现有丞相所派接引官求见将军。”
曹植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请!”
斥候闻言起身而去,很快便领来一盔甲鲜明的校尉而来,这时曹植已下令全军止步,就见那校尉来到近前,抱拳施礼道:“将军,在下奉丞相之命前来,丞相亲率文武,正在十里长亭相候‘天机’先生及将军凯旋!”
曹植闻言平静的脸上微『露』一丝欣喜之『色』,但随即便恢复如初,道:“如此尔等头前先行。”
“是,遵将军令!”那校尉朗声答道,随后转身而去。
“先生,请!”曹植面带笑容的对我道。
先时我于曹植身侧,听得那校尉之言,不由吃了一惊,要知其言曹『操』亲自来迎凯旋之军,却将我放置于前,这差别虽是微小,但在这甚重等级、礼仪的时代却非比寻常,其中隆重、尊崇之意令人一览无余。
我哪能想到曹老大竟如此兴师动重?不由暗自苦笑了下,拱手道:“将军请。”
由于曹『操』亲来,我与曹植自不能再随中军而行,故两人带马来到队伍之前,并骑而行,不过多时,就见前方不远处旌旗招展、军兵林立足有万人,见到我们到来,便响起震天鼓乐,两列威武的悍勇之间,数十人策马而候,放眼望去,皆是一袭黑『色』朝服在身(汉代朝服的服『色』有具体规定,一年四季按五时着服,即春季用青『色』;夏季用红『色』;季夏用黄『色』;秋季用白『色』;冬季用黑『色』),顶冠配刀(装饰),显得甚为庄重、肃穆,为首一人,隐约正是大汉丞相曹『操』曹孟德。
我着实被眼前这场景吓了一跳,曹『操』亲自来已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如今竟然还排出如此大的阵势,真是令我大为震撼,莫非曹『操』如此在意我这冒牌“天机”不成?
正当我惊愕之时,就见曹『操』竟一催座骑离众而出,直奔过来,他身后那数十人及亲兵先是一楞,随后亦紧跟而来。
这下非但是我,就连曹植也被他老子这举动弄得吃了一惊,于是我两人不敢怠慢,亦策马迎上前去。
俗语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即便眼下投曹乃是被『逼』无奈,但曹『操』这一手玩得实在漂亮,就算我千般不肯、万般不愿,眼下也不得不投桃报李,否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落了他的面子,以曹老大的『性』子,即便现在不加计较,却难保日后不送双“小鞋”给我,因此在彼此相距十数丈时,我一带缰绳勒住座骑,自马上翻身而下,改用十一路举步上前。
曹『操』见了,亦驻马不前,下得马来大步相迎,不理我身后的曹植,狂放的哈哈大笑道:“子翼啊子翼,数载不见君风采依旧,实想煞我也。”
我听了心道:“风采?我哪里有什么风采,你老大当初连‘虎豹骑’都派出来捉我,自然是想煞了,不过不要是想杀才好。”
心中这般想着,我面上却努力保持着从容,不卑不亢的躬身施礼道:“干见过丞相。”
曹『操』威严的脸上此时却满是欢喜之『色』,一把将我拉住道:“子翼何需如此多礼?老夫初闻君来,便如得饮甘霖,数日来茶饭不香,只盼今日相见也。”
我抬起头,见他头戴进贤冠,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金圈为箍、有三梁,皆为美玉;身着深衣,上绣鸟兽重锦;腰缠玉带,嵌珍石,以金为钩,形如琵琶,端得肃穆庄重、器宇不凡,不过往他脸上看去,不由暗自叹息:“纵是惊绝天下的一代『奸』雄,亦难挡岁月之迹,曹『操』老了。”
这时曹植上前恭敬的双膝跪倒,道:“儿见过父亲大人。”
曹『操』敛了笑容,淡然的点点头,道:“起来吧,你此番平『乱』虽有功,但若非‘天机’先生谋划,何能轻松如此?”
曹植连忙低头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儿不敢贪功,但有所得,均乃先生之妙计,将士之勇猛也。”
曹『操』点了点头,似对儿子的应对尚算满意,脸上略微带了丝笑意,道:“你能知此理便可,然有功当赏,有罪当罚,你之功绩为父自会向天子奏明,现暂且退下吧。”
此时陪曹『操』同来之人亦已下马而来,于是自少不得彼此招呼一番,这些人中荀彧、荀攸、程昱、董昭、刘晔、蒋济等曾参与赤壁之战者,我自是认得,而钟繇、刘放、孙资、国渊、崔琰等却不曾识,好在我当初不过只是曹『操』府中一幕宾而已,与这些人均无深交,如今又值这般场合,他们均是先自报家门后,才攀谈两句,实是免了我一大危机。
不过,在见到贾诩贾文和这老狐狸和毒蛇的结合体时,却令我越发紧张了起来,老头子如今已年过七十,在这年代实可算得上是高寿,他须发皆白却是神『色』宽和,颇有一番飘逸出尘之气,乍看去,甚至可算是慈眉善目,依稀可见年轻时必是风姿卓绝之士,但我却知此人才智高绝长于暗算、用计阴毒,若论狡诈,当世难有比肩者,而且处世油滑,深晰保身之道,乃是和诸葛亮、庞统、周瑜、司马懿同一级别的牛人,说来曹营中让我最为忌惮者,除了曹『操』、死马外,就要属此人了,至于荀彧、荀攸、程昱虽亦可算是大才,但一来前两人可谓君子,而君子则可欺也,二来算算也离殒命之期不远,那程仲德『性』刚戾也还可勉强应付。